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二十八章(1 / 1)
纪楷在夏梨家逗留了两天,十三早上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夏梨和夏妈妈站在院门口,纪楷伸手抱住了夏妈妈,说了一番感谢的话,又伸手抱了抱夏梨,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告别。
夏妈妈笑得跟花一样:“记得下次还来玩啊。”
纪楷钻进车里,摇下窗玻璃,探出头,弯着眉眼:“一定的。”
夏梨和夏妈妈目送着他的车子离去。纪楷从车镜里看着夏母女俩的身影,嘴角轻轻地扬起来,眉眼间荡漾着幸福的晕光:他要的,就是这样的生活。
夏梨也终于迎来了开学的时刻,精神振奋得跟什么似的。夏妈妈都唾弃她了:以前要开学时是要死要活的,现在,一开学就新鲜了。并且,很忧伤地感叹:女大不中留啊。
归心似箭。这样来形容夏梨的心情,简直就是恰如其分。
李锦游又打电话给她,询问她具体到达的时间,说是来车站接她。把夏梨乐成了一朵花。坐在位置上一个劲地傻笑,把旁边的人吓得不轻。
李锦游把车停在车站前的钟碑下,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脖子上搭着一条灰色的羊毛围巾。
夏梨拖着行李箱,步履匆匆地走出车站。不知是朔风还是激动,让她浑身发凉,像秋风中的落叶一样颤抖。她一眼就看到了伫立在车边的李锦游。眼眶中有泪迅速地充盈了,不知是风吹的,还是因为感动。
她眨眨眼:切。穿成那样,学什么小马哥,把自己当周瑞发吗?少顷心里又一个声音肯定:比周瑞发要帅多了。
她拖着行李箱猛地跑了过去。带着飞蛾扑火的激情。
是的,他就是她的太阳,就是她的火,就是她的光。管他是烤死还是烧死,义无反顾地纵身扑入就是爱一个人的唯一出路。
因为,有些事情是无能为力的,爱上他,这便是她的劫数。
只要能在他身边,什么都无所谓。管他是不是喜欢自己,何时会宣布退出游戏,结束表演。
堂吉诃德不是有一句名言吗?——爱你,是我一个人的事。
是的。爱你,是我夏梨一个人的事。与你李锦游无关。
并且,上天能给我一段情,安排我在你身边。我不委屈。
夏梨边跑,心里这样想着。
李锦游看着她跑近,眉头微皱:“跑那么急干什么,气喘吁吁的。”说完便拉过她的行李箱,一把塞后备箱里了。
夏梨站在车边,眸光热辣辣地追随着他的身影。那神情就像在说:帅哥,能不能抱抱我?品尝一下相逢的喜悦?
李锦游很显然无暇琢磨她的意图,径直将她塞进车,自己也屈身坐了进去。
夏梨还是仰着脸,目光炯炯,咬着指甲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李少侧过冰山脸,淡淡吐出一句:“把衣服脱了。”
什么?夏梨反应过来,手护着胸,很警惕的语气:“干什么?”
李少皱眉成川,一脸嫌恶的表情:“一股子烟臭味。”
夏梨抬起袖子闻了闻,确实。在火车上乱七八糟的气味都有。头发上也沾染了这股气味,确实闻得挺闹心的。
于是,她闷声不响地解开了衣服的扣子。脱掉卷成一团。压在身后。
李锦游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开车,夏梨侧过脸,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还拼命地咬着指甲,似乎在说:帅哥,久别重逢,你没什么对我说的吗?什么也不做,好冷淡啊。
李锦游将车一下子开进了他公寓的小区里。
夏梨诧异地看他,很不解地问:“不回学校?”
李锦游拖出行李箱,走入电梯,淡淡吐出一句:“我今天非常有空。”
夏梨仰起头思索了一个周天,还是没有找到两句话之间的一丝半缕的联系。
夏梨一进屋,便战战兢兢地问:“能借你的浴室洗澡吗?这身上的味道太重了。”
李锦游侧脸,淡淡说:“正有此意。”神情似乎在说:你在屋里多呆一秒,我就有喷洒消毒剂的冲动。
夏梨心里高兴坏了,这里的条件可比学校强多了,洗完澡还可以顺便用他的洗衣机把脏衣服洗了,既省钱又省力。只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啊。
所以,她喜滋滋地拉过行李箱,翻找出干净的衣物,冲进了卫生间。
她洗完澡的时候,全自动洗衣机里的衣物也全部洗好了。
吹干头发,她便踢踢踏踏地走出了卫生间。
李少不在客厅里,她搜寻了一遍,也不在卧室。最后,她在书房找到了他,他不是在看书,而是懒懒地靠在椅子上,倾斜着身子,低头出神。
夏梨敲着门,轻声问:“那个,能不能借几个衣架,把衣服晾一下下?”
看到李少点了点头。她便端着衣服去了阳台,将衣服晾了起来。
夏梨撑开衣物的时候,闻到衣物上发出的淡淡洗衣液的气味,和李少身上衣服的味道一样。将衣服挂到晾衣杆上,看到李少的衣物也还挂在上面,两个人的衣物摆在一起。让她心里升起一股很微妙的感觉。
踢踢踏踏地跑回卫生间,打扫收拾了一遍。她心满意足,心情无比畅快地走了出来,心里微微感叹:要是能睡一觉就更完满了。
一走进大厅,便看到一个诡异的现象:李少正低头,百无聊赖地用大拇指指腹把玩着指甲尖。
听到她的脚步声,他抬起眸,淡淡扫视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难辨喜怒:“弄完了?”
夏梨点点头,用手指缠着发梢,指了指小客厅,舔着嘴唇说:“我去喝点水。”
她端着两杯水出来的,一杯放自己面前,一杯放李少的面前。
一屈身,她就坐在了李少的身边,将头发捋向耳后,转头冲他轻轻笑:“假期你都做了些什么?”
李少放下玩着的手指,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淡淡说:“走亲访友,疲于奔命。”
听他说得那么凄惨,夏梨忍不住掩口而笑。
李锦游忽然转过脸,似笑非笑的神色,眸光中有一丝狭促:“公主的屁股是不是现在还肿着?”
嗯?他在说什么?公主的屁股?肿着?怎么好端端说到这个了?夏梨面红耳赤地看着他,腹诽了一遍:又有什么不良企图?
李少瞥了她一眼,像想起什么非常可乐的事一样,自顾自地耸肩轻声笑起来。
夏梨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早就忘了这一茬事。
“快别笑了。”夏梨伸小拳轻轻砸他,口气甚是羞愤:“别笑了,听到没有。”
很显然,李锦游没有听到。还在自顾自地乐。
夏梨恼恨地站起身,一拳重重地砸在他的肩上,口气很气愤:“你今天竟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还以为自己在家惊情四百年了一下,人间就风味别了呢。”
李锦游终于不笑了,懒懒地靠回沙发里,眸光微眯,神色很叵测地看着她。
她的脸微微的红,神色很气恼,甚至可以看到额上凸起的动脉。李锦游伸出手,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轻轻一带,她没有防备,一个趔趄,跌坐在了他的腿上,摔进他的怀里。
她挣扎着坐起身,被他一手扣住了腰。他凉凉的带着薄荷气味的唇,便辗转在她的唇上。
脑袋嗡了一下,血往上涌,浑身没有力气的瞬间,她有了一丝意识:这一刻不正是她这些时日梦寐以求,拭目以待的吗?
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也应该有所表示才行。所以,她怀着吃芥末的心情,伸手从后面环住了李少的脖子。启开唇齿,技巧很生涩地回应他的吻。
李少外表很冰山,内心却是活火山。她这一回应,简直就是想玩火自焚。李少一把将她压倒在沙发上的时候,她就后悔不迭了。
但是,同时,李少也是自制力绝佳的理智活火山,没有喷发。在夏梨觉得自己要缺氧而一命呜呼的时候,李少放开了她。坐起身,在沙发里整理衣衫。
夏梨也尴尬万分地爬起身,扣着领口被弄开的扣子。
李锦游不动声色地转头看了她一会,才淡淡说:“品尝完了相逢的喜悦。吃饭去。”
他们步行去了紫云湖附近的餐馆享受了一顿重逢的烛光晚餐。
吃过饭的晚上,夏梨在宿舍楼下依依不舍地从李锦游怀里拔出身体,无限遗憾地看着他坐进车里,绝尘而去。才提着行李箱垂头丧气地回了宿舍。
阿三和殷琳迎上来,分别抱住她,尽情品尝了一番相逢地喜悦。阿三看起来红光满面,应该是寒假终于吃到了窝边草的缘故。殷琳妩媚的脸上照旧看不到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