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第七十九章 闹婚(1 / 1)
说罢,赏云抱起发抖的苏闲,飞身而去,这一夜下来,苏闲哭的梨花带雨,赏云坐在那儿陪了一夜。
清晨的时候,店里的小二端来一碗清粥,赏云放在苏闲面前:“这么哭也不是办法,你要是想回去,我便带你回去。我想,怕是云哥没有明白状况!”
苏闲泪涟涟的摇头:“赏云,我想看看他,远远地看看就好,不必惊动任何人,更不要惊动紫惑!”
“怕她做什么?”
苏闲死死地拉住赏云的手:“紫惑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会让别人得到。古浊云活过来便是奇迹,不能让紫惑反过来害他!”
赏云拍拍苏闲的肩:“好,就远远地看,看到他好好地我们就走。别担心,苏闲,虽然我不爱你,却可以照顾你一辈子!”
苏闲摇摇头:“何必……”
苏闲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辞别金营。赵构,那是天子之命,纵然是追到绝境,也会逢生。毕竟,历史是不能改变的。
腊月初八,家家户户喝着腊八粥过日子,扬州的绣庄里是一派喜气洋洋,苏闲站在对面的楼上,头上带了斗笠,身后站了赏云。
鞭炮响过,街的拐角出来一匹高头大马,身着红袍,头戴金翅乌纱的古浊云神情高傲,甚是得意,苏闲身子晃了晃,被赏云一把扶住,赏云低声道:“别激动,云哥表情不对,这里面有文章!更何况云哥大婚,我哥为何不在?”
苏闲强作镇定的点头,拐角处再出现的是一顶八抬的轿子,里面不用说了,肯定是紫惑。
赏云道:“红迷紫惑亲如姐妹,为何姐姐大婚,不见妹妹在场?”
苏闲接住赏云:“你去看看,不用管我,我自己照顾自己。”
绣庄里德主婚人高声喊:“吉时到,新人拜堂!”
苏闲亲眼见着古浊云一身大红袍子翩然从马上翻下,早有喜娘将大红绸花递到他的手中,绸花的另一头是紫惑。
苏闲远远的站着,听着厅堂里的司仪高喊道:“一拜天地……”不禁泪如雨下,自己从未如此的伤心,眼见着心爱的人另娶他人,自己却毫无办法。
苏闲正哭地时候,一柄长剑横在她的肩头,苏闲没有回头,问:“雷展,古浊云连你都派出来了吗?”
长剑一抖,雷展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苏闲缓缓地转过身,摸了一下脸上的泪痕:“除了你,还会有谁长剑横在我的脖子上而不动手呢?”
雷展收了剑,道:“我是来提醒姑娘,此地不宜久留。紫惑姑娘向来不喜欢姑娘你和小公子,所以,姑娘和小公子要保重了!”
苏闲点头:“古浊云还好吧?”
雷展头垂了一下:“不瞒姑娘,从教主醒来到现在,属下从未与教主讲过一句话,见过一次面,教主的饮食起居全是紫惑姑娘负责。”
雷展正说着,赏云从后面疾步赶来,拉起苏闲,急切的道:“快走……”
伴着赏云上来的还有乌泱泱的杀手!
赏云揽起苏闲,飞身从楼上跃下,身后的杀手早就上来横刀阻拦。
刀光剑影中两个男人如何护卫一个女人周全?赏云冷笑:“紫惑好手段,上次动用的幽冥的侍卫,这次改成专业杀手了!”
雷展道:“小公子先带姑娘走,我来抵挡一阵子!”
赏云道:“抵挡什么?直接杀到他的洞房,让他看看他的新夫人的手段!”
苏闲被这两个男人带着向绣庄里走,见到大街上杀人了,看喜的人四处逃散。
苏闲就这样被连挤带拥的再见到古浊云。
古浊云皱着眉头看着苏闲,如同看的是一个陌生人,他冷冷的道:“赏,你从哪里找来一个哭成这样的女人来搅我的婚礼?”
这句话使得苏闲浑身一颤,忘记了自己是身处险境,跑上前去:“古浊云,你再说一遍我哪里来的?”
古浊云一愣,偏头去看紫惑,紫惑早就已将盖头摘落:“古大哥,你许是伤心过度,忘记了,她就是你前妻!私奔的那位”
古浊云回头淡笑:“哦!”这淡淡的一笑,笑得大家很奇怪,私奔的妻,如何来讲都是不招人待见的,古浊云就这样哦了一声过去了?
苏闲猛的跨出两步,上去拉住古浊云的手:“不是……”可是不是还没有说出口,紫惑手一扬,手中的红绸便挂着黑风的落下来!
古浊云忽然鬼使神差的反握住苏闲的手向后一撤,喝道:“紫惑,大婚当日,见血多么的不吉利。就算她与旁人私奔,那也只能说明她爱的人不是我罢了,你何必动怒?”
回头再看苏闲,手腕处齐齐的伤痕,已是满手的鲜血。
苏闲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傻在了当场,喃喃的摇头:“古浊云,你真的忘了我是谁?”
古浊云奇怪的道:“姑娘这话说得很是奇怪,你既然另从良人,就该一心一意,断断不该再问我是否记得你才对。”说罢,放开苏闲的手,站在了紫惑身边。
苏闲不可置信的摇头:“你说过,纵然你不记得我,你也会……”
“苏闲,够了!”紫惑厉声道,“别忘了你与黄赏私奔之时说的话。”
事已至此,赏云在苏闲身后苦笑了两声,上前揽住苏闲,揽到自己怀里,笑道:“自然记得的。今儿云哥大喜,我俩是特来祝贺的!闲儿跟着云哥的时候,从未有过正式的名分,从未经历如此喜庆的场面,好不容易坏上的孩子,还让人莫名其妙的害了!云哥既是不记得闲儿,怕是连这些更加不值一提的事都一并忘了吧!忘了正好!以后闲儿好好地跟着我过日子,云哥不用操心了!闲儿如今被云哥的新夫人红绸劈的受伤在身,赏云不多留了,告辞!”
苏闲躲在赏云的怀里,一路流血流到了医馆,医馆的老头细细的包扎,却不住的叹息。赏云道:“大夫,可是伤到了筋脉?”
大夫道:“手筋挑断,这小老头是能治得好的,只是,这只右手怕是以后不能做重活了!”
“怎么?”
大夫道:“接好手筋,必须用强药催化愈合,可是这种药对人伤害极大,小夫人身怀有孕,怕不适合用药。”
苏闲眼角的泪缓缓地流出,孩子,总是来的这么不是时候。
外面寒风萧萧,苏闲托着脸坐在车里,赏云递过来一个盛着温水的羊皮袋,问:“想什么?”
苏闲道:“我在想等生了孩子之后去哪里?”
赏云淡淡的道:“跟我去云南吧,你不是常说昆明天天是春天吗?跟我一起,大可以放心的游山玩水,不用担心白族人拿你养蛊。”
苏闲轻轻仰头,看着车外的天空,道:“男人的话,我再也不敢信了!李玉说结了婚,他会让我幸福,结果却害死我。古浊云说即使他忘了我,也会再爱我,结果让我自重。对了,赏云,你不用向看犯人一样看着我,我会生下我的孩子来,找个地方养大他,索性,我再也回不了家,就自己做个单亲妈妈,好好地养大他!”
话分两头说,我们如今最迫切的就是心急火燎的去瞅瞅古浊云的洞房花烛夜。
紫惑一个人坐在床头上,古浊云坐在床对面的桌子上,此时已过了三更天,紫惑蒙着大红的盖头,轻声的问:“古大哥,夜深了!”
古浊云唔了一声,没有动。
紫惑自己扯了盖头,站起来走到古浊云身边:“古大哥,想什么呢?”
古浊云回过神来:“紫惑,你说,赏,什么时候肯叫我云哥了?”
紫惑一愣,古浊云费解的道:“当初,我与黄观比剑,忽然蛊毒发作,被黄观一剑刺伤,结果赏大怒,竟然一剑刺穿了黄观的胸膛,随后,赏被我罚到幽冥,此后,他见了我都以教主相称,怎么忽然改了口呢?”
紫惑道:“许是你后来原谅了他,你只是忘记了呢。”
古浊云摇头:“当年,虽然是我罚他,可是他却是负气出走,以他的脾气,他宁肯为我不做声响的去死,也不会低头叫一声云哥,真是奇怪。还有他身边那个女子,越看越……”
紫惑打断古浊云,嗔道:“古大哥,今儿是谁大喜啊?”
古浊云这才回望紫惑:“哦,你看我,竟然冷落了你。”略一思考,古浊云又问:“不过紫惑,我们是何时相遇相知的呢?”
紫惑故意的沉了脸:“古大哥,你要让我说多少回?”
古浊云一笑,伸手拉着紫惑:“再说这一回。我想再听听,我是如何认识你这样七窍玲珑的女子的!”
紫惑笑的十分婉约,伸手拉着古浊云坐到床上,将他放倒,自己坐在床边道:“那日你受伤,倒在了矾楼,我和妹妹将你救起。不料,矾楼妈妈因为我私救男子而逼我接客,你气愤不过便替我出头,从此,我便跟在你身边。上个月,我只身去蓬莱,临走之时,你说,若是我能平安回来,我们便成亲。所以……”
紫惑回头,脸上的笑意幕然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委屈与气愤。床上的古浊云,睡的十分甜美。
紫惑强忍着眼泪推了推他,古浊云轻轻的翻了个身,梦呓道:“苏闲,别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