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回 宫之新贵(下)(1 / 1)
女爵爷比诺兹又有惊人之举,尚未婚配的她居然要收义女!消息传来朝野震惊,王室哗然。所有人的注意力不由自主的落在这个不晓得打哪里冒出来的女孩子身上——传言一:她是女爵爷的私生女,比诺兹趁着现在王室动荡之时威逼王让女儿认主归宗;传言二:她是女爵爷的娈童,比诺兹向来作风张扬,喜好宠幸年幼的男女,收义女只为能让其名正言顺的留在宫中可供她随时“享用”;传言三:她是女爵爷准备献给王的美女,借此拉拢王,化解最近愈演愈烈几近分崩离析的王族关系,一时众说纷纭,各持己见。
仿佛怕闹得不够凶,前面的谣言且未平息,接着又传本来比诺兹是有意让王封抉一个公主的,结果王后执意反对,锡贝莱王前半生妥协于霸道的太后,后半生则惧怕于刁蛮的王后,最后只勉强答应封抉一个堡主,把不知道在锡贝莱哪个边陲地带的破烂城堡赐给了抉,不算王族而且地位甚至连一个王后的外戚还不如。比诺兹相当不满,王特别是王后分明没有把她这个姑姑放在眼里,怒不可遏的阻止抉去领受封号。抉则表示她本是一介平民,从小孤苦无依,生活颠沛流离,能得到女爵爷的赏识收为义女已是天大的福祉了,领什么封号不重要,能陪伴在义母身边便余愿足矣。不愧深受比诺兹器重,简简单单一席话瞬间缓解了后宫的紧张气氛。
今天不管是冲着比诺兹的面子,还是好奇这女子是否如传说中那样蕙质兰心、识大体,总之慕名赶来一窥抉庐山真面目的王公大臣早早齐聚赛尔宫,要好好瞧瞧女爵爷非要收下的义女到底长得怎样,倾国倾城抑或姿色平平?
嬴庭听着旁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言碎语,心知比诺兹玩弄权术的功力已臻炉火纯青,略略一挑拨轻而易举将舆论炒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小小一个堡主的受封仪式隆重程度不亚于奖励一个载誉归来的有功将领。
正殿上囊括王族在内以及所有政治派别的文官武将座无虚席,人们津津乐道的谈论着抉的事迹,直到王和王后相携到场才安静下来,比诺兹喜气洋洋的坐在王的侧面,与她对坐的是国相翁科查,站在身后一脸英气的年轻男子是统领5万精锐、国相的得力干将帕里斯,这两个人显然要比正殿中的其他人来得理智得多,毕竟跟比诺兹打交道多年,她那些小伎俩怎会看不出来?故而噙着高深莫测的表情冷冷的等着观看这出她一手自导自演的闹剧,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隐身于黑压压的人群后嬴庭遥望着放在猩红色绒枕上的铜质头冠,上面嵌有一颗琥珀色宝石,代表锡贝莱官阶最次等的堡主,的确是有失水准,不懂王怎么会如此疏忽让比诺兹抓到了这个痛脚,兴风作浪?
不多时随着礼司官重重将手中的礼仗往地上敲了两下,大家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正殿入口处,长长的红地毯一直铺到殿外,延伸到耸立着无数雕像的广场,末端亭亭玉立着一个嫣然飘逸的淡紫色身影,嬴庭蓦地沉提了口气,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抹淡紫缓缓的踏着红毯移动,渐渐靠近。
万屡阳光下抉如凝脂般的肌肤仿似透明,墨绿的眼线让她那双剪水秋瞳更为深邃,黑缎似的青丝随意的绾成髻,柔顺的披洒在背,一层薄绸熨帖着细长白皙的脖子,微敞的领口香肩半掩,露出弧度优雅、精巧的锁骨,不盈一握的腰肢上系着一串珍珠,娥娜翩跹银线刺绣的云朵忽明忽暗在裙裾间婉风流转,说不出的聘婷秀雅,映入眼帘后让人不忍眨眼,怕看不够品不够这人间绝色。
抉行至圣驾前,不卑不亢的俯下身去,裙子顿时象盛开的花朵般而她就似那最娇嫩的蕊芯,牵引着大家的心魂,面对众人惊艳的注视她徐徐展开美撼凡尘的笑颜。
嬴庭有点晃神,差点认不出她来,过去那个性子刚烈,将好恶直接挂在脸上的小丫头如今已是破茧成蝶的迷人女子了,滟滟顾盼间尽是千娇百媚的风采,让人呼吸一窒。
礼司官朗读完册封的内容,接着王将头冠轻轻放到她的头上,刹那正殿上响起犹如潮涌的掌声——抉正式成为锡贝莱帝国赫薇拉堡第一任女堡主,女爵爷比诺兹的义女。
此时人们想到的是,抉即使封为锡贝莱的公主也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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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的赛尔宫灯火通明、繁花似锦,在宴会厅里王公大臣们正在庆贺今日诞生了一位新堡主,美妙的乐曲、佳肴诱人的香味儿、人们快乐的谈笑声种种汇聚在空气中,皇宫大内一派热烈气氛。
坐在比诺兹身侧的抉清清冷冷的用着餐点,就像开在空谷的一朵幽兰,不受世俗浊流半点沾染,只在不得不对上国相翁科查的视线时释出一抹摄魂的浅笑,继而又如昙花一现般垂下头去静默不语的盯着盘中的食物,心思不知道飘向了哪里?
帕里斯啖着醇酒,自己也记不起这是第几次望着她了,虽然在场的男人除了上了年纪的外莫不暗地里频频将眼睛黏在她身上,可是他敢打赌没人会象他这样想透过她飘忽的水眸参透她真正的想法。天下的美人他遇到不知凡几,那些女人美则美矣,可惜大多涂有傲人的容貌却脑袋空空,乏味得尝了一两次就再无法吸引他,希望这个赫薇拉堡主别又是颗绣花枕头。
晚宴结束后,宫廷乐师们拉开架势奏起舞曲,一群美艳的舞姬翩翩起舞,四散的贵宾们饶富兴味的观赏着,帕里斯眼尖的发现抉对比诺兹耳语了几句然后象一只粉蝶般飞出大厅,他刻不容缓的跟了上去。
月光下,泉水从一尊星神像上喷泄直下,水池里泛起的涟漪波光闪闪,抉手捂着小腹定定的看着,一股馨香从她身上悠悠溢出,帕丽斯无声的走到她身后,问道:“堡主身体不舒服吗?”
抉似乎吓了一跳,这里人迹罕至、光线昏暗,她以为没人会来,所以她略为慌乱的回过头,花瓣般的柔唇微微张开,明媚的大眼瞪着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
他淡笑着,更温柔的说了一句:“堡主不要害怕,我叫帕里斯,负责保卫王宫和都城的安全,看到堡主一个人在这里所以前来表示一下关心。”
惊讶过后抉恢复之前漠然的态度,一边往大厅走一边说:“谢谢阁下的关心,我没事。”
她的声音清脆中带点磁哑,出人意料的特别,帕里斯扬起眉脚步一滑挡到她前面,说:“宫里的食物不合胃口吗?我看你好像很难受。”
抉看着他:“没有。”
“你的气色很差,脸色苍白。”他固执的指出。
“我只是觉得有点闷,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已经好多了,我真的要回去了。”抉比他更固执的要离开。
帕里斯伸手拉住她的柔荑道:“既然不舒服不要勉强自己去强颜欢笑,没人逼你。”
他大胆无礼的举动让抉一怔:“阁下只需要坚守好自己的职责,其他的我想并不在您管辖的范围。”
她表面看起来娇弱,脾气却不小嘛,帕里斯觉得有趣,他懒懒的说:“是不是女爵爷跟你说过什么,所以你连话都不想跟我讲?”
闻言抉猛的停下动作一会儿后又剧烈的挣扎,警告道:“请阁下自重。”
她的反应让帕里斯心如明镜,看着她由于急于求去,没注意到拉扯间柔白的雪胸露出一道浅浅的沟壑,那是足以让男人血脉贲张的风景……他不由得急喘了一下,低下头去就想一亲芳泽。
“堡主,殿下在找您。”
此时墨凉凉的嗓音在不远处响起,抉终于挣开帕里斯快步的走了过去,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答道:“我马上过去。”
香风划过鼻端随即消散,帕里斯追逐着她远去的背影,墨不起波澜的说:“将军,请注意一下您的行为,堡主毕竟是殿下的义女,该有的礼仪还是要谨守,我不希望下次还看到刚才那样的情况。”
帕里斯摊开双手:“我什么也没做,只是跟堡主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
抛出一记“最好如此”的眼神,墨跟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开了。帕里斯沉沉的笑开,比诺兹还挺宝贝她的新宠,保护得那么滴水不漏,连平时什么都满不在乎的墨都紧张得跟什么一样,玄黑的眸子一闪,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