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遇人不淑(1 / 1)
李羽轩带着银子,苏轼带着夫人王弗,几人就近选了一安静雅致的酒楼走了进去。李羽轩不能再喝酒,大家也就都没有喝酒,因为有两位夫人在场,也不好说什么玩笑话,就纯粹的吃饭而已。
吃完饭,王弗提出要回家,苏轼见李羽轩已无大碍,与夫人相携告辞。徐清之也说秘书监还有公事要办,大家便一起出来。
酒店的大堂里,正炫目的站着两位红衣女子,李羽轩好奇的看过去,赫然发现其中一位就是品香居的海棠姑娘。
海棠显然也发现了他们几位,目光流转,最后满脸惊喜的把目光锁定在了苏轼身上。迈开步子,向着苏轼走来。
李羽轩看向王弗,大叫糟糕,再看向信王,见他一脸淡然,仿佛不认识海棠一般。知道靠这个狐狸救场是痴心妄想,大笑两声,迎着海棠走了过去:“海棠姑娘,几日不见,愈加的漂亮了。”
海棠轻笑一声,已经走到众人的面前,李羽轩闪身过去拦住海棠的身形:“海棠姑娘,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信王爷,这位是苏子瞻,这位是苏兄的夫人,这位是......”
海棠看了李羽轩一眼,脸上的笑容隐了下去:“李大人,今日怎么如此热情?小女子与李大人一面之缘,没必要如此殷勤吧?”
“呵呵,姑娘这话就说见外了,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不是见面多少来决定的,你不见多少传奇故事里,两人一面未见,便相思入骨,生死相许的?何况姑娘天姿国色,冰肌玉骨,下官想不相思也不行啊。”
李羽轩搅动三寸不烂之舌,就想把这事从苏轼身上转到自己身上来,反正自己是只假公鸡,银子也不会吃醋。要是王弗知道了苏轼和海棠的事情,那可不得了,新婚燕尔,老公就在外面和风尘女子搞一夜情,她还不得被气死。
苏轼显然不知道李羽轩的用心,他上前一步,有些诧异的问道:“李兄也认识海棠姑娘?””
李羽轩见苏轼不知道趁这个时候带着老婆赶紧溜走,而且还主动上前搭话,表示自己认识海棠,真想推着他那颗水泥脑袋去撞墙。所以说聪明都是相对的,这苏大才子的情商真不怎么样。社交经历更不怎么样。
他只得装作很诧异的问道:“苏兄也认识海棠姑娘?”
“呵呵。”苏轼笑道:“海棠姑娘也算是在下的一位朋友,不过,李兄,你当着嫂夫人的面如此夸赞海棠姑娘,就不怕嫂夫人吃醋吗?”
李羽轩见苏轼如此说,知道自己这场掩护是白费劲了,只得嘿嘿一笑:“我家娘子知道我,也就是嘴上厉害,心底里是万万不敢的。”
海棠本来还对李羽轩的油腔滑调有些恼意,见他这样一说,想起那晚他睡书房的事情,也不由得掩嘴一笑。
苏轼拉过夫人王弗:“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海棠姑娘,兰花是画的极好的,我上次拿回家的那副,就是这位海棠姑娘画的。”
王弗盈盈一笑,上去与海棠相互见了礼。
李羽轩不禁对苏轼的这招大为赞赏,表面上坦坦荡荡,背地里。。。。。。,背地里男盗女娼额,这句话好像对苏轼有些不敬,就当她没想好了。不过从此以后,她一定对苏轼刮目相看。
酒店里走进来五个汉子,虽然是锦衣玉带,但李羽轩还是从他们走路的姿势和炯炯的目光里,看出他们不是斯文人物,那几人也看到了李羽轩他们,李羽轩他们此刻身上着的,除了李羽轩是平常服装,其他人都是官服,那些人却仿佛不曾认得,看过一眼便转开目光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另外一个红衣女子也走了过来,对着海棠说道:“姐姐,走吧!”
海棠答应一声,跟着她向着那群人的同一个方向走去。
一直没说话的信王突然问道:“海棠,你在这里做什么、?”
海棠闻言冷笑一声:“难道王爷忘了小女子是做什么的吗?当然是有恩客相邀。”
“是吗?”信王也冷笑一声:“海棠姑娘最好先看清恩客的样子再赴约,不然到时候就算你有最好的花容月貌,本王也救不了你。”
苏轼还想说话,被王弗拉住了衣角。
李羽轩对信王的话也觉得奇怪,却见海棠如什么都没听到一般,径自走远了。信王,海棠,苏轼,李羽轩突然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是他所不知道的。
信王见海棠走远,也拂袖往酒店外走去。大伙儿在酒店外散了场,信王依旧跟着李羽轩回到西子胡同。
李羽轩想起早朝时苏轼说过的话,知道信王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一定与她和徐清之去凉州边关有关。虽然她对信王了解不多,但她知道,他一定不会在无聊的事情上浪费时间。她甚至开始有些怀疑,他的风流的名声,是不是他对外面用的迷雾弹。
因为他心机实在太深,因为他好像对谁都了如指掌,就像刚才的海棠,就像刚才匆匆而过的几位过客。
两人在书房坐定,李羽轩还是忍不住问道:“王爷认识酒店里的那几个人?”
“不认识。”
“那王爷怎么和海棠姑娘那样说呢?”
“凭感觉。”
哦------
“那王爷凭感觉他们是什么人?”
“不是好人。”
哦!
“下官知道王爷今日等我,一定有要事要说,此刻这里再无他人,有什么事情,王爷请直说。”
信王看着李羽轩,又换上了他那招牌式的揶揄的微笑:“本王希望李大人和本王实话实说。”
“王爷您问,下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好,我问你,你为什么来参加殿试?”
“这个啊――”李羽轩微微一笑:“这个与下官的意愿无关,是恩师们选出来的。”
信王看着李羽轩回答的滴水不漏,嘴角一扬:“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考进士?”
“难道王爷觉得,以下官的才情,不足以有此想法吗?”
“我要实话!”
“实话就是―――”李羽轩看着信王的眼睛,她今日就赌一把了,信王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就证明他一定查到了她的一些资料,他查到了资料而没有上报,而是直接找自己问话,证明他也暂时不准备把这事说出去,或者他还没有足够的把握证明自己掌握的资料是真实的。
那么,主动权依然在她的手里。“王爷,实话就是,我考取功名,确实是想为父报仇!”
“你父亲是谁?”
“五年前惨遭灭门的常州知府李德。”
“哦!”李羽轩看得出信王悄悄的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这把赌对了,信王果然查到些什么了。继续说道:“下官知道王爷和众位都以为李知府全家被屠,下官也是当时一时侥幸,得意生还,所以不敢暴露身份,怕仇家追杀。这五年来,从不敢与人说起身世,王爷是知道此秘密的第一个人。”
这话不假,信王确实是第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要别人相信你,总要有些东西坦诚相告,何况她要查这件案子,她的身世早晚也会被别人知道。
信王陷入了沉默,一会儿才问道:“关于仇家,你可查到了什么?”
“暂时什么都没查到。”
“嗯!”信王点点头:“你家的这件血案,朝廷查了五年也没查到什么线索,你最好不要陷入其中。”说罢轻轻一笑:“你认为你能查的出来吗?”
李羽轩见信王对她已经不疑,长叹了一口气:“尽人事,知天命。”
“行!”信王站起来:“李大人把事情都说了,我也不瞒你,这两日我也派人查到了你不少资料,知道你自常州来,而且当日李知府有一个儿子叫李羽轩,不过年龄比你大两岁。”
李羽轩背心一凉,忍不住出了身冷汗,今日这赌压得,根本就是头上的这颗脑袋——,还好脑袋保住了。不过这年龄,当时怎么没想到呢:“嘿嘿,年龄嘛,隐姓埋名,当然不能用正常的生辰年月了。所以改小了两岁。”
信王微微一笑,也未再追究,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下来:“这几日在家里好好休息,过两天本王和你们一起去凉州送岁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