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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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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中,却见如嬷嬷急匆匆的等在府中,一见到容儿回来了,连忙迎上去道:“格格,宫里传来消息,太后金体有恙!”

容儿的心“咯噔”一下如沉到谷底一般,忙道:“怎么回事?”

如嬷嬷急急的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只是福晋打发人来说让你马上赶到宫中去,她已经先过去了。马车我已经备好了,就在门口候着呢。”

容儿连忙换衣,坐上马车,急急的往宫里赶去。

慈宁宫门外已经等着一屋的妃嫔福晋了,一个个都正色等在门外,不发一言。

看到容儿进来,福晋悄悄的把她拉到一旁,轻轻的问道:“你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容儿一见这个情形,心里更为惊讶,忙道:“额娘,到底怎么回事,太后她……”

福晋左右看了一下,见近处没人,便压低声音道:“具体情况也不知道,只是听说午后与太嫔玩牌时闪到了腰,右边身子不能动了,话也说不清了,好像是中风了。”

容儿道:“中风?怎么会这样,前日我进宫看太后,她还谈笑风生的,身体硬朗着呢,忽然之间怎么?”

福晋担忧的道:“这个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太医正在里面呢,等太医出来再说。”

容儿见通知了这么多人过来,恐怕是凶多吉少,不由得很是担心。

皇上和皇后守在里面,皇颜贵妃带着一群人候在屋外,礼亲王爷和其余的王爷郡王都候在外殿等待消息。

太后身体一向硬朗,很少有身体不适的时候,但是毕竟年事已高,不发病而已,若是真一发病,恐怕就大了。

容儿心里真是有说不出的滋味,这么多年来她已经习惯了太后的庇护,已经习惯把太后的寝宫作为自己的家,习惯了有事没事往宫里走走,看看太后,谈谈宫内宫外的事情,如果太后真的有什么不测,容儿将真的一时无从适应起来。

她的眉间因为紧张而慢慢的沁出汗来,站在那边有些手足无措。福晋轻轻的把手放在容儿的手上,示意她不要太担心。福晋明白容儿和太后之间的感情,也明白容儿的担忧。

时间过得似乎是特别的慢。放在檀香雕花台上的西洋进贡的铜镀金钟的滴答滴答的发条走动声听得人更为焦急。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里面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不见一人出来,真是让人心焦。

不知道多了多久,才见到一个小太监从里面走了出来,皇颜贵妃一把拉住她,急急的问道:“太后怎么样?”

这些年来太后对于太子府的几个妃嫔都照顾有加,言语里也总是规劝皇上要多多善待后宫的老嫔妃,千万不要喜新厌旧,所以颜贵妃、祁妃这下年纪较大的妃子对于太后都是很尊敬和感激的。如今听闻身体爽朗的太后忽然手足不能动了,她们都急急的赶来,候在门口,脸上均带有焦虑之色。

小太监道:“各位娘娘不要着急。太后已无大碍,皇上让各位娘娘先回寝宫吧。有事再传。”

大家都呼了一口气,放松了下来。

颜妃点点头道:“既然太后已无大碍,那我等也就放心了,麻烦公公转告太后好好养神,妾妃等改日再来探视。”说罢,转身对各位妃嫔道:“既然太后已无大碍,姐妹们还是先回去吧,就不要打扰太后清休了。”

锦妃道:“太后乃是大富大贵的人,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那我们就先走吧。”说罢,带着随身的宫女先行走了出去,经过容儿身边,转头笑了笑,道:“格格回府吗?你看这天色也不晚了,要不去承乾宫坐坐,用完晚膳再回去不迟。”

容儿正欲婉辞,却见那小太监跑到容儿身边,道:“皇上有旨,请礼亲王玉福晋和和硕容格格进去。”

容儿看了一下锦妃,锦妃的脸上呈现一丝尴尬,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格格了,格格有空多来承乾宫坐坐。”

容儿微微一欠身,道:“承蒙娘娘厚爱,容儿在此先谢过了。”

玉福晋望着锦妃远去的身影,看了容儿一眼,轻轻的问道:“你怎么和她亲密起来了?”

容儿道:“我只是应付而已。”政事的事情怕福晋担心,容儿便没有多说,挽着福晋跟随小太监进了内屋。

屋内的气氛还是一片沉静,一排的太医跪在床边。皇上和皇后坐在不远处,脸色也是沉凝。

福晋和容儿向皇上皇后纷纷请了安,立在一旁,等候吩咐。

床上太后仰面躺着,睁着眼睛直直的盯着容儿,容儿忍不住上去跪在床前,轻轻的道:“太后,您怎么了?”

太后看到容儿来了,目光顿时柔和起来,挣扎着想起来却起不来,哆嗦着嘴巴却发不出声音来,容儿顿时紧张起来,回头望着皇上不知所措。

一旁的柳玉山忙轻轻的道:“格格先不要着急,太后只是一时说话有些困难,过些时日就会好的。”

婉玉事件后原太医院首辅刘三益因罪被卸职返回原籍后,柳玉山便逐渐挑起了太医院的大梁,事业蒸蒸日上,官也越做越大,现在已是太医院的首辅之一了。

容儿心口一酸,眼泪瞬时而下,轻轻的滴在床沿上。太后看着容儿,眨了眨眼睛,示意容儿不要太悲伤。

柳玉山道:“格格到边上坐坐吧。太后身体尚未康复,虚弱的很,让太后好好休息吧。”

容儿点点头,看了一下太后,不舍的走到一旁。

皇上和皇后起身走了出去,玉福晋和容儿也忙跟着走了出去了。

柳玉山跟着走了出来。

皇上端坐好后,脸色严峻,道:“说,到底怎么回事?刚才太后怎么动都不能动。”

柳玉山道:“回皇上。太后只是轻度中风,一时不能动弹而已,稍加调理,再辅以针灸,加以时日,就会好的。”

皇后冷冷的道:“要针灸?太后年事已高,辅以针灸是不是太过冒险了。”

柳玉山道:“请皇上皇后放心,微臣会根据太后身体康复情况逐步实施针灸,以达到最好的疗效。”

皇上道:“这样看来,太后要多久时间才能完全好起来。”

柳玉山面露为难之色,模棱两可的道:“这个还要看药效和太后的恢复情况才能定。”

皇上道:“那太后怎么忽然之间会中风的呢?

容儿的心里也有这个疑问。太后的身体一直是很健朗的呀。

柳玉山小心翼翼的道:“太后金体虽然一直健朗,只是毕竟年事已高,再加上太后又多喜欢躺卧在床,缺少走动,所以……”

皇后道:“柳太医所言也是。依臣妾来看,不如皇上大赦天下,为太后祈福,以保佑太后早日金体康复吧。”

皇上点点头道:“皇后所言极是,传礼部应侍郎、内务府吴侍郎进宫见驾。”

太监连忙领命而去。

皇后又道:“太后这边臣妾会尽心尽力照顾妥当的。尽请皇上放心。”皇后一反常态的关心之势,令容儿觉得有些奇怪。虽然她言语里极尽关心之情,但是脸上那个冷冷的表情却令人发寒。

皇上赞许的点了点头道:“那皇额娘这边你就多多照看着呢。”

容儿道:“皇上,容儿有个不请之情。”

皇上道:“什么?”

容儿道:“太后对容儿一向厚爱,如今太后金体有恙,皇后又要日理后宫,事务繁忙,所以,容儿斗胆请求留在后宫之中照看太后,直到太后身体痊愈为止。”

此言一出,众人都很惊讶,柳玉山也很惊讶,他欲言又止,不敢在皇上面前说话。

皇后忙道:“格格的孝心皇上和本宫就心领了。只是你已是出阁的格格,自己身上的担子也不轻,少了你,哈察府的琐事如何处决,哈察又不是有三妻四妾的人,府里大大小小还不是要你亲自把持。如果太后知道她最疼爱的格格这么辛苦奔波,恐怕心里也不会乐意的。”

皇上道:“难为容儿你一片孝心,如果你愿意在宫中陪伴太后,那真是太好不过了。只是要你日夜守在宫中,着实也是太委屈你了。”

容儿还欲说什么。

柳玉山却抢先道:“回皇上,皇后娘娘和格格,其实太后的病并不是很重,所以请皇上皇后和格格放心,格格只需每日进宫看看就可以了。”

容儿奇怪的看了柳玉山一眼。

皇上道:“柳太医所言极是。这儿反正有大嬷嬷她们看着,皇后你就多费一份心多来照看照看,容儿有空就多来陪陪太后就行了。玉福晋,”皇上转向玉福晋,道,“你若有空也多来看看太后,皇后事情太多,有所照料不到的你就多多费心。”

玉福晋连忙跪下领旨。

吩咐完毕,皇上便起身回了宫。

皇后不屑的起身,扫了玉福晋和容儿一眼,不出一声的走了出去。

玉福晋和容儿连忙进屋前去探视太后。

太后闭着眼躺在床上。

容儿轻轻的问柳玉山道:“太后的病情到底如何。”

柳玉山道:“中风之症实难掌握,说好容易,不好也容易,还是要看近期的药物疗效。”

容儿点点头,和玉福晋在太后旁边一起坐了很久,默默的看着疲惫的太后,太后好像一下子衰老了起来,原本还润滑的脸好像被刀刻了一般平白的多添了几道深深的岁月痕迹,紧缩的眉头清晰的显现身受的痛苦。容儿不由的流下泪来,有时候岁月是那么无情,不管你多有权势,享尽多少荣华富贵,都抵不过岁月的静静流失。

从皇宫中回来,容儿的心像被灌了铅一般沉重而又无力。柳玉山静静的陪着容儿出宫,柳玉山能够明白容儿心里的难受,但是他又不能做什么。太后的中风来的很突然,却又很是意料之中,太后毕竟年事高了,经历了冬天又到了春天,又马上入夏了,季节的变换最令人的身体有异常。太后和礼亲王府对自己有知遇之恩,柳玉山自然会尽一切的力量去看护太后,但是这种病实在没有一个绝对的治疗方式,是好是坏谁都说不准。

多事之秋,真是多事之秋。

人这一生,如果细细品位,每一天都是有所不同,每一天总是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要想安稳,是多么难的一件事情。

荣宿刚刚出事,太后却又垮了。刚刚看到一片光明的前景,却忽然发现这么多年自己依靠的人却是那么脆弱,现在已是依靠别人和让别人依靠的时候了。

哈察对太后的病情也很关注。毕竟太后是当年一心看好并执意要将容格格许配给他的人,对于太后,他也是怀有知遇之恩的。

看到容儿这么伤心,他只能安慰着说道:“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中风并不是什么大病,凭太医的医术应该是没有大问题的,只是这段时间太后自己要辛苦点了。”

容儿道:“这病来的太突然了,午膳时还好好的和大嬷嬷们说说笑呢,中风时还在和太嫔们斗牌玩,你说,怎么忽然之间就这样了,手脚不能动了,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哈察道:“太后是天下少有的有福之人,放心,她一定能安然过了这一关的。”

容儿无奈的点头道:“但愿如此。只是……”未尽之言,无比惆怅。

许久,容儿才道:“荣宿的事情怎么样了?你没被太牵涉到吧。”

哈察道:“事情还在查之中。清者自清,我只有安然等待结果了。”

说实话,容儿对于哈察这种漠不关心的态度有些怀疑,为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在他看来却是那么满不在乎呢?以哈察以往的谨慎态度而言,这不该是他一贯的作风。

大概是从容儿的眼里读出了怀疑,哈察道:“这件事情涉及到阿哥,很难处理的。不过有王爷在里面,相信自然会还我清白的。”

容儿看了哈察一眼,没有说话。

荣宿这件事发生的自然,揭发的却有些蹊跷。就凭锦妃一人之力及那些小臣的力量能将这事挖掘的那么深,实在让人有些不敢相信。难不成这背后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力量?

容儿觉得自己有些多心了。

忙碌了一天,又担惊受怕的一会儿,容儿觉得很累了,就洗漱先行睡了去。

半夜,忽然被惊醒,她害怕的坐了起来,靠在床边,在内屋侍寝的以如一向很警觉,见格格坐了起来,连忙靠上前去,隔着纱帐轻轻的问道:“格格,怎么了?”

容儿喘了口气,道:“没什么,做了个恶梦。”

容儿转头,哈察并未睡在旁边,因为每日他要进宫早朝,怕吵着容儿,晚上他一般会回书房歇息去的。

以如道:“格格,要不要喝杯茶,压压惊。”

容儿摇头示意不用了,仍然躲回被中,只是睁着眼睛却再也难以入睡。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今晚的梦做的很乱。先是梦到静兰蛮横的叫嚣,一如以往,转眼却是和瓴惨白的脸和红的刺眼的血痕,接着是太后睁着眼睛挣扎着要和容儿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让人从梦中急醒了过来。

看来,今天国公夫人说得话还是印在了容儿的心里。

静兰,这个本已在容儿心里远去的名字不经意间又显现了出来,很多人,是你一辈子都躲避不了的,也是注定这一生要与此相关联的。

容儿试探性的向哈察问静兰的情况,哈察道:“从天山回来之后对于静兰公主的情况我就并不了解了。你怎么忽然对这感了兴趣?”

容儿将在路上遇到国公夫人的事情和哈察说了一下,哈察道:“其实和亲未必是件坏事。静兰公主是个有想法的人,她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不管如何,到了天山,她也是速哈拉族的国母了,既使未必被他们所认可,却也是不容改变的事实。”

容儿点点头道:“事情永远都有两面性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静兰就这么去和亲了不会如此简单,里面或许还藏着些什么呢。”

哈察颇有深意的看了容儿一眼,道:“你总是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会不会很辛苦?”

容儿微微一笑,道:“或许是吧。我还是回去邀额娘一同去宫中看看太后吧。”

说罢,便和以如一道回王府去。

进宫的马车上,容儿和福晋静静的说着话。她们母女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密过了。

福晋道:“这人算总是不如天算的。明天发生什么事情,总是不能知道的。”

容儿点了点头。

福晋又欣慰的道:“不过不管如何,你和哈察总算是好了。听你阿玛说呀,哈察真是个人才呀。这次荣宿的事情,都靠他了。”

容儿惊讶的道:“都靠他?他不是被牵连到里面了吗?能够自保已经不错了,还能帮什么忙吗?”

福晋道:“他是最直接的知情者。他说得每一句话都是至关重要的。”

容儿道:“只是荣源未必会相信他。荣宿是他的亲哥哥,他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福晋道:“可是还有你阿玛和荣贞呀,他们都是虎视眈眈的看着呢。尤其是荣贞,这件事情他可是很认真的。做的好不好,对他而言意义重大。”

容儿道:“那么事情是不是已经查清楚了?”

福晋道:“事情的真相是如何只有当事人才最明白。不过荣宿这一次是很难逃脱了。不过听你阿玛的口气,毕竟是皇子,还是要征求皇上的意见才会定断吧。”

容儿道:“我原以为这次会很麻烦呢。毕竟博安儒的势力也是不容忽视的,他们要保荣宿定是会不计一切力量力保的,应该不会如此轻易就被探的那么深。更何况荣源也在里面,他和荣宿兄弟情深,没有不保荣宿的道理。荣贞虽然掌握了很多证据,却未必有那么大的号召力。这事,真是有些蹊跷。”

福晋道:“朝廷中的事情就让你阿玛他们去忙活吧。我们只要做好我们自己本分的事情就可以了,不要太去费心思了。”

容儿默默的点了点头。也是,额娘说得对,哈察说得也对,这段日子,她对任何事情都太敏感了,什么事情都去想的太多了。有时候事情本身并不复杂,只是我们把它想复杂了。人,还是应该放宽点心,过过属于自己的日子。只是,为什么,现在她的心一点都静不下来,只有在苍古庵的时候,只有虔诚的拜在佛前的时候,她才觉得心里那么踏实。

太后还是静静的躺在床上,嘴不能言,手不能动。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皇后亲自服侍在左右。只是她越关心,容儿就越觉得不安。皇后并不是好心的人,她这么做让人更觉得奇怪。

容儿问柳玉山为什么这些天过去了太后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

原本一直很乐观的柳玉山也有些慌了手脚,他紧锁眉头道:“不应该这样呀。太后只是轻度的中风,按理吃了药,用了针灸。应该有所好转,如今非但不见好转,好像还……”

容儿着急的问道:“难不成还有所恶化?柳大人,当初在皇上面前你可是说得好好的,如果万一有什么差错,那就不是什么人可以保得住的!”

柳玉山忙跪倒道:“格格您千万别误会。太后娘娘对柳玉山是恩重如山,微臣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妄对太后图谋不轨。”

容儿道:“柳大人,容儿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也应该明白这事关系重大,实在容不得一点马虎。除了差错,你是第一个逃不掉的!”

柳玉山道:“微臣也是百思不得其所。按理只是中风而已,太后怎么时不时会有昏迷之状,微臣真是有些搞不懂了。”

“昏迷?”容儿的心立马被揪了起来,急急的问道,“什么昏迷之状?是不是和我当时昏迷的情形一样?”

柳玉山立马抬起头来,脸上也显出焦急的神情,愣了几秒钟,才慢慢的点了点头。

容儿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半刻不能清醒过来。

柳玉山连忙扶住她,着急的道:“格格。”

容儿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说话。

容儿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她的心像被刀揪一样硬生生的疼。她没有想到,皇后竟然把对付她的招数用在了已经不能动弹的太后身上。她的心,怎么能够这么毒呢?

容儿示意屋内的福晋和柳玉山先行出宫。在这种地方,谈论这种事情是很不恰当的。而且她也不想让福晋多知道事情而多担心。

容儿叫过一直服饰太后的大嬷嬷,轻轻的询问这些天太后的衣食情况。却见大嬷嬷犹犹豫豫,不肯多说什么。

容儿举目望去,慈宁宫里多了一半陌生的面孔。陪侍在太后左右的两个宫女也像是新进的。

容儿道:“大嬷嬷,你是不是已经插不进手了?”

大嬷嬷惊讶的看了容儿一眼,却不敢点头。

容儿一看这情形就明白了。太后卧病在床已经说不出话来,那还不是案上肉俎,任人宰割?旁人又有多少说话的份呢?

容儿轻轻的道:“大嬷嬷,您服侍太后多少年了?”

大嬷嬷道:“奴婢服侍太后已经十几年了。”

容儿点了点头道:“太后对您怎么样?”

大嬷嬷道:“太后对奴婢恩重如山。”

容儿道:“十几年了,太后对你那么好。现在太后病了,你就撒手不管了吗?”

大嬷嬷道:“格格,奴婢怎么会呢?只是……”

容儿道:“只是你已然插手不了了。”容儿惨淡的笑了一笑,道:“这就是命!人真是可悲。”

容儿默然的走了出去。

正遇上皇后走了进来。容儿面无表情的朝她行了一个礼,便走了过去。皇后不悦的喝道:“礼亲王府的格格出来的就是这个规矩吗?”

容儿毫不理睬,依然往前走去。

皇后见容儿当面忤逆她,一下子就怒了,喝道:“把这个眼里没大没小的贱人给我拿下。”

容儿慢慢的转身,轻蔑的看了看皇后,道:“皇后娘娘,谁才是贱人马上就要知道了。我现在要去见皇上,您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一同请皇上尝尝玫瑰花茶,一同谈谈事情呀?”

皇后的脸色立马变了,遮掩的道:“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不要自以为有皇上宠爱就恃宠生骄,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来人,给我把她拿下,本宫倒要教教她什么叫礼数。”

跟在皇后身后的命妇立马走了上来左右拉住了容儿。容儿也不争辩,也不反抗,听任她们处置。

皇后道:“小乌子,掌嘴!狠狠的打,看以后这贱人眼里还有没有本宫?”

乌总管还算清醒,他轻轻的附在皇后耳边道:“娘娘,万一让皇上知道了是不是不太好。”

因为容儿触及了皇后内心最深处的担忧,她变得更为暴躁和心虚,狠狠的道:“本宫今日不好好教训她,怎么来服众。掌嘴,狠狠的打!看她以后还乱说话。”

一巴掌,两巴掌。冷冷的巴掌狠狠的打在容儿的脸上,脸颊刺骨的疼痛却远远比不上心头那种悲愤的无奈而带来的刺心疼痛。赏完掌,皇后才带着怒气忿忿的离开。两边命妇的手一松,容儿立马摊倒在地上,冰冷的地板煨着火辣辣的脸,泪水顺着脸颊轻轻的滑下。容儿的心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她闭上眼睛,好想永远都不要再醒来。

为什么,为什么?

这个皇宫为什么这么肮脏?自己的额娘死了,和瓴死了,平贵嫔死了,现在连年事那么高的太后也逃脱不了被毒害的命运?为什么母仪天下的人的心却是那么毒辣?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不是在这紫禁城里就不该存在呢?

容儿遭挨打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整个后宫。

第一个急匆匆赶到的是祁妃。她爱怜的扶起容儿,看着她红肿的脸颊,忍不住留下了泪。她要扶容儿回自己的宫中。容儿却倔强的摇了摇头,她伏在祁妃的耳边,轻轻的道:“快请皇上过来。我要在这里等皇上。”

祁妃道:“本宫已经去请皇上了。”

容儿勉强挤出一点笑容,道:“谢谢。”

祁妃道:“快,快扶格格起来。”

容儿道:“不,我就要在这里等皇上,我要让皇上清清楚楚地看清这一切。”

皇上急匆匆的赶来,看到是一副悲惨的场面。容儿已经被打得爬不起来,无力的趴在地上,祁妃在一旁暗暗的抹眼泪。

皇上心痛的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容儿费力的爬到皇上的脚边,轻轻的道:“皇阿玛,救救太后,救救容儿。”说完,就晕了过去。

等容儿醒过来的时候,已在景仁宫里了。皇上关切的坐在旁边。容儿睁眼看见皇上,放心的呼了口气,她担心的就是皇上不在身边,现在皇上在身边,一切都好办了。

看到容儿睁开了眼,皇上连忙凑过去,道:“容儿,你怎么样?”

容儿哭道:“皇上,您终于来了。”

皇上忙道:“别哭,别哭,弄坏了伤口就不好了。”

祁妃也轻轻的道:“格格,你先不要激动。有什么事慢慢说,皇上在旁边一直守着呢。”祁妃的话语也有些颤抖,皇上已经很久没有来景仁宫了,今日托着格格的福,皇上在景仁宫坐了很久了。

皇上道:“容儿,脸上还疼吗?”

容儿艰难的点了点头,道:“痛,不仅脸上痛,心里更痛!”

皇上道:“你一向是个乖孩子,怎么会和皇后起冲突呢?”

容儿道:“是的,容儿一直很乖,容儿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人,才会无缘无故受那么多罪,先是静兰公主,接着是三阿哥,现在又是皇后娘娘。难不成是注定的,注定容儿是她们的眼中钉?”

容儿的话提醒了皇上,皇上的眉头不自禁的锁了起来。

皇上见容儿的脸还红肿的厉害,不由的叹了口气道:“她太不像话了。朕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受苦了。”

容儿道:“皇上能这么说,容儿已经很开心了。这些皮肉之苦又算得了什么呢?容儿只是担心……”

皇上道:“你担心什么,告诉朕。”

容儿想了一下道:“容儿有个不请之请。不知道皇上会不会恩准?”

皇上道:“你说。”

容儿道:“太后身体一直不见好转,容儿想带太后到避暑山庄去静养一段时间。”

皇上道:“太后身体的确一直不见起色,这些太医,再不用心,朕轻扰不了。朕本欲大赦天下为太后祈福。到避暑山庄,是不是早了些?”

容儿道:“太后的身体需要静心的修养,皇后掌管后宫,事务繁忙,亲自侍奉有些劳累,所以容儿想亲自侍奉太后。请皇上成全容儿的这一份孝心。“皇上蹙起双眉,道:“这就是你和皇后起冲突的原因吗?”

容儿点了点头。

皇上道:“朕明白太后与皇后之间有些芥蒂,但是她不至于……”

容儿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皇后为何一直有恃无恐一般。原因就是皇上实在是太仁慈了。

祁妃轻轻的道:“如果皇上和格格放心,不如让臣妾来侍奉太后吧。“看到皇上和容儿惊讶的眼神,祁妃忙着道:“太后对臣妾一向照顾有加,可谓恩重如山。如今太后金体不适,臣妾这种作小辈的理应在床前台下侍奉着。让那些笨手笨脚的宫女太监忙活着,臣妾总是有些担心的。”

皇上转眼看了看容儿,没有作声。

祁妃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容儿,眼里充满了期待。

容儿道:“容儿多谢祁妃娘娘。”

祁妃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见容儿已经应了下来,皇上便道:“这也好。省了朕和皇后的一份心了。”说罢,唤人进来,道:“传朕口谕,特命祁贵妃率景仁宫妃嫔日夜侍奉太后,直至太后金体痊愈。”

祁妃忙跪下谢恩。

皇上道:“那以后就辛苦你了。”

祁妃道:“能够为太后和皇上作些事,是臣妾的福份。”

皇上见容儿的脸还红肿的厉害,不由的叹了口气道:“皇后这次的确有些过分了。”

容儿本欲道:“她做的过分的事情又何止这些。”只是话到嘴边却没敢说出来。本来容儿以为皇后无故责罚与她,皇上会龙颜大怒,找皇后兴师问罪。可是现在看来皇上却并非如此。容儿想起额娘说得话,皇上对于皇后还是有情意的,要不然这些年皇后不至于怎么胆大妄为的。

既然如此,如果现在乘一时之快将这些尚未找到证据的事情说出来,根本是无济于事,还只会打草惊蛇。说不定反而会惹了皇上的烦,自己先失了势。

容儿心里还是有些担忧的。她毕竟不是皇上的亲身女儿,从小也未在皇上身边长大,皇上对自己的恩情完全是寄托在对自己额娘的感情上,如果有一天,皇上知道了容儿真实的身世,恐怕她的日子不会这么好过了。

容儿轻轻的道:“容儿也有不当之处。容儿是太心急太后的病情,才会一时糊涂对皇后无礼了。”

祁妃道:“容格格是个乖孩子,如果不是太关心太后,她是不会这么着急的。皇上,您千万别怪罪于她。”

皇上道:“朕看着自己的女儿受了这么大的责罚,心里难受还来不及,怎么还能怪她。祁妃,你是过来人,过去的事情朕虽然不许你们说,但朕知道你们的心里也都像明镜一样清楚的很呢。皇后这么恨容儿还不是原来的那些事吗?你以后在宫中就多担当一些,颜妃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精神更不济了,你多帮帮她。”

祁妃连忙谢恩回是。

皇上道:“皇后这次责罚的是重了点。容儿你放心,皇阿玛会替你作主的。”

容儿心里一阵感动,道:“有皇上您这句话,容儿再受皇后十次责罚也不再难受了。“皇上点了点头。回头人来报有大臣求见,皇上便命祁妃好好照看容儿,自己先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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