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原来是你(1 / 1)
天历二十五年十二月,西岭太子将原本三十天的出访行程改为二十天,南楚帝严风亲率文武百官于祥泰门相送。
“郡主,你醒了!”
水长长机械地任小希帮她穿戴。昨晚南宫云拓提着两壶酒来找她,说是明天要走了,想来聊聊天,还说他带的是果酒,不似一般酒水浓烈,芳香可口,不会呛喉。水长长半信半疑地尝了一口,味道竟与现代的葡萄酒不差几分。两人在疏月苑的院子里聊了很久,虽然地方风情不同,但是却相谈甚欢。水长长似乎有一种相见恨晚的亲切感,她觉得和南宫云拓在一起很轻松、很开心。不知不觉,借着酒意和睡意,竟然在聊天的时候睡着了。
那家伙一定气得够呛吧,水长长在心里默默笑着。
待梳洗完毕,小希像想起什么似的说:“郡主,今早有人抬来好几坛酒,说是西岭太子送给你的。”
酒,莫非是昨晚酷似葡萄酒的果子酒。
水长长让小希取来一杯。红色的液体在白瓷制的酒杯里异常鲜艳,让人不禁想起枝头成串的葡萄。
水长长不是一个贪酒的人,但是葡萄酒有助于美容,所以在现代,每天晚上,她都会喝上一小杯,长年累月,竟真觉得自己漂亮不少。那时,顾池也老说是她的心理作用,还说这酒要是真的有用,美容院早关门了!
顾池也。
水长长使劲地甩甩头。昨晚和南宫云拓聊天的时候,脑子里就时不时浮现出顾池也的身影,怎么现在还是这样?
“小希,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看着窗外的太阳,他应该走了有段时间了。
“回郡主,还有半个时辰就是午时了。”
午时,那他应该快出王都了。要不是这种场合女眷不能出席以及昨晚实在睡得太晚,真想送送他。
“四皇子到——”福全尖细的嗓子在门外响起,紧接着就是严重魏憨傻的笑声。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开心?”水长长笑着问远处正在走来的严重魏。
严重魏手里拿着个蓝色的球状物体,虽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但是他似乎很喜欢,一直瞅着它说着什么。旁边的小六子也是两眼放光地看着它,还不住地点头回笑。
走近了,严重魏才开口招呼:“长长,看我捡到什么?”傻里傻气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得意。
莫非真捡到宝了。
水长长接过他递给她的东西,定睛一看,一道凛冽的白光闪过她的额际。
“我又不是女孩,手机上怎么可以挂这种东西!”
“什么叫这种东西,这只多拉A梦可是本设计师用比赛剩下的布料亲手做的,我还用电脑在它的铃铛上绣上咱们的名字,全世界仅此一只,绝版!”
“那能不能不挂在手机上,会被别人笑话的?”
“那就挂在钥匙上。”
“可是……”
“不许可是,再可是我翻脸了!”
“好吧,钥匙就钥匙,不过,得挂在家里的钥匙上,我不想开个车门都鬼鬼祟祟的。”
“顾池也!”
“长长,你别走啊,好了好了,手机、钥匙,你爱挂哪就挂哪,这下总行了吧!”
……
“你今天去过哪些地方?”
“今天是礼拜天,我哪也没去!”
“哪也没去怎么会把多拉A梦弄丢?你的手机怎么不丢,人怎么不丢,亏你还好意思说。”
“你别发火呀,我就是怕你发火才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哈,我找到了,在这里,原来是接口松了。”
“我的祖宗,总算找着你了,要不然我一定冤死。”
“你呀,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赶紧去把它洗干净!”
“是!”
……
一幕幕熟悉却已是隔世的场景浮现在眼前。水长长颤抖着打量手里的多拉A梦,虽然不是自己做的那只,但是仿做得很相似,最令人震撼的,是铃铛上刺眼的五个字:长长&池也。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这东西是哪来的?”话一出口,水长长才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失态,无论如何,她也不能用这种近似咆哮的语气跟严重魏说话。
“哇!”严重魏是深宫中养尊处优的皇子,虽然傻了点,但是从没有人对他这么凶,一时害怕,竟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哭了起来,两脚还不住地乱踢。
小六子哪见过这种情形,木若呆鸡,愣在原地动也没动,刚才还在笑的下巴像掉了似的没合上。好久才反应过来,扑地跪下不停地磕头,嘴里还念着奴才该死,求主子保重身体云云。
水长长自知理亏,不管听到动静跑来的福全和小希,蹲下安慰严重魏说:“小魏,别哭了,刚才是我语气太重了,我向你赔不是。”
严重魏绝对是个记仇的人,一扭屁股转身自顾自哭,完全没有要理她的意思。
看了刚才的多拉A梦,水长长的心绪一直都处于混乱状态,她有太多的疑问想要破解,可偏偏最关键的严重魏赖在地上哭。细眉一皱,不管不顾地冲他叫道:“哭什么哭,你再哭我就永远不理你了。”
“别!”水长长刚起身严重魏就边抹鼻涕边抹泪地起来了,“你别不理我,我不哭了还不行吗!”
水长长见他这样,心下一软,尽量心平气和地问道:“小魏,你告诉我,这个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严重魏苦着脸挠了挠脑袋,然后笑着指着门外的院子:“外面的亭子旁捡到的。”
亭子!南宫云拓!
怪不得他听到自己的名字是水长长会有那种反应,怪不得昨晚他会莫名其妙地找她聊天,怪不得他会送她果子酒。
“混蛋!”
水长长拼死命地向外跑。她要出宫,她要追上那个叫南宫云拓的家伙,问他到底是什么人,虽然答案显而易见,但是她一定要听他亲口说出来。
“长长!”
“郡主!”
不管身后众人的叫唤,水长长只顾埋头往朝霞宫正宫跑。皇上出宫了,严重霄不在,她又没有严纷飞自由出入皇宫的特权,皇后是现在唯一能让她出宫的。
“晓艾,你跑这么急做什么?”佟加在半路上叫住了水长长。
水长长抬头,只见白佟加一副愁眉慌张的样子,身后还跟着一大群宫女太监。她哪有闲工夫细想,问道:“我找皇后娘娘,她是不是在正宫?”
白佟加答说:“不在,她去金胜宫了,我不跟你多说了,我也要赶着去。”
水长长脑子飞速运转,金胜宫不是别国邦使的住所吗,以前南宫云拓也住在那里,现在人都走了,还去做什么?
“为什么要去金胜宫?”
白佟加不安地揉拽着帕子说:“今天皇上送西岭太子和使臣出城,半路上遇到刺客,听说西岭太子受了重伤,现在在金胜宫救治,他可是西岭的储君,在南楚出了事我们已经脱不了干系,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南楚恐怕就……唉!晓艾,你这是去哪呀?”
没等白佟加说完,水长长掉头便往金胜宫跑。
南宫云拓,不管你要死要活,你都必须给我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