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灵和郡主(1 / 1)
乾安殿里。
“启禀父皇,经儿臣多番努力,已成功找到姚将军之女姚晓艾。”一路进宫,严重霄始终不敢看长长一眼,他知道她喜欢自由,讨厌束缚,但是他别无选择。
恨他总比忘了他强。
正大光明的牌匾下,一位身穿明黄色龙袍,面有病态却不失威仪的中年男子放声大笑,声音洪亮,但没有与他年龄相适应的刚劲:“哦,你就是晓艾?”
虽然心中有百般怨恨和委屈,但天子面前水长长还是不得不表现一番,毕竟,她还不想跟自己的脑袋过不去。水长长深呼一口气,暂且压下对严重霄的种种情绪,回答道:“是!”
“抬起头让朕看看。”
感情皇帝遇到没见过的女人都爱说这句话。
水长长慢慢地抬起头,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严重霄,等对付完你老子我再跟你算账。
皇上定睛一看,一个清丽可人、温婉娇柔的面孔顿时映入他的眼帘,严风收回刚才的笑容,一脸哀伤地看着水长长:“哎,一转眼都长着么大了,真像你娘,只可惜,晓艾,朕对不起你爹娘啊!”皇上高坐在黄金雕饰的龙椅上,摇头捶打自己的大腿,其中的懊悔、苦痛不言而喻。
大殿顿时一片宁静,皇上仿佛进入了一个只属于他自己的世界,那个称孤道寡,让他一个人面对人世间所有喜怒哀乐的世界。
水长长可没试过长时间站着不动,只感觉脚后跟由痛到麻,她只能慢慢移动,以减少不适。
这一切小动作都被严重霄收归眼底:“父皇,想必晓艾也累了,如果没什么事就让她先下去休息吧?”
谁要你好心,水长长不领情地暗叫道。
皇上这才回过神来,轻拍脑袋,笑说:“朕真糊涂,幸得霄儿提醒。”皇上想了想,吩咐旁边的太监说:“高全,传朕旨意,今后灵和郡主就住在皇后的朝霞宫,十日后,待西岭太子和大使到了,一起为他们接风。”
“谢皇上。”
“今天得了空,来。”皇上走到水长长面前:“朕亲自带你去朝霞宫。”
得知水长长失忆了,皇上一路上说了很多关于姚寻明的事。原来,他和他已故的弟弟严璇是姚寻明的拜把兄弟,怪不得会封他的女儿做郡主。
皇宫很大,他们走了好一会才到朝霞宫。记得这是水长长第二次进宫,因为是凤殿,朝霞宫比永和宫多了分威仪和气派,少了分清新和雅致。
皇后带人早就在殿前迎接,经过两拨人一番虚礼后,终于可以坐下了。
皇后看着水长长,似笑非笑,少有激动地说:“这就是晓艾吧,跟她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快,做到本宫身边来,让本宫好好看看。”
水长长依言坐到皇后身边。
皇后扶上她的手,含泪打量了一番,用帕子轻拭眼角,慈爱地说:“本宫和你娘亲原本就是闺中好友,你娘亲虽然不在了,以后,本宫会好好照顾你的,这朝霞宫就是你的家,本宫就是你的娘亲。”
不知道皇后是真情流露还是故意在皇上面前演这一出,水长长只能发挥所向睥睨的演技,跟着激动着流点眼泪,哽咽着说:“娘娘!”
“父皇,瞧母后和妹妹,今天可是妹妹回来的大戏日子,怎么可以哭哭啼啼的呢!”
水长长依声望去,开口的是一个身着华丽牡丹袍,气质高雅,面容和善,颇有倾城之姿的女子。
似乎发现水长长在看她,她大方地说道:“妹妹,我是大皇子的妃子白佟加,刚听母后说你今年十七了,我虚长你四岁,以后你叫我姐姐就可以了。”
水长长擦干眼泪,点头一笑:“佟加姐姐好。”
皇上笑意融融地摸着胡子,满意地说:“皇后这热闹,不但有佟加和熙远,现在又有晓艾,朕好生羡慕啊。”
皇后抿嘴笑说:“皇上要是羡慕就多过来坐坐,今早熙远起床还嚷着要找皇爷爷呢。”
“哈哈,对了,熙远那孩子呢?”
佟加答道:“小安子带他到马场练马了。”
“不错不错,这么小就这么刻苦,不愧是我严风的孙子,将来必成大器。”
水长长最头疼的就是这种拉家常的场面,但现在又不好走开,只能装作认真地听着,偶尔给点微笑。
自乾安殿里出来,严重霄便自责不已,看着水长长在殿上拘束不安的神情和动作,真后悔怎么会一时冲动把她带进皇宫。烦躁和懊悔的眼神与水长长相撞,两人都不自在的迅速移开,一个是因为怨别人,一个是因为怨自己。
水长长被安排住在朝霞宫的疏月苑,旁边紧挨着皇后住的凤禧园,而佟加和熙远则是住在朝霞宫的另一边——筑云阁。皇后是大皇子的生母,大皇子出征后,皇后就把佟加和熙远接进宫一块住,看来皇后对水长长,不,因该是姚晓艾的重视大于他的儿媳和孙子。
水长长刚逛完朝霞宫,皇上的三宫六妃便纷纷前来道喜。一时间,疏月苑就成了整个朝霞宫乃至全皇宫人口密度最高的地方。幸好这些女人不太会生,不然再来几个皇子、公主什么的那疏月苑的门槛真的要被踩烂了。
不知道是皇宫虚伪还是皇宫里的女人虚伪,明明是初次见面,拉手送礼,亲切得好像是认识了很久似的。
瞧了一大帮陌生人,终于见着一个不生的了。
严纷飞也带着一名宫女提着礼物来串门了。
“纷飞公主到。”站门的福全扯着娘娘腔的嗓子高声叫道。
大厅顿时安静下来,在场的妃嫔都各自端坐在位子上,什么话也没讲,感情严纷飞在宫里是个人见人怕的女魔头。
“长长!长长!”严纷飞一进门就抱着水长长又叫又跳,看得其他妃嫔眼都直了。
水长长强行把严纷飞摁在椅子上,理理微乱的衣衫,似有点埋怨地说:“你怎么才来?”再不来她就被这些女人烦死了。
严纷飞会意,狭长的丹凤眼犀利地扫过在场的妃嫔,傲慢地说道:“我说怎么大老远就听到唧唧呱呱的声音,原来这这么热闹啊!”
大厅一时鸦雀无声,气氛变得诡异非常。
貌似是一个叫虞常在的率先站起来,畏畏缩缩地说:“晓艾,我还约了裴婕妤赏花,就不打扰了,有空来红云斋坐坐。”
裴婕妤也笑着站了起来:“是啊,时辰不早了,我和虞常在就先告辞了。”
“既然两位还有事,那晓艾就不多留了,得了空常来坐啊!”
“好。”
“好。”
其她妃嫔见状,也各自找了理由回去了,终于,只剩下严纷飞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