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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瞻看着魏嫂端到他面前的药，“这是什么？”
然后看到云起面前也放上一碗不一样的。
“补药。”顾母言简意赅的说。
顾瞻脸都黑了，把药碗推到一边，“用不着。”
云起很像有样学样，可是她不敢，端起来，迅速喝了下去。然后苦味上涌，实在没办法，又到洗手间吐了出来。
顾瞻跟了进去，云起漱完口，掩上洗手间的门，“现在讲计划生育，那么多人家里都只有女孩儿，不是一样过么？人家有人还就想要个女孩儿呢。还有人根本就不要小孩，丁克！”
“你也就在我面前嚷嚷，刚喝得那么爽快。妈看你吐了，让魏嫂重新给你再熬一碗。”
“什么？”云起的脸顿时黑了。
“哼，我还不是没办法。我老公又不站我这边，没人护着我敢跟婆婆顶么？”闻到顾瞻嘴里有药味，“你也喝了？”
“喝了，她连死不瞑目都说出来了。”顾瞻一脸的无奈。补药，他用得着么他？
“那现在怎么办？”
顾瞻矮下点身子，靠在盥洗台上，“我问过了，医生说爸的情况逐渐稳定下来。只要不受刺激就不会有事。这回的大单拿下来，我安排一下，到时到顾氏各地的子公司巡视一下，我也很久没去了。你跟我一道去，就当我们二度蜜月了。放松一点，换个环境，说不定能怀上。”
云起眼里一亮，当年那场走马观花的蜜月，好像她独自出门旅游一样，一直是个遗憾。
“我先声明，我不负责跟顾莳说这件事。这事怎么也得等到九月了。暑假我也不能走开。到时把她一个人留下，她一定要闹的。嗯，大闹天宫都是有可能的。”
“这倒真是个问题。”要说通顾莳乖乖留下，然后批准他们一起出去这就是个不可能的任务。
“不然，三人行吧。”云起笑着说，顾莳上次看相簿还念叨照漂漂的婚纱照都不带她。
云起的书吧自从试行奖金与盈利挂钩，上月的营业额在去年同期基础上又涨了两成。顾湄跟她说，一个月多几百不是很多，但是心里挺高兴。
两姑嫂正说着，聂萦到书吧来了，像是在躲什么人的样子。她四下里没看到小罗，于是问人云起在不在？
云起在里头已经见到她了，于是出来。然后看到林宏也进到店里。她转头招呼顾湄，“顾湄，有大客户上门了。”
顾湄伸个脑袋出来：“是谁？”
云起指指直走过来的林宏，“随便宰，不用客气。”
顾湄乐了，抓了一张金卡就冲林宏过去，死活把他拖到包厢里把卡办了，然后要给他做介绍。
“顾大小姐，卡我也办了，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逛逛就好。真的，不耽误你工作了。”他收到快递，就到处找聂萦。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去学校也躲着他。
今天有人说她出学校了，他才找了来。谁知道聂萦看到他，居然跳上出租车就直奔书吧来了。这书吧他知道，顾瞻的老婆开的，开业他还送了花篮。
聂萦突然改了态度，他知道肯定跟韩云起有关。干她什么事啊，多事！
他在书吧里没找到聂萦，有个员工过来请他：“林先生，我们老板有请。”
他哼一声，转身进了韩云起的办公室。顾湄还心情大好的帮他泡茶，“请坐！喝茶！”
“谢谢！”林宏道声谢，炮口转向云起，“顾大嫂，你背后插兄弟刀子，不仁义吧？”
云起笑，“难道我家钢琴女教师问我，你是否单身，我骗她么？是我不仁义，还是你不厚道。居然跟没出校门的女学生玩文字游戏，我是个离婚男人，哈！”
被云起直接点明着点小伎俩，林宏有点不自在，“她人呢？”
“和她男朋友一起回去了。林总是我们的金卡会员，顾湄，好好招待。”云起说完就出去了，气得林宏牙痒，又拿她没办法。
顾湄也听出点眉目来了，看林宏起身，直接就开门送客。
林宏出去对着云起说：“顾大嫂，你这里倒是什么类型的小靓仔都有哇。”
“服务行业嘛，门面很重要。这就要走了？欢迎下次光临啊！”
林宏恨恨看她两眼，然后出去。门口的服务生有礼的弯腰，“欢迎下次光临。”
没几天，顾瞻当真问云起：“听说你店里招的大半是小帅哥。”
“哪啊，就三两个能撑场子的而已。来看书的女生居多嘛，异性相吸是天性。就像你们喜欢用漂亮女秘书一个道理，客户喜欢嘛。自己也可以顺道养养眼，是吧，顾总？”
“哼！”
“林宏哪个长舌男，下次再敢来，我让顾湄给他把所有卡办个遍。还有啊，这种家伙自己一个人在国内身心寂寞，就哄骗小女生，太不是东西了。你居然还替他介绍聂萦。好在小姑娘还算把持得住，知道他不是单身立即就抽身了。”
“那天聂萦同我打招呼，林宏就问是谁。那种情况我代为通个姓名，那也是社交礼节。至于其他的，关我什么事。”
“他摆明不安好心，你也不提醒聂萦一下。”
“我怎么提醒她，我就只跟他们同时见过这一面，这之后有什么我哪知道。再说了，回头我就把这事给忘了。她读大学就是成年人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难道自己还不清楚？”
云起挠头，“现在的大学生，一直读书读上来，就跟放冰箱里保险一样，没啥社会经验的。”
“别把人想得太单纯了。有时候人是宁可往自己想的那样子就像事情，说是自愿上当也不为过的。”
云起喃喃道：“我得好好教教顾莳，不能让她大了上这种当。”
一提到顾莳，顾瞻的眉毛都立起来了，“以后谁敢骗我的顾莳，看我不弄死他！你说的没错，这事本来就该是别人的父母来教的。”
云起摊手，“反正我仁至义尽了，以后要怎么发展都不关我的事了。你说的对，她是成年人了。除非是我女儿，否则我再做什么就出格了。”
聂萦没有再担任顾莳的钢琴老师，她跟云起说，下学期进入大四，有别的安排。可能不能再有那么多时间来教顾莳，怕耽误她的进展。
云起笑着给她结清了工资，聂萦也微笑告辞。顾母早就在物色新的老师，只是一时半会儿没那么便捷。云起干脆先送顾莳和肖葭去别人的几个人的小班去旁听。她们有了一点基础，去旁听也不至于抓瞎。
顾莳问了好几次小聂老师怎么不来了，云起都跟她说小聂老师忙。她要联系学校，张罗出国的事。
顾莳似懂非懂，但也知道小聂老师不会来了。
新的学期终于开始，肖葭上课第一天也哭了鼻子，纠缠着不让顾湄走。顾莳一副大姐姐样的牵着她进教室，回来就跟云起讲她自己很勇敢，给妹妹做好榜样。
云起笑弯了腰，还是捧场的夸了几句。
可是顾瞻还是很忙碌，之前答应她的一周休息一天，一直没有兑现。还有那个‘二次蜜月’的大饼，更是不知几时实现。
顾瞻发现自己陷入了家里三个女人的车轮战，先是顾莳抱怨爸爸时常不陪她玩，然后云起念叨每周必须休息一天，周日得是她的。在后来，顾母也被鼓动加入战圈。云起同她说，看到爸的身体这样，真的很担心顾瞻将来也如此。
就这样，三个女人一台戏，唱得他不堪其扰。
于是，云起发现，周日的确是她的了，但是是带着工作回来的。不过好歹，她能摸得着看的见了。能知道他有没有按时吃饭了。
“你许的二次蜜月，不会黄吧？”云起实在太期待了，所以每每忍不住问。
顾瞻之前都说不会、不会，已经在拟日程了。这次却有点期期艾艾的。
“又要变卦么？”云起愤然。
“到嘴的鸭子飞了，CMT的大单没拿到。”
这下问题大了，“怎么会这样？”
“被对手以不正当手段抢去了，白忙活了大半个月。这种事也常有的，没签合约就还可以反悔的。”
“都到嘴边了，还能被抢？”
“是啊，老婆，商业手段就是不择手段，不过，有些底限还是不同碰触的。”
云起蹙眉，“那董事会上你很被动吧？”
“还好，一单生意而已，再找财路就是了。”那些股东自然是巴不得赚得越多越好的，不过也不敢随意就开罪他。
云起这段时日，天天发动家里一老一小两个女人，再自己上阵洗脑，钱呢，是赚不完的。对你最重要的，不是你的股东，而是我们，我们这群和你骨肉相连的人。在大小股东眼里，你就是个赚钱的工具而已，赚了他们还想赚得更多，亏了可就不行了。只有在家人眼里，你才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所以，你必须为我们保重你自己。
这些话一遍两遍的往他耳边灌输，其实道理他也不是不知道。可是从小到大，都习惯了来自父母、他人的认同的眼神，期待的目光。而自己也的确是喜欢那种掌控、甚至有时独断的感觉。
可是如今，老父病倒，他不能床前侍疾；幼女觉得自己快像个单亲家庭的宝宝了；母亲也需要来自自己的安慰；而娇妻，虽然很少抱怨，但顾瞻知道她其实是很羡慕肖斌跟顾湄那样的家庭生活的。经济上不须太过烦恼，而周末必定举家出游。连朱莉家里也是这样。
好吧，生活方式是该稍微做些改变了。这次去分公司视察，顺道带妻女出游，他是去定了。只要他不影响到正常工作，旁人说什么他是去定了。他得有自己的生活，不然，在这样的压力下也很容易垮掉的。
上有老、下有小，果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放心吧，这次绝不变卦。你去安排你的事吧。嗯，你也可以再设个专柜，男生爱看书的也多。多请几个漂亮女生好了。”
“还漂亮女生呢，我那几个小帅哥，都快让人挖角挖完了。长相好就有很多选择，流失的太快了。”
“所以嘛，还是请些中人之姿的就好。人员保留率还是很重要的，培训新人多麻烦。”
“你就得意吧你，我是没顾氏那么好的福利待遇，可以把美丽妖娆的女秘书留下来。”
“去告诉顾莳好消息吧。”顾瞻转移开话题，继续看他的报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