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话 骏马携天(1 / 1)
自从知道自己在这个时空的名字是丫头后,木林夕被押着走了出来,留下还来不及多看几眼的小房子。
哦,现在不能叫木林夕了,请叫她丫头吧!
丫头神志不清的望望那精神的阳光,还在纠结自己姓名的泥潭中。
“喂,我说……”丫头吞了吞口水,决定做最后的挣扎,“哈儿妹妹?”
冬儿先是一愣,然后嘟起小嘴,用水灵灵的大眼睛瞪了瞪眼前脸色极差的家伙。
“丫头姐,我不是哈儿,我叫莫哈冬儿,莫哈是我们家族的姓,你就知道捣蛋,等会坏了秋秋姐姐的好事,我可不管你。”水嫩嫩的薄唇娇嗔了一声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呵呵呵呵……”丫头笑的没心没肺,“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可爱又善良的莫……莫哈妹妹呢?我就是纳闷,我的爹爹什么姓不好,要姓丫啊?”
一直心事重重的秦秋秋别有深意的望了丫头一眼,有怀疑有疑惑,不过很短的,又加快步伐向前盼望。
冬儿倒是被丫头弄的笑了起来,“哈哈!丫头姐,你居然敢这么说。你就不怕醪虎大叔骂你么?你今儿胆子真大,敢这样说你爹爹。”握着小粉拳,作势要打丫头。
“呵呵呵呵。”丫头只能陪着干笑。不能再问了,方才“秦西施”那一样看的两腿直哆嗦,这个女子可不如冬儿那小丫头好打发呀。
车到山前必有路,小丫头我,走一步算一步吧。
前方出现些许的人影,秦秋秋才放心的放慢步伐,摸摸自己的额头,突然转身,向两个因追赶她而气喘吁吁的人儿询问道:
“我脸上的汗珠是不是很多?是不是看起来很丑?”语句里掩饰不了的着急。
“哎哟……呼呼……我的秋秋姐姐啊……你那么的漂亮…怕…什么呀?”一直喘着大气的冬儿认真的说道。
冬儿说的的确不假,因为快速疾走,秦秋秋的双颊布满了红晕,额头少许的汗珠顺着如雪的冰肌缓缓滑动,折射出点点阳光,晃动迷人的俏皮与生气,别有一番风味,灵动的美。
丫头痴痴呆呆地望着,一直认为“病西施”只是古人夸大其辞,如今真理就在眼前,美人就是美人,什么状态下都是美人!
在很久很久以后,久的连时间的末梢都有着锈印,丫头都还记得秦秋秋在一个阳光很明媚很明媚的春天,焕发着金黄色的汗珠,淡淡的红晕爬满双颊,清水般的媚眼眨巴着少女的情怀,声音略喘息地问道:“我脸上的汗珠是不是很多?是不是看起来很丑?”纯粹的担忧布满了心头。
这个画面永永远远地刻在了丫头的记忆里,如一叶扁舟。
……
秋秋满意地低笑,更加快速的跑向人群涌动的前方。
丫头实在搞不懂这个女人的“冰火两重天”,压低声音向冬儿使了个眼色:“喂,小冬儿,这冰山为何融化啦?”
丫头用嘴呶呶秋秋的背影,冬儿才明白她的用意。低低的笑了一声,耳根很配合的透红透红,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喃喃道:“那是因为,因为,秋秋姐姐在……等俊哥哥的,桔梗花。”
丫头双眼立马眯成一条线,发出危险的信号,都说女子为悦己者容,原来是八卦啊。
哎,看秦秋秋这么一个大美女,也要为情所困,日后也要为情所伤,丫头不免叹息一声。
如果,如果中的如果,后来丫头知道她的叹息预告了秦秋秋的命运,她,打死也不会叹的。
故事之所以叫故事,是因为它包含了太多的不确定和,巧合。
……
丫头一度怀疑怀疑冬儿是不是也对那个所谓的俊哥哥芳心暗许,瞧着她用那双可以摇摆出微风的双眼回望自己的怀疑,彻底否定自己的想法。这个瓷娃娃还不知道情为何物吧,方才的害羞不过是少女的单纯罢了。
只有在毫无污染的古代才生的出如此外表与内心一样纯净的尤物啊。
人群拥挤中,丫头才有幸目睹除秋秋和冬儿以外的人。不过,怎么全是带着头巾的女性同志啊,那个俊哥哥呢?
《道德经》里有这么一句:“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也。”说的是天下人都知道美的事物是美的,那么就显露出丑的了。这句话用在此景在适合不过。
放眼望去,除了秦秋秋和莫哈东儿美的不可方物,其余的显露出来的就是……站在人道主义的立场来说,就是不美了。
虽说大家都是粗布衣打扮,长发都是统一的方巾随便的系着,不施粉黛,秦秋秋和莫哈冬儿怎么就如女神般明亮的可以灼伤双眼,而其余的就是带着田野味十足的村妇呢?
怎么看这两个如妖般的女子怎么都不是一般村妇那么简单吧?还有莫哈冬儿,莫哈这个复姓不是一般村民的姓氏吧?
不对,我如一个凶神恶煞的屠夫在静静的观赏着自己的猎物般,评头论足。那么,我,这个时空的尊颜是抽象还是具体啊?迄今为止,我还没目睹目睹呢。冬儿那丫头说我和她们是一块长大的,那么按照“近美者优”的原则,更何况这声音还算动听,“我”还过的去吧?
不顾耳边少女们突然迸发的喊叫声,使劲的撇开紧紧抓住自己的秦秋秋,悄悄走向不远处的小河。
“咚咚。”
“咚咚。”
心脏不停的狂跳,丫头已经用手捂住心脏跳动的地方,却愈演愈烈。
“冷静啊,冷静,这不是你,这是别人,冷静冷静。”丫头毫无底气的打气。
晶亮的河水,微微的水波,跳跃着被扯大的阳光,河底的石头好像伸手就能获得。慢慢的,一个头巾印在上面,头发,还算乌黑,Pass掉。双眉,还算细长,Pass掉。眼睛,不如秦秋秋的娇媚,也不如冬儿的水灵,还算有神,勉强Pass掉。鼻子,有一点点高挺,有种倔强的示威,勉强Pass。嘴,脸……
看完后,丫头很平静的坐在河边思考了几秒钟,然后仰天长啸:
“老和尚,我恨你!”
谁叫你随便把我弄在这个时空的啊?谁叫你随便的就把我弄个村女身份啊?谁叫你随便的就给我一副这样的皮囊啊?
来自丫头心底的呐喊。
眉毛眼睛鼻子都还说的过去,哪知道却有一张略厚的嘴唇,认了,但是,但是,丫头是个胖丫头,脸上的肉肉可以挤出油脂啦!
呜呜,刚刚还对人家村妇指指点点,人家再怎么不济,也是窈窕轻盈啊。
杯具啊!
丫头对着蓝天白云诉说冤屈,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口吐飞沫,振振有词。却被一个尖叫打断:“小心啊,丫头!”
“恩?谁啊?”
丫头很不高兴的回头一瞥,好刺眼。
正好迎着阳光的直射,丫头用手本能的遮着眼睛。蓝天如一幅画般垂掉了下来,散散的云凌乱的敷在上面,一个高大的人影颠簸而来,身后的天空仿佛是此人手中的风筝,而阳光就是那大胆的鱼线。人影还是很模糊,在以蓝色为主调的地平线上,他的身影爬的越来越高,身下是骏马奔跑的轮廓,高低起伏弄散了男人两鬓的毛发,连风都任它恣意狂笑。
一个男人骑着骏马,携着天空奔跑!
丫头被这样的气势吓傻了,如看见森林里的猎豹,世界都在摇晃。手自然的放了下来。
黝黑的皮肤,发黑的眸子,凛冽的样貌,牙齿狠狠的咬着下唇,咬的发白,那种霸气,连大地都要为他让路。
“驾,驾。”男子高亢的叫着,向后瞟瞟被自己甩的远远的同伴,不经意的,小小的冷笑。
“笃笃,笃笃。”骏马的脚步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大。
恩。恩?
这个男人和他的骏马,离自己越来越近?……因为他们是冲着自己来的。
只有几米之遥,丫头意识到自己要遇到“车祸”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张大了嘴,呆呆的望着庞然大物朝自己前进。
骏马上的男人显然也看到前面瘫坐的丫头,眼里全是震惊,使劲的拉着缰绳。
无奈骏马仍是快速的奔跑。
“天啊!”震惊。
“丫头姐姐!”担心。
“俊哥哥!”震惊加担心。
高大的男人骑着一匹黑色的烈马,卷着天空而来。
“我的妈呀。”丫头两眼一黑,世界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