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车展（下）（1 / 1）
大堂经理在这时候插进来，把中年男人扶起来，客气地问：“先生您还好吧？”
中年男人看有人给他台阶下，缓了口气，怒道：“你们就这样对客人的吗？！保安呢？啊？保安呢？！我要给你们写个报导！一定要！”
大堂经理是强忍着皱眉的冲动，客气地说：“抱歉，让您受惊了，我们以后一定好好培训员工……”
中年男人走之前还狠骂了几句，本来还想瞪还秦然，秦然只做了个握拳的手势，他竟下意识向后缩了缩，缩过之后又骂了几句才走开。
人群也都散开了，大堂经理这才松了口气，回过头去劈头就骂：“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小如吐吐舌头，低着头，委屈地说：“对不起，我错了。”
见她那么快认错，大堂经理竟一下子也不知道接口说什么，其实他本人也相当反感中年男人那般的猥琐之人，只是不方便表达而已。如此……他轻哼了一声，视线扫过她和秦然交握的手，竟忽然笑道：“你男朋友到是会忽悠人，把我们大老板都忽悠过去了。”
“啊？”小如赶紧把手从秦然手里抽出来，转头看向秦然问，“对了，你刚才跟那德国人都说了什么？”
秦然看了眼自己空掉的手，插进裤子口袋里，不屑地说：“我跟他说，我不认识你，只是旁观者，然后说你是无辜的，是那男人无礼纠缠。”
江森伸手敲了下小如的脑袋，笑道：“看到没，这就是语言的力量！”
秦然也顺势敲了下小如的脑袋，“你学了十年英语了竟然听不懂我说的话，潘净如，回去你真得补补课了！”
小如双手捂着脑袋，怒道：“你们两个！都不许再敲我的头！”
大堂经理忍俊不禁，轻咳了两声，正色道：“都干活去，还没下班呢！”
小如捡起被她丢到地上的抹布，继续在大厅东晃西晃，秦然看了看手表，还有半小时，便坐在一边看广告单。
小如擦玻璃擦着擦着就擦到他身边去，搭讪道：“喂，你什么时候来的？”
秦然扫了她一眼，继续看手中的东西，“在你撞到人家的时候。”
“哇，那实在太巧了！”小如摇头晃脑。
“你可真是走到哪里都有麻烦！”秦然长叹一声，抬起头，看着她，满眼笑意说，“以后要是我不在你身边，你要怎么办？”
小如擦玻璃的手一僵，她干笑两声，说：“是啊，不过你迟早有一天会早女朋友，会找老婆的……我，我当然也会变强的啊！你看我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呵呵，呵呵。”
秦然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的侧脸。夕阳的从透明的展厅玻璃外射进来，在她脸上落下一层红晕，她垂着双目，眼睛隐藏在流海下面，藏得很好。
他等了半天也不见她说话，便问：“如果我找到了女朋友，而你一点都没变，怎么办？”
小如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笑道：“到时候，至少你可以不用来烦我了，那多好啊！”
秦然轻笑：“你惹了那么多麻烦，谁来给你解决呢？”
“我可以，不要惹麻烦啊！”小如依然努力微笑。
“你觉得可能吗？”
“……”
“你不去惹麻烦，麻烦也会找上门来的。”他温柔地说。很温柔，温柔得让人直想哭。
“那我，就找个男朋友呗！”她收起抹布，转过身装做要擦别的地方。
秦然皱起了眉，“你觉得你还找得到愿意为你做那么大牺牲的男人吗？”
“牺牲？什么意思？”小如听到这话不乐意了，“我慢慢找不行么？！本大小姐打上十个灯笼，还真不信会找不到！哼！”
小如一甩头，像只骄傲的企鹅，大摇大摆走了。
秦然坐回去，继续看手中的广告单，看着看着，忽然用力一揉，往座位旁边一扔，怒视着她闲逛的背影，低骂道：“不只是笨蛋，还是个瞎子！”
晚上结帐的时候，小如非常开心地数着手中不多的几张票子，蹦达到大厅，见三人已经在等她了，开心地跑过去。
“拿到多少？”洪浩见她那么高兴，忍不住询问。
小如亮出钞票，忽然视线接触到秦然虎视眈眈的目光，赶紧把钱藏到身后，摇头说：“不行，这钱不能请你们吃饭！”
开玩笑，就他们三个人的饭量，她把所有的钱帖进去都还不够！
“喂，潘净如，你不至于吧，那么小气！”江森一向会在第一时间接上最讨人嫌的话。
“我拿的这点钱还不够维持我一个礼拜的饭钱！姐妹们，行行好吧，我会饿死的！”小如眨着眼睛装可怜，“你们拿的应该比我多吧？”
“你真是没出息！”江森嫌弃地说。
秦然伸手揽住小如的脖子，笑道：“你别欺负我媳妇啊！”
小如的耳朵把秦然对她的称谓直接过滤掉，感激地抬眼望着他。秦然笑咪咪地刮了下她的鼻子，说：“亲爱的，别这样看着我，今天我出来没带钱包。”
洪浩笑着拍拍江森的肩膀，说：“好了，你们别逗她了！小如，你要吃什么？晚上我和阿森请。”
“你们拿到多少钱？”小如好奇地问。
江森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打钱，很大款地说：“来让哥数数。”
“哇！”小如惊叹一声，一把抢过，“我来给你数！”
给她发的钱，零数比整数多，而给江森发的钱，竟全是粉红色的大钞！
啊！啊！啊！心爱的粉红色~
小如把钱整整数了两遍，一把扔还给江森，怒道：“为什么你拿的钱会是我的十倍之多！”
江森得意地眨了眨眼睛，“这就是模特和清洁工的差距。”
“我明明比你要辛苦！你都有休息时间，我可是一直站着不停地擦啊擦！”小如义愤填膺，“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欺负劳动人民！”
秦然点头，搂着小如道：“对，亲爱的，我们要他们知道，欺负劳动人民是什么下场。”
小如好奇地看着他，秦然坏笑道：“我们把他们的钱都花光，怎么样？”
小如眼前一亮，贼笑，“好注意！”
于是四人去海吃了一顿，只是钱还没用掉一半。洪浩晚上有事先跑了，小如和秦然江森去找许陌桑玩。十一收假回来还没去他那里报到过。
江森把他们的十一之行跟许陌桑描述了一遍，许陌桑笑得前俯后仰，小如抬眼偷瞄秦然，在遇到他的视线时又赶紧低下头，咬着果汁杯口，不说话。
江森的眼睛紧盯着巴台上的调酒师小姐，推推秦然，问：“你看，她像不像我以前的女朋友？”
秦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笑道：“你以前那么多女朋友，你说的是哪个？”
小如好奇地插嘴问道：“江森以前有很多女朋友吗？”
秦然回想了下，说：“他带到我面前过的女生，几乎没有重复的，就我见过的，二十个也有吧？高中三年我没跟他在一起，数量就不敢说了。”
小如奇道：“那么多，能记得全么？”
江森委屈地说：“那些能算女朋友啊？”
秦然说：“都搂搂抱抱在一起了，还不算？”
小如问：“这么说他以前很多女朋友了？”
秦然笑道：“他啊，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就谈恋爱了。”
江森纠正：“不，是二年纪。”
连许陌桑都感叹起来：“阿森你真早恋啊！”
江森调侃道：“不早了，秦然五岁就开始初恋了。”
小如眼睛一下子睁大，问：“五岁？五岁的孩子懂什么呀！”
秦然瞥了她一眼，不说话。
江森笑着勾住秦然的肩膀对小如说：“是啊，秦然五岁的时候就像个老头，特别没趣！被人家小姑娘拉了下手，竟然一个晚上都不洗，还不许我碰他！”
秦然把江森推开，嘴角却忍不住向上扬，调侃道：“我当然没你风流了，你的恋爱史都够写本书了！”
“真的吗，来说说。”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小如在某方面相当具备这个天性。
“是啊，很有趣，什么乌龙事都有。”秦然想了想，说，“比如，某年圣诞节的时候，他刚好看了一部电影，电影里有一个镜头，是男女主角在打闹，男主角推了女主角一把，然后女主角又推还过去，结果两人抱在一起，从山坡上一路滚下去。很浪漫吧？于是阿森决定要模仿电影剧情，在一个大雪的夜晚，他把他的小女朋友叫了出来，一脸严肃地推了人家小姑娘一把，结果，他用力过大，一把就将人家推倒在地上，还把脚扭伤了，肿得跟个馒头那么大！”
小如已经笑趴在桌上了，江森自己听了也笑起来，“我哪里想到会这样啊！从那次起我得出一个结论，电影里的浪漫都是故意安排好的，一般人不能随便模仿！”
“后来呢？”小如问。
“还能有啥后来啊！”江森笑道，“后来我就把她背医院里去了，她哭了一晚上，说再也不要见到我。”
“然后呢然后呢？”小如一脸期待地追问。
江森眉毛向上一挑，“然后啊，就再也没见过了。”
“完了？”小如颇遗憾地说，“我以为后面还会有更好的事情呢。”
“既然她都说不见了，那就不见呗，这种事两情相愿的，我从来不会勉强别人。”江森看着杯子里颜色鲜艳的酒，笑得有些漫不经心。
“可是，姐妹啊，大学开学了也有两个月了，我怎么没见到你交女朋友？”小如凑上去问，“难道人老了，行情就变差了？”
江森瞥了她一眼，“是啊，行情变差了，只好孤苦伶仃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