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覆水难收(1 / 1)
“咕噜——”肚子叫了。早上出来的太急,都没吃早饭,也没带钱。刚才去过芙蓉馆,紫涵说魏依云回乡下老家了,要再过几天才能回来。这下水长长真的是形单影只,无依无靠了。既然如此,她打定主意,当点首饰换点钱,离开王都这个伤心地再说。
永和当,就是它了。
水长长无奈地取下黄玉钗,想不到兜兜转转,这只钗还是免不了被当的命运。她和严重霄是因为这支钗认识的,现在就由这支钗结束吧。
“小哥,帮我看看这支钗能当多少钱?”
“呦,姑娘,你这支钗可是难得一见的上乘货色,真的要当?”
“嗯,我有急用。”
“那你还准备赎回去吗?如果以后还要赎回去,价钱就会低点。”
“这个……”水长长犹豫地拽着衣角,不赎回来,她和严重霄就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了。
“对不起,她不当了。”
这个声音,是严重霄的,低沉,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牵动水长长的心弦,拨动水长长的情绪。
当铺小哥为难地看着水长长,可是,这时的水长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严重霄上前夺过玉钗,强迫水长长与他相对,略带薄怒地问:“你明知道这支玉钗对于你我的意义,还想卖它,真的这么急着想跟我撇清关系了吗?”
当铺小哥本想做一桩好生意,却这么被严重霄给搅合了,本想发火,但看面前两人那身衣服就知道他们来头不小,只能愤愤作罢。
水长长故意逃避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早朝结束了吗?”
严重霄的怒意越来越浓,制在水长长肩上的双手也不自觉加大了力道,低吼道:“回答我!”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是他有负自己,背着她跟别的女人劈腿,居然还跑来理直气壮地质问她,霸道。
水长长死命地甩开他的手,饱含讽刺地直视他:“不是我想跟你撇清关系,是你想跟我撇清关系,在你答应娶绿茗的时候,我们之间所有的关系就都结束了。”
严重霄的脑子“嗡”的一震,过了一晚,为什么她还是这么想,她就不能理解他,体谅他吗。
严重霄淡淡开口:“你这么做,是因为正妃的位子吗?”明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人,但还是赌气问。
“你觉得我在乎吗?”水长长难以置信地问到。
“不在乎你又何必离开。”
原来她在他心目中是这种人,他以为她是在玩欲擒故纵,目的就是为了吴绿茗正妃的位子。
冷静、冷静,水长长强压下心中的委屈和怒火,尽量温和地跟他说:“你不要这样,我们好聚好散,你忘了我吧。”
严重霄满脸张惶,猿臂一伸,水长长就被紧紧地圈在他的怀里:“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坏女人,在我心底扎了根,却叫我忘了你,这怎么可能做到!怎么可能做到!”
水长长使劲地在严重霄怀里挣扎,当铺小哥在一旁看不说,她实在不想之前狠心下的决定因为一个拥抱而付之东流。
她又气又急,提高嗓门叫道:“放开我,你放开我。”
“不放!”
“别人在看呢!”
严重霄恶狠狠地斜睨了当铺小哥一眼:“进去,否则我拆了你的铺子。”
可怜的当铺小哥在严重霄的眼神攻势下灰溜溜地进入内堂,他可不想跟这铺子过不去。
“现在人走了,你还不乖一点。”严重霄冲着怀里还不老实的人儿说道,言里的怒意明显减少。
水长长这回还空着肚子,哪还有力气再挣扎,乖乖地任由严重霄抱着。
严重霄见水长长没有再反抗,俊美的薄唇轻轻扬起一个优雅的弧度,语气也变柔了:“对不起,刚才我说话重了点,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我有那么小气吗?”
“没有没有,长长最大方了。”
“哼!”水长长冷笑一声:“我不小气,但也不大方,我是不会和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的。”
严重霄心里又是一纠,眼里尽是无奈和苦痛,软语道:“长长,你的心意我懂,可是,我有我不得已,所以,我不得不娶绿茗,我保证,我心里的那个人永远都只是你,你就不要和我闹别扭了,好不好?”
水长长心里难受极了,说不出的滋味,泪水不断地模糊她的双眼,又不断地顺着她的脸颊留下:“你既然懂我的心,就成全我吧,离开你,我会痛苦很久,但是将来看到你旁边还有别的女人对你献殷谄媚,我会痛一辈子的,长痛不如短痛,你要是真为我好,就让我走吧。”
“放你走,哼,你知道你不见的那一个多月我是怎么过的吗!我每天都强迫自己做事做事,连觉也不敢睡,就是怕一停下来心里就会想你,想你想得发慌,想你想得发狂。你现在若是真的走了,那我以后怎么办,你会毁了我的一生!” 严重霄的声音渐渐放大,伤痛也渐渐加重,那样的日子犹如走兽,他真的不想再一次经历了。
水长长紧咬下唇,她知道,一回想起她回来后看到他的样子,心就隐隐作痛,可是,她好想自私一回。
“对不起……对不起。”心里翻江倒海,山雨欲来风满楼,但她只能想到这几个字。
听着她一声声对不起,严重霄心跟着不断抽动。还是要离开他吗?严重霄将水长长扳正,直视她说:“我最后在问你一遍,你真的要离开我吗?”
水长长心中一狠,忍痛迎上他的目光,坚定地点点头:“是。”
“哈哈哈哈!”严重霄放开她仰头大笑,笑声凄厉得有如修罗地狱里的鬼魅,让人不寒而栗。
“来人。”严重霄突然大叫一声,眼睛却是狠绝地看着水长长。
门外立刻冲进几个侍卫,恭敬着站立等待严重霄的指示。
“灵和郡主已经找到,即刻送进宫见皇上。”
什么!水长长踉跄着连退几步,脸上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原来严重霄早就知道自己是姚晓艾,皇上御封的灵和郡主,可他为什么不告诉她?重霄,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水长长清秀的脸上又划下一滴泪,一滴灼伤她和严重霄的泪。
默默地看着水长长被侍卫带走,想笑,却笑不出。这下她是真的走不了了,你满意了吧。严重霄心里又酸又痛,指甲因隐忍而深深嵌进掌心,翻出一道道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