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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君心似有千千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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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轩是一处清净幽雅的院落。门前没有花草,倒有几棵婀娜的湘妃竹。最让我心动的,是庭院内有处不小的池塘,虽然已近入冬,枯叶凋零,但是明年初夏一定有“接天连叶无穷碧”的美丽景致,实在令人憧憬。

“为什么叫‘听雨轩’?可是想‘留得残荷听雨声’?”我问身边的男人。

他的眼里闪过欣赏和惊喜。

“你倒深知我心。李商隐的诗,我最喜欢这句,难得有遗世出尘的韵味。此处原是我的书房,位于府内西南角,远离正门大厅,避开人声喧闹,正合我喜静的心性,直到去年春天,我才将书房移至隔壁,它便空了起来。知道为什么吗?”他拉过我的手,放在嘴边摩挲。

“为何?”我问道。

“自从去年老八府里与你相遇,我脑子里便时常浮现着,你泪光点点的眼睛。有事忙碌时,倒也还好;每每到此幽静之处,我便无法克制…不去想你。我有意将书房迁往正门旁边,借以平复狂乱的心绪,可是不论怎样,也是枉然。所以我告诉自己:既然如此,便是得罪兄弟,惹人非议,我也必须得到你。”他坚定的目光始终在我脸上,不肯有半点游离。

“总有一天,我会给你最高贵的身份,弥补今日对你的亏欠。相信我!”

他言之凿凿,我陡然心惊。

这样的神情,这样的话语,为何如此熟悉?

这夜,他果真留宿听雨轩。接下来的日子,除了办差外出以及初一、十五落榻四福晋屋内,他几乎日日在这停歇,夜夜于此驻留,而我也得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称谓——“林主子”。我既然不是明媒正娶的妻妾,自然不能叫做“福晋”,但他偏偏毫无顾忌的百般疼爱,的确让府中下人难以适从,所以这个含混的称呼便应运而生,直叫我心中暗自佩服它的发明人。

我也有心让他在别处留宿,他总是但笑不语,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逼得急了,他便佯装生气,说道:“别人巴不得我来,偏你一心撵我去!我怎么就不招你待见了?”

“你明明知道树大招风的道理,何须让我多说?”我恨得牙痒痒。

他偏着头看着我,脸上是戏謔的笑容。

“如果不想留我,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

他附耳说道:“你若早日有喜,我便不能在此留宿了。”

什么?我红了脸,啐他一口。

谁知道他恢复了认真的神色,直视着我的眼睛。

“我是真心话,没有戏弄你。如果你有一儿半女,我就有办法说服皇阿玛收回成命,让你成为我名正言顺的福晋。”

我心下有些感动,原来他的用意在此。但是几个月下来,我的身上没有半点消息。

这天,他领来宫中的陆太医,此人擅长医治妇疾,宫中的嫔妃娘娘不少经他药到病除,妙手回春。陆太医问了我日常起居、饮食习惯之后,便开始细细诊脉。我见他蹙眉思索,似乎十分困惑,心中也不免犯起嘀咕。

“请问太医,我难道有什么难治之症?”我问道。

“林主子,之前可有误食什么不当的药物?”他问道。

四爷比我先变脸。他的反应让我想起琉璃。

那段时间我常常虚弱无力,疲倦嗜睡,现在想来必是与她投放的药粉有关。因为自从此事东窗事发,我对饮食用水便加倍小心,身体也就慢慢复原了。但太医何故有此一问?难道这药物还有什么后遗症?

“楚颜,你别担心,我送陆太医出去,顺便给你开些调理的药方。”四爷已经起身送客。

他们往偏厅方向走去,我悄悄尾随在后,经过假山时,四爷拉住了陆太医。

“请太医俱实相告,楚颜的病,可有大碍?”

“回四爷,这个实在不好说。按理,林主子青春年华,本来极易受孕,但从脉象来看,怕是从前服用过不当的药物,虽然不能确定是什么,但必定毒性不浅,因为林主子不仅气血失调,而且经脉也有所损伤。所以现在只能先调气和血,再做打算。短时间内,恐怕难以有喜。”陆太医说道。

四爷默然。我却释然。

拥有前世的身体,潜藏未来的灵魂,我是一个多么无奈的矛盾体。我愿意倾尽一生来爱你,但是只有今生,不要来世,更不要无辜的生命。爱便爱了,恨便恨了,让一切了结在此生,不要纠缠,不要牵挂,不要思念,不要不甘心。

康熙四十五年的初春悄然来临。我的日子平淡如水——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四爷府如同一个小皇宫,东西南北住着他的各房妻妾,东厢自然是嫡福晋,西厢是年氏,南北各为钮祜禄氏和李氏。我这个没有名份、半主半奴的“林主子”乐得偏居一隅,安静省心。这里没有一起用膳的习惯,各房到点开饭,日常用度准时发放,我成了一只名副其实的“米虫”。但是,我虽无意与她们亲近交好,也不能和她们永远规避不见,虽然我知道一旦走得太近,必然会有是非缠身。

这天一早,香儿便匆匆过来。

“林主子,宫里新送的宫花,福晋请你过去挑选。”

唉,我又要面对一双双嫉恨的眼睛。

才绕过花廊,便听见前面转角处女人的声音。

“瞧那狐狸精轻狂成什么了?连嫡福晋也要巴结她!这宫花向来只给各房福晋,她算什么,还有她的份!我看,咱们以后的日子别想有盼头了!”这是年氏愤愤的声音。

“年姐姐哪有什么可担心的?四爷对舅爷如此赏识,便看在舅爷的面子,也不会薄待了姐姐,李姐姐儿女成行,除了格格,还有弘昀,才又新添了弘时,哪象我,没有半点仰仗和依靠!”

温柔哀怨的语气,必是钮祜禄氏无疑。

“听说舅爷昨儿回京了,怎么没见进府呀?”说话的是李氏。

“我已接到消息,二哥今天就会来。”年氏的声调立时高了八度,看来这个哥哥的确是极有份量的靠山。

我急忙闪身向旁边走去,能避则避,以免尴尬。穿过花径,我不由停住脚步。好美的红梅!那几棵梅树正好斜倚着花园的池塘,仿佛美人照镜,顾影自怜。春雪点点,尚未融化,映得朵朵嫣红分外妖娆,我看得出了神。

“你是个狐狸精!”稚嫩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转过头去——是个约摸十岁左右的清秀女孩。

我四下环顾,没有别人,那么这“狐狸精”,只能是我。

“你是谁?”我问。四爷府内各自为政,我更是和他人少有往来,看她有些眼熟,但我记不太清。

“你害得我阿玛神魂颠倒,害得我额娘整日垂泪,你是个坏女人,我恨你!”她犹自气愤不已。

原来是他的女儿。

我笑道:“是吗?可是你很可爱,我很喜欢你!”

真的,她认真的神情象她父亲,我一点也不讨厌她。而且对她来说,我的确是个“坏女人”,如果我是她,只怕也会这么想。

她微一愣神,旋即更加生气,口中喊道:“你敢取笑我!我打你这只狐狸精!”

她果真向我扑来,我本能地闪躲。

天哪,她掉进了池塘里。

池水不深,但春寒料峭之际,冻坏了千金之躯,我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有人吗?快来人呀!”

我一面大声呼喊,一面跳进池塘,努力拉她上来。

冰冷刺骨的池水漫过大腿,我立刻全身麻木,几乎失去知觉。好容易将她拽上岸来,累得除了喘气,哪还有半分力气?

“天啊,是福雅!快来人啊!”是李氏惊慌失措的声音。

不一会周围已经聚满了人,丫头婆子,侍从小厮…还有他的那些女人。

“快把格格送回屋去!马上烧热水!天啦,福雅好端端的怎么会掉进水里?莫不是…”李氏对我投来狐疑的目光。

“不是的,我…”我正想解释,远处的声音打断了我。

“怎么回事,楚颜?”是四爷,他的身边跟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还未走近,他便已开始脱下身上的披风。

“怎么会掉进水里的?这么冷的天,也不好生将息,真是不让我省心!”他用披风把我围了个严严实实。

“亮工,你先去正厅坐坐,我随后就来。”他转头对那个男人说道,那人立刻低头应声。

原来他就是年羹尧。我不由对他打量起来: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看上去倒是非常英武。

“唔,你们也退下吧。”他又板着脸对众人说道。

待人群走远,他立马抱了我往听雨轩而去。我急切地说道:“我的爷!这可是你的地盘,你一个主子,不怕下人笑话?”

“既是我的地盘,我怕谁?你快去换衣,我去吩咐他们烧水!”他眉头也不皱一下。

他女儿真是象他,执拗的表情令人又爱又恨。

“我为了你,变成了狐狸精。”想起那张气得发白的小脸,我有些介怀。

他闻言一愣。

“没错。”他笑。

“什么?”我急了。

“可是,我情愿被你迷惑。”他慢吞吞地回答。

我把头靠在他的胸口。因为,那儿真的非常温暖。

我清洗整理完毕,想起四福晋嘱咐挑选宫花一事,无端竟被那小丫头耽搁了,急忙换好衣饰,再次往东厢走去。挑选宫花事小,被人认作轻狂又是何必。经过正厅,我忽然止住脚步。因为,里面有人正在说话,我并没有听人壁角的习惯,可他们谈论的话题竟然是我。

“…听二哥的意思,好象对那个狐狸精甚为看重,却是为何?且不论出身与门第,就凭她不过进府数月,没有半点血脉,就应该低眉顺眼的做人!难不成倒要我对她笑脸相迎?”是年氏。

“傻妹子!你还没看出风头火势吗?刚才众人成堆,四爷的眼里,却只有她。我在外多时,都听闻咱们冷面冷心的四爷突然转了性情,对府里一个没有名份的丫头倍加宠爱,你却只知道任意妄为,不知进退!你以为四爷一直疼惜你,是因为出身与门第?哼,与其用憎恨的眼光看着那个叫楚颜的女子,不如多把心思放在你男人身上!咱们的一切,得来容易,失去也不难,荣辱也好,富贵也罢,全凭四爷的一颗心!心不在了,你我还剩什么?”却是年羹尧。

我心中暗暗叹气。来年你若犹记今日之言,怎会凭空飞来横祸,天降灭顶之灾?我转身绕道而行。

这天我正在抚琴,却有不速之客造访。

“你还懂音律吗?看来是有些本事!不然我阿玛眼高于顶,怎么偏偏喜欢你!”正是小魔头福雅。

“有什么事吗,福雅格格?”我有些警惕,最好不要节外生枝,再起风波。

“这个…我想问问你,那天你为什么要拖我上岸?”她抿嘴问道。

“不然要怎样?让你冻在水里?或者踹上两脚?”我笑道。

“扑哧”,她笑若春花,明媚无边。

“那么,你若为我抚琴一曲,我便不再恨你了。”她说。

如果我能如她,爱易恨难,那该多好。

我微微凝神,轻动指尖。

“长亭外

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扶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

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

她怔怔地盯着我,半天才说道:“这么动听的歌,我第一次听见!”

“是分离时伤感的歌谣,其实不该唱给你听。”我忽然想起了父母、爷爷和希文,心中顿时百感交集。

“如果我是男人,只怕也会喜欢你!”小人儿忽然冒出一句话。

我正想笑话她,她却又问道:“可是你为什么喜欢我阿玛,而不是我十三叔?”

“为什么要喜欢你十三叔?”我逗她。

“因为叔伯之中,十三叔最为英俊,弓马骑射,诗词文章,样样出众。如果是我,便会喜欢十三叔!再者,他们都说十三叔对你格外有情,连新娶的福晋,也比照你的模样,名字也是毫无二致!”

她知道的真是不少。

“你不喜欢你阿玛吗?”我问。

这个丫头,心心念念的,都是她的十三叔。

她低下头,神色有几分黯然。

“不是的。只是阿玛太忙了,他平常很少在家,就是回来,也大都去了你这里。从小他便很少过问我,额娘那里,又只忙着照顾弟弟。倒是十三叔,只要他一来,总会找我说话解闷,给我带些新奇的小玩意儿,所以,我最喜欢十三叔。”

尊贵如王府千金,一样的寂寥孤单。

“以后如果你愿意,可以常常找我聊天。”我说道。

“真的吗?”她笑得灿烂。

很奇怪,她居然成了我在府中第一个朋友。

不过,也是唯一的朋友。

清晨起来,我正在为他整理朝服,他忽然对我说道:

“楚颜,今年‘春搜’提前了,行程便在这两日。我本来想带你去的,但皇阿玛特地吩咐,这次只带各房嫡福晋。你不会介意吧?”

“春搜”是在春日举行的射猎,虽不似“秋狄”几乎每年一次,但只要国事稍有闲暇,尚武的康熙皇帝是绝不错过的。

“怎么会?放心吧,我没关系。”我笑着说。

只怕不要我去的理由不在于此。我刚跟了他不久,八爷和十四爷兴许都还心结未解,这次春搜齐齐随扈,若和我见了面,自然免不了一场尴尬。

“只是,今年除夕来不及赶回紫禁城,让你留在府中,不会寂寞吗?”他皱了眉头,有些担心。

“没事,我会好好的。”我安慰他。

“怎么办?可是我有事。”他一本正经地说。

“什么?”我问。

他笑着抓住我的手,放在额头。“这里…会想你”,他一面说,一面将手滑到胸口,再至腰腹,“还有这里,还有…”他一脸坏笑,我急忙抽手。

几天后,他带了嫡福晋起程。

我对他说了谎。我一点也不好。

今日便是除夕,虽然两个正牌主子都不在家,但府中照例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大红的灯笼,喧哗的人声,反而让我倍感孤寂。

你怎么知道,在这庭院深深里,唯一让我温暖的理由,只有你。

我斜靠在窗前,福雅什么时候来的,我竟然没有察觉。

“楚颜姐姐,在想什么呀?”

“楚颜姐姐”是她无厘头的发明,没有人责怪她,因为谁让我的身份暧昧不清。

“不去看大戏,怎么想着找我?”我回过神来,问道。

“因为我只是传话的,有人来看你了,就在门外。”她冲我做个鬼脸。

我推门而出,便看见一个蓝色的修长背影,原来是好久未见的十三爷。

“十三爷,你怎么回来了?”我惊讶不已,他自然在随扈出巡的行列。

他笑道:“京中临时有急务,皇阿玛命我回来处理。正好遇着除夕,我便明日起程再去。楚颜,你可想出门散散心?吟月楼的菜色别致,还能登高观景,我已禀过几位四嫂,回京之前也给四哥打了招呼,他们都许可了。”

“真的?我当然愿意!”我欣喜万分。

自从进府以来,我几乎没有迈出大门。四爷公务繁忙,每每晚上才归,所以也极少带我出去。况且这是我在四爷府里第一个新年之夜,偏巧他又不在家,独自面对他那些不怀善意的妻妾,实在令我气闷得紧。

他绽放会心的微笑。

我忽然明白了他的用意,他必定猜想到我今日心情落寞失意,才会不顾忌讳有此一举。

“你是如何回禀你几位四嫂的?”我有些担忧。

“我说我家福晋诚意相邀,请你过府一聚。”他说道。

“如果问起来,十三福晋怎会为你遮掩?”我还是不能放心。

“她会。”他肯定地说道。

她在他心中到底不同,他们是同舟共济的伴侣,生死不离的夫妻,我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份特别的情愫罢。

吟月楼上,只有两个人。

我和他。

今天是合家团圆的日子,除了形单影只的路人,街上四处冷冷清清。

“楚颜,你快乐吗?我知道四哥很疼你,可为什么你看上去却有郁郁之色?”他斟满一杯女儿红,醇香飘来,沁入心脾。

我夺过他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你干吗?”他大惊失色,“我可不敢让你醉酒而归!”

“十三爷,你有过既甜蜜又痛苦的感觉吗?”我问道。

他突然有些失神,并没有回答我。

“那便是我现在的心境。我觉得甜蜜,是因为每天都能看见他,他的喜怒哀乐,全部在我眼里,这就够了。可是我也痛苦,因为他的心里,承载的事太多;他的身边,关照的人太多,我永远不会,也不能,只是他的唯一。

如果可以,我宁愿爱上一个普通人,没有那么多国家大事操心,也没有那么多妻妾儿女牵绊。”我自顾说道。

他用怜惜的眼光看着我,默默无言。

吟月楼高三层,我们端坐顶楼,正好俯瞰窗外夜色,领略无边春光。

“十三爷,有迎春花的香气!你闻到了吗?你看远处闪烁的灯火,真美!”我推开窗户,大声唤他。

美景惹人醉,我一杯又一杯。

或者,我并不适合高墙大院的生活,现在的我好想发泄。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这是那晚我清醒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模糊中有人抱我起来。再后来,轻微的颠簸,让我依稀知道坐在马车上,我全身无力,只有依偎着身边人。

“甜蜜又痛苦的感觉是…遇见你…”

他无奈的声音,让我恍然如梦。

醒来时,已是次日黎明,我躺在自己的床上,好好地盖着软衾薄被。除了身上隐约的酒气,昨夜的开怀畅饮,如同好梦一场。真的是梦吗?我正在拼命回想,小丫头菱儿敲门进来。

“林主子,您醒了吗?想用早膳吗?”她试探着问道。

我挣扎着起身。

“菱儿,那个昨夜…我是怎么回来的?”我问。

“您一点都不记得了?是十三爷抱您…带您回来的。您喝醉了,吐了十三爷一身,我们要服侍他清洗,他也不让,急急忙忙就回府了。”菱儿说道。

天哪!我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那这些,都有谁看见了?”我又问。

“几位侧福晋都看见了。”她小声回答。

完了完了!谣言堆里加谣言,是非窝中添是非,本来已是风刀霜剑的日子,而今更要如何面对?

接下来几天,我忐忑不安,坐如针毡。

但我的担心好象有点多余。没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连那几个刻薄尖酸的女人,与我见面招呼,也没有提及半个字。或者,是我自己多心,毕竟十三爷和四爷自小亲密,没人愿意在他们之间横生枝节,制造猜疑。

我太天真了。

我并不知道,这是风雨欲来前的宁静。

半月后,四爷和四福晋回府了。

他回来之前,没人告诉我消息。已是入夜十分,我正在梳洗,乍见镜中他的人影,不由又惊又喜。

“四爷!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抱住他。

他脸上没有我期待的别后喜悦,目光闪躲,神色不定。

“你希望我回来吗?抑或,希望回来的是十三弟?”他漠然地说道。

一切终归要来,我只能坦然面对。

“四爷可是听了什么闲言碎语?团圆之夜,十三爷怕我寂寞,带着我去饮酒散心。我一时贪杯,醉酒而归固然不对,但我和十三爷并无男女私情,况且他是你骨肉至亲的兄弟,你还不能相信吗?”我说道。

他眼中冷气更甚。

“相信?我当然相信他!他不仅是我骨肉至亲的兄弟,还是我可共生死的朋友!不过,我不能相信你!良辰美景,孤男寡女,谁知道你们会做什么?当日,你曾用柔情似水的眼光看着老八,又和老十四无情洞里度春宵,这些招数,你是否还想故技重施?让老十三也变成裙下之臣?”

实在难以置信,他竟然对我毫无信心。

“你说的这些,我全部忘记了。为何你还要耿耿于怀?你不是说过,不会计较,也不会在意吗?”我泪眼滂沱。

他紧紧摁住我双肩,脸色如风暴中的乌云。

“不会计较?不会在意?你是傻瓜吗?我可是男人!怎么会对这一切无动于衷?便是与你燕好,我脑子里也时常浮现,你在他们身下曲意承欢的画面!”

我的心好痛,浑身无法克制的颤动。

“那么,四爷为何费尽心机,也要得到我呢?”

“哼,既然是费尽心机,我怎会轻易放弃?我要让他们知道,只有我才配真正得到你!只有我才能最后拥有你!”

可怜我一番痴心,原来只是他的战利品。

他狠狠地放手,摔门而去。

我茫然地跪在地上,一任肆虐的凉风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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