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我重不重?
哥!我究竟重不重。
惠儿,哥背着你舒服吗?
远处的田垌里,也似乎晃动着孩时我们一起捉迷藏的身影,转来与小朋友们一起嬉戏时的欢笑声…我也似乎听到了一个清秀的小女孩的新衣被我不小心弄上泥巴而哭泣的声音…
我背靠着大树,仰望着天上的明月。
明月呀,你可知道,远方的她,一切可是安好?她是否也听到了在家乡的明月下,我对她轻轻的呼唤?是否也在想着这个从小在一起长大,被她叫着哥哥人。
一只打鱼的小船,从河中轻轻地划过。
“鸣喂,风儿呀吹动我的船帆,船儿呀随风荡漾,送我到日夜思念地方”。这时,从附近农家的收音机里飘来《星星索》那优美的歌声,特别是那悠扬清脆的笛子伴奏声,更是硬生生地将我的灵魂拉起,推入那对宇文惠深深的思念之中…。
“当我还没来到你的面前,你千万要把我要记在心上,要耐心地等待着我呀”
惠儿,你会等我吗?我在心里问着自己,也给了自己一个答案:不会了,她不会再等我了。
我在后悔:为什么当我们天天能在一起时,就是没有留下长相厮守誓言。
“鸣喂, 风儿呀吹动我的船帆,姑娘呀我要和你见面…”
惠儿,我还能见到你吗?你现在哪里?三年了,为什么音讯全无?又什么我的心象撕裂了般的痛?我的痛,你又知道吗?
为什么,为什么呀?泪水,从眼中而出,模糊了我的双眼…当泪水不再流出的时候,我的眼前,尽是一片皎洁的月光。我站起来,脱下身上的衣裤,扑身下到河里,烦躁的心,一下清凉了许多。把头枕在石头上,让水流冲击着…
十七 那竟是见到的那个想收我做继仔的老人的最后一眼
第二早上,当我迷迷糊糊地醒来,已日上三竿了。胡乱地吃了点早饭,就到了宇文惠的家。三叔公他们已在那里修理房子了,我爸也在那里。呆了一会,见自己也插不上什么手,加上明天还要上班,就跟爸说:明天我还要上班,路又远,呆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先回单位去了。这里如不够钱的话,你就先给到先。
转身跟三叔公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准备离去。
宇文惠她妈见我要回单位,忙从里屋提着几个鸡蛋出来,硬是要送给我。说了好多话,才推辞掉。
回到家里,跟妈道别。准备走时,妈对我说:报纸给惠儿看过了没有?
我说没有,都有几年没有联系了,现在也不知她在哪里。
都怪我没有好福气,多好的闺女。妈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管怎么样,当时你们拉过钩的,想办法找到她,把报纸也拿给她看看吧。
走出村压前的田垌,当我要进山口时,回头望了一眼村压,见妈与宇文惠她妈站在村口,向我摇着手,我也跟她们摇了摇手,转身走入山中。现在回想起来,那竟是我见到的那个想收我做继仔的老人的最后一眼。
十八 嘟、嘟,电话挂断的声音,却没有一声再见
回单位后的不久,我通过一个搞外贸的同学,找到了宇文惠单位的电话号码。一天我打过去,接电话的是一个讲普通话的女同志,或许是我的家乡口音很重,说的普通话又不标准,说要找某某单位的某某,对方好久都没有应一声,我只好又反反复地说了几次。突然对方也用我们的家乡说了一声:你是山博哥哥对吗?我就是宇文惠呀。
一时,不知是激动,还是为这巧合感到意外,竟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是哥吗,我是宇文惠呀,怎么不说话?
良久我才回过神呀,忙说道;是我,你还好吗?
好的,挺好的,你呢?
我也好呀,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呀?
你还记得报纸的事吗?
什么报纸的事呀?
就是考完大学那一年,你说我会写出半版文章的事。
哦,记起来了,我还跟你拉过钩呢。
现在我完成了。
是吗,是什么报纸呀,那天的呀?
我把是什么报纸及发表日期告诉了她,并说:我给你寄一份,好吗?
电话的那端,好久没有听到她的回话。我又补充了一句:我给你寄一份,好吗?
算了吧,现在我好忙,那有时间看报呢。宇文惠的热情好象大减:你告诉了我,就等于看了,我还有事要忙,先挂了。
随后就听到一声电话断线后的嘟嘟声。连一声再见都没有。
十九 感谢上苍,让我在这里遇到了你们
二年前,我妈也去世了。我在整理她的书屋时,在书架上看到妈依然保存完好的那张报纸,都二十几年了,连我自己都忘记了,而妈妈一直都留着。而看到这张报纸,又让我想起同样早已忘记了的另一个女人宇文惠。她还好吗?
去年,市里组织各县的一些干部,外出考察旅游。在这个团里,见到了在另一个县工作的李涧。高中毕业后,李涧也考上了本省一所大学,分到现在我工作所在县的邻县工作,平时工作上也常有接触。或许都成年了,思想也成熟了,后来倒成了好朋友。
飞机上,李涧说道:第一站是去某城啵,好象你那个妹就在那工作吧,还当上了的厅长,了不起。他见我不作声,又继续说道:要不要去看看她呀?
良久,我说道:可以呀,只是不知她欢不欢迎我们,都二十多年没有联系了。
不会吧,打死我都不信。
你不信也没有办法,真的有二十多年没有联系了,在街上看到她,还不知能不能认出来呢。
李涧见我不象是开玩笑的样子,说道:既然这样,那就没有什么意思去看她了。
到了某城的第二天上午,我们一行人去离城市不远的一个风景点参观。山很高,也很险。上山下山的人都很多,大伙儿兴致都很高,一路上话都说过不停……在半山腰,我们稍事休息。突然,李涧拍了拍我,并指着几十米开外背着我们站立的一个女人说:那个女人好怪哟,我们上山时,我就见她下山了,后来怎么一直跟着我们,我们走她也走,我们停他也停,看样子,又有点面熟一样的。
那个女人在我们说话时,一直背对我们,我也看不清是谁。我就顺口笑道:是不是老兄你以前的一个相好呀,久了就把别人忘记了。
去。李涧也笑道:我那有你那么好的福气呀。
要不我走过去看看。李涧道。
你不怕失身份,那你就过去看吧。
我们总不能带着疑问上山吧。李涧道。
不是我们,是你。我笑道:要想搞清楚,其实也很简单,等会我们上山时,如果她还跟着的话,我俩就躲到一旁,等她走近了,不就自然看清了。
好主意。
一会后,我们继续前行,那个女人真的又跟上来了,在一转弯处,我跟李涧停了下,当那个女人走近时,我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宇文惠!
但细看又不太象,这个女人要比宇文惠富态了很多,气质上也好了很多。我看了一眼李涧,他的表情几乎跟我是一样的。而那个女人却没有发现我们,脚步、眼光都在追随着行进在前面的大队人马。
好象是宇文惠。李涧道:你说象不象?
象。我说:但细看好象又不是。
是呀,我也有这种感觉。李涧道:要不,你上去问问,好不好我点了点头,加快速度向前走去。这时,或许是那个女人,在离我们仅几步的地方,在大队人马中,没有发现我俩的身影,掉过头来向下张望,正好与我们打了一照面。
当看到我们就在她的身后,表情有些怪怪的。
同志!我笑道:你是在找人吧?需要我们帮忙吗?
见我这样说,她的脸有些红了,说道:是的,我见一到个人,很象我的一个同学,他一直都在前面的队伍里,可一子就不见了,所以回过头来找。
哦,前面的队伍,是跟我们一起的。我说道:能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吗?
山博。她一字字地说出了我的名字,并在说的过程中,一直盯着我。
你是宇文惠。对吗?我就是山博。
哈,哈还真是你呀,在一旁的李涧大声说道:这个地球真是太小了。
真的是你吗,哥!
是的,宇文惠。
太好了,能在这里遇到你们。她一把抓住我的手,激动地说:怎么来时不打个招呼呢。忘记我这个妹子了吧。
在飞机上我还提到你,说要去看你,可他……李涧见我瞪了他一眼,打住了话头。
这时一个姑娘从下面走了上来,边走边问道:宇文厅长,找到你的同学了吗找到了,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我中学同学山博。
这位是……当介绍到李涧时,宇文惠讲不上了:这位是……
他就是高中同学李涧呀。我说道。
李涧?对对,就是李涧。仿佛一下子想起来什么,宇文惠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一时激动,记不起来了。
这时导游在上面喊起来了,意思是叫我们跟上大队伍。
老同学,是不是跟我们一起上山,李涧建议道:好久不见了。
行呀,反正是周末,我也是上山来锻炼的。
这是我秘书小张。介绍完后道:小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上山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