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篮球赛（中）（1 / 1）
下午的马哲课大家一起逃了，睡了一个下午，晚上继续练习篮球。
江森、洪浩两人教得很无奈，除了秦紫还能勉强满意外，其他人那简直没法说了！
最后经过大伙的研究，决定先派小如去侦察对手的情况。
本次女篮比赛，英语系的第一场，抽签抽到历史系，历史系刚好是秦然他们系。然而秦然对自己系女篮的情况恐怕还没对英语系的清楚。刚从图书馆出来，这个最佳陪练员又跑过来坐在一边同秦紫聊天了。
小如撇撇嘴。
江森拍了下她的肩，很痞地笑道：“哟，哪来的丑女人，嘴巴上都快能挂油瓶了。”
小如把手里的篮球扔给他，瞪了他一眼，道：“过来教我打球！”
她学得很认真，用江森的话来说，很“威猛”。尽管早上一个劲地叫“手要断了，脚要残了”，江森也相信她的肌肉一定在这几日酸得连走路都疼，可球场上她还是猛得如饿了许久下山觅食的老虎。
“等下……喂……我说了多少次了，这样犯规！”江森大叫一声，一手压着被小如的胳膊梗得生疼的胸口。
这丫头竟然抱着球直接拿手肘攻击他！
小如做了个鬼脸，示意他继续。
她晃了个假动作，忽然向反方向运球，江森反应自然比她快了许多，脚步一稳手一伸便拦过去，哪想她整个身体用力向前冲去，硬挺挺撞在他胸膛上，再硬挺挺地反弹回去，向水泥地面倒去！
江森吓了一跳，没来得及拉住她，愣愣地看她躺在地上喘气。
他抚着胸口，叹气，“你那么拼命干吗？”
“不是你要我拼命吗？”小如仰躺在球场上，望着头顶上黛色的夜幕下漂浮着的厚厚的云层，不想动了。
“精神上要拼命，不能用在实际行动上啊！”江森在她身边蹲下，笑着说，“去洗个澡睡觉吧，今天太累了。”
“不。”小如看都没看他一眼。
“嗯？”
“我，起不来了。”她有气无力地闭上眼睛。
“我拉你起来？”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臂让她坐起来。
“阿森。”小如忽然看着他。
“干吗？”江森头皮忽然一阵发凉。
“背我回去吧，我走不动了。”
江森条件反射地回头想叫秦然，还没等他的视线落到秦然身上，小如忽然跳过来趴到他的背上，直直勾住了他的脖子。
“笨蛋！谁答应要背你了！”江森又一次受了惊吓，想甩开，又怕伤了她而不敢用力挣扎。
“背我嘛！阿森啊，人家走不动了~”小如赖皮地把脸贴在他的脖子上。
“你给我下来！”江森反抗。
“不嘛~你让我连路都走不动了，你不想对我负责吗？”小如讲的话着实让江森脸色一阵泛红。
“靠！潘净如，不要讲这样让人误会的话！”江森越挣扎，发现那条束缚在他脖子上的胳膊越是收紧，“喂……你要勒死我了！”
小如力气一向不小，挣扎中，江森用力过猛，身体一歪，整个人向前俯冲去，直直地趴到了地上，而小如则舒坦地压在了他的背上。
“潘净如！”他终于忍无可忍，把她甩到地上，掰开她的手坐起来，怒道，“你疯了！”
“哼，小气，我做了那么大牺牲，你连背我下都不肯。”小如对他幽怨地翻了个白眼，站起来，扶着腰，自个儿走。
那瞬间江森有些恍惚，看着她的背影，呆楞了半晌，忽然愤怒地用力扔下篮球！
潘净如你个忘恩负义的笨蛋！
我，背过你的啊……
……
秦紫是个漂亮的女生，秦紫不只是个漂亮的女生。
因为一同练习篮球的关系，秦紫和小如也渐渐热络起来。
所以小如发现，秦紫是那种让人很难不去喜欢的漂亮女生。
美女很少有聪明的，聪明的女人又很少会美丽。小如曾经一度很骄傲地认为比她聪明的女生都没她漂亮，比她漂亮的女生都没她聪明。可是认识了秦紫，她却发现还有既比她漂亮也比她聪明的女生在。
如果只是聪明漂亮那还罢，这个即聪明又漂亮的女生身上，还具备了淡定、温婉和娴静的气质。
她只一个浅浅的微笑，就能让人感觉世界是如此美好，得此别无他求。
而在小如和秦紫渐渐熟悉的同时，她还发现秦然和秦紫也在越走越近。
某次中午吃饭小如调侃秦然的时候，秦然竟然承认了，还说：“她确实很吸引人。”
一想起这家伙花痴的表情小如就愤慨！
而当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齐娟后，齐娟竟然狂笑，然后说：“小如啊，秦紫这样的女生，连身为女生的你我，都会喜欢，人家秦然怎能不喜欢？你想，你跟她在一起相比，那真是……比什么，比不过什么！甚至连篮球都比不过，是不是？你怎么着也该有点危机意识了吧！”
危机意识？为什么她该有危机意识？
第N次将她那颗脑袋撞击桌面想得出某些结论的时候，一个声音适时在头顶上方出现。
“你已经很笨了，再撞下去就要不成了。”江森调侃道。
“你别笑，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要好好伺候我，对我负责了！”小如把下巴搁在桌子上，斜着眼懒懒地说，“大爷我现在除了大小便能自理外，已经连筷子都拿不动了！快去买点吃的东西来，饿死了。”
“没出息。”江森在她旁边坐下，轻轻为她捏肩膀，“才一礼拜你就搞成这样，我以后怎么发展你去国家队？”
“国家队？你杀我了算了！”小如舒服地趴在桌上，指挥江森的手，“下面点。”
“这里？”指尖按到她的肩胛骨边缘。
“嗯嗯……唉，我现在全身都酸，身上没有一处是完整的了。”小如可怜兮兮地说，“你知道我每天早上来上课是如何爬下宿舍三楼楼梯的？”
“怎么？”江森一想像小如走一步叫一声的模样就想大笑。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残废呢！”小如埋怨，“什么时候比赛啊？”
“快了，您老再坚持一个礼拜啊！”
生物课上学过，人体运动过度的时候，肌肉所需ATP不够用，就会把某种物质转化成ATP和乳酸。所谓ATP就是俗称的能量，而乳酸，自然会使人体肌肉发酸了。简单的说，运动过量，肌肉就会酸。
如果这东西可以测量，小如相信，她体内的乳酸浓度一定高到了临界的程度，她对江森说的话一点都不夸张，她连筷子都快拿不动了。
可是就算连筷子都拿不动了，没课的午后，她还是打了电话给江森，叫他出来陪练。
罚球线上完美的投篮动作，而且完美命中。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那么有热情？”阿森走到一旁的草地上坐下问齐娟。
齐娟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笑道：“危机意识。”
齐娟所谓的危机意识果然让小如的热情又坚持了一个礼拜，比赛前一天，齐娟去打听到了历史系女篮的状况，大伙便在篮框下围成一团讨论战术。
“历史系女篮今年很强悍，领队的女生有一米八的身高，听说高中的时候就是篮球队的，非常专业，叫田珠。”齐娟神情严肃地打量一圈，他们这边除了小如和秦紫身高突破170公分外，其他都只是矮子里选的高子。
“田珠？”小如忍不住笑了，一笑，腹部肌肉还隐隐发酸，不过比起之前楼梯都走不动来说好太多了。
“除了田珠外，还有其他四名正式队，外加两名候补。”齐娟认真地说，“每一个都有能单独对抗秦紫的实力。”
周围安静了一下。
江森站起来，抬头望了眼天，沧桑地说：“姑娘们，看来咱们只有用最后一个战术了。”
“什么？”姑娘们问。
“拿出女生的专长，赖皮打法！”江森话一出就得到了众人的鄙视。
江森又蹲下，冷哼一声说：“难道你们有更好的方法吗？”
“怎么做？”秦紫皱着眉问。
江森顿了顿，把小如叫起来，说：“来我们演示一下，就用你前时间老犯规的那些招数。”
“你都说犯规了，能行么？”小如问。
“裁判吹哨的极限点是逼出来的。”江森阴笑，“只要他有一次不吹哨，那么就说明这个程度上他都不会再吹了，所以可以一点一点来。来小如，拿着球。”
江森要小如演示的是抱握篮球扭过腰，动作快，装做不经意地用肘攻击想来拦截的对方队员的胸部，“历史系越是专业，越是没有办法对付这样耍赖的打法，就像这几天我被你们搞得想撞豆腐一样，要打乱他们的阵法，撞痛了一次，下次就会产生胆怯之心。”
姑娘们用异样的眼光斜眼瞄江森，真阴险啊他！
“嘿，别这样看着我！”江森不满，“我这是为谁啊！”
姑娘们对视了一下，对他说：“好吧你继续说。”
“女生的强项，还有踩！”江森拧开矿泉水瓶盖，喝了口水，继续道，“不要让人家觉得你是故意踩人家，这招可以在枪球的时候用，就算抢不过球吧，也要踩上一脚！可能的话弄几个下场去，或者逼他们犯规！”
“你是不是经常用这样做啊？”小如忍不住开口打断他。
“嘿！我这是教你们哪，哥哥我这样的高手用得着么？”江森伸出食指戳了下小如的脑袋，“踩，要做到准，狠，还不能让人家发现你是故意踩的，最好踩了以后跟人家道个谦。”
“还道歉哪？你真当人家不知道你是故意的？”张元芳不赞同。
“这叫心理战术！”江森专业地说，“人家知道你故意的吧，还看到你正儿巴经的道歉，那心里就越窝火，情绪上一火吧，投篮命中肯定就低，状态肯定就差！说不定也来踩还你们几脚！”
“哇，那很痛！”小如首先叫起来。
“傻瓜，痛了你就倒在地上让裁判吹哨呗！”江森阴笑，“大名鼎鼎的假摔，听过没？”
“是臭名昭彰吧。”洪浩在旁边哭笑不得。
“一样一样。”江森打马虎，“这就是第三招，骗罚球！就算罚不进，也好打乱他们的攻击阵形。”
“你觉得这样，有赢的机会吗？”一个声音突兀地插进来，大家回头一看，见秦然不知什么时候来了。
“就算输了球，也不能输掉气势，知道不？”江森说罢又不客气地对秦然下逐客令，“你别来做间谍打探敌情啊！”
“需要吗？”秦然一点都不客气地在小如身边坐下，揽过她的肩，问：“听说你最近很拼命啊？”
小如拍掉他的手，哼了一声，“姐姐我是主力！主力，你懂吧？”
“我怎么听说前几天你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了？”秦然揉了揉手，继续搭上她的肩。
“谣言！纯属谣言！”小如紧张地解释。
秦紫笑着说：“小如你看，秦然就知道关心你。”
“小如你看，秦然就知道关心你？”宿舍里，小如重复着这句话，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问齐娟，“你说她怎么会跟我讲这句话呢？”
齐娟边对着镜子敷面膜边说：“小如你为什么对秦紫那么有敌意？”
小如一愣，“我哪里有对她有敌意？”
“那干吗那么拼命打篮球？”齐娟好笑地问。
小如顿了顿，“这个……思想觉悟，集体荣誉感啊！”
“哼哼哼哼……”齐娟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