第二十九章 戒掉爱(1 / 1)
“黑夜将城市笼罩
想念蔓延在细胞
想你的拥抱
你的微笑
想到快要疯掉
爱你到莫名其妙
上了瘾无可救药
没有你会死掉
我不再开心的笑
痛苦在胸口燃烧
在你离开以后
寂寞把我逼进了墙角
不听别人的劝告
才掉进你的圈套
现在知道却放不掉
世界慢慢的变老
……”
那么美丽的夜晚,皎洁的圆月当空高挂,有人欢笑有人却在哭泣。尘封的记忆,残留着那时我们邂逅的美丽,呵呵……今夜,只有我辗转反侧。惜墨,你带走了的是我的呼吸,以后再也吻不到你那感觉会是多么的委屈。
伸手轻轻地关上窗帘,让眼泪不再逃避。
收音机响着庾澄庆的《戒不掉》,呵呵……惜墨……我偏要戒掉对你的爱。
到现在才知道,离开一个人,其实要比走进一个人难的多的多。走进一个人,是往家里添置家具电器,看上哪个都可以往家里头搬;-离开一个人,更像是做一次彻底性的搬家。惜墨……现在才知道你原来也在我身上下了毒,还是那种让人生不如死的毒药。
我站在自己最熟悉不过的地方,睁眼看着周围有关你的一切,不舍、依恋,总觉得一切都无法割舍、无法抛弃。任何一件沾染了你的气息的物品,都难以割舍了。可是……又不得不舍弃。每次想起你,自己每天都看到的脸庞,每天听到的温柔的嗓音,还有那些你为我做了的我却习以为常的小事儿。一切在这一刻变得弥足珍贵……这一切都在那天跨出了你房间的门槛,迈进新生活的那一刻宣告落幕,心中不免沉重起来。
我花了好几个白天加夜晚的时间来整理以前的记忆,擦拭着每一个昨天。那些与你有关的片段像是一座老式的房子,旧旧的,仿佛已经离我很远、很远。墙,是斑驳的,窗,是破裂的,屋顶,是残旧的。似乎一场暴雨就会让整座房子摇摇欲坠,一阵狂风便会让整座房子不复存在。呵呵……当往事已经成为回不去的记忆,那么,泪水也成了毫无意义的煽情。
当把往日彼此留下的点滴拼凑在一起,才会发现,原来有那么多,那么多。记得那天你还说不会离开我,留下我一个人;那天你说你会娶我;还有那天,你让我为你生个孩子-……
不曾细细梳理,一旦倾盆而出,才会发现力量是如此巨大,如此难以抵挡。原本以为自己会抱着回忆痛哭流涕,但是此刻我却越发冷静,冷静地回想,却发现什么都记不起。记不起你笑时的模样,记不起初次见面时的天气,记不起那天的你是穿衬衫还是T恤,记不起你眼里我的模样……或许是因为记忆太过深刻,深得透入骨髓,成为身体的一部分,像是突兀出来的骨头,摸起来坚硬,吻起来寒冷。
在这一刻,我问自己。
是否可以忍住即将掉下的泪水。
是否能重拾往日的笑容。
是否真的能另砌一个家,邀另一个人进来居住。
没有答案。
我曾经以为,我与你,本是连在一起的,永远不会分开,呵呵……那时的我有多傻。
后来才发现,生活喜欢事与愿违,生活喜欢把美好的想象当作玻璃一样打碎。如果我们恰恰相逢在这个时候,那会是多么让生活恼怒的事,所以我们,到底还是走散了,心散了……
我在钩兰苑浑浑噩噩地过着,今天是第几天了?是我离开君惜墨的第几天了?不记得了,好像已经好久好久了,就像传说的永远,一辈子。阳光透过纱帘射在我的身上,房间里的空调开得有些大,我能感觉到我皮肤上的鸡皮疙瘩已经揭竿撅起。
“莫言,你给我起来,你就想这么过了是吗?你哪里还是当初的认识的那个有胆量有心机的莫言~!起来,你给我起来!”
我任他拉扯着,由躺着改为坐在地板上。“哥,你别理我。我没事,我只是好累。”我真的好累,还累好累,累得连呼吸都觉得是负担。
“哥,你说惜墨为什么不要我呢?是不是我很差啊!你说。我觉得不是,你看我脸又漂亮身材又凹凸有致,比宋琴清那个小妖精优秀多了。可是……惜墨怎么选她了呢?他不是说了要爱我一辈子的吗?他前不久还说会娶我的,真的,难道是忘了?呵呵……”
“莫言!起来!”
“不起!”
“起来,你给我起来!”
“不起,我不要起。”
“莫言,你这个样子,妈看到了该有多伤心你知道吗?”哥见我没啥反应,索性就不再拉我,坐在我旁边。
“哥,我想见她,我有好多话要和她说,你带我去见她好不好哦?”老妈,为什么你就不来找我呢?十八年了,你就那么狠心将让一个人长大?
“嗯,你先起来。我带你去。”
我侧头撅起嘴,“真的?”
“嗯。真的。”
“为什么来这里?别跟我说老妈在这里。”我从哥的车子出来,发现车停在市医院门口。
“嗯。”
我跟在他身后,左弯右拐、又上又下的,终于在一间看起来不一样的病房停下。他轻轻推开门,示意我可以进去了。
我诧异地望着他,“进去?”
“她就在里面。进去吧!”我伸头往里看了看,这病房很隐秘,而且位置又极为偏僻,装潢也一点也不像病房。我踏脚进去,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椅子、一个床头柜。床上的人……好像有点熟悉?可是,怎么那么憔悴,脸色苍白得就像白纸一样,脸颊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划过,显得有些狰狞。我停下脚步,不敢再向前,那个人,是她吗?我回头望向门外我哥。只见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走开。
“老妈?”我小心翼翼地挪步到床边,她没有睁开眼。
“老妈!”我摇摇她的手臂,还是没有反应。她不会……我想到这,立即放开她的手臂,手指伸到她的鼻下,唉!幸好,还有呼吸。
“老妈,我是莫言啊,我来看你了,起来吧,别装了,没人!”我一屁股坐在床沿上,“那么多年了你也不来找我,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觉得好奇怪,怎么老妈都没反应。停下话,转过身,她还是刚才的那个姿势,面无表情地静躺着。怎么回事?难不成是睡着了?老妈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嗜睡了,而且那么大的声响也吵不行?我记得以前她只要稍微听到写风吹草动都会醒来看看的,怎么今天那么奇怪?还是……昏迷?
“慕谦,你给我滚出来!”
“吵什么,出去,别影响病人休息!”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跑进来就对我大吼,手指着门口。我看了她好一会儿,她应该不是这家医院里的护士,她的眼里除了冷漠就是淡定,怎么会有医院招这么蛮横无情的护士呢?
“你是谁?怎么在这里?”她走到床边用湿毛巾擦拭老妈的额头,“二哥在楼梯边上的房间里等你。”
我对她上下扫了几眼,这个女的,应该会点脚上功夫,而且不在我之下。我走出病房,来到她说的那间房间。哥站在窗边,手背着身体交叉握在身后。
“哥,老妈怎么了?”
“植物人。”
什么?我本能地后退一步,支撑向后倾的身体以至于不会倒下。
植物人!为什么,怎么会这样?离开是活生生的老妈怎么会在再次见面时成了一具只会呼吸的躯壳?我抑制自己跳动的心房过于激烈的跳动,牙齿咬在下嘴唇上,“为什么?”
“莫言,是君家做的。”他没有回过身,但是健硕高大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发出的声音也颤巍巍的。
君惜墨?君延平?
“哥!告诉我!”
“你还记得那一天吗?最后见我和爸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