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微风细雨更寂寥（1 / 1）
听着徐清之的脚步出了院子，李羽轩才从被子里伸出头来，她原本想下午休息一下，晚上去夜探第一山庄的，刚才听了徐清之的话，她这个夜探的希望也渺茫得很，谁叫她空有一身的内力，却只会几招干巴巴的折梅手呢？轻功什么的都不会。
这么一想，她的睡意也没了，爬下床，自己倒了杯水，开门把外面的侍女叫了进来。
侍女没有进来，站在门口看着她。大概真把她当成一个男人防着。
这样也好，必要的时候她还可以牺牲一点色相。
对着侍女绽开一个只露出八颗牙齿的她自认无人能敌的微笑：“之前唐突了佳人，小生先在这里赔罪了。”
侍女看着她冷冷的一笑：“有什么话就说吧，奴婢好歹也在江湖里混了好些年，像你这样自以为是的人也见多了，就不要在奴婢面前装可爱了。再说了，你少帮主的礼奴婢也受不起。”
“呵呵。”李羽轩不以为然的继续笑：“姐姐要我直说我就直说了，王庄主的女儿可是叫王柔？”
“是的。”
“她们，我是说王柔和大刚她们两个都遇害了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个月前。”侍女看她的眼神由冷淡变成了诧异。大概对她知道王柔和大刚的名字不由自主的激动了。
哦，一个月前她在西夏。她最后见到王柔，就是那尸娃一路跟着扑向她们，难道......？李羽轩心里一麻，难道她们真被那尸娃杀死的吗？
虽然王柔几次抓她，她对王柔却没什么成见，江湖之事各为其主，本来就说不上对错，而且王柔善良美丽，身为第一山庄的少庄主，还能对当时的她和颜悦色，很是难得。
“你们还没有查出凶手吗？”这句话问和不问没多大区别吧？
侍女摇摇头，看着他的眼睛里有些许的湿润。
李羽轩挥挥手：“没事了，你出去吧，去告诉你们庄主，我有事要见他！”
王乃恭却到掌灯时分才派人来叫她，待到她去，徐清之已经坐在了那里，不知道他想了什么办法，看见李羽轩进来的时候对着她挑了一下大拇指。
这个动作是他抄袭李羽轩的，意思就是搞定。
王乃恭身边还坐着一人，李羽轩认得是当日王柔嘴里的方叔。自她进来，他就在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看得出他和杨霄的私交是比较深厚的那种，派他来旁观还是审案？
李羽轩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见过王乃恭，然后在徐清之身边坐下，“大哥，这半日都不见你，原来是在王庄主这里聊天啊。”
徐清之微微一笑，“我也是刚才被王庄主叫来的，下午无聊，找一个小子陪着在山庄内散散心，疏解一下郁气。”
李羽轩伸个懒腰，踢踢腿，打个哈欠：“我刚起床，睡一觉真舒服啊！徐大哥，你要学我，既来之则安之，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是福咱接着，是祸咱也躲不过，是吧？所以，郁闷啥呢？”
“李大人，听说你要见我？”王乃恭截住李羽轩的话，不让她再发挥下去。他也看出来了，李羽轩这插诨打科的本领比她的真实本领要厉害。
“呵呵。”李羽轩一笑，直视上王乃恭的眼睛：“我只是想问问，或者来预测一下我的死期和死法而已。我想王庄主既然要我出面当报仇的引子，就不会介意把仇家的来历告诉我吧。让我也好心里有个底儿。再说了，我对你虽然没什么好感，对于令爱王柔，我还是心存遗憾的，很遗憾她会死在你的前面。”
王乃恭也逼视着她的眼睛：“你是同意了！”
“三天后，你把展昭完好无缺的放在我面前，我就配合你演好戏。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不怎么靠谱，惹毛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不过顺着毛摸，有时候也可以一诺千金，千金不换。”
王乃恭的眼睛眯了起来，让李羽轩联想起狮子看到猎物扑杀时的模样。传说中盘踞整个北武林的雄狮，就是成了废人，也还是一头狮子。
狮子阴沉着脸还未说话，一个浅浅的，娇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几月不见，李大人还是这么好的口才，佩服佩服！”
王乃恭坐在这里，谁敢未经通报就直接走了进来？而且还是一熟人？李羽轩和徐清之同时转过脸去，见门口走进一白衣女子，发鬓低垂，艳若春花，正对着李羽轩盈盈而笑。
“海棠姑娘！”两人同时叫了出来。
海棠走过他们身边，对着王乃恭拜道：“女儿海棠见过父亲。”
王乃恭依旧面无表情，对着旁边的凳子挥挥手，示意她坐过去。
见海棠坐好，刚才一直没说话的方叔问道：“海棠姑娘，你说你在汴梁和李大人曾有过几面之缘，你刚才也在一边看了这么久，这个李大人是真的吧？”
“回方叔，这个是如假包换的李羽轩。”海棠很肯定的回答。
原来他们还在纠缠真假这个问题.......，姐一直就是个假冒的，从没真过......。
“真的是真的吗？”方叔看样子还有些不相信：“我看和那天的是一个人啊，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模一样，对了，就是说话的声音有点不一样。”
李羽轩故作不屑的瞟了他一眼：“要是假得太多了我找个专业替身做什么？随便抓个甲乙丙丁做替身不就好了？”
没人回答她这个问题，王乃恭在沉默，大伙儿都沉默了。
李羽轩望着王乃恭，她知道他是在考虑她话的可信度或者执行起来的难度。难到展昭真的出意外了吗？被他们分着吃了吗？
想到有这个可能，李羽轩不急觉的拉下了脸，要是只有她一个人在，她一定会大闹第一山庄，要么把展昭闹出来，要么把自己闹进去，总之见到了人就好想办法，两个臭皮匠总比一个诸葛亮好。
可是，徐大哥怎么办？就算虚竹知道了消息，要来救他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吧？她转头望向海棠：“海棠姑娘，早知道你就是这王庄主的女儿，当初在汴梁我就好好的巴结你了，不知道你在不在意信王爷的死活呢？你们当初感情不错吧？我现在真是后悔在品香居那晚睡地上啊！信王先知先觉给我的好机会就让我那么浪费了，还有苏公子给你制的熏香你带回来了没有？带回来的话分我一点儿，我可是想念二哥得紧呢。”
预料之中海棠用杀死她的眼光看着她：“李大人很念旧的嘛，不知道李大人准备怎么样去救你的好哥们呢？”
“嘿嘿”李羽轩整整衣角：“办法是有的，正在看王庄主同不同意。”
王乃恭站了起来：“我同意，三天后让你看见一个活的展昭。还有，你们都出去吧，李大人一个人留下来。”
徐清之担心的望向她，李羽轩点点头：“我和王庄主现在各取所需，不会有意外的，你放心。”
海棠也望着她，眼神里有一丝恨意。
方叔也望着她，眼神里她看不懂的遥远，是属于思念的遥远。
三人都走了出去。
王乃恭重新坐了下来：“你很好奇我女儿王柔是怎么死的吧？”
“是的。”这个很正常。
“她是被人下毒毒死的。”
“她不是被尸娃杀死的吗？”看到王乃恭目光一冷，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这是展大哥告诉我的，他说看到有尸娃在追王姑娘。就是你们劫岁银的那晚。”
“你一直都在军中吧！”停了一下：“所谓的替身就是你自己吧！你到底是男是女？”语气很淡......
“男！”你总不至于叫人来扒我衣服。
“放心，你不会有太大的危险，虽然我要你引出仇家，但是会在背后保护你。我还不想第一山庄和朝廷结下太多的梁子。”
这话三岁小孩才相信吧？“你去劫岁银，这梁子就已经结下了。”
“岁银是朝廷剥削的民脂民膏，如何劫不得？”
好吧，不想和他纠缠这鸡生蛋的问题：“你们准备怎么做？”
“只要你乖乖听话，信王和展昭就不会有危险，三天过后，你可以和我一起去青州衙门用信王和展昭换我庄的十八位壮士。我保证他们两位的性命无忧。”
“你就不怕你这样给你的第一山庄带来没顶之灾吗？劫持堂堂的信王。你就不怕朝廷派兵来灭了你吗？”李羽轩真不相信这世界有这么笨的人这么笨的主意。
王乃恭一声冷笑：“朝廷？朝廷还靠着我这第一山庄给他守着这安西城呢，凭那些官兵，这安西早就是西夏人的了。”
原来......，难怪......这王乃恭这么嚣张。
“我们成交！”人在屋檐下，该低头就低头。李羽轩说完欲走，被王乃恭叫住：“别走！”
嗯？
“你好歹叫了我一声师傅，我教几我的成名招绝技给你，免得你以后出去让人知道了笑掉别人的大牙。你想学什么？”
嗯？李羽轩一下没回过神来：“你真教？你不怕我学了来对付你？”
“你要对付我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王乃恭声音突然变得很柔和：“你想学什么？说罢！”
李羽轩被他这转变吓得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想也没想：“我想学凌波微步那样的逃命很容易的那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