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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冥婚(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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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了黄昏,有些许寒鸦在天上乱飞,一声声叫得往人心深处了去。整理着一篮子的纸钱圆宝,另携一篮子的香烛供品。月君与我出了门,往那山上沈家祖坟行着。

一路也不敢走大道,只往僻静处去,天黑着压了下来,远远便望见一小簇火,缀在那墓碑间,跳动着。火光里,映出一个素服的女子跪着。

细看见她,一面用力撕着一本集子一面将那纸堆儿递进了火盆。夜的凉风偶尔吹起几片化灰的薄纸,便被青烟托着,如乱舞的黑蝴蝶般。

那女子旁还立着两个人,不知是哪家的少爷丫环,着的是一色的黑衣,更增了些肃穆。那女子哭得伤心了,少爷便要来扶,丫环反倒有些笨,只木头般无动于衷站着。劝得狠了,女子甩了那男子的手,竟径直晕了过去。男子倒也不慌,拦腰抱起女子便从大道下了山,那古怪丫环这才醒了神,急急在后头追着。

月君与我隐在高高的茅草后头,细问她。她倒认得那少爷是谢家嫡子谢奇安,平日走狗斗鸟,出入戏园青楼,自是纨绔子弟中的第一号人物,外号“享乐公子”。那女子便是他亲姊,闺名谢如韵。世人道只这件最疑,谢奇安无法无天却极顺从其姊。

看那姐弟俩并着丫环远了去,我们便从草里走了出来。火盆还有些余烬,照亮了石碑上一些歌功颂德的大话,崭新的朱砂一笔笔描着,只沈门崔氏四个字小小的隐在后头。

那谢如韵拜的,端是崔家小姐的新坟,却不知火盆里烧的是什么东西。月君眼尖,在边上拾起一张只烧着点边角的素签,娟秀的小楷题着:

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

到头来,依旧是风尘肮脏违心愿;

好一似,无瑕白玉遭泥陷;

又何须,王孙公子叹无缘?

尾处注着“如韵清歌”四字,竟嵌着谢家小姐的闺名,却也不知这清歌是谁。月君见我不晓得,便与我细说:

清歌是崔家小姐的闺名,崔母便是谢小姐的姑妈。两位小姐带着这层关系,且年龄相近,便常作一处玩耍。想闺房无趣,写些诗集子倒也是常有的事。如今崔清歌已逝,谢如韵前来祭拜焚尽了诗稿,也是一片真心。

只这诗稿也是写得奇的,竟一语成谶。许是怀念,半是有感,月君只细心收了那张素签。越近天黑,我俩就着火盆将那俗物冥钱烧了去,一齐拜了三拜,便作归去。

路上问些谢家的事,月君见我年幼好奇,便一一道来。那谢家本世代只在边关贩些马,这几年才做起了药材生意,倒与这谢家小姐的眼疾有些关系。七年前,谢家后院走水,少爷小姐的屋子本连着,齐齐着了火。谢家老爷也是心狠,只让人将院里几大缸子水,齐泼了少爷屋子去,竟要让小姐活活烧死。

却也是天公开眼,下起一场大雨泼头浇灭了火,那谢家小姐才得了救,却不想早被烟薰瞎了眼。这谢家少爷素与其姐情深,许是有愧,自此便当起了混世魔王,撒娇使横,违逆父母。谢家小姐反倒愈发温柔小心,琴棋书画竟都通得,才女的封号倒是与其弟那桩桩劣迹齐了名的。

听月君道来这般缘故,心下了然,家家果有一本难念的经。

夜愈发深,经历了这许多事,回至家中安然躺着,却仍是失眠。想起那沈大公子的威胁,心里恼得慌,全发泄与那纸笔,写了厚厚的十几出唱词。

第二日醒来,腰酸背痛,看着那一沓纸,走笔胡写的都是片断。全的倒也是写不来的,程式步法只得让他自个儿琢磨去。挑了许多篇相宜的,作一处放着,另一叠小儿女情长的,便不打算给他看了。

正碰着旬假,昨日并今日歇着,留意起那黄花绿叶的菜架子来。细腰的葫芦,水嫩嫩的,躲在叶儿深处;皮儿沆沆洼洼的丑苦瓜,倒是毫不在意,冒出了头;更兼些圆紫茄子方个儿青椒及铺地的瓜果花朵儿,五颜六色的很是好看。

“只这最后一茬了,都收了吧。”婆婆见我看得有趣,便要邀我一齐动手采齐了这些。秋意渐浓,夏日盛行的藤蔓们都枯萎埋了去,换作明年的破土重生。想得远了,又兴冲冲起来,邀月君出来共赏这秋高气爽。

只这一点浮生偷闲,便要作祟,冲月君打了“嘘声”便拉着她朝那门口古井走去。静悄悄地看那井里红鲤倒也自由,大腹便便镇定自若,如那皇帝漫步闲庭似的。见不得它好,这次我倒学聪明了,让月君挽住我的腰,我便靠着井沿依旧拿个葫芦瓢,探身捞它。

这一次它倒也不曾作法,乖乖就范,让我有捡了便宜的错觉。抬着它直冲屋内,一手便死死按住它身子在那板上。它这才醒了神,一改稳态,使了全力乱蹦。奈何我早有提防,只提起菜刀使了劲,直将它拍晕了去。

晚上,一锅子红鲤乳白色清汤,一点自家种的生姜蒜调了味,让全家于我的厨艺大开了眼界。公公自病后吃得就不多,只这次就着鱼汤有了胃口。于是心里更加欢快,婆婆倒疑问了句“这鱼面熟”,月君也不敢接这话,只我不顾女孩子家体面放声大笑,尽是当家作主的快感。

更晚些各自回了房,我无事间,也只是拿起笔刷刷写着前世听过的唱词,实怕自己日久忘了去。

写得正欢,听“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开了门,原是月君。见是她来,便喜道:

“我正要找你”便拉着她手看这两日写的折子,月君作过花旦,自然比别人懂些。自己也不会写角徵宫商羽,便一首首大致唱给了她听。她竟聪慧,听了便帮我写了谱儿,唱得与印象中有九成像。

心底直佩服她,与她说得久了,烛燃到底积了红泪一片。夜打了两更,才想起问她找我有何事。她只定定看我半晌,只回了句“夜深了,早睡吧”,便回了房间,十分的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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