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十二章(1 / 1)
李锦游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夏梨已经把弄脏的地板和茶几擦拭干净了。此刻,正跪在地板上,翻箱倒柜地找着什么东西。
他走到她身后,淡淡说:“我家没有值钱的东西。”
夏梨没有停下手,抬眸瞥了他一眼:“我找找有没有擦烫伤的药膏。”
他面无表情,淡淡吐出一句:“我已经抹上了。”
夏梨闷了一下,很尴尬地合上抽屉,站起了身。绞着手指。低头认错。
李锦游懒懒地往墙上一靠,瞥着夏梨,淡淡蹦出一句:“我洗澡你没偷看吧?”
夏梨羞红了脸,内心愤恨:切。你就这么怀疑我的人品?!抬起头,气鼓鼓地回了一句:“我才不会,你有什么好看的?”
李锦游站直身子,面无表情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似怒非怒的神色,双眸微眯,淡淡说:“没什么好看的?”
夏梨看着他眸光中闪现的危险讯息,还是很不怕死地梗着脖子回嘴:“对。”
李锦游伸手解开浴袍的结带,淡淡吐出一句:“你要不要鉴定一下?”
看着他脱浴袍,夏梨内心在尖叫:啊~~~~~~~~~~~~~,耍流氓啊!!!来不及思考就双手蒙上了自己的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没有动静。夏梨内心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嘀咕:我很好奇额,他的肌骨是不是很匀称?
夏梨自骂了一声:放□□。却还是好奇得要死的岔开了手指的缝隙偷瞄:李少脱了浴袍站在她面前!—————不过————他浴袍下还穿了一套格子睡衣。
夏梨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些遗憾地放下了手指。很无语地看着李少。
李锦游一本正经的神色,淡淡说:“怎么样,身材是不是很好?”
夏梨在内心自我褒奖:没有打强心针还苟活在李少身边,夏梨,你太了不起了!不过,照着这种情形发展下去,很有一天,她会被沦落到拖进疯人院的悲惨下场。所以,她终于很不怕死的说了一句认识李少以来最大胆的话:“白痴。”
啊,终于骂出口了。夏梨内心一阵畅快,也一阵颤抖,表面装作很大义凛然的样子慢悠悠坐回沙发里,一动不动看着李少,没有表情的脸上似乎在说:我就骂你了。怎么着吧。你有本事就弄死我啊。
接下来,更令她震惊的事发生了。李锦游似乎对她的骂语充耳不闻,对她一脸任君宰割的表情置若罔闻,波澜不惊的吐出一句话:“去书房自习了。”
夏梨坐在书桌前,心里好奇得要死:怎么今天李少挨骂了反倒风平浪静?而且,一点也没有冰雪来摧的感觉?还是平静的海面下藏着暗涌海啸?
书房里四面都是书架,摆满了书。中间放着一张长书桌,书桌上放着李少没有收起来的SONY黑色笔记本。
夏梨四顾着,掏出自己的书,放在桌子的一角,准备开始看。这时,李少换了一身很闲适的衣服转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书。
他走到桌边放下书,准备坐下。抬眸捕捉到夏梨正仰着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低头,手成拳状,放在唇边,轻轻咳嗽了一下。伸出修长的手指,指着一个角落,头也不抬地淡淡吐出一句:“你,去那里坐着。”
夏梨顺着他的手指扭头看了过去:没有什么可以坐的地方啊。
于是,她又回转了头,很客观地说:“那里没有桌子。没办法坐着写字。”
李少淡淡又接上一句:“坐地上,在凳子上写。”
夏梨决定了,今天就将豹子胆吃到底,得罪死李少算了。于是很理直气壮地说:“我不去。坐地上我会生病的。”
李少一声不吭地坐下了,眸都没有抬起看夏梨一眼。低头很专心致志地看书了。
咦?!咦?!!咦?!!!噫!太令人惊诧了,他居然什么都没说。
夏梨心里莫名惊诧了:难道,这意味着不愿做奴隶的人民翻身当家作主了?意味着三十年媳妇熬成地主婆了?
于是,夏梨没有办法将心思聚拢在书本上了,很正大光明的用眸光一眨不眨地盯着李少看,似乎要将他假面洞穿,眸光交织成三个疑问句:你不是真的李少吧?你真的不是李少吧?你这李少是真的吗?
李锦游还是保持着希腊雕塑的造型,全神贯注地翻着他的书,似乎没有感受到夏梨肆无忌惮的眼神。
夏梨还是头一次敢这么近距离专注地打量李少,越看眼神越风云变幻,拼命咽着口水:这眼眸真漂亮,像年轻的马的眼睛。带着琉璃的色泽。那睫毛,怎么可以那么浓密那么修长?鼻梁,那么笔直高挺,是不是做了手术啊?那嘴唇,薄如剑身。还吻过自己,有薄荷的气味~~~~~~~~想到这里,夏梨有些害羞似的抚摸着自己的唇瓣。
李少这时慢条斯理地抬起眼眸,没有表情,启开薄薄的唇,吐出一句:“看够了?”
夏梨掩饰似的咳嗽了一下,若无其事地将眸光别开了,回到了自己的书本上。
李少的目光停在她身上一小会,便又回归了原位。
夏梨又将眸光去一动不动地看他。看了会儿,李少将眸光迎上来。夏梨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了。
如此往复再三。
夏梨在心里给自己呐喊:夏梨,好样的!很有气势,很挑衅!
李少埋头看书的时候,夏梨又用很挑衅的目光将李少的上三路调戏了一个来回。
这一次,李少将眸光漫射过来,没有打算移开了。夏梨很不怕死地和他对视了一眼。
李少啪地一声和上书,移开了椅子。
夏梨意识到武力解决的话,敌强我弱,打不赢。赶紧撤。
眼疾脚快地跑向了门边,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气势,很哈巴狗似的谄媚表情:“我不打扰你了,我去客厅看书。”
她的手刚落到门把上,李少便一个健步赶了上来,按住了她的手。
冰山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低头看着夏梨吐出一个词:“迟了。”
被很大力地摁倒在门板上的时候,夏梨心里便一阵窃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李少的惩罚也就那么些招式,他要强吻的话,大不了闭上眼,唇齿伺候!
李少低下头,唇没有落到夏梨的唇上,而是在她耳边,轻轻吐出一句:“中午了,该吃饭了。”
夏梨睁开了眼,尴尬地缩回了微微嘟着的嘴唇。
李少站在他面前,一脸鄙夷:“好寂寞的红唇。”
忽然,他屈起手指,一个弹指从天而降,几乎让夏梨的脑壳开花。
夏梨滑下门板,蹲在地上,堕泪了:太无情了,真的使用了武力。
结果冰山男一点怜香惜玉的意识也没有地看着她泪痕斑斑的脸,很无情地用脚尖踢她,很有威慑力地说:“做饭去。”
打一打,很听话。
于是,夏梨抬起头,很绵羊地说:“我只会煎荷包蛋。”
冰山男示意她闪开,伸手拉开门,没有表情地说:“去做。”
夏梨不敢造次了,缩着身子挤过门缝,赶紧奔厨房做烧火丫头去了。
李少很大力地将门关上了,并反锁了起来,回到了书桌前坐下,摸着眉梢:终于清静了。
过了近一个钟头,小绵羊才来咚咚地敲着书房的门,很小心翼翼地叫:“饭做好了。”
大灰狼摸着自己干瘪的肚子,脸色很阴沉:一个蛋煎了一个小时。饿死人了。
他踢踢踏踏地走向门边,猛地拉开门。
大灰狼面无表情地在前面走着,小绵羊低眉敛首地在后面跟着。
大灰狼看着桌上的菜:一盘荷包蛋,一钵紫菜蛋汤,一盘黑乎乎的烧焦了叶子的青菜。
不错,菜“色”不负他所望的很“丰富”。
小绵羊很乖巧地帮他盛了饭放面前。
大灰狼心里赞许:不错。很乖。很听话。
默默地夹起一个荷包蛋,张开嘴咬了一口:咔嚓。什么硬物碰到了他的牙齿。
大灰狼放下荷包蛋,将可疑物吐在了桌上:鸡蛋模糊血肉里是鸡蛋壳的残骸。
于是,大灰狼指着物证发话了:“蛋壳能吃?”
小绵羊探过头瞄了一眼,很小声地回答:“蛋壳是很营养的物质,有丰富的钙~~~~~~”
大灰狼没有说话。用勺子勺了一勺汤,放进了嘴里,刚碰到嘴皮,他就吐出来了,汤咸得可以让人成为历史人物。
大灰狼淡淡说:“不要这样浪费我家的盐。我没那么多钱。”
小绵羊抗议地嘀咕:“没钱你还住这么好的房子?”
大灰狼不再言语了,不动声色地打捞着汤里的西红柿和鸡蛋,神情就像搭救自己落水的情人。不过,估计如果他情人真的落水了,他都没有这么热情的态度去打捞。
大灰狼把能吃的菜,放进了自己的碗里。然后指着残羹冷炙对小绵羊发话了:“把这些全部吃掉。剩一点,你晚上就别想吃饭。”
小绵羊含着热泪吃着自己的种下的恶果,心里那个委屈与懊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