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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有人挂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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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翼发冷,心中一片冰凉。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在脑海里演练了千百遍,找到最好的角度和时机出手,他只想劫持他。但当儿子同样使出这一招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杀手的本能会让它看上去更像一个必死的杀招。儿子比他决绝得多。他未曾想到,云桥的武功已臻化境能这么快扑向云梒。他更没有想到,云桥能不顾自己的性命,只求能带着兄弟一起死。

如果时间继续下去……

他能杀了云桥,云桥也一定能杀了云梒。

招式已老,谁都没有收手的机会。可惜时间不会停驻,只会继续……

这一局输得一败涂地。输掉两个儿子的性命。

云翼忽然发现,在一生的决断中,从没有像这次一样失策。也忽然发现,云桥对他的恨意比想象中的还要深。

出掌、劈掌、锁拿、收肘……“昏迷”中的云梒在云桥欺到身前之际,卯准对方的脖子,集中爆发力于一点,用手上的镣铐锁死对方的颈部,事出突然,一击而中!

一招之间,生死已定。

瞧瞧,你认为需要保护的弱者才是真正的强者。隐匿,蛰伏……然后在最恰当的时候扑上去,咬住对方的脖子不再松口,果然是你养出来的狼崽子。

云梒用手上的镣铐勒死云桥的颈部,一路拖着他退到墙角。

云翼惊出一身冷汗。

“放人!”云梒威胁,锁链在他手里成了杀伤性的致命武器,在云桥的颈部留下一道血痕。

云桥问:“你武功未失?”

云翼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云梒想说,在您砸碎酒壶的时候,那种碎瓷的声音对我来说太过敏感,却只是简单道:“放人!”手中的镣铐再绞紧几分。

云夜汐闻讯赶来,正看见云梒劫持了云桥,绞紧了锁链。“别冲动,我会放了云老爷子。”

云桥决然道:“不用了!摆箭阵,杀了我!你们一样走不出去。”

一个声音从头顶响起,“你们这些当主子的想死自己死,别拉上我们垫背。”十六探出一个脑袋,顺着通风口溜了下来,脸上挂着彩。

云梒暗中舒了口气,佯怒道:“你来得太晚了。”

十六嘻嘻笑:“没赶在最后一天来救你已经很够意思了,而且看起来,我们来得好像正是时候。”

叶祈云踱着步子进来,“谁叫你藏在妓院的香闺暖帐之下,若不是秋离那丫头给云棋送信,我们恐怕一辈子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去处。”

影子部队像影子一样,一个个如雨后春笋般突然冒出来。

云桥冷笑:“来得正好,人全到齐了,今天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云梒勒住云桥:“闭嘴!”“云夜汐,放我爹走!”

云桥道:“云夜汐,下令放箭!杀了这里的人,你就是云家之主。”

云夜汐迟疑。

云桥接着道:“能从千军万马中溜进飞云城的人,人数不会太多,你只要下令围攻一定能拿下他们,杀了他们,云棋那小子驾驭不了十字军,不足为惧。”

云夜汐下令放箭。

一时之间,箭矢纷纷。众人疲于应付。

云梒绞紧铁链。

云翼忽道:“别杀他。”别杀云桥,别杀我儿子。

云梒点了云桥穴道,丢给云夜汐,一边往外冲杀一边道,“师父,先带我爹走!他失去了内力。”

叶祈云也看出了云翼的异样,迟疑着,“我是来救你的”,别人的死活我不管,更何况是仇人的死活,“不能确保你的安全,我是不会带个废物离开的。”

“废物”二字深深激怒了云翼,他避开射过来的三支箭,第四支箭眼看避不过,被云梒恰到好处地挡开,云翼怒吼,“老子的事情轮不到你安排。”

云梒大吼:“这种时候你们还要争吗?师父,算我求你,带我爹出去。”

叶祈云无奈,施展轻功,一手拧起云翼往外飞奔。

十六始终不肯离开云梒半步之外,影子部队施展各项本领齐齐护住云梒往外冲,一时之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生死关头,影子部队方显杀手本色出手再不容情……

一日后,云桥坐困愁城,久久不能安静。耳边始终回荡着那句“别杀他”,当他下令射杀父亲的时候,父亲对云梒说“别杀他”。然后,他看见父亲冲了出去,越走越远,渐渐变成一个小黑点儿,最后,那个小黑点在出城的刹那停顿了。那天残阳如血,一片殷红。

“报!自云梒开始,城外三军素缟!”

云桥手中书柬落地,半响才发出声音,“再探!”

“报!十字军确实在办丧事!但死的不是云梒。”

“再探!”

……

“报!城外三军素缟,在办丧事!”第三队侦查兵第十二次向云桥汇报。

“再探!”日出之后,云桥只会说这一句话。

三军披麻戴孝,死的却不是云梒。

那日傍晚,朔风如刀,残阳似血。

众人将将冲出城去。十六一路护着云梒,肩头重创。

云梒扶着衣衫尽裂的十六跌跌撞撞闯进营门。众人看他的眼神不对劲,欲言又止。

这一战,影子伤亡过半,云梒自责不已。此时,众人又用这种悲戚的眼神看他,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云梒将十六交给部将后,不顾一切朝大帐飞奔。千万不能有事。

帐外密密麻麻都是人,云梒心下寒凉。

见云梒前来,众人眼神闪闪烁烁让出一条道来。

云梒一把揪过云棋,“爹了?是不是爹出事?”

云棋愕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问你,爹在哪儿?”云梒怒吼,呲目皆红。

云棋木然向后面指指,云翼转过身。

云梒吊到嗓子眼儿的心咚得一声落地,突然上前抱住父亲,双手紧紧环在腰间勒得生疼,生怕他忽然就消失了,“您没事吧。”

云翼甚至能感觉到他在发抖,“我没事,可是……”

“没事就好。”云梒不想再听到任何噩耗,只想闭上眼睛就这样靠在父亲肩头,死得人太多了,他亲眼看见老九,十九,二十三……一个个在他面前倒下而无能为力,为了他的愚蠢和鲁莽。

“你身上有伤,先休息一会儿好不好?”云翼审视着儿子疲倦的眉头、搭在他身上的大头,来不及换下混着血污的衣衫,有些担心。

“我没事,其他人都还好吗?”

云棋欲言又止。

云翼干脆道:“都好。小七,你先带你哥下去休息。”

云梒转身,又隐隐觉得不对劲。一个个数过去,小七,爹,甚至潇湘、韩言都赶来了,那么,师父呢?

“我师父呢?”

“你师父受了点伤,已经在养伤了。”

“我去看他。”

云翼道:“大战在即,你先顾好你自己。”

“师父在哪儿?我去看他。”师父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护他的人,如果不是重到爬不起来的重伤,师父是绝不会丢下他不管的。

韩言忽然红了眼眶,“师兄……”

云梒如置冰窖……

当他再度看到叶祈云的时候,那个疼他爱他护他如珠如宝的师父,再也不能用双手拥抱他给他温暖。冰冷的躺着,甚至连最后的遗言都没有。

眼睛干涩,哭不出来。

他记得,师父不远千里地追来,他一直不冷不热,只关心谁是真正在林家救他的人。

他记得,师父阻止他去送死,他指责师父欺骗了他,明知伤了师父的心却装作看不见。

他记得,他刚刚冲进大帐的时候,只在意他父亲是不是还活着。

他还记得,此生对师父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求他保护父亲,他忘记跟师父说声“保重”。

……

他以为,还有好多机会说“感激”说“抱歉”;他以为,和往常一样,受了伤,师父永远会等在那里,等他倦了累了就会护着他入睡;他以为,师父一定会等他了结云家之事之后,开开心心一起浪迹江湖。

师父是无所不能的,永远不会真的生他的气,永远不会真的苛责于他,无论他做错了什么,无论他多么令他寒心,一定都会原谅他的,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

那日傍晚,残阳似血,朔风如刀。

叶祈云不顾云翼的怒气,拧着他冲出去,一路披荆斩棘。

云翼记得那天他对叶祈云说了很多话:

“老狗,放我下来,老子不用你管。”殷红的血从叶祈云肩头渗出,星星点点。

“老狗,你还是顾着你自己吧,受伤了还逞什么能,我可不想我儿子怨我。”狰狞的刀伤深可及骨。

“你快滚吧,老子不想欠你的。”黑色箭矢洞穿了叶祈云的肩胛,鲜血喷涌在云翼肩头。

……

在出城的刹那,挡在他身后,为他这个失去武功的“废物”挡了最后一刀,叶祈云对他说“闭嘴,你很吵。”

他以为,叶祈云和他斗了一辈子,不会就这么死了。

他以为,至少在死前,他们应该解开多年的兄弟恩怨,互诉衷肠。

他以为,至少他该撑住,见云梒最后一面,交代遗言。

可惜,叶祈云就那样倒下去了,没有挣扎,没有留下一个字。

为什么拼了性命救他?让他别扭一辈子,让云梒内疚一辈子?

原谅还是遗憾,留于后人评。

云翼拿针线缝合了支离破碎的他,缝合左肩张着嘴巴的伤口,缝合还连着皮肉却已被砍断筋骨的右臂,缝合肚子上巴掌大的刀口,缝合贯穿整个背部伤筋动骨的凹槽……给一个失去温度的人洗澡,换上衣服,他发现,原来那张失去血色的脸长得真的很像他。他才意识到,其实叶祈云真的是他的亲兄弟。

后来,云梒回来了,第一个问他好不好,云翼无言以对。

原来他赢了,在儿子心中他始终排第一。

可惜他马上就要输了,从此以后,在云梒心中,再无人能超越叶祈云。

这是不是你要的结果?输赢又是否真的重要,这样的伤害,这样的愧疚,让孩子如何承担?而他,甚至连规劝的资格都失去了。叶祈云为他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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