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客栈风波(1 / 1)
房内的气氛更加尴尬了,水长长不知道怎么面对沈流毓,只是自顾自洗漱。
“刚才小二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水长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怎么会呢,你也别放在心上。”
“早饭多吃点,吃完我们就走。”
想起沈流毓身上的伤和金蟾丸,水长长旧事重提,说:“我知道前两天你是为了赶路才坚持不看大夫,你的马跑得这么快,估计幻雪山庄的人一时半会也追不上来,吃完早饭后先去看看大夫吧?”
沈流毓摇头:“不用了,我撑得住,再说,普通的大夫不可能医好我的。”
水长长不肯罢休:“让大夫开点止痛药给你也行啊,那个解药虽可以免除你经脉尽断之苦,但是隔几天就让你浑身痛不欲生,你真想每次都靠运功忍过去!”
“其实还是有点作用的,虽然隔几天身上就会痛,但是每次痛的程度都减轻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快点把你安全送回齐王府。”
水长长有点生气了,加重语气道:“你就不会为你自己想一想吗?”
沈流毓说:“如果我为自己想,说不定我们就不可能认识了。”
听了沈流毓的话,水长长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如果我为自己想,说不定我们就不可能认识了。对呀,既然如此,又何必勉强他呢!毕竟,沈流毓就是沈流毓,水长长的好朋友!
只是,真的只是好朋友吗?
水长长摇摇头,比好朋友再好一点的朋友!
沈流毓将刀佩戴在腰际,说:“别想了,如果我们抓紧的话,今晚就可以到王都,你不想早点见到严重霄吗?”
水长长会心一笑,点点头,却不经意发现他眼底那道一闪而逝的落寞。
花解语,谁解花?
昨晚听老板说最近来往的人特别多果然不假,一大早,用餐的人几乎把座位坐满。
“请问这儿有人坐吗?”一个白衣侠士指着长长对面的座位问。
显然沈流毓是不会理他的,水长长笑说:“没有,请坐!”
一支银箫在他手中潇洒地转了一圈,白衣侠士将玉箫放置于桌边,自己也顺势坐下:“多谢!”
水长长微笑点了点头,便埋头喝粥,而眼角却时不时瞟向那支银箫,好漂亮啊,上面还向刻着许多精美的图案,加上手工精细,银质通亮,一定是个不俗之物,想不到他倒不失为一个风雅的江湖人士。
“小二,来碗打卤面,再来两个包子。”
“好嘞,客官请稍等!”
“姑娘似乎对萧也研究?”
“啊!”糟了,被发现了。
沈流毓警觉地看看水长长,又看看旁边的白衣侠士。
水长长回给沈流毓一个“放心”的眼神,又讪讪地对白衣侠士说:“不好意思,我对萧本是一窍不通,只是觉得这支银箫很漂亮,所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让少侠见笑了。”
白衣少侠潇洒的笑道:“姑娘不必在意,姑娘既然喜欢这萧,说明和它有缘,既然和它有缘,就是跟在下有缘,姑娘在这家店的一切费用都包在在下身上了。”
太能扯了,这支萧明眼人看了都会喜欢的,除了像沈流毓这种冷淡之人。什么有缘无缘,搞得跟个和尚似的。他还不如干脆说喜欢他的萧就是喜欢他本人呢!
正当水长长欲婉言谢绝时,沈流毓开口了。
“她的账我会付,不用你操心。”
冷冷清清的一句话完全没有顾及到白衣侠士的面子。除了沈流毓,水长长和白衣侠士的脸上都不好看,尤其是水长长,夹在他们俩中间还挺不是滋味的。
就在这时,今早那个店小二的到来缓解了沈流毓制造的尴尬。
他放下一盘包子说:“客官,您先吃包子,面条一会就好。”又看看水长长和沈流毓:“这位爷,您看您夫人都生你气了,早饭只吃这么一点怎么成呢,您该哄着点呀!”
水长长的胃口向来就小,这是在大学期间减肥养成的,就为这个,严重霄说过她好几回呢。今天吃的是皮蛋瘦肉粥,对旁人来说的确是少了点,但是为了赶路,水长长已经是多吃了,因为平常的早餐她都只是吃块糕点和牛奶。
白衣侠士略有惊讶地看着水长长,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吃包子,而眼神却似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远处的老板见状,吓得赶紧跑过来低声呵斥小二:“找你是来做事的,不是来多嘴的,赶紧去干活!”说完,还不忘朝沈流毓和水长长殷勤地笑笑:“两位慢用,两位慢用。”
沈流毓温柔地看着水长长,脸上还带着一丝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你看你,总是吃这么少,别人都误会我虐待你来,要不要再多叫点。”
水长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沈流毓对自己不像对别人那般冷淡,还老开玩笑,但是,如此柔情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其实,沈流毓长的挺不错的。粗狂的剑眉道不尽的男子气概,狭长的双犹如乌云半掩的星子,闪烁着无法言语的情愫,英挺的高鼻,使整个脸部轮廓得以伸长,性感的薄唇,在微笑,却更似在魅惑。水长长就这么呆呆傻傻地看着他,似深深陷在他的柔情里。
沈流毓轻咳一声,挑高眉毛看着水长长,等待她的回答。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上顿时如火烧一般,水长长羞着低头道:“不要了,我够了。”
这一切在旁人眼里,简直就是郎情妾意。
老板识趣地走开了。
白衣侠士也收回探寻的目光,自顾自地吃早饭。
“二哥,你说照这个方向走能找到那个丫头吗?”一个彪形大汉问。
他身边的独眼汉子咬了口大饼,喷着饼渣子说:“谁知道,瞎碰运气呗!”
“大哥也真是的,随便叫几个弟兄去找就得了呗,干嘛非得咱哥俩亲自出马!”
独眼灌下大半碗豆酱:“哼!没准大哥是看上那女人,人家又嫌他,跑了,哈哈哈!”
水长长不屑地瞥了眼那两个家伙,公共场所大声喧哗,还妄自猜测别人的隐私,太没教养了。不过,看他们的言行举止,有教养才怪。
这时,角落里也传来一阵笑声。
一个青衫道士摸着胡子笑说:“你以为你们乌砂帮老大丢了媳妇儿值得全江湖的人为了他找吗?”
独眼一拍桌子猛地起身,右脚踩在椅子上,指着青衫道士骂道:“哪来的臭道士,我们兄弟聊天你插什么嘴!”
青衫道士完全不在乎独眼的叫骂,依旧笑说:“年轻人,不要这么大火气,容易伤身。你可知道为什么你们大哥非要叫你们两个亲自出马找那位姓水的姑娘吗?”
水长长眼睛一亮,水姑娘,不会就是指自己吧!嘿嘿,自恋,虽然自己失踪了一个多月,但怎么可能有这么多江湖人来寻找。不过严重霄倒是很可能派人来找,但是来人只可能是官兵。全江湖的人都在找,那位水姑娘一定很有来头,姑且听听那青衫道士怎么说。
沈流毓听到水姑娘三个字时稍稍减慢了吃面速度,凭他从小训练出的警觉性,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有可能对水长长不利的消息。
彪形大汉毫不避讳地在地上吐了口唾沫,狰狞着脸说:“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大哥要我们两个找水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