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有效期一晚（1 / 1）
“你确定知道这话的意义？”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呗！』林叶泽猜她会如此回答。
低头审视眼前毫无心机的脸，如果她不说这句，那就是偏头、莫名其妙地反问：『能有什么意义？』再不济，她可能会含混应付自己：『大概……知道的吧……』
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她是个迟钝的混蛋，他已经看透了。
“意义啊……”熊君才说了三个字，林叶泽就露出“看吧，就知道是这样”的眼神，“我当然知道！”她肯定地点点头，“我想和你在一起。”
男人懵了！她甚至看到有慌乱打他眼底掠过！就是这样的表情，让她很有成就感。
“真的知道？”
因为被突然反抱住，熊君在回答“是呀”的时候，有些心慌，接着就被他吻了。干燥微冷的唇瓣揉压在她的嘴唇上，带着压抑狂喜的难耐，心房跟着颤动不已。
这个举动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意料之中，是本就有些期待；意料之外，是吃惊自己会有这样的期待。
“你喝酒了？”林叶泽不敢掉以轻心。
“没，我不喜欢酒。难道有酒味？”贴着他的胸膛，眯起眼凑近，象在索吻。差一点，他就没有犹豫地吻住了，可对比平时的她，这表现太热情、太让人意外。冬日山泉般的耀眼双眸闪烁不定，把她仔细端详，似要挖出问题所在。
能有什么问题呢？什么都没有。她就是突然想见他，想抱一抱他，想被他轻柔地触碰唇角，然后就很任性地这么做了，并且还想再做一次。
想着想着，不由踮起脚尖，却遇上男人凛起眼：“我不是你用来消遣的玩具。”
“为什么？”熊君很不高兴，揪住他的衣领，“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特别想。真的没喝酒，一滴都没占，可是有醉醉的感觉，想发酒疯、想和你腻在一起。”
他很明白，沉迷二次元的腐女会在思维清晰、逻辑正确地状态下主动示好，这几率和走街上被花盆砸中差不多。所以略有无奈：“闭嘴，我会当你在告白。”
“较真～”吊起眼，“不正式告白就不能和你在一起？”
“不能。”
望着夜色中的他，被拒绝的滋味、被违逆的滋味，都无法忍受。咬咬唇，“那就当成告白！不过有效期只在今晚，好不好？”
“并不完全符合我的要求。”他拉起她的手，“我只能勉为其难，当你今晚归我所有。”
或许真是醉了，好像连夜风都在四散某些鼓动、撩拨人心的气息，这些东西潜入呼吸、沁入心脾，立刻开始蠢蠢欲动，没酒精也能让人烂醉到反常。
几个月来努力维持的理智，在把她拉进房门的瞬间殆尽。林叶泽怀疑自己真是个恶魔，因为，后来不管小东西怎么颤抖和求饶，他都没有停下来过。
凌晨，天在一天中最黑的时候，她低声说“我要回家”，浓重的鼻音叫人怜惜，可他没放手紧紧抱着她，因为……没什么“因为”，反正他也醉了，也在发酒疯，顺应本能，一定要留她到天亮。
“送你回家。”
“不要！”
狗血剧情不仅真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她亲手泡制的！
熊君猛抬头：“千万别说什么要对我负责之类的！不许说！”
时间是清晨七点不到。熊君和林叶泽分别坐在公寓双人床的两头。确切地说，是她睡醒后一下子缩到床尾。林叶泽还保持半支着脑袋，欣赏她睡颜时的姿态。
她忙着捡散在地上的衣服，忽视了男人受伤的表情，继续警告：“我自己的事自己负责，你不用管。也不要送我回家。除非东窗事发，你不用出面。”
“为什么你和其他女孩不一样？”
林叶晌也问过她这句。就手拉起薄被，遮在身前，“现代人不都是这样嘛。都是成年人了，况且又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尽可能地表现轻松，但因为她已下床，原先盖在林叶泽腰际的被子被拽走，男性特有的精练线条展露无遗，臊的她立刻别开视线。
“啊，差点忘了，腐女不是人。”林叶泽“嗯”了一声，“其实我也和其他人不太一样，我觉得事关重大，你要对我负责。”
“什－－”一回头，发现他神不知鬼不觉来到近前，迅速、准确地捏住她的下巴，用嘴巴硬生生堵住她的话。只有“唔……”的声音间隙逸出。
良久，他低哼：“某人常说，任何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现在觉得非常有道理。”
“这个某人是谁？”
“城主大人。所以，要对我负责。”
“少雷人！”
慌张张退了好多步，但男人的锁骨、胸肌、腰侧流畅的线条……不能看！会鼻血流尽的！她不敢再瞄那个方向了。偏偏林叶泽还是那么的泰然自若，不遮不掩，如优雅的猎豹，摆出自信、任君观赏的架势。说不看，眼角余光却愈发看得清晰……
“林叶泽、穿衣服！”咬牙、跺脚、背对他。
听见一阵织物窸窸窣窣，以为他乖乖穿衣，没想到身子一轻，被打横抱起，“混蛋。”男人的声音更低沉，在她脖颈最敏感的地方吸吮，“故意背对我，露出漂亮的后背和小屁股，这是在犯规。”
被丢上床的一刻，她很汗自己想到的竟是：林叶泽终于学会用漫画里的台词了！
等她想起“有效期是一夜”，已日上三竿将近中午。趁林叶泽不在卧室，熊君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眼瞅溜到过道，大门近在咫尺，被一直胳膊拦腰搂住：“洗脸刷牙。”
不是吧……“难道我还要留下吃早饭？”
“早饭我这没有，不过刚打电话去你家，伯母说要我们过去吃早午饭。”
“啥？！”
瞪着硬被塞手里的漱口杯，很大一只，腾地冒出几个字：超、级、大、杯、具！
“这算什么啊！”大叫。
是啊，这算什么事儿！林叶泽斜倚门边，半眯眼看小不点乱蓬蓬的自然卷。通常男女发生这种事，结局有二：A.失身后的女人视男人为宿敌；B.认命了，从此顺了男方。
『腐女不是人』诶，真是太精辟了！他和她现在两边都不靠。
“叹什么气？”熊君洗漱完毕，“我还没叹气呢。”
“我在想有没有结局C。”
“什么C不C的，色鬼。”突然被她揪住，一口牙膏香扑面而来：“你对我妈全说了？”
“为什么我们不能更温馨点？”
“有效期过了。”
“嗯，那就进入偿还期，请负起责任来。”
“歪理邪说。”
“啧～”他吸着她的芳香，把她锁进墙和手臂之间，“那大约一小时后，伯母就会非常详尽地知道昨晚发生的……”
“好好好，我答应你，我负责。哼，捏人软肋、落井下石、不是英雄。”
“这你算说对了，我从不做英雄，但喜欢捏软肋。”说着手抚上娇小的腰身，惹得她尖叫：“再碰我就咬人！”
“你到底跟我妈说了什么？”
“提纲挈领，模棱两可。”
“算你聪明。”
“谢了。”
“没夸你！”
“我也不是真心感谢。”
回到家，妈妈爸爸四只眼，把两人从头到尾看了个遍。熊君下意识抓紧林叶泽的手，用眼神提醒『说话小心点』。他拍拍她的手，『抓这么紧，没什么也会变成有什么』。
赶紧松开，保持一人间距。
妈妈忙着盛饭盛菜，爸爸去房里叫爷爷出来吃饭，一切都是周六中午该有的样子，但屋内空气流动速度明显迟缓。吃饭时，爷爷很遗憾状：“小君昨天没回家吃饭，家里做了你最爱喝的玉米浓汤。”爸爸接着问她昨天公司聚会好不好玩，几点钟散的。
她吞吞嗓子，他们明显是有默契的！
最后妈妈出阵，带笑问林叶泽：“昨天小君一直打扰你，都没睡好吧？”
“呃……”其实还是稍微睡了一会儿的。
“我们在玩游戏，刷一下天就亮了。”
熊君急忙补漏。林叶泽点点头，玩的是大人的游戏，也算是游戏没错。
“什么游戏要玩一晚上？”
“TTA。”
“没规矩，我在问客人。”妈妈脸变了，“小泽是不会撒谎的孩子，第一次见面我就看出来了。这个桌游真那么好玩？”
“伯母，有些桌游需要玩几个月、几年都停不了，玩一夜不算什么。”他没撒谎，都是大实话，接着举例说明，总之让三位长辈听得一愣一愣的。
饭后，熊君帮妈妈洗好碗，回到卧室，她说：“我妈说了，这个林叶泽要么真的特别优秀诚恳，要么就是个高明的大骗子。”
“这是夸还是损？”
摊手：“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感觉咱们过关了。”
“你妈和你一样，善于把自己观点强加于人，遗传基因真可怕。”
“去你的！”
熊君认为，在客厅众目睽睽之下打游戏更具说服力，林叶泽就陪她玩了一下午《真·三国无双》，可客厅除了他们没有第三个人。他还听她讲昨晚的梦，说梦见她自己从坟爬出来，坟的裂缝是个叉的形状，变成了Xbox的标志。
他很想骂人，“你还有工夫做梦！”
“睡着了要做梦，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奇怪，昨天《铁拳》是PS3上的，为什么我会梦到Xbox？难道因为梦是反的，玩的是索尼的主机，梦到的是微软……哎，你要走？”
受不了当然要走。
这到底是怎样的关系？肉体关系？似乎又不是彻彻底底原汁原味的肉体关系。他忽然觉得只要求被补偿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