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相遇(下)(1 / 1)
末了,自己被相公送着回了房,前前后后想了个遍,怎不令人生疑。相公哄着自己喝了杯亲手泡的热茶,看一边毛手毛脚的小丫环不顺眼,只道:
“琥珀哪去了?既不用跟着主子,她理应回府侍候,这会子怎么连个人影也见不着。”
自己本来只是恍惚,这会子兴师动众的,不由觉得自己拖累人,只软声道:
“琥珀许是要跟着大夫人一齐回来,这才慢了。”
相公眼睛望着自己,看不出端倪,只道:
“你相信便好了,为夫不曾动过害你的心。”自己迷瞪瞪分不清黑白是非,只朝那小丫环招招手道:
“你去把那边的妆奁盒子端过来给我瞧瞧。”那小丫环断不敢逆了自己意思,急忙忙将那个鎏金花纹的桃木盒子送了过来,又当着自己的面打开了。自己也不管相公意思如何,只当着他的面拨弄上头的玉簪珠环,才挑开个佩饰便露出个金丝带尾。
自己心内一惊,拿出了那根金丝带子,相公脸上先是一紧,转眼又是淡然,轻笑道:
“说书人才道一根金丝带定情,我的话梅儿竟也寻得一条来?”
“怎不就是他说的那一条?”
相公脸上登时阴了几分,斥道:
“我待你如斯,怎反倒处处存了疑心?”
自己被相公一语噎住,真觉得自己竟是个忘恩负义的,便只手缠着那根带子默默无语。这会子又听得外头轻声对答,暖帘掀动,进来的是笑脸的琥珀。
琥珀似早晓得了缘故,一眼看见自己手上攥着的金丝带,便上来道:
“这不是少爷年前送给三夫人的么?”
自己听了这话心内更是羞愧,但瞧着相公示意了琥珀出去,便只喝着茶,竟似不愿理会自己。没由头只得拽着他的袖子笑脸道:
“既是相公送的,相公帮妾身系上罢。”
相公先是不愿,耐不住自己厮磨,只若寻寻常常般叹气道:
“世上许多女子,我却非你不可,才令你今日任性成这般模样。”
自己听了这话心中一喜,却越发回应道:
“既然非我不可,却偏偏应着时机娶别的女人。”
相公将金丝带放回了那妆匣子,只拿出一枝玉钗道:
“玉虽不金贵,但却有灵性。”说着帮自己戴上,又将手拂了额上的发,只一味看着自己的眼睛。
眉是春山聚,眼如横秋波,相公长得俊雅非常,被他直直瞧着,自己仿若一块石头投进了水中央,有些心绪不宁。只是一切似恰到好处,相公的气息轻轻柔柔地从颈上拂过,自己不由微微颤了一下。心内又是顺理成章又是迷惑不已,只闻见他身上淡淡的香,自己便又沉醉其中。
待醒悟过来,自己已躺在床上,相公轻柔吻上了额、眼睛,又转而将自己的耳垂含了进去,那一霎身体不由自主地了阵麻痹,竟有些欲罢不能。一丝吟哦出声,相公的脸上霎那有了奇异的光彩,自己的声音便被柔柔软软地吞没,唇齿间攻城掠地,一室顿时绮丽迷醉起来。
却道正这时,外头珍珠喊道:“少爷,老爷寻你。”
相公抱着自己,脸上满是不情不愿,自己心内醒悟,脸不由红了半边,只道:
“相公你先去罢。”
声儿竟是不自觉地格外娇柔,相公恋恋不舍起了身,自己替他整治了衣裳,他只道“等他”,才出得门去。
但听得脚步声远了,却不想脚步声又近了,自己刚欲转身,却不料身后被人点了穴,眼上下一瞬便被蒙上了黑布带,但听得耳边有人柔声道:
“娘子,为夫的现在便想要你。你若不肯,便摇摇头。”
自己被点了穴,倒不知怎么摇头,只是相公唤的一句娘子,声儿倒有些变了。但听得相公紧紧抱着自己,只自言自语道:
“娘子,为夫很想你。”
只是抱着,便是一股难以言说的熟悉感,相公将自己搂在怀里轻吻密密麻麻落在了脸上颈间,许是眼前看不见,黑暗中那些许心动竟比刚才来得更强烈些。
衣带轻解,肌肤之亲,自己虽动弹不得,体内却是一阵阵地酥麻,热气更从压着自己的身体传来。吻渐行渐深,从锁骨至胸前,耳边只传来轻声呢喃:
“我知你心中此刻并未记得有我,但我还是禁不住来看你。”
万般深情更衬得自己无情,只是此刻又不觉隔阂,仿若本应如此。而他轻柔地抚过自己的身体,软软的唇轻啄慢点,呼吸不由跟着时紧时慢。一瞬大胆,胸前竟被湿润含住,自己便如那秋风中的落叶颤动不已。
“相公。”这一声似祈求,似娇吟,自己已不知是要继续,还是停止。耳边的呼吸更热切了,而这次的吻竟不似原来的轻柔,唇舌纠缠嬉戏,下一刻自己的小腹上便顶着一个滚烫的硬物。
而自己身上最后一点遮羞的亵衣也被褪了去,暴露在空气中的□□似经历了漫长的蛰伏。他的手轻柔覆在了那处最隐密的地方,揉搓拨弄,自己的脑子轰然一声已是空白。
他熟练地用手指儿轻轻地在某个地方来来回回地划着圈儿,自己的小腹便有一股热流回旋着。这一霎自己的穴道被解开了,自己的手不由交缠上他的腰,而他轻轻拨开自己紧紧的双腿,像打开一块藏着珍珠的贝壳般,他的手指探入了花蕊深处。自己从未感受过那一瞬的新奇美好,所有的空虚感被塞得满满,沉沉浮浮间感官迷醉,帐中欢爱,自己才醒悟戏本子里的风月原是这般让人着迷,轻吟出声:
“无沉。”
自己极少唤相公的名讳,这一刹的春光旖旎不知为何突的戛然而止,耳边传来声轻叹,自己身上的人竟离了去。锦被轻轻覆上,待拽下了覆眼的黑布,周围竟没有半个人影,若梦幻泡影。心内不由怅然若失,而望着自己此刻不着丝缕的样子,不由脸热,急忙收拾了衣裳重束了发才敢离了床榻。
出了房门,竟看得琥珀倒在地上,天寒地冻,自己忙将她扶起一声声唤醒了。琥珀眼神先是迷离逐渐才清明了,只道“不好”,才看得自己就在眼前,又定了心道:
“三夫人可见着什么人?”
自己不解,只道未有别人,琥珀不信又追问了一句,自己好笑道:
“哪有什么别人,不过是相公又回来了。”
琥珀听了自是不解,自己说这话脸上不自主地飞热。琥珀但看得我完完整整的也不好再问什么,自己只道房里暖和,便拉着她进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