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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一章:归国(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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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在璀璨夜幕下安全降落,旅客陆陆续续走下舷梯,坐机场巴士抵达机场大楼,取行李,步出大楼,这是一趟从法国飞抵的航班,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让每个旅客的脸上都显出疲累之色。

冬夜的机场有点寂廖,一名女子拖着行李走出机场,上了计程车,计程车司机询问目的地,女子一阵犹豫,才报了一个酒店的名字。

司机控着方向盘,忍不住奇怪问:“听小姐口音应是本地人。”

司机的想法是,既是本地人,却为何选择住酒店。

“是。”女子盯着车窗外闪烁过的灿烂灯火,一会才说:“有五年没有回来了。”

原来如此。司机没有再多问,想着可能移民了,怕是回来度假,过几天就是圣诞节,外国人的圣诞节和新年一起都就是长假。

女子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地盯着窗外夜色,闪烁的夜火让她的脸半明半暗,但依然看得出是一张皎好的脸孔。

凤山酒店坐落在市中心,女子付钱下车,拖着行李往内走,酒店大门被门童打开,金碧辉煌的凤山酒店大堂非常高亢宽敞,即使已是夜间零辰,酒店大堂还是热闹非凡,大堂中心的圣诞树高耸而立,与穹顶上的色彩斑斓壁画几乎相抵。

女子拖着行李走向服务柜台办入住手续,单间价格一千五一晚,如果在五年前,大概她不敢住,也住不起,当然这不是说她现在可以任意挥霍,她只是一直说不出一个地方名,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她疲累了,就奢侈一晚吧,千五现在对她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了。

她浑浑噩噩地拿了磁卡走到电梯处等待,就在电梯下来时,身后有人喊她,她侧耳倾听,怕自己疲劳过度出现幻听,直到那声由:“叶小姐叫到叶轻舟小姐……”她缓缓回过头,穿着套装的服务小姐已跑到她身旁来。

她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位服务小姐。

“叶轻舟小姐?”

“我是。”

“你丢了身份证。”

服务小姐双手把她的身份证往她递来。

“谢谢。”

她有点惊讶地接过,刚才她是用护照办理的,身份证可能从钱包里掉下来。

电梯打开了,她拖着行李进去,电梯阖上,指示灯闪着楼层的数字。

喧闹的大堂里,两名男子坐在一组靠近服务台的沙发上,其中穿着深色大衣的男子盯着电梯的方向一阵,然后抬眼看向身旁的男子问:“叶轻舟?”

“确是叶轻舟。”回答的是另一名斯文男子。

有着女子的江南婉约,古典而又大雅,书香浓重,气质极佳,除却叶轻舟,再也找不到第二人了。

轻舟在酒店洗了一个钟头的澡,由头洗到脚,骨头总算从里里内内都舒服透,大概真是累了,一躺在床上没多久,她就睡着,直到第二天九点才起来,点了一份贵死人的客房服务早餐,十一点左右退房,拖着行李,她回去自己的家,那是一间有前有后的院子,坐落在旧区,地方比较寂静,但有她喜欢的感觉。

拿出钥匙,开启前院的第一道门,院内纵草已枯,踏进屋子,白布幔上厚厚的灰尘,她把行李放到一边,拿着钱包跑到巷口对街的杂货店买了打扫用品,卖货的张婶还记得她,喊着问:“是轻舟吗?”轻舟点头,张婶激动地说:“真是轻舟,好几年不见,说是出了国,总算回来了,还会回去吗?”轻舟说:“会住一段日子。”

“你妈妈还好?”

“她很好。”

“很好就好了,让你妈有空回来看看街坊邻里。”

轻舟点点头,谢了张婶跑回家就打扫,打扫完,才想到断了水电,不能洗刷。一阵懊恼,院子外,却听到张婶大叫:“轻舟在吗?……”

轻舟跑出去开门,只见张婶带着一位中年大叔站在门前,张婶说这是居委会主任,会让他一会帮忙开通用水,至于电,还要联系供电局那边,可能要到明天才通电。

虽然明天才能通电,但轻舟还是一阵惊喜,谢过张婶,张婶笑着说不客气,大家左邻右里。果然等轻舟把二楼打扫完,再跑到院子把水龙头一拧,水就喷了出来,开出来的水却是黄色的,直到流了两缸,水才干净,轻舟挽着水桶又抹又刷,天黑前,总算把二楼的卧房洗刷好。这时张婶又跑过来让轻舟到她家吃晚饭,轻舟没有答应,谢绝了她的好意。拿了钱包,到了街口那边吃了一碗米线,回来的时候,走在熟悉的街道巷子,踏着清冷的月色,盯着不远处那间熟悉的院子,感到一阵温暖。进了屋子,爬上二楼,点了刚才买回来的几根蜡烛,灯火旺了,屋子昏黄中清晰,轻舟脱了外套,窝到了床上,被子一直放在柜子里没有破损,只是味道不好闻,但还是躺了上去,盖到身上。

盯着烛火,一阵恍惚,恍惚着,一阵睡意袭来,然后睡着了,睡着的轻舟梦见了外婆,那个梳着髻,戴着玉坠子,喜欢穿古旧旗袍和盘扣衣服的老太太,坐在院子前晒着阳光,梳着轻舟的长发说:“囡囡……囡囡……”

梦中的轻舟还小,外婆把轻舟的长发编成两条麻发辫,两条蓝色的带子绑成蝴蝶结,她的刘海整齐地横在眉间,外婆的桃木梳子刻着两个字:翠薇。

翠薇是外婆的闺名,那两个字,轻舟知道,那是外公刻上去的。轻舟没有见过外公,却很早就认识到一个铁血汉子对妻子另一面的深情温柔。轻舟一直斯待着将来有一天也能像外婆一样有一个对自己温柔的男子。

然后轻舟梦到了曹严。同窗岁月的淡淡情份,散着桅子香气,穿着白衬衣的曹严,书生气息的面孔,不需要配一副眼镜,一样的文质彬彬。

“叶轻舟。”白衣的少年从身后走上来,撑着黑色的格子伞,春雨的日子,雨总是下个不停,少年的伞子在轻舟身上撑起来。

“我们一起走。”他说。

那一年的春天,细雨绵绵,她最讨厌的雨天让她认识了曹严。从她八岁起暗沉的天空因为那个白衣少年晴空万里,偶尔的细雨只让她回味着那个春雨相识的美好。

轻舟从梦中醒来,脑海还一阵恍惚,撑开眼帘,天早已白透,淡金色的阳光落下一抹在窗台上,轻舟呆了好一会,才记起这里不是巴黎,她已回来了,确切地躺在自家的床塌上,这里还有着她忠爱的外婆气息。

洗濑后,拿着钱包出了巷口买了一份简单的早餐,白果粥,里面还放了腐竹,淡淡甜甜的味道,热气腾腾,入口绵滑,以前外婆在的时候,外婆经常熬。端着白果粥喝的轻舟,吃得很愉快,感觉像回到高中时代,每□□早起床上学,外婆盛好一碗白果粥放在桌子上,那时的轻舟已不用外婆编辫子了,头发剪了齐肩短发,外婆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把自家淹的萝卜条子放在瓷碟上让轻舟拌粥,一边在旁说:“囡囡慢点,轻点,小心烫着……”

整理屋子里的杂物,一直到午后供电局才把电接上了,接上了电,轻舟又发现一个问题,灯泡大概太久都坏了,只好又到商场买灯泡,结果轻舟发现家里的灯座都是老旧式,商场卖的却是现下最新款,要买到家里那种老式灯座大概要找老店或找人订制。轻舟无法,只好买了两盏台灯回去先用着。到家,记起还没有向母亲报平安,开了手机,里头新信息一下子来了十多条,除了母亲的还有杜纸、娴娴、笑媚。她首先回了母亲电话。

母亲在电话那头说:“怎么坐个飞机,坐了三天?”

轻舟在那边解释原因,母亲一阵责骂,说她做事顾前不顾后,最不顾就是她这个母亲。

“舍得让妈妈担心的女儿不是好女儿。”

母亲这句话让轻舟想起大三那年外婆摔倒在自家院子外,心里一疼,轻轻说了一句话:“对不起,妈妈。”

母亲在那边一阵沉默,一会才说:“我确实有点担心你,现在坐飞机不保险,你不来信息,我只好一直看新闻,一边看,一边害怕……”

母亲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轻舟在这边只好承诺以后不会了,她说了一些自己这里的事儿,要挂电话的时候,母亲突然说:“今日天皇的总经理打来电话,他知道你已回去,说让你给他一个电话,有些事要和你谈。”

挂了电话后,轻舟打开手提电脑,邮箱里果然有一封来自天皇的邮件,里面只有一句话:看信请联系。

轻舟倒不急着联系天皇,她现在急着把屋子里的通电设备好好重新装修过,五年后的屋子已经破落不少,那还是她一直有拜托她几个好朋友间中来看看,光电线、灯座、插座就有几处坏掉,这电线坏掉继续用的很容易酿成火灾。

这边想着,那边手机响起,来电是轻舟在东洲大学时期的恩师——俞鑫宏教授。这次轻舟回国最大的一个原因便是东洲大学向她发下聘书,里头最大的因素当然是因为俞鑫宏了。

俞鑫宏在那头说:“你母亲说你已回来,我就一直等,轻舟都不打算给老师电话吗?”

俞鑫宏在文学研究这方面非常出色,他多篇论文见诸于报,轻舟大二开始师承俞鑫宏,后来留法,俞鑫宏的推荐信里坦承叶轻舟在文学研究方面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俞鑫宏的推荐信还没有到达巴黎,巴黎的著名学府寄来的录取通知书却先一步到了东洲大学。

轻舟在电话里头失笑,俞鑫宏待她非常好,承冠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俞家的闺女,知道状况的人只会更加可怜他俞承冠。

“回来的时候深夜了,在酒店住了一晚,家里又一塌糊涂,电线坏掉,什么都得重新置办,想把窝收拾好了才跟老师约个时间顺便吃个饭,怎知老师等不及了,都兴师问罪来了。”

即使刚才是母亲,轻舟都没有重头解释一遍,因为母亲会懂她,也因为她对母亲没试过解释。但对俞鑫宏不一样,轻舟记得,大三那年,外婆摔倒住院,那一晚她因为一直在写论文找资料,窝在俞鑫宏家的书房里整整待上一日一夜,天一亮,回到家的轻舟才知道外婆出了意外,她苍白着一张脸,脑里不停地浮现着一个上海女子,她的花样年华都在一年一年的思念中蹉跎着度过,穿着旧式的旗袍,腰肢蔓苗,一对翠绿的玉坠子。翠薇,他曾深情地说,远山翠薇。这是一位徒步涉足过雪山沼泽,走过刀光剑影,欲血里博击过来的军人,走过长征的汉子,却走不过十年□□,留给她的只有这一双玉坠子。外婆还说,囡囡这双眼长得真像他呀!清晨,奔跑在大街上的轻舟,脑海一遍一遍地闪着外婆说过的每一句话,说得最多的是外公的正直,对外公的思念,叫得最多便是轻舟的乳名:囡囡。

轻舟那时在想,待过十年监牢的外婆没有放弃,那今日她也不会把轻舟放手。想到这里,轻舟的脚步变得有力,跑得快而又稳,来到医院的门口她一口气跑了进去,正如轻舟所想,外婆已脱离了危险,从手术出来的外婆还没有苏醒,握着那双苍老的手,轻舟心里的感动终于酿成泪珠一滴一滴地滑落。

在医院里又待一日一夜,床前如孝女的轻舟却病了,俞鑫宏非常生气,他让自家媳妇熬粥炖汤来给轻舟补足。轻舟病恹恹地喝着粥,俞鑫宏终是有点心疼,他从来不知道叶轻舟的家庭单薄得只有一位年迈的老太太,医生说,叶轻舟只是疲劳思虑过度,休息几天,适当吃好一点,年轻人很快就复完。

叶轻舟是可以复完,那老太太呢?俞鑫宏已从主治医生那里得知这位老太太即便醒回来,也只能在床榻上躺到永远睡下的那一天,医生说:这位林老太是中风,她已经这般年纪了,要复完的机率太低,像她这种年纪的人一旦中风大多下半身瘫痪。

喝完粥的轻舟半躺在床上发愣,不知想什么。俞鑫宏忍不住唤了一声:“轻舟。”

轻舟抬起头来这才想起俞鑫宏还在屋子里,俞鑫宏说:“钱方面你不用担心,老师先帮你垫着。”

俞鑫宏还说:“以后有什么事,不管是任何事都可以跟老师商量,你昨天一日没有回学校,也没有来电话,老师担心了一天,后来知道你家里人出了事,才知道家里竟然只有你一个女孩子。”

轻舟看着俞鑫宏,这个在学校里严肃古板认真的教授传言不苟言笑,传言不讲人情,做事按足规矩办事,传言还说这人跟孔子一样是老学究。

不管传言是什么?如果说轻舟和俞鑫宏第一次的交谈让她尊崇他的学术深厚,那么这一次,轻舟却是在他身上看到一种名为类似于父亲似的‘孺慕之情’。

“老师,我想打个电话。”轻舟突然说。

俞鑫宏还是点点头,轻舟拿起手机拔了一个电话,她说:“我是叶轻舟,我外婆生病住院了,我现在就要这些年来……对我的补偿,我希望外婆的所有住院费用,父亲能负责。”最后那一句父亲让轻舟第一次放下这些年来的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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