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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释爱永爱(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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甸南贩毒组织的相关报道已经见于报端,虽然还没有正式进入开庭审理;而扬城,百德正悄然无息地进行“大换血手术”。

背后大人物为何退后,使当局的掌控提前……这些消息一般人很难得知,也无兴趣去挖掘,因为大众所关心的大事小事通通都是身边事。其他能知道消息的属于少数阶层,信息渠道虽广泛,可社会属性及其行为处世决定了消息只能在圈层内部传播。并且,这种内部传播的方式可起到一定威慑作用,让大胆的稍微收敛,胆小的战战兢兢,虽然不久之后新人变旧人,信息会失去传送性。

时间过得很快,于是新闻变旧闻,旧闻无人问。

甸南某中心城市的一级人民法院内,汇集了很多人,其中有各地的媒体人员。新闻时报社会新闻部的一个女记者正与其他报媒的记者交头接耳,神色激动。

摄影记者看不下去了:“你采了什么新闻了,这么激动?”

“不会吧你?消息也太闭塞了,连你们报社一个女记者的事情都不知道?”同行戏谑。

摄影记者握着相机,问:“谁?”

他同事跟着说:“啧啧,你平时怎么混的啊,白老虎关门弟子谈思!听说过没有?”

“她?她是教育新闻部的吧,跟这件贩毒案件有什么关系?”男记者皱眉,看着面前两个人女人,说,“我只听说这次的助学采访是她一手策划的,拉了不少赞助,教新部今年的任务看来是圆满完成了。”

女记者哧笑一声,故作神秘靠近男记者:“你还是知道点消息嘛,就是她!以前社新部的,犯了记者的基本路线错误,本来是要被开除,但听说后台很硬,所以跟白老虎一起去做教育新闻了。想不到才没几年,又跟贩毒扯上关系,为了跑新闻简直不要命了!”

旁边其他媒体的记者低声:“好像是偷偷采访一个村子种植毒品的事,还没报出来就被咔嚓了!哎,惹上这个东西能有好下场?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再有后台怎么样,现在谁还没个背景关系的,做人要知足啊,拿拿红包,发发小稿,就可以了。”

“哦!”男记者拉长了声音。

法院内忽然安静,记者们严阵以待。

时间的拉锯战正在展开,相关人员就位。但今天只是初审,到证人环节还要等一段时间,所以谈思和莫成风均在不同的地点等待法庭“传唤”。

谈思在静待上庭的时候,小马出现在面前。

小马找到她:“谈思,欧阳归队后组织上立刻展开了立案调查。按照公诉流程,侦察定论将交检察院提起公诉,最后由法院审判,判决出具体的罪行和处罚形式……现在的调查已经基本完毕,我了解到结果对欧阳不太有利,而且一旦转交检察院提起公诉,那欧阳……”

谈思的平静和小马的担心、着急成了鲜明对比。

“现在案情的关键是欧阳晋嘉在欧阳政出逃后,是否有采取“抓捕”行为!”小马说到这里不自觉加重了语气,碍于地点不对,赶紧压低声音,“欧阳在放走了人后不是又追了出去吗?就这点是定罪的关键啊,他追出去究竟发生了什么?是否有追到欧阳政,是否有采取行动?还是说根本虚晃一枪彻底放任欧阳政出逃……”

当时没有第三者在场,这些就成了侦察过程中的盲点。

其实,上级在经过深思熟虑并综合对欧阳晋嘉的评估调查,已决定中止侦察,转由内部处理。中止与否的关键,根本还是在于欧阳晋嘉能否抓住机会表明态度,陈述抓捕过欧阳政的事实,可他不仅没有陈述,反而说自己根本没有采取任何抓捕行动。

小马对谈思说:“上级很重视欧阳,但他就跟自毁一样往死路上撞!谈思,那天你也在,而且你也跟欧阳相处过一段时间,应该知道他的为人,能不能去……”

“去劝他,劝他说出事实真相?”谈思看着小马说。

面前人略微一惊,很快点头。

谈思不说话。

小马以为她不答应,上前:“谈思,我来找你,如果被组织上知道,回去肯定要受处分!可欧阳跟我哥哥一样,我知道他不是一个坏人,只是义气占了上风,太看重跟欧阳政的关系,这点我相信你也知道!我希望你去见他,其实是希望你让他恢复点生气,不要失去意志!不要跟个死人一样,谁也不理!”

有人推开门说上庭时间到了,谈思站起来:“我要上庭了,这件事情回头再说吧。”

她朝门口走去,小马又追来抓住她的手:“谈思,我看得出你和欧阳关系不一样,不管怎么样,你先去见见他,我可以去安排机会!”

“你不必这么做,小马。” 谈思推开她的手,跟人走了出去。

上庭作证花了不少时间,尤其面对法庭上的数张面孔,还有无数关注眼睛的时候,谈思的头痛和恐惧症结又冒了出来。

她的每一次陈述和回答都耗费着别人无法理解的艰难。

对方律师咄咄逼人,甚至将那些陈年旧伤掀出来摆放到众人面前,引起那些交头接耳时,谈思不得不强抑情绪,装作若无其事,装作理智、平静,尽量视若无睹。

由此,才能让自己的证词发挥出最大作用。

苦难不能白受,一定要让那些人得到惩罚!她在心底对自己说。

走下法庭,新闻时报那个男记者对她微微一笑,示意赞许和安慰,她也对过去的伙伴回了一笑,借着笑容掩盖了自己的心绪不宁。

走出法院大门,谈思想起了小马的话。

或许,只有在离得最远的空间和时间里,她才能把曾经走过的那段日子看得最真确最清楚。总是说时间制造距离,时间产生遗忘,但她还是没有从那段日子的记忆走出来,直到小马站在面前,提起那个真实存在的割出心底伤痛的名字,谈思才不得不抬起头。

逃避,不一定躲得过,面对,不一定惊慌失措。

这些是她来甸南之前说服自己去争取的理由,可当她下了飞机后,又发现自己力气不足,还滋生出很多……比如害怕,怕一如既往地追寻不了。

所以站在甸南土地上的她不纯粹了。

但现在,她必须克服这种心理,时间不会等到她想清楚,她只有反过来抓紧时间。出了法院,没有通过小马去安排,免得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谈思通过警察叔叔的关系见到欧阳晋嘉。

当他被人带到一间安静的房间时,她已经坐在了里面,欧阳晋嘉迅速敛藏了第一眼看到谈思的情绪,漠然走过去开始和她面对面。有人关上门站到了外面,谈思看着在这个面色晦倦,下巴长出深青胡渣的男人,说:“贩毒组织的初审刚刚结束了。”

他没有力气地笑了一声:“什么时候回去?”

“等你的案子结束。”谈思没有哽住,淡然平静。

欧阳晋嘉的手叩在桌面上,一声一声,他再度关闭情绪闸门,冷漠:“随你的便吧,不过记住一点,不要再来见我。”

她仍然看着他:“在你获释之前,我不会。”

他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

室内安静,可闻呼吸声。

“我会尽一切努力去寻找证据,证明你没有放走欧阳政,哪怕找人帮忙把欧阳政从地底,挖出来。”

一时之间,欧阳晋嘉收起手,在桌下握紧。

她笑,也带着狠:“我这么做当然是出于私心!我,不会放弃,你恨我,我也不会放弃。”

会面很短,一刻钟的时间都不到。

谈思被人提醒要离开,她走到门边停住却没回头:“我不会放弃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就算没有将来。”

欧阳晋嘉仍旧坐在那里,直到她走了很久。

谈思的确没有离开甸南。

这其中,有她要指证贩毒组织上庭作证的原因,但更有其他。在听到欧阳晋嘉的案子已交由人民检察院向当地法院提起诉讼并定下四天后开庭,她开始驱车前往最后被欧阳政关押过的地方,一个离甸南中心城市很远的村落。

拿着地图,一路上问寻数人,终于在天黑之前到达。

村子深,路也窄,只能背包走进去。

如果换做平时,昏黄的树林,已经袭来的黑暗会让她犹豫,但是现在的谈思只一心往前,凭着记忆朝前走的脚步从容有力。

原来,心里怀揣一件事或者一个人,什么都不会怕了。

终于穿出密密实实的山林,在天彻底黑了的时候看见微弱的灯光。她在房屋前敲门,开门者很是戒备地盯了她一眼。谈思边比划,边表示想借宿一晚,对方听懂后竟一下子关了门,把她彻底挡在黑暗里。

无奈,只好再往前找下一家。

心底失落渐起,明明没有危险在身后追逐,时间和局势都不紧张,怎么反而遇不上帮忙的人了?

后来她笑,以前能得到帮助,都是因为欧阳晋嘉在身边。

谈思深呼吸振作起精神,敲了下一户人家的门,门开了,是个老人。谈思继续语言加动作说自己是来旅游的,结果走错了路,老人打量了她一眼,招呼她进了家门。

放下背包,谈思问:“婆婆,芒街村离这儿还有多远?”

老人家给她倒了热水,说芒街村就在下个河口。

谈思稍微轻松了些,在胡乱吃了些东西后她掏出早已经没了信号的手机,设置了叫醒时间。第二天,天还没亮就爬了起来,离开的时候往桌子上放了一沓钞票。

依旧步行,尽管汗流浃背。

一条河出现在眼前。

有人正好在河口上洗东西,谈思看见,疾步奔过去,打听起小马告诉她的“芒街村”,很花了一番功夫后,村民才弄懂她的意思,点头说这里就是芒街村。

谈思掏出小马给的照片,指着照片上的人:“九月十四号那天,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对方摇头。

进入下一轮寻找。

又是一番劳心劳力……汗水从额头滴下,村民摇头说不晓得你说的是好久,这个人不知道是谁。谈思不放弃,指着欧阳晋嘉的照片继续问另外来河边洗菜淘米的村民,一个一个,把全部出现的人问完,但听到的都是“不知道,不晓得,没看到过”之类的回答。

太阳烧着身体,喉咙干得难受。

有个女人端着东西走来,谈思身边的村民站起来,跟她招呼:“你好久回来的啊,好几天都没看到你了。”

“昨天回来的,唉,不想出去了,回来好好休息。”

谈思抹了汗,拿着照片上前问:“对不起,请问有没有见过这个人,九月十四号那天?”

女人先是盯了她一眼,继而斜瞟了照片上的人,转过头去:“没得!”

源源不断的失望。

她鼓励自己:没关系还有时间,一定会找到!

把照片收回准备进到村子里去问的时候,刚才那个女人忽然回头:“等下,你再拿给我看下呢。”

女人看着照片,看着看着皱起眉头:“好像见过,但又好像不是……”

“你再仔细想想呢,九月十四号那天是不是见过这个人,有两个男人,一个是照片上这个,另一个比这个稍微矮些,眼睛细长细长的。”谈思想起什么又补充,“早晨,对了是早上!”

女人想了一会儿:“哦,就是我走的前一天嘛,我看到过这个人,好像是,因为有点像,脸上肿起,好像被人打过,手上还拿了枪的那个男的,有点像你照片上这个。”

谈思差点说不出话,她费力地控制自己的心跳和呼吸:“是他,一定是他!他那天是有伤!”

女人被她的神情吓到,瞪了一眼。

“对了,除了他,你还没有看到其他人,就我刚才说的那个眼睛长长的,他们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女人被问得不耐烦:“倒是看到还有一个人,比他矮半个头的样子,就是照片上这个拿着枪的指着矮的,后来矮的就走了,我就只看到这些。看到枪其他人都跑了,我没跑动,但是我没听到他们说什么,那些话我都听不懂!”

心再度被揪紧。

女人蹲下洗东西,谈思也跟着蹲下,掏出一些钱:“能不能麻烦你,跟我去个地方。”

很多人朝谈思射来目光。

她解释:“是这个样子,你只要给我去一个地方,把你刚才告诉我的说出来就行,这些钱是来回路费,你的住宿和伙食,都不用担心。”

女人看着那些钱,站起来:“啊?说话还给钱啊?”

谈思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法庭知道女人是收了她钱才去作证,会怎么样?况且这女人的话也无法帮助欧阳晋嘉……

但是现在似乎也只能这样,只能如此。

芒街村一行并没有让谈思找到更多有价值的东西。离上庭还有两天的时间,她只能放弃寻找,带着女人回到了甸南某个中心城市。

安顿好女人,她立刻去宾馆找父亲。

因为不放心小女儿,谈为同在处理完公务后来了甸南。

听了她的叙述,谈为同才明白他所预料的果真成了现实,语气断然道:“谈思,其他事情还可以商量,这件事情不行。”

谈思走到谈为同面前,再次恳求:“爸爸,我知道那年出事的时候,你就违背了自己的原则动用关系保护我,现在要你再做什么,肯定是不可能,可我只想让你给王叔叔打个电话,我去求他帮忙啊,爸爸,你只要先帮我打个电话,好不好?”

“不可能!”

谈为同更加严厉:“谈思,你完全昏头了!这件事情结果如何甸南司法机关自然会处理!你这么做,完全是阻碍司法公正!当初做记者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当年你受到不公正待遇,又是因为什么?荒唐!不要说不会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你王叔叔那儿,你也不准去!”

谈思站在原地,没有再开第二次口。

父亲这条路走不通,谈思只好迅速离去。谈为同望着小女儿的背影,皱紧眉,摇头长叹一声。

果然不出父亲所料,谈思又直接找到下榻同一家宾馆的王副局,特别行动小组总指挥部的其中一位,也是从小很喜欢她的警察叔叔。

她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王副局放下杯子,无奈地笑:“小谈啊,这件事情麻烦得很,你爸爸刚刚来过电话,让我劝你安安静静等庭审结束。”

“呵呵,王叔叔,我……”谈思言语无力。

“唉,这件事情并不是谈思你一个女孩子就能解决的。你从芒街村带回来的那个村民,能起多少作用?啊!怎么不想想连你都知道跑去,警察难道不会去?如果,连这些他们都遗漏,那我们的警察怎么维护社会秩序?”王副局看着谈思,劝诫,“小谈,你这么做,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也会给欧阳晋嘉带来麻烦。现在,你父亲已经让人把村民送回去了,钱也拿了回来。”

谈思抬起头来:“王叔叔,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王副局当然知道谈思想想问什么,但他和谈为同一样拒绝了她,温和地拒绝:“事情总会有个结果。你应该清楚,做了错事,自然要付出代价。”

代价?这难道也是她的代价么?

谈思的希望被彻底地掐灭。没想到事情竟然到了毫无转圜的一步,那么快,就把她的“不放弃”打到在地。

就像在庭审现场受审的莫成风。

当天,表情严肃的审判长宣读: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主动投案,如实交代犯罪事实,并向司法机关揭发他人的犯罪行为,经查证属实;犯罪嫌疑人协助警方抓获该案犯罪团伙,有重大立功表现,综上,依据刑法第×××条至第×××条,本院判决如下,判处犯罪嫌疑人贩卖、运输□□罪名成立,处以死刑,缓期一年执行……”

判决下达的那一刻,莫成风脸上死白。

他母亲也哭得当场昏厥,而莫民华给了儿子鲜有的微笑。

莫成风看不到那些,他一想到终生要在牢狱中渡过,就有一种死亡枷锁已经扣在脖子上,使他无法呼吸的痛苦感受。

谈思也酸楚难言。

谈思与莫成风在甸南的最后一面时,他低着头看着地面,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回到我们都没有离开的地方,一切是不是不一样。”

一切都是假设,假设没有犯错,没有贩毒……

莫成风不是找谈思给一个答案,而是给自己找一点事后的自我安慰,但往日的光影一闪而过,再也回不到昨天。

谈思看着他:“我们都会长大,都会离开父母,都会从家走出去到另外的地方,遇见另外的人,开拓自己的生活。莫成风,两年,有两年的时间还可以争取,许文在等着你。”

莫成风笑了一声,被人带走。

后日的审判陆续进行。

百德的甸南贩毒组织彻底崩溃,死刑的死刑,坐牢的坐牢,各归各路,各为各自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庭审彻底结束后,谈思走路回了宾馆,一路上人声鼎沸,人影穿梭,高声说话的,笑的,哭的甚至打架斗殴的都从眼前滑过……这些繁闹嘈杂都无法把她从一种沉默中拉出来,看着别人的活色生动,她坐在街道边陷入哀伤。

凌晨,她回到宾馆,再次去敲谈为同的门。

她边摁门铃边在外面大喊:“爸爸,我求求你,你帮我给王叔叔打个电话!”

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

她一声一声的喊,直到泪水混着声音。后来,服务人员出现:“小姐,这个房间的客人早上就办了退房手续,中午时离开的。”

她马上又朝另一个房间跑过去,服务人员看着她使劲敲打房门,连忙跑过去制止:“两位客人一起走的,一起退的房!”

手重重落下,演着门板无力滑落。

几分钟过去。谈思重新站起来,一脸无事地在宾馆服务人员的诧异中离开。

当一个人说自己倒霉,他就会放大所有不好的遭遇以证明自己是躲在角落里喝口水都会塞牙齿的人。当谈思瞎猫一样乱撞,找不到头绪,连小马都不见她,说对欧阳晋嘉的事情无能无力,只能死心。她看着周遭,看着城市建筑,橘黄色的路灯,过往的车轮和人。这个城市没有她熟悉的人,一个都找不到,满地都是人却没一个可倾诉心绪的!世界之大,天地之广,唯有她一个失落。

放下已按完了数字的电话,放弃对谈为同最后的哀求,她一个人游走在甸南某城市的街道上。

忽然,她想起莫民华!

莫成风的父亲暂时还在甸南,但他告诉谈思:“我虽然因伤退休,朋友还是有几个,问题是……欧阳晋嘉根本不见我,还让人传了话,告诉我说不想和我扯上任何关系。”

谈思捂着眼睛,无声吞泪。

“欧阳晋嘉还说,你来找我帮忙如果我答应了你……他说,宁愿死,也不会接受我的馈赠。”莫民华扶着桌子站起来,走到窗户边看着天上的星云。

谈思回到宾馆,开始收拾东西。

订了一张最快回扬城的机票,提着行礼走出宾馆却在大门口“死机”了,走?不等任何结果就这么逃开吗?她逃不动,她掐着自己的手腕,告诫不管什么结果都不能走,必须等到开庭,等到最后一刻!

甸南的最后一夜于谈思而言,是无眠之夜。

同样失眠,并且几日几夜无法入睡的另一个人,正在抽着来看他的同事送来的烟。

欧阳晋嘉倒在床上,一根接着一根,烟气包围了整个房间,窗户紧闭。明天,就是开庭的日子了,再过一晚他就将彻底解脱……手指触到火,烟头无声落地,碎裂了火花。

解脱?真的能够解出苦难身心逃脱?他不知道,也尽量不去想,只沉浸于尼古丁的麻醉。

欧阳晋嘉给自己选择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他掐灭任何希望,直接等待命运的审判,是为自己的曾经,现在,还有将来划上一个符号。以后的他将与现在彻底断裂,将走入另一个轨道,或许到那个时候,他才不会为了身世痛苦,以及,另外一个人……他想起她说的那句话,她说:

“回扬城辞职后,会来找你。”

那个时候,他才下定了决心不给她这个机会,永不会给。

事实上,当他迈动脚步离开,她低泣的声音就随风传入了他心里,她在后面喊他,说她不会放弃……他在心里笑,放弃与否不是她能决定的。于是他让自己决不回头,让自己断绝和她的关系,他是个低贱的人,不该有她在身边,再加上他和她,本就是错误时间错误地点错误的一场相遇,不该有将来! 死就死得痛快!如同甸南所有的夜晚,这一夜,会很快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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