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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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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夜风总是特别的大,吹的屋子飒飒作响。端木浅心有余悸地望了眼屋顶,一直担心着这脆弱的木屋会被吹走。

“妖孽,以后我们去哪?”她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烛芯,寂影坐在简陋的床榻,闭眼像在打坐,却是难得的安静。

“苗疆,在这里多住便多住几日,出去可就没有那么恬静了。”他长长的睫毛流在脸颊上流转出阴影,真真奇异而浓郁的香味充斥着整间屋子。

端木浅细细打量起他,的确这里是难得的恬静。嗅着香味,端木浅嬉笑一声。“你从苗疆而来,为何要在南雀做江楼楼主?”

寂影倏得睁开眼睛,有些错愕地望着她,“你怎么知晓我就是江楼楼主?”

“你身上的味道喽,和那个给我送酒的绿衣美人如出一辙。”她说时又深深嗅了一口,这香味一如他那张惊天地泣鬼神的脸,这般妖冶,估摸几里之处都能闻到。

寂影看似无奈至极地摇头,“都叫她不要黏我这么紧了。女人,你还不算太笨。”

端木浅气煞,从来只有人家说她聪慧,他竟是第一个说他不算太笨,而且还用这种匪夷所思的语气。朝他做了个鬼脸,本来还想感谢他的酒现在想想还是不要浪费口水了。寂影扑哧笑了声,转而继续闭上眼。

“妖孽,你一定很厉害吧。”是名满江湖的江楼楼主,在苗疆估摸也是响当当的人,不然怎么就他来追查王蛊呢。

“算是吧。”他毫不谦虚的点了点头。

“比起玄鸢宫主如何。”她挑眉瞅着他,竟脱口而出。

“你可是指湛亲王爷?”

端木浅一愣,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天真地以为寂影不知道玄鸢宫主就是湛亲王爷,他该是如同宫离绽一般的人,把世事看在眼中,看得透彻。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顽劣的笑,“女人,这要看比哪一方面。所谓将不在勇而在于谋,赤龙的湛亲王爷是难得的将才,在这一面我自然比不上他。不过要是比红颜知己,他自然又是没我多的啦。”

端木浅瞪了他一眼,但对于他的话却不置可否,宫离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这一点怕是古之张良都难以比拟。所以她才会被他算计了那么多年却毫不知晓。

“他打南雀这一仗并不易,赤龙帝只给他匹敌南雀一半的兵马,却想尽办法逼着他立军令状,如若他不胜就是命丧黄泉。”

“兵不在多而在于精。”她淡瞟了他一眼,宫离绽怎会是做没有把握的事的人?苦涩一笑,原来到头来,自己最了解的还是他。

“南雀明帝儿女情长,侠骨柔情,所以失了天下。湛亲王爷狠心决绝,却是豁得出去之人,这一点明帝比不上他。”他像是一个语重心长,眼眸澄澈的老学者在分析当前天下局势。

端木浅低垂下眼眸,他的确够决绝够豁得出去,在他眼中什么都比不上江山,所以他把他的爱情他的私心全部豁了出去。成大事者就是要有这种狠绝于摒弃。而那般柔情的南宫渊注定不适合当一个王者,没有了她,他现在应该过的很幸福吧。

寂影缓缓睁开眼睛,她头上那支凤凰簪又闪现着奇异的光芒,在黑夜柔和的烛光里格外清晰。他意味深长地笑,原来是这么回事。这簪子到不是寻常之物。

“女人,别愣住了,天色可是已晚了。”他站起身来,自觉把唯一的床榻让给他,漫不经心地打着哈欠,慢慢踱了出去。

“这么晚了,你去哪里?”她一瞬间的紧张,她承认她有些害怕,这深山老林的,万一有狼群袭击她总不能下毒自保吧。

“见鬼,难不成你还叫我留下来睡觉?”他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像是看着什么稀世绝有物一样。

“这是自然。”她答得理所当然,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把他推搡到床榻之上,自己躺在了外侧。静静闭上眼睛,虽然有些拥挤,但这妖孽身上还真是温暖,“以你并未出阁来讲这样和我躺着不怕坏了你的名声?”寂影忽的一个翻身,撑起手,把她圈在身上,眸中包裹着魔魅,吸引人沉迷。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吐出的气息,这姿势太过于暧昧。

“名声?”她吃吃笑了起来,“妖孽你别忘了这里可是深山老林!谁会看见?”

“那么你不怕我毁了你的贞洁,我可是个正常的男人。”他的脸渐渐靠近她的,眼波流转,说不尽的邪魅,勾引!**裸地勾引。

得!她还真没彻底把他当成男人,谁叫他长的如此妖娆,不辨别还真分不清是男是女。关于贞操也好,名声也罢,她从来没有想过这种问题。既然从前不会想,那么现在也不会去想。

“你想要我吗?”她半开玩笑地问他。

他轻叹了口气,一侧身又躺了回去,幽幽闭上眼睛,“目前还不想。”

“这不就行了。”她靠近了他些,满脸堆笑。伴香而睡,别有一番滋味。

寂影忽的转脸,身旁的女人已经沉沉的睡着,嘴角还挂着丝丝笑意。这女人究竟把他当成香囊还是暖炉了,对于他怎样她似乎很不在意,不光光是他,好像很多事情在世人眼中极为重要,她却不以为然。不自觉伸手触摸她有些苍白的脸颊,她和她很相似。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端木浅的眼皮上,她张开双眸,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四处张望,只见寂影坐在门口的大树下,阳光仿佛在他四周度上了一层光华,真真贴切了妖孽二字。

“妖孽,昨晚睡的可好。”她朝门外大声喊着,生怕他听不见。

他用手指塞了赛耳朵,似乎受不了她魔音的样子,懒散地瞥了她一眼,“不好,两个人太挤了。”

她呵呵傻笑了起来,蹲到他面前,然后发出阵阵为什么没有早点的疑惑。结果引来寂影地怒视,“我救你性命包你住包你安危难不成你还让大爷我伺候你用早点!你昨天倒是自己说了,这是深山老林,不是你家闺房!”

端木浅撇撇嘴,反驳道:“这救命之恩我牢记在心,你有必要天天提吗?还有难道你不吃不喝吗?”

“我苗疆天山魂宫的人自小养蛊虫在体内,大可一月余滴水不进。”他自豪地宣布着在端木浅看来完全不可思议的事。天山魂宫?自小养蛊在体内?一月余滴水不进?

“蛊虫?”她夸张地搓搓手臂,由衷地感叹:“好恶心。”

“你。。。”他语塞,很显然她忘了自己体内的王蛊其实也是条蛊虫,只不过是条厉害的蛊虫。

“说到蛊,你究竟要怎么把我体内的王蛊取出来。”她一直很疑问,不是只有人亡成蛊才亡,两不损伤地取出对她来说就如同天方夜谭。

寂影的眸光一下子变得很悠远,确实笑而不语。

干吗一副神秘的样子,不说就罢了,端木浅起身,无所谓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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