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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大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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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澜透过红红的盖头,望着外面铺天盖地红色的世界,不由眼眶湿润,忙扬起头,缓缓眨眼,将泪水一点点逼回去。

雅姑姑亦步亦趋的扶着她,此时见她落泪,双手紧了紧,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劝慰的话。刚要开口,自己却也险险落泪,只哽咽着道出“主子”两字,便再也说不下去。

这一路,走得太过艰难。

帝后刚刚出殡,载淳便降旨退位,同时将奕宁的传位圣旨公布于众。载淳于退位圣旨中自白,既有皇考遗命在前,自己继位便名不正言不顺,归为于六皇叔,是大势所趋,众望所归。朝堂几近三分之一是从叶赫家出来的各类人才,他们第一认的是叶赫女主的命令。女主说好,那自然是好的。而其他重臣,则多少与奕有些连带关系。——即使没有,他们也由衷认为,当此大清国运上升之际,外患仍存,内事堪忧,一位年已而立的英明之主,自然比一位垂髫之年的娃娃皇帝要好上百倍。

这样说来,主要的压力自然源自程朱理学的卫道士。他们上表上疏,称大清从未有过兄终弟及一说,此法恐于礼数不和。况且,先帝于危难之中立旨传位,实乃权益之计,望恭亲王以国体为大,放弃皇位,以首席辅政大臣之位,尽心辅佐幼帝,继承大统,匡复大清。

这样的压力是意料之中,却也极难处理。奕不能出头,同奕交好的重臣自然也不能。明澜及其旧部更加的不能——若是出头,她的名声,便算是毁了,连带着奕宁的圣旨,也会被说成是伪造的。这群文官如同是嫩生生的水豆腐,吹不得,打不得。

言官们自然是看准了这点,仿佛一夕之间补了钙,长出了一身铮铮铁骨一般,日日于正大光明外集结静坐,竟有些不死不休的意味。

人人皆知他们的打算,自八国联军之役以来,朝廷愈发的倚重武将及留学归来的各种人才,言官们成了宋江的军师,无用的家伙。其时八国联军侵华之际,他们要么沉默,要么主和,为人所不耻。而他们日日吹捧的程朱理学一套,吃不能穿不能,救国不能,身无长物,也别怪被人冷落了。好容易等到这个翻身的机会,自然要好好把握,一个个如同打了鸡血似的,使出浑身解数,上窜下跳,指桑骂槐,满脸的正义凛然。

事情的解决有些出乎意料,一个最不可能的人选,也是最适合的人,站了出来。没错,载淳。小小的人儿拎着条鞭子,将汇集中庭的一干跳梁小丑抽了个遍,边抽嘴里边骂:“于理不合?匡复大统?八国联军侵华时,是谁率领大军力挽狂澜,救大清于水火,保大清寸土不失?是六叔!当时你们在哪?是谁带领百官重建大清?是谁建立海防?是谁稳定边疆?是谁令朝鲜和东瀛死心塌地的归附大清?是谁与洋人建交,定下永不来犯的条约?当时你们在哪?你们在哪?”

一句一鞭,鞭鞭见血,一场闹剧便在载淳的铁血镇压下仓促落幕。明澜欣慰之余,倒也奇怪,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载淳一向谦谦君子,这样的大事,没有咨询过自己或是奕就做,也太过反常了些,到底是谁教他的?

不过自那事之后,载淳与时任工部尚书的七王爷奕譞愈发走得近了,明澜一笑了之,心里对奕譞又添了份感激。

之后便是持续了两年之久的公车之乱。

奕登基后,第一件事便是立储,将载淳太子的身份公告天下,之后便下旨礼部,尚懿妃。

于是民间的酸腐书生统统被这一道旨意激了出来,各地歪诗层出不穷,进京赶考的举人联名上书,要求奕撤消圣旨,准许明澜出家,以全贞洁。奕看到这道折子当即跳了起来,将折子弃置在地,不顾而去。私下里却传出一句:朕意已决,如不能遂,虽禅位犹不悔。

朝堂之上,向来是强者为王,当年追随二人辗转全国的官员们,如今个个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听到明澜下嫁的消息,基本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唔,嫁了?总算是嫁了。可算了了个心思!”),再加上奕与明澜商议,有意借着这下嫁的由头,建立内阁,缩小皇权,表面上是为了争取朝堂重臣的支持(当然,他们是一定支持的),实际上,更获得了蓬勃发展的资产阶级的鼎立支持。

一月两月,半年一年,奕不提,但明澜知道,他在等着天下的认同,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们必须继续走下去。“我要你风风光光的嫁给我。”他说。

这风风光光的一天,终于来了。

明澜拉下红绸,仰望高远的蓝天,仰望不远处熠熠的汉白玉。

雅姑姑颇有些惊讶,微福了福,慢声细语的劝:“主子,这盖头可是要万岁爷来挑开的,这样恐怕不合礼制……”

明澜笑:“我这半辈子,做的哪样儿是正正合了礼制的?且让我不合礼制到底吧!”迈步,走上红毯。

兰斯与各国使节们站在一道,英俊的脸庞上遮不住的万分郁闷,明澜微笑,驻足与他招呼:“殿下。”兰斯上下看了半晌,才从齿缝中挤出一句:“你是女的?”明澜微笑:“没有,我在男扮女装。”兰斯也笑:“那么,您是我见过的最潇洒的女人,最美丽的男人。”优雅鞠躬:“我的心永远属于您。”明澜微蹲回礼:“谢谢,好贵重的结婚礼物,随时期待着您将他换成一颗美丽的钻石。”

走过了各国使团,接下来的是大小的臣子,在红毯左右密密地排成六排,远远的见明澜走来,忙大礼叩拜,山呼千岁。为首几人都是熟面孔——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察哈泰,伊利亚,……伊利亚两手中分别擎了根细细的银链,上面各坠了块金属铭牌,明澜知道,那是在八国联军侵华时牺牲的烈士,他的好兄弟,同去西点进修的库尔班和阿伊□□的铭牌。明澜胸中又是一阵悸动,险险又要落下泪来。

伊利亚曾经英俊的脸庞上如今横亘了道褐色的伤疤,他大吼,声音却几乎湮没在百官的山呼中,明澜仍依稀听到了:“女主!如今我们换来了这盛世开元,又等到了您出嫁,我高兴啊!我们都高兴啊!”

明澜微笑,珠泪再也止不住,嗒嗒两颗,隐入了大红的霞帔中。

千岁声声,伴着明澜缓缓向前。前面红毯边并排立着两人,却是安先生和蓓儿。

已为人妇的蓓儿肚皮微微隆起,拉着明澜的手又哭又笑:“小姐!小姐!”安先生站在蓓儿身后,向明澜深深作揖:“小姐,叶赫家一切都好,请小姐放心。”明澜点头,一句多谢,包含了太多感激。

由雅姑姑扶着再向前,一红一黑两道身影相伴而立。明澜微笑:“唐棠,赤虎。”

唐棠红着眼圈,轻拍她一掌:“终于嫁了啊!可算是熬出头了!”明澜笑:“都做了人家额娘了,还这么口无遮拦,你相公太宠你!”唐棠撇嘴:“他敢不宠我!”顿了顿又道:“要是奕敢对不起你,大清就等着改朝换代吧!迎来个一代女帝,也不错!”赤虎一脸无奈:“娘子!”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明澜大笑:“放心,他敢不宠我!我这么风华绝代!”三人大笑,连雅姑姑也微低了头轻咳,抿着嘴扶着明澜继续向前。

梅儿柔柔的呼唤:“姐姐!”粉红的唇微抿,勾出无限风情。明澜拉过她手,又向她身旁的奕譞点头致意,微笑:“你是叶赫的好女儿!”又看了眼奕譞,“嫁的夫婿也是一等一的好,很好!姐姐为你高兴!”梅儿红了眼眶:“姐姐!”刚复入叶赫家族谱的她,对这句评价,自然是万分的开心,奕譞扶着她肩,向明澜颔首:“多谢姐姐!”明澜笑:“该是我多谢你才是!”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再向前,明澜猛的红了眼圈:额娘!

惠夫人的头发已经花白了,为了叶赫家,为了她的两个女儿,她已经燃尽了她全部的心力。有女出嫁,她身着一身一品诰命夫人的礼服,傲然俏立于红毯尽头,带着无限的骄傲与欣喜。看到她,明澜才知道,这世上真的有一种美女,即使迟暮,仍是朵永不凋谢的玫瑰。

她快步上前,拉住惠夫人双手:“额娘!”无语凝噎。惠夫人反握住她,微笑:“澜儿,我的好澜儿,今天是你的大日子,额娘高兴!额娘真是高兴啊!”

惠夫人接过雅姑姑手,扶着明澜走完最后的一段路。

天坛上那一抹明黄,衬着高远蓝天,脚下汉白玉熠熠的向外铺展,仿佛天下都为他而生,那样的身姿气度,无人能及。

奕微低了头,用暖暖的笑迎接她,点点的笑意自那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渐渐向外渗透,令他整个人都在发着光,天地在他身后黯然失色,卑微的分享着他的欢喜。

十三年了,从他们初识至今,已经十三年了,她从没见过,他像今天笑得这样舒心,这样好看。她伸手,搭上奕伸出的右臂,微笑:有夫如此,夫复何求!他与她,只是走过漫漫长路,终于牵手的一对普通爱侣,这般天大的幸福,与身份无关。

十三年来,这是否是他们最为自己着想的一件事?

他们放弃了太多,可这个梦想,却是无论如何不愿放弃的。

舍得舍得,舍去了太多太多,终于在今天得偿所愿。

他们牵手,举杯,在萨满喁喁的祝祷声中,一敬天地,二敬祖先。两杯清酒泼地,二人对视,万籁俱寂。

明澜颔首轻声:“皇天后土在上,我叶赫那拉明澜,愿嫁爱新觉罗奕为妻。此生无论健康或疾病,无论世事变迁,我都将爱他敬他,此生不渝。”

奕紧了紧二人交握的双手,微笑。

又抬眼看向奕:“爱新觉罗奕,你是否愿意娶叶赫那拉明澜为妻,此生无论健康疾病,无论世事变迁,你都爱她护她,不改初衷,不向任何人任何事妥协,一生不变?”

奕静静展颜:“我愿意。”

帝后交拜,共饮交杯。

礼炮冲天,鼓乐齐鸣,百官再拜,山呼万岁,恭祝良缘。排排的人浪自天坛翻滚向外,喧嚣繁闹,却沁不透至高的那一对身影。天坛上,大清国最尊贵的两人紧紧相偎,宁静安详。两人是那样的合契,仿佛生来便是一体,从来不曾分开。

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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