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醋意横生(1 / 1)
天历二十四年九月,南楚中书秦务泉涉嫌作奸犯科,欺压百姓,收受贿赂、贪污公款,收监入狱,后经查证,罪名属实,圣上念其祖辈有功,从轻发落,流放边疆,永世不得回朝。
“还满意吗?”严重霄牵着水长长的手问。
水长长嫣然一笑:“这话说的,王爷难道在假公济私!”
严重霄也笑了。自己在假公济私吗?没有,秦务泉的确是罪有应得,他身为南楚的贤王,想的确实是为名除害。只是,不得不承认,他存在私心,他不想水长长不开心。
“陪我出来没关系吗?”
“嗯?”
水长长耸耸肩,说:“你平日里不都是很忙的,今天居然主动提出陪我逛街!”
“不喜欢吗?”
“喜欢!”男人都讨厌逛街,这是千古不变的规律,难得严重霄肯陪自己逛,怎么会不喜欢!
水长长笑意盈盈地和严重霄并排行走。一个清丽脱俗,宛若仙子;一个飘逸俊朗,英伟不凡。路过之人,无不回头留意这对神仙眷侣。
严重霄自是很得意,王都的男人都羡慕自己身边有个天仙般的绝色女子,要是他们知道这个女子不但拥有绝世容颜,更有惊人之才,该是怎么一副表情。
想到这,严重霄不自主地握紧手里的嫩手,生怕一不注意,就被别人抢了去。
远处传来红豆糕的叫卖声,水长长神往地伸长脖子。
她记得那个声音,那是一个老伯的声音,每次上街,她都默默期待能够听到这个声音,因为,那个老伯做的红豆糕,像极了妈妈做的,连味道也是同样无可挑剔。
感应到水长长的想法,严重霄轻轻勾起嘴角,原来是嘴馋了。他摸了摸腰间的玉佩,它的材质,是南楚最珍贵的玉种,但是眼下,还没有一块红豆糕重要。
“乖乖在这等我!”
“哎!”说好陪自己,怎么跑开了。水长长气愤地跺脚,却发现那蓝色的身影直直跑向桥尾那个人满为患的小摊,心里泛出浓浓的甜意。她只是朝那个摊位看了一眼,严重霄竟能明白她的心意,真是个细心的男人。
水长长眼里只有远处那个蓝色的身影,没有察觉,致命的危险正向自己靠近。
袁泰楼是这一带生意很红火的饭馆,每天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老板自是不嫌钱多,二楼的室内装潢已经残旧,为了吸引更多的客人,这几天正在如火如荼地装潢。
一楼还在营业,木料从一楼搬动,会影响用餐的客人,因此,一切大型材料,都是通过绳索直接吊上二楼的阳台。
水长长恰好就站在袁泰楼楼下,运货的绳子经过反复的磨损已经难以承受木料的负荷,就在二楼的工人快要触碰到木料时,绳子突然断裂,零散的木材在众人的惊呼中散落。
听到身后的嘈杂,水长长寻声后转,却见大量的木材散落,有几块眼看就要不偏不倚地掉在自己身上。
这么粗的木材、这么高的楼,那会有多疼!
水长长想跑开,无奈脚下像是被灌了铅,无法动弹。
眼看自己就要被砸中,水长长条件性地闭紧眼睛,仿佛这样可以减少即将来临的痛苦。
“小心!”
感觉身子一轻,随即听到木材落地的声音,水长长疑惑地睁开眼睛,自己已是被人揽着,站在好几米地外。
好险!
正欲道谢,一个黄色物体却直直朝远处飞来。
水长长腰间的力道顿时消失。
严重霄一个轻功飞到水长长身边,就势把她掩在身后,怒意十足地瞪着对面正在抖衣服的业离。
原来那才那个黄色物体是包着红豆糕的纸,由于力道太大,纸破了,弄得业离一身的红豆糕。
“那个!”发现救自己的人是业离,严重霄刚才还对他这么无礼,顿时尴尬不已,她走上前掏出帕子递给业离:“用这个吧,红豆糕很粘的。”
业离抬头一笑,不客气地接过帕子擦拭。
严重霄被眼前的场景搞的好生糊涂。
刚才他刚买好红豆糕,想往回走的时候,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搂着水长长的腰肢,霎那间,怒火中烧,他的女人,怎么可以被别人搂着,于是脚底一蹬,施展轻功朝水长长飞去,同时还甩出才买的红豆糕。
可是眼下的情景明明告诉自己,他误会了,疑惑间,看到旁边一堆凌乱的木材,严重霄心中顿生了然。
此时业离已经擦好衣服,暗红的印迹在纯白的衣服上,特别明显。
“谢谢你!”
业离摆手:“小事一桩!”
“你的衣服?”水长长尴尬地说,都怪严重霄,那么鲁莽,没把事情搞清楚就随便出手。
业离笑笑,眼光下,平凡的五官似乎生出光彩:“没关系,回去洗洗就好。”
这里最可恶的就是严重霄,他的脸色说不出的怪异,严重霄抱拳对业离说:“兄台,刚才多有得罪。”
业离抱拳说:“哪里哪里,王爷也是救人心切。”
此话一出,水长长顿时惊住,严重霄眼中也闪过诧异的精光。
只是第一次见面,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业离明白他们心中所想,对他们说道:“伏虎牌世间只有一块。”
严重霄低头,腰间毅然闪亮着一块金色令牌。
“兄台见识广博,观察入微,重霄佩服!”
业离正想回礼,岂料水长长大呼簪子不见了。
看见那个窈窕的身影弯腰四处焦急寻找,业离的心里竟莫名地生出一丝不忍。
水长长左看右看,就是找不到簪子。那可是沈流毓送的,要是被他知道弄丢了,还不知道会怎样闹呢!
是那只银白色的簪子吗?今天出门的时候严重霄还夸簪子漂亮,水长长说是新买的,难怪她会这么重视。
“是这支吗?”业离从杂乱的木材中捡出一个簪子。
“嗯!”水长长大喜,欢呼雀跃地上前接过簪子细看,还好没坏,她在心里默默地说。
严重霄心中一动,水长长珍视的簪子居然不是自己找到的。他不甘心地拿过簪子为她戴上,仿佛这样才能扳回一局。
“刚才你的做法很孩子气!”看着业离消失在人海里,水长长好笑地说。
“那又如何,我就是看不惯别的男人对你好。”严重霄扁嘴说。
水长长对着地上摔碎的红豆糕叹了口气,说:“顶嘴,那这个总是你的错吧!”
顺着水长长的目光,严重霄见到地上那块粘上尘土的红豆糕。这个错可以接受!提足精神,作势就要去桥的另一边再买。
经过刚才那么一闹,水长长哪还有吃红豆糕的兴趣,想叫住严重霄,而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恰好转回来。
“过几天南楚皇室会到普华寺祈福,可热闹了,你也一起去,好不好?”
“我又不是皇室!”
严重霄一脸真诚,央求说:“我都想好了,你可以办成纷飞的宫女,到时候你们俩可以做伴。”
水长长想了想,还是摇头,说:“我看还是算了,到时候被人知道了不好。”
见水长长坚定的眼神,严重霄心底划出一道失望,终于说出实话:“你就去吧,我想让母妃见见你!”
见他母妃!
水长长顿觉心中一阵甜蜜,这不但是见家长,还是严重霄对她的承诺。
“好!”水长长红着脸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