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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幸生在晚清的女人,一个一生充满着矛盾的女人
面对西方强大帝国的挑衅,她选择率众拼死抵抗
面对积弱已久的国家,她选择愚公般执着的改变
风雨飘摇中,她用瘦弱的肩膀,扛起了整个大清国
她的终生大事,被当作两派政治斗争的重要筹码
嫁给了大清国最尊贵的人,却在他的默许下红杏出墙,偷情生子
她曾事二夫,更曾犯下七出之条,却仍被天下百姓尊为“国母”
从身份低贱的商人,到泱泱中华的一国之母,
她的名字被永久地载入史册,
她的身上浓缩了大清几十年的历史
纵观其一生,唯有八字尚可勉为评之——兴大清者,叶赫那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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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碧海,如宝石一般碧蓝深幽的大海随着微风缓缓起伏波动,万里无云,海天遥遥相接处,却有点点白色闪动,待渐渐迫近,才现出一支船队的模样,船尾白浪滚滚,显见正开足了马力,升满了帆,借着风力向某个方向全速前进。
船队旗舰的甲板上,一个瘦小的少年负手望天,看着澄澈的天空,似乎陷入了沉思。
“公子,人都到齐了。”一把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少年的眉头皱了皱,轻轻点了下头。转身面对众船工,视线飞速地扫了一圈,扫到某个点时,忽顿了顿,飞速地闭了下眼睛,随即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各位师傅,今次铭澜召集大家来,是有一事要说。”说到这,话音顿了顿,又扫视了一圈众人,发现众人目光聚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遂满意地继续:“其实,铭澜是女儿身!”
一片惊呼声中,铭澜扯掉了瓜皮帽,露出一头乌黑秀发:“由于家中无子,铭澜自幼被当作男儿教养,为的是以后能够顺利继承家业,免得宵小妄想。一十四年来,铭澜身负重担,日日担惊受怕,如履薄冰,惟恐有辱家门。然而此次远航,铭澜自知无法欺瞒大家月余,遂在此坦言相告,希望各位师傅能够体谅铭澜苦衷,体谅铭澜这一十四年的辛苦,为铭澜保守这个秘密,不知各位师傅意下如何?”说到最后,眼中竟含了点点泪光,似是立时便要哭出来。
无人言语,众人还沉浸在震惊中无法自拔——少东家,少东家是个女娃娃?
铭澜微微皱眉,眼光略略偏了偏。
一名皮肤黧黑,体型壮硕的船工站了出来,神情激动:“少东家既然把这么大的秘密都告诉我们了,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不管少东家是男是女,是老是幼,都是我们的少东家,生是叶赫家的人,死是叶赫家的鬼,我杨三发誓,从今往后,誓死效忠少东家!如有违抗,定如此绳!”说着捡起段缆绳,手持随身佩带的小刀,嘿地一声发力,将缆绳一分为二。
旁人见他表忠心,有了带头,便纷纷附和,惟恐落于人后,铭澜听着七嘴八舌的话语,唇边终于勾起一抹微笑。
门外响起轻轻的噼剥声,铭澜眼望铜镜,口呼:“进来!”
木门吱呀一声推开,杨三躬身进入,面带谄笑:“小姐,您吩咐的,我都做好了。”
铭澜轻哼一声:“嗯,做得不错,钱拿着吧!”杨三大喜,就要伸手抓梳妆台上放着的一个鼓鼓的钱袋。“但是,如果你泄露半点?”铭澜语声冷冷,杨三伸出的手僵在半空,驻了会儿,才又笑道:“哎哟瞧您说的!小的就是万死也不敢透露半点啊!小的还要留着命孝敬您老人家呢!”铭澜满意地点点头,将钱袋抛给他,杨三匆忙接了,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走时不忘轻轻将门关牢,擦一把冷汗。
铭澜继续望着镜中人影,轻抚脸庞,又突然脸色变冷,恨恨地指着镜中人:“若不是你长成这副样子!我至于花那么大的功夫吗?丑八怪!”
“小小年纪就奸猾如狐,留着你,终归是个祸害!还是随我去罢!”
“谁?谁!”铭澜四下搜寻,眼神凶恶,整个舱室只她一人,她遍寻不见,便又叫嚷:“给我出来!信不信我杀了你?”
“凶狠暴戾,不顾他人,孽障,随我去!”
“谁!”铭澜原地转圈,神情越发冰冷邪佞。“少在这装神弄鬼!出来!”
一片寂静,突然从铭澜脚下传来阵阵金铃摇动之声,铃声大作,渐渐在她周身连成一片。“无量天尊!嘟!”随着嘟声落地,铭澜身子一震,随即软软的萎顿在地,不醒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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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普通的周日,中国一座小有名气的海滨城市的夏天,正如这个旅游城市无数个惬意的普通夏日一样,天气晴朗,温度适中,湛蓝的天空上慵懒地趴着几朵云彩,无聊地看着太阳不厌其烦地把海边的人们仔仔细细地刷成古铜色。
一艘近海游艇上,一群大学生模样的男女尽情的享受着清爽又略带腥味的海风,兴奋地聊天,拍照,表情夸张地交流着分别期间的奇闻轶事,一股青春特有的欢乐弥漫在船上,但似乎唯独感染不了一个女生。她后背紧贴着游艇的舱壁,愁眉苦脸地望着护栏外近在咫尺的海水。
阳光普照,波光粼粼,海水的能见度非常好,远远望去,还能看到一米深的地方,几条小银鱼在欢快地追逐着浪花。人站在船上,可真像悬在虚空一样啊……若是不小心掉下去……她又望了望海水,悄悄地咽了口唾沫。
“明澜!过来帮我们拍张照啦!~”
游艇的另一头,一声尾音带着娇俏的颤音的呼喝传来,打断了被唤作明澜的怕水女生继续面对海水修炼“壁虎游墙功”的雅兴,她一边不情愿地答应着“来了”,一边跌跌撞撞地以蹩脚的螃蟹姿势挪了过去,后背紧紧贴着舱壁,已经丝毫顾不上仪态这回事了。
女生名叫叶明澜,刚刚过完她的24岁生日,曾经在南方的一所知名大学就读铁道专业,毕业后又留学德国攻读机械硕士。一个月前才拿到毕业证书的她,按理说应该先在德国找份工作,积累些经验,再想着回国的事。但她竟然没等签证到期,就立即打包飞了回来。据她宣称,这次提前回国,就是希望在国内找一份差不多的工作。关键是,被德国的简餐整怕了她发愿,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一辈子再也看不到面包和香肠。
为了区区口腹之欲回国的她,也算是活宝一枚了。
没想到回国第二天,时差还没倒过来的她,便被恶劣的死党们以庆祝“高飞的鸟儿重回祖国的怀抱”为由强行拖来参加高中同学会。也许是在德国待久了,思维也被日耳曼人同化,变得有些憨直木讷,忘记了中国的古训中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一重要准则,同学们没有具体说明要进行什么活动,她也不曾起疑。直到从小怕水的她看到游艇时才傻了眼,任一群无良的男生女生连拉带拖地把她架上了船,并锁住了舱门,不许她进舱“避难”,还美其名曰让她充分享受“集体的温暖”!
这些家伙,摆明了就是欺负她天生好脾气,即使吓得要哭了,也不会丢脸色给他们,拂袖而去罢了!
“死柔柔!明知道老娘怕水还提议班级活动设在游艇上!”明澜苍白着一张脸挪到叫做柔柔的女生旁边,接过相机的同时不忘恶狠狠地控诉她的恶行,可惜纯粹是纸老虎一枚,吓唬三岁小孩都够呛。
柔柔跟明澜死党多年,看到她虚弱的样子,不禁有些心疼,但仍嘴硬地敲了敲她的头:“是某人笨才是!在海边长大还那么怕水!”明澜撇撇嘴,不以为然地低语:“怕水是不分地域的!”但她没敢大声说出来,要不然,柔柔一定不依不饶地跟她理论到底,这丫头,就是嘴上不饶人!忍忍吧!难得糊涂不是?~
明澜生硬地叉开话题,傻笑着挥挥相机:“怎么拍?”
柔柔骄傲地一挺胸:“当然是全身!老娘的身材,可不是盖的!~要什么有什么!”说完意有所指地瞄瞄明澜的A罩杯。明澜气得大吼:“老娘这可是标准的东方美!”
死柔柔,每次见面都不忘嘲笑她“青春永在”——永远象没发育一样,“哼,到老了看你不垂到肚脐眼去!”她不禁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地想到。又退后几步,恶意地想,全身,给你全身拍成蚂蚁大,你就是奶牛转世也看不出来胸在哪!
“小心!”柔柔突然紧张地大叫,“脚下!后面!”“什么?”明澜本能地侧退一步,回身察看,突然只觉脚下一滑,本来距离栏杆还有半米多,脚步稳住便会有惊无险,偏偏她转头时看到突然逼近的海面,七魂六魄立刻被吓飞一半,大脑立即当机,双腿僵硬,人直直地向后倒去。更凑巧的是,竟然她附近一个人都没有!同学们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如慢动作一般流畅地播放:明澜僵直地向后倒在栏杆上,后背以栏杆为支点,滑了一下之后,整个人运动方向改变,速率不变,大头冲下向海面栽去。
在同学们的一片惊呼中,明澜绝望地闭上了眼睛,黑暗中,五个大字缓缓滚过眼帘,坚定且冷酷:这下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