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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聚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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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风寒凉刺骨,马蹄下的苔藓也硬梆梆的。九宵在荒滩上的卵石间跳来跃去,喷出的白气浓得像雾。

我拍了拍它的脖子,“好姑娘,再跑快些。迟了就逮不到羌人了。”

合着九宵昂首嘶鸣,好象有什么从阴暗浓密的古林里沙沙地经过。我从箭壶里取了支箭,搭在强弓上,敛声屏气地瞄准。我猛地抬手,流星般的骨簇扎进了密林高大的树影里。箭翎的尾翼一闪,灌木丛的深处传来人的哀鸣声。

现在知道疼了?在大商国土上烧杀抢掠的时候,你们不是挺得意么?我冷笑着取出第二只箭。

然而有样东西嗖地从林中抛出,骨碌碌地滚到我的面前,腥红的血淋漓了一地。

“姜公,真是巧啊。”我对那个削瘦矍铄的老人说。

“不是巧,老臣等王后有时候了。”相姜用马鞭指着眼前这片充满蛮荒气息的平原,“两年前开始,王后你每个月都会到沁阳或是淇水的猎场去巡视,断断续续俘获的羌人只怕也有百人了吧?”

“这里草场肥美,被羌人盯上了……姜公,不知此次征召的族众都到了么?”我问。

相姜目光一动,如满月般被扯紧的弓弦已端在手中,“再过七天,我王从各族所呼的近万族众将会聚集在太蚀山下。除此以外,从戈、束、我等族邑征集的徒卒和射手在十天内赶到。到时候,会有很多事情做……”

箭矢离弦而出,一只慌里慌张的山鸡被射个正着。相姜催马驰近,拎起它在手上颠了颠,“唔,没上膘,太轻了……鬼方人的马耐力好腿长,咱们得从掣州增补些剽悍的儿马子。还要催促麝地的兔崽子们加紧打点硬兵器。哼,守着大商最肥的铜矿,那帮人走起路来比螃蟹还横,但干活慢得象驴子!”

“姜公,您那天是故意败给我的吧?”我忽然问。

“这个啊……”相姜狡黠地一笑,皱纹挤在两颊上,一付“我不想告诉你”的表情。

我勾起嘴角,“是王上的命令?”

“不,王上只说,若是老臣伤着了王后,就把老头子的独苗丢到天风峡谷喂狼去……呃,您不用放在心上,说实话老臣正求之不得,那个不长进的死小子!”

随着他的咒骂,弓弦又是一响,这次是头麋鹿被扎在了地上。

相姜斜瞥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地说,“先不提这个,瞧王后的样子,象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我想了想,决定和他说实话,“卜官们不大乐意我执掌右师。”

“他们不乐意的事儿多了!”相姜从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世上就有群无聊的人,总想让人活在他们画的框框里面。你要是不乖乖听话,就弄出事儿来让你不好过。哼,我相姜的地盘,还轮不到他们指手划脚!”他越说越激动,头发在风中蹁跹翻飞着,“大商的师亚史犬卫,有一个算一个,哪个敢在我相姜面前摆谱?老头子我为国流血的时候,那帮卜官还龟缩在宗庙里烤乌龟壳呢!”

我哈哈大笑,骂得好!

相姜总结道,“别理这帮龟孙子,不服的,放马过来较量较量……对了,他们说什么,是先王反对还是先公不高兴啊?”

“都不是,他们问我要个嫡子,不然……”我咬牙切齿地射出一箭,“就弄群女人进宫。”

相姜笑了,“不就是群叽叽喳喳的女人么,随她们闹去。”

我猛地转过头盯着他说,“绝对不行,我的丈夫哪能拱手送人?他们想都别想!”

“为什么?”相姜像是吃了一惊,“别说贵族了,就是平民中,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怎么到您这里就不行?多生几个娃娃,王室才能兴旺。子息单薄的氏族就跟野地里的花儿差不多,风雨一来就吹没啦。”

我恼怒地瞪他,“别的男人我管不着,我的男人就不许有三妻四妾,不服的,放马过来较量较量?!”

相姜愕然,然后哈哈大笑,“好,我大商的王后就该是这样!老头子最不喜欢娇滴滴爱掉眼泪的女人了。不过,女人若是总盯着男人偷不偷腥,一辈子也就围着灶火转悠吧。嘿嘿大漠弯刀,落日孤烟,你就不想去看看鬼方国么?”

“谁说我不去?”我摸了摸指上的兽面玉韘,扯开了弓,“我一定会去。”

一只大雁跌落在我们脚下,没有挣扎便断了气。

相姜的嘴角向下微翘,“女人总归和男人是不同的,她们没了男人就象没了根的树。但老臣希望您是不同的……”

他的目光落在我腰间的斧钺上,提醒道,“别浪费了神明赐给您的天赋。”

我向来不喜欢商王宫高大的黄铜门。每次我从大邑都笔直的大道上驰骋而行,到了宫门口都不得不先下马,才可以进入内宫。而象我这种自小在草原长大的人,骑马如同吃饭喝水般平常,离开马背则浑身都不自在。为什么就不让我俩直接进去呢?

小武解释说,“因为它是从先王商汤的偃师城里移来的,能保佑大商风调雨顺。不论是谁经过都必须下马下车,以示对先王的尊敬。”

我无法理解两扇门还有如此光荣的身世。可后来我就理解了,在昏暗的商王宫里,似乎每块砖石都有段传奇人生,它们和我一起挤在人间,活得兴高采烈。

当我从猎场回来,一眼看见站在宫门口的宇芫时,总算暂时疏解了非下马不可的郁闷。

我顺手将大雁丢给他,“送你当下酒菜……对了,你不喝酒,便宜者与和老方了。”

宇芫淡淡一笑,递给我卷竹简。

我展开瞧了几眼,对宇芫说,“跟我来,详细说给我听。”

他没有动,露出迟疑的神情。看得我扑哧一笑,“咱们是谈正事,你也太狷介了。”

我带他进了王宫西侧的偏门,走过一间间门扉紧闭的庑院。除了我们踩在光滑的青石砖上的脚步声,四周似无人旷野,寂静无声。而宇芫则察觉到了安静背后潜藏的力量,他骤然挺直了腰,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是王宫的侍卫,”我说,“若是稍有不对,就会万箭齐发。你也知道,这里离正殿很近的。”

宇芜显然不喜欢被别人瞄准的感觉,直到踏入王宫的花园里,他的肩膀才放松下来。

“就在这儿吧,别人看得到我们,”我指着溪涧旁的小亭子,笑道,“当然,我们也看得到他们。”

空气中花香弥漫,游鱼藏在莲叶间,悠闲地吐着泡泡。趁着宇芜的表情柔和了不少,我扬了扬手中的竹简问,“鬼方国换了新王,这事属实?”

宇芫点了点头。

我皱眉道,“不是我不相信你手下斥侯的能力,但这个叫做宗的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既非鬼方王的兄弟,也不是儿子,名字更没在鬼方族谱中出现过。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仅仅是被王冠砸中的幸运儿还是老谋深算的可怕敌人……我看,还是后者的可能大一些。”

宇芫没有吭声。对于“可能”的结论,任何人都休想得到他肯定的回答。

我走下白玉砌的台阶,忽然异想天开起来,“当然,若此人与前任不同,是个安分守已喜欢美女醇酒的家伙,咱们就不用打仗了。”

那沉默的人大约是不想取笑我,硬是把所有的表情都憋了回去,半晌才道,“他们是疯子。”

我忍不住笑了,“是,鬼方国每任君主都是疯子,不在乎别人死活,也不在乎自己的,只要能抢来土地奴隶就行。宇芫,我要知道这家伙怎么得到王位的,最得力的臣子是谁,最宠爱的小老婆是哪一个,总之关于他的事越详细越好,没人喜欢和不了解的敌人作战的……呃,有人来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这个王后还是不能让人放心啊。”

“奴婢参见王后……车正大人……”年轻的女官盈盈下拜,腮边嗖地飞上两朵红霞。

看来,人家根本是冲宇芫去的。为了让她多仰视会儿宇芫,我特意没让她起身,结果把那小姑娘吓得脸色惨白,“昨日那自称是王后姐姐的女子称……若再不能得见王后凤颜,就……就长跪不起,奴婢不敢作主,王后……”

我叹气,“她也不必跪了,本宫教她个省力的法子,寻根白绫,趁着半夜无人往宫门口一搭,别说凤颜,想见神颜都行。”

女官到底脸嫩,扑哧一笑。

“用性命威胁人,还是用自己的命,真是笨得可以……对了,她叫什么,是哪个氏族的?”

“好象是叫做……绿覃。”

“啊?”我此时才真正地目瞪口呆。

我整整三年没有见到绿覃了。说实话,我和她的感情并不算亲厚。我一边长大,一边给她的完美形象当衬托,换你你也不乐意。但我始终记得绿覃在王帐中说的话,“我索性大方些。你不要理那个强盗了,和我一块嫁给王!”

所有对我好的人,哪怕是一句话,一个动作,我永远都会记在心里,无论过了三年,还是三十年。

青铜孤灯里只有豆大的微光,绿覃背对着门跪伏在自己的脚跟上,身体前后轻微的晃动着,把手中的蓍草洒在地上。

她居然在占卜?

我不可思议地去拍她的肩。绿覃回过头,依旧还是那么美丽,可是一双妙目空洞无神,好象把我记忆中娇蛮生动的样子丢在了家乡。

“你怎么来了?”我问她。

绿覃瞧了我很久,才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我果然见到阿好了。”她重新跪伏在地上,象抓住救命稻草的人一样向神明表达着感激。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但是,有人一定知道。

那个被我称为圭哥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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