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1 / 1）
十一长假不旅游是不是很浪费？答案是肯定的。我跟樊小蕾提前半个月就开始了旅行方案的讨论，最后决定去西安。
苏凯问我想去西安看什么，我不假思索地回答：“羊肉泡馍。”
他满脸黑线，“西安这个有三千年历史的文化古都，对你的吸引力就是羊肉泡馍？”
“羊肉泡馍怎么了？饮食也是文化的一种，懂不？我这是被西安源远流长的文化遗产吸引着，是有思想深度的！”我义正言辞。
苏凯摇着头说：“你前世一定是饿死的。”
我跟苏凯十一要去西安的消息不胫而走，李伟他们都吵吵着一起去。我不知道樊小蕾是不是愿意跟不认识的人一起旅行，就跟他们说发起人不是我，只能帮他们问问。
樊小蕾的答复很简单：人多了麻烦。不过想想也是，这么多人一起去，恐怕连晚饭是吃羊肉泡馍还是肉夹馍都要讨论个把钟头。
十一将近，樊小蕾却似乎有些心神不宁。我问她有什么事，她只说没什么。可过了几天，她却突然约我晚上一起吃饭，我就明白了，根本不是没什么。
等菜的时候我问樊小蕾：“你这两天是怎么了？”
“前几天刘鹏来找我，”樊小蕾抬眼看了看我，继续说道：“他说跟那个女人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发现他最喜欢的人还是我。”她说的小心翼翼，眼皮微微垂下。
她在躲避我的视线。这让我有些担心，因为她这么做的时候通常是因为她做了连自己都觉得错误的事情。我受不了她这样的慢语速，直接说出了我心中的猜测：“他想跟你重新来过？”
樊小蕾点点头。
我猜对了。这么说，她逃避我视线的原因难道是……心中突然升起一个不安的念头，我试探着问道：“你不会已经答应他了吧？”
“不，我还没有答应她。”
我松了口气，拿起面前的玻璃杯送到嘴边。
“不过我答应周末跟他见面。”樊小蕾说这句话的音量比前面几句低很多，可我依然听得很清楚，而且在我听来这句话简直震耳欲聋！
“见面？！”我想我的声音一定很大，因为正在给我们上菜的服务员在听到我的话之后就将盘子扔到了桌上。好在当时盘子的底部离桌面已经很近了，没有造成一片狼藉的局面。我耐心地等服务员道歉后离开，才放低音量继续说道：“有什么可见的？！他这种人你就应该弃之如履！今儿喜欢你，明儿喜欢她，后天不定又喜欢谁了呢！难道你还准备再被他抛弃一次吗？”
樊小蕾深深地吸了口气，目光由桌面转向我，音量也恢复正常，“我知道，这种道理我知道。所以刚开始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并没有理会，都是直接挂断。可他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跑到我家楼下等我见他。连续三天，每天都站上两、三个钟头。”她再次深深吸气，眼中闪着若有似无的泪光，“我其实一直都无法忘记他带给我的痛苦。每次想起他，我眼前就会浮现出他离开前那闪躲的眼神，那逃避的神情让我想发疯，却又疯不起来。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被积压的水球想要迸发，却发现周围都是海绵！”说到这里，樊小蕾的情绪有些激动，她也意识到了这点，于是喝了口水，才继续说下去：“他刚给我电话的时候我连接起来骂他的冲动都没有，我只觉得再也不想见这个人了。可你知道么？当接到他的短信，我挑开窗帘，看见他站在街灯下仰望我家窗户的时候，我竟然有一丝感动。”她干笑一声，“你一定觉得我疯了，当时连我都觉得自己疯了。我强忍着不下楼，然后一次次的挑开窗帘……到了第三天，我决定相信他和好的诚意，所以告诉他，我们可以约个时间好好谈谈。”
我静静地听她说完，然后静静地夹菜。樊小蕾这个人太容易被感情左右，而且虽然她下决定可能需要很长时间，但如果决定了就一定会做。我想，她一定还是放不下对刘鹏的感情。这也无可厚非，有谁能够说放就放呢？我决定不再劝说她，但还是想问清楚她的态度，“你已经想好了？”
她停止了夹菜的动作，“还没，我想明天见面之后再决定。”
“吃饭？”
“嗯，就在这儿。”
我笑着摇头，“连续两天吃同一个馆子，不腻味啊？”
可能是见我笑了，她脸上也有了笑意，“我可没你那么讲究。”
我很认真地看着她，问道：“说实话，你喜欢刘建平么？”一直以来，我都没有问过樊小蕾对刘建平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因为我清楚她是认真的，只不过还需要时间罢了。可现在看来，时间似乎不够了。
樊小蕾的目光落在远处，“跟刘建平在一起的时候我会觉得很安心，我喜欢他，但那并不是爱。”
“那你对刘鹏的感情是爱？”
她将脸转向我，考虑了一下，答道：“曾经是。”
“你想再找回爱情？”
她的眼神流露出一丝落寞，“也许吧。”
我不再多问。爱情是找不回来的，离开后又回来的不是爱情，而是对过去的怀念。而人，不应该活在对过去的怀念当中。
吃完饭，我打电话把事情告诉了苏凯。
“我想把这件事告诉刘建平。”我如是说道。总觉得不能就这么看着樊小蕾重蹈覆辙，又觉得无论如何都应该给刘建平一个机会，不然他太可怜了。
“你打算让刘建平做什么？”苏凯问我。
“我？我干吗要让刘建平做什么？”
“那你告诉他干吗？”
“我只是觉得应该让他知道，至少应该给他一个机会，不对么？”
“但是樊小蕾并不打算让他知道吧，你这样不会觉得对樊小蕾很抱歉么？”
“我……”天那！我光想着不要让樊小蕾重蹈覆辙，却忘了考虑这样随意透露她的隐私她会不会生气。不，她一定会生气的！我这样算不算背叛朋友？突如其来的想法把我吓了一跳，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电话那端也静了下来。我们大概沉默了半分钟的时间，苏凯再度开口：“我来说。”
“啊？”
“我去跟刘建平说，你就当不知道好了。”
我明白了苏凯的意思。他去通知刘建平，而我则装作不知道。这样即帮了刘建平，也不会觉得对不起樊小蕾。不！这样做，我会觉得更加对不起樊小蕾。我想了想，说道：“还是我跟刘建平说，等事后我再去跟樊小蕾道歉。”
“你啊。”苏凯的声音有些无奈。
“对不起，不这样的话我心里会不好受的。”
苏凯笑了笑，“没事，这种方式更适合你。”
心中泛起一丝甜蜜，我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挂断电话，我拨通了刘建平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