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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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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感到命运的转盘在快速地转动。十五岁之前,每一年的太平岁月没有留下太多的记忆,倒是这近两个月来,先是父亲病逝,萧长天的逼婚,然后诈死逃婚出走,饥寒交迫,病重昏倒,被骗卖身,没有喘息的机会,每次劫难都刻骨铭心,身心疲惫。

月儿无力地躺在床上,感到悲凉。什么时候,自己竟然成为物品了呢?

想到未来的岁月,只能做一个没有自由的人,只是一个物件供人娱乐,月儿心灰意冷。是时候了,摆脱一切的时刻到了。她镇静地对格兰说:“麻烦姐姐帮我去取些水,我想梳洗一番。”

格兰出去取水,舀了半个脸盆的水进毡房。挑开门帘,微笑着对床上的月儿说:“水取来了,姑娘快洗吧,让尊贵的客人等可不好。”

床上的人没有动静,不动也不语。格兰诧异地凑近一看,惊得声音也发不出来。月儿静静地躺在床上,胸口上插着一只金簪。鲜血从伤口里流出,慢慢浸湿外衣,触目惊心的血迹,把格兰吓得声音都发不出来。

月儿迷迷糊糊中,仿佛看到爹爹对着她摇头叹息,又看到那莫王子铁青着脸,对着她咬牙切齿,还看到格兰担忧关切的目光。她就这样一会有些清醒,一会又陷入昏迷。

半夜里,她打了个激灵,突然清醒过来。四周静悄悄的,格兰也不知去了哪里。

她从床上起身,晶莹洁白的玉足踏在地上,像是踩在棉花堆上,整个人昏沉沉的。她慢慢向毡房的门口移动,轻轻撩开门帘,只见繁星点点,夜已深沉。

一队举着火把的士兵从远处巡逻过来,月儿缩回毡房内,等他们走过去了,才下蹲着身子,爬出毡房。一面是离家更遥远的西方,一面是更寒冷的北方,还有一面是曾经逃跑的路线——南方。现在她朝东的方向爬去。秋虫在草丛里发出啾啾得声音,使夜深的草原更加显得安静。月儿不顾身上的伤口,竭力朝远处爬去,离开这里是她唯一的念头。

她不知爬了多久,但天已蒙蒙亮,天边那颗最耀眼的星星依然闪耀着,月的身影淡淡的,天的尽头在深蓝色的天幕边镶着一条闪着金光的红带子。

突然,静谧的大营突然响起喧哗声。一队队士兵列队待发,从各个角落传来那莫王子的命令,立即抓捕一名逃奴,格杀勿论。

那莫王子站在王帐前,脸色非常难看,这个该死的女人,一再挑战他的威严和忍耐度,这次看来不能留她,否则何以服众,做大事的人,心中再有什么不舍,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毕竟威望权势来得重要,有了这,将来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月儿听到了远处的士兵集合的声音,也听到有几队人马朝各个方向去追捕她的马蹄声。四处传来“格杀勿论”的命令,士兵们分散各处进行搜查,脚步声离她藏身的地方越来越近,她情急之下钻进离她最近的一处毡房。人刚一进去,脖子上就感到一阵凉意,一柄透着寒光的剑压在她的脖子上,紧接着,一只粗糙有力的大手将她的嘴捂住,令她的惊叫声发不出来。

月儿觉得一股冷意从心底冒出来,刚出龙潭又入了虎穴。耳边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别出声,我就放开你。”月儿艰难地点点头,那只手迅即离开她。

月儿脚一软,身子不由自主地跌在地上。那男人居高临下地冷声问她:“你是谁?为何擅自闯入?”

月儿抬头看他,只见他穿着中原人的服饰,三十出头,身材高大,脸有风霜之色,眼睛闪露出精光,逼视着她。

月儿不知道他是谁,但他身处大营,应该不会是那莫王子的敌人,如果告诉他自己是逃奴,他会不会将她交出去?

月儿犹豫再三,抬头看他,脸上透着浑然不顾的神情:“我是一名中原女子,从那莫王子手中逃脱。那莫王子正在追捕我。你既然抓到了我,随你怎么处治。”

那个男子听完她的话,沉默不语。有士兵在门外大叫:“报告,我们正在搜寻一名逃奴,恐她惊扰贵客,特来巡视。”

那名男子迅即俯身,将月儿一把抱起,放在床上,然后给她的脸带上一件东西,再用被子将她的身子盖住。

然后,才大声说:“进来吧。”几个士兵从外挑帘而入,只见毡房内只有两人,床上躺着一个女子,相貌普通,心里想,这位客人真是古怪,那莫王子昨夜叫那么多的美女陪侍客人们,这个客人怎么挑了个如此普通的女子,真是令人想不通。

他们在毡房内四下看了一看,不见有任何可疑之处,又见客人面有不悦之色,赶紧告退。

等士兵们全都退了出去,走远了,那名男子才走到床前。月儿翻身下床,叩谢:“多谢恩公相救。”

那名男子看着她,说:“你先将这人皮面具带着,不要摘下。等会我禀告公子,请他定夺。”

萧长天用完早食,手下人禀告:“萧秉求见。”

“让他进来。”

萧秉走进来,施了一礼。然后跪下说:“启禀公子,今晨属下擅自收留一名那莫王子的逃奴,望萧爷恕罪。”

萧长天已听闻那莫王子在找一名逃奴,整个营区弄得鸡飞狗跳的,没料想是萧秉将逃奴藏了起来。他看着萧秉:“你应该知道这笔买卖对我们有多重要,为何还要节外生枝?”

萧秉说:“那莫王子已下令,格杀勿论。我看她是一名弱女子,就伸手相助。”

萧长天不由一笑,调侃说:“萧秉,你跟了我两年,往日你总是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你何曾如此热心过?连我交代的事情,也是能不多一事就不多一事。你就期望快点满五年,你对我的承诺一笔勾销,你就可以恢复自由身。”

萧长天审视萧秉,得出结论:“看来那女子不同寻常。”

萧秉沉默不语,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他从见到月儿的第一眼起,就觉得似曾相识。这种感觉促使他贸然行事。

“你打算怎么办?”萧长天问萧秉。

“属下已经将她易容,那莫王子不会轻易认出。属下想将她留在身边,做一名丫环。”

“好吧。一切谨慎从事。”

萧秉回到自己的毡房,月儿正呆呆坐在地毯上想心事,见他进来,赶忙跳起来。这一跳,牵动了伤口,疼得她紧蹙眉头。

萧秉面无表情对她说:“你就留在这里做一名丫环,等我们离开,就将你带回中原。”月儿做梦也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她喜出望外,扑倒在萧秉的脚下说:“谢谢恩公,您的大恩大德,月儿没齿不忘。”

“哼,我萧秉救人从不求人回报。我只是希望你老实呆着,不要惹出事端。这里全是那莫王子的手下,你一定要带着这张面具,不要擅自摘下。今晚,那莫王子设宴给公子送行,届时,你也出席,站在我身旁。”萧秉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说完,他扔下一个小瓶:“这是金创药,你自己早晚涂抹,三天伤口就好了。”

晚上,篝火点亮,四周被映照得如同白昼。

席间,宾主言欢,笑声不断,其乐融融。月儿站在萧秉的身后,第一次看到被萧秉称为公子的男子,没想到他比萧秉要年轻,而且没有萧秉特有的风霜之色,却有一股威严之气,整个人沉稳持重,席间那莫王子对他颇为敬重。

萧长天似乎感到有人在窥视他,视线朝她一扫而过。目光凌厉,月儿吓得低下头,早就忘了自己带着面具,别人是瞧不出她的真实面目。

萧长天看了她一眼,就知道这是萧秉救下的女子。这女子相貌已被易容,身材瘦弱,瞧不出原来的真面目。不知她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萧秉这个冷面冷心的硬汉出手相救。

这时那莫王子站起来,举起酒杯祝词,然后仰头饮下杯中酒。大家也跟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美丽的少女跳起欢快的舞蹈,优美的旋律在辽阔的草原上飘荡。大家全神贯注地观看演出。

萧长天冷漠地看着舞蹈,仰头喝了一杯酒,目光在一刹那触到了天边的月亮,它低低地悬挂在黑蓝的天空中,影子疏淡朦胧,似近在咫尺,又似遥不可及。他的心被此景深深地触动,一个身影浮现在眼前,他不由自主地又喝了一杯酒。

萧长天想起几天前收到的飞鸽传信,心情郁闷。信上说:属下在江南各大小城镇,乡村排查,冷家小姐的消息一无所获。望主上明示。

一个大活人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叫人匪夷所思。萧长天从没有碰到这种挫折,他想找的人,他想打听的事,没有做不到的。她到底在哪?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失误,她确实如传言那样轻身了。想到这,他马上否定自己的想法,因为闺房里的那首诗给了他信心,一个有志气的女子不会那么容易自寻短见。但是就算她还活着,她一个弱质女人,浪迹江湖,情形总不会好吧。而且据他收集的情报,数月之后天下局势将会有变化。届时,乱世之中想要找人,恐怕更难。想到这,他更想早一点能找到她,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一个人俯在那莫王子耳边轻声嘀咕,那莫王子点了点头,那人退下。

舞蹈结束,大家又开怀畅饮。几个明艳照人的少女,其中一位还是雪肤蓝眸,细腰高胸的异族女子,被带上来。那莫王子笑着对萧长天道:“我准备了这几名女子献给公子,望公子收下。”

月儿看到这一幕,想到自己没有逃脱,今晚就是这几名女子中的一个,稍稍感到庆幸。但转念一想,自己拼命挣脱,仍摆脱不了命运,现在只不过以另一种身份,仍处在这人的势力之下。一念至此,心中的庆幸转为沮丧。

一匹快马急驰而至,交给萧长天一封信。

萧长天阅信后,严肃的脸上隐约有喜色,与萧秉耳语几句后,就马上起身告辞,说凉州城里有紧急事务要处理。

他与那莫王子话别后,带着几个人消失在夜色中。

篝火晚会结束,月儿随萧秉回到毡房里。萧秉今晚喝了不少酒,刚进到毡房,酒气就弥漫在毡房中,挥散不去。毡房里就只有他们两人,月儿有些局促不安。萧秉没有看她一眼,只是吩咐她自己找个地方睡觉。月儿找到一个角落,躺在厚厚的地毯上。

萧秉一歪倒在床上,静静的毡房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绵长而又响亮。月儿知道萧秉已经熟睡,自己就放心地睡去。

月儿是在睡梦中被人粗鲁推醒的。她睡眼惺忪,努力睁开眼睛,见是萧秉站在她的面前,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躺在了床上。她的脸腾地一下,烫得似乎可以燃烧起来。她红着脸辩解道:“我昨晚是睡在地上的,我不知……”

萧秉打断她:“我知道,是我让你睡在床上的。”

月儿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快去准备。我们要回去了。”

枣色的,黑色的,白色的骏马在几十名牧手的驱赶下,一路井然有序地小跑着。月儿坐在马车内,透过车帘欣赏马的姿态。她看到过不少宝驹,但从来没有见过上千匹马都是百里挑一的好马。从这可以看出,那位冷公子富可敌国。

那几名美艳女子也一路随行。月儿听别人叫她们柳姑娘,王姑娘,胡姬。

那晚宴会上,当那莫王子说这几名美艳女子送给那位公子时,旁人露出艳羡的目光。月儿却看到那人表情淡淡的,甚至没有看她们一眼。月儿心想,难道此人是不近女色之人。

他们走了几日,离开那莫王子的势力范围,月儿把脸上的面具摘下。经过几天地相处,月儿发现萧秉是外冷内热的人,所以她消除了对他的畏惧感,能与他坦然交流。

月儿好奇地问:“那位公子宴会上为何急匆匆离去?”

萧秉看了她一眼,见她眼睛睁大,一副我很想知道的模样,就满足她的好奇心:“公子一直苦苦寻访一位女子的下落,那日有人来报,说在凉州城里见过此女子。他赶回去就是处理这件事。”萧秉接着叹息一声:“他纵横南北,势力遍布天下,没想到被一个女子搞得他寝食难安。”

“哦。”月儿心中更觉好奇,原以为那个冷公子是不近女色之人,没想到他如此情深。那是什么样的女子才会让他动情?

“她是谁?”月儿忍不住问。

“她是......”萧秉刚想说,一个精壮汉子来报,前面已到城关,要出示公文。

凉州城内,萧长天站在衣着华丽,高髻女子面前:“你说你看到的女子就是这幅画中的女子。”

“萧公子,千真万确。我看到她可怜,就收留了她几日,没想到她后来一声不响地走了。”怡红院的鸨儿从江南来的客人手上看到寻人告示,尽管画上的月儿跟本人不尽相同,但她还是一眼看出画上的女子就是月儿。

月儿一路北上,乔装改扮,浑身脏兮兮,没有人将她同寻人告示中的女子联系起来。月儿在怡红院彻底清洗过,露出了真面目,加上鸨儿阅人无数,眼光比寻常人锐利,所以看到寻人告示后,看到画中女子的脸部特征,马上想到月儿。

这位金主出的价是月儿卖价的十倍,鸨儿悔得肠子都要变绿啦。

萧公子在凉州城里,如日中天,她做梦也没想到那个单纯的女子会与这位炙手可热的人物有瓜葛。从他出的价钱看,他非常在乎她,所以,鸨儿不敢把自己卖了月儿的事如实告之。

她暗地里咬牙切齿,该死的小丫头,明明告诉她可以找人来赎她,她却回答说自己没有家人。害得她错失这么多的金钱。

“她可留下什么物件证明她的身份。”

鸨儿拿出一块玉,递给萧长天。这是月儿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月儿再窘迫也没将它当掉,一方面她怕露出行藏,另一方面这是她拥有的唯一纪念。

萧长天接过,这块玉洁白晶莹,没有瑕疵,是块美玉。上面刻着一轮小小的月亮,下有两个篆刻的字“月影”。

是她的物件。她为何出现在凉州?萧长天疑惑不解,但可以肯定的是,冷月影活着,有可能还在凉州。

萧长天按捺住心头的惆怅,叫手下付给鸨儿万两白银,把她打发走了。

“通知下去,凉州城里城外,附近城池的人留心这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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