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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兰溪.苏樱.乌红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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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苏樱,才是自己唯一的对手。”

兰溪应声出来堂门,便看到一名小婢在回廊的另一头朝她招手。

一路往回走,她到了一栋黑砖白瓦的房前。三月的阳春天气,那屋子仍挂了厚厚的黑幕。

那小婢引她到屋前,便示意她自己进去。

兰溪掀开帘子进得屋里,屋内幽黑黯淡,一时间,看不清屋里的光景。有两双手却稳稳的抓了她的胳膊,扶她坐在庭中的圆凳。

兰溪这才渐渐看的有些清楚.

这屋子主位坐了一名女子。

她的皮肤更宛如白玉,她的鼻子挺直而秀气,她的嘴唇虽很薄,却很有韵致,不说话的时候也带着动人的表情。因终年都见不到阳光,苍白的脸色,看来却更楚楚动人。

甚至叫人看不出她的年龄。

兰溪知道,她就是二十八代神织传人:乌红颜。

那女子淡淡开口:“你叫兰溪?“

“是!”

一抬手,有人端了一盏烛火。那女子执了烛台,移步下了位置。

晃动的光影下,那张苍白的面孔愈加光萤。

兰溪一向自愈镇定,此时也忍不住发抖。

那只因那女子的眼睛。

她没有眼睛,根本就没有眼睛!

她的眼帘似已被某种奇异的缝起,变成了一片平滑的皮肤。

变成了一片空白,绝望的空白!

她若是个很平凡、很丑陋的人,纵然没有眼睛,别人也不会觉得如此可怕。

她却是个惊世的美人。但她的美却使得这一片空白变得说不出的凄迷、诡秘,令人自心里发出一种说不出的恐怖。

那女子没有眼睛的眼睛却仿佛在注视着她,在看她发抖。

淞洲没有人不知道流云谷,如同纺织的人没有人不晓得穿云织。就如同天下的才子佳人没有人不知道淞洲‘三仙子’。

美人如玉‘乌红颜’,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

轻裾随风远,落叶‘何翩翩’;

容华耀朝日,‘轻云’如蔽月,柔条纷冉冉。

记得昔年童谣都在唱:

淞洲美人倾人城,

九天玄女下凡尘。

若非五素河畔见,

待向琼玉云中寻”

这童谣兰溪自己从小都会唱。那时候她时常想:那名动天下的淞洲美人,到底有多美呢?有她兰家的‘素心纱’美吗?

现在,兰溪终于见到了昔日闻名的:美人如玉‘乌红颜’。

美人未迟暮,却变得如此不人不鬼,可见,这世事果然是慢杀磨人的刀子。

“你现在可还要学这‘穿云织’?”仿佛知道这女孩的震惊,乌红颜只轻轻的叹息。

“是的,兰溪愿意!”

乌红颜听到的,是这女孩坚决的语气。

乌红颜厉声道:“你可知道欲习穿云,必先刺瞎双目失明!你可知道这失明的眼睛从此再也见不得一丝光明!!!连你织就的‘穿云’也看不到一分!”

她回过头来,那诡异的容颜有几分悲怆和疯狂凌厉。

“你可还愿意?”

跳动的火光,诡秘魅惑的容颜,急促的呼吸,兰溪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她一字一句如此的肯定坚决:“兰溪至死不悔!”

良久,仿佛恢复了平静与安定,乌红颜从新坐回了主位。

“好,我相信你。”

她的声音仍是那么沉稳安宁,兰溪恍若以为刚才那个悲愤的人从未存在过。

那一直站在兰溪身后的两人站上前来,除了来召她们的刑大娘,还有一个早上她也见过。是那个穿金戴银招摇显摆的老妈子。

只是她现在已换了一身装扮,一身布衣素裳。身材高大健硕,看来很有精神。和早上的样子判若两人。

乌红颜道:“顾嬷嬷,请您问话。”

顾大娘年龄大了,说话声音和她的体型一样中气却十足,震耳欲聋。

“我来问你话,你要具实回答。”

兰溪起身,道:“兰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顾大娘翻出一本册子,就了灯光,问道:“兰溪,父亲兰政,林南人士。偏房而出,行二,家中还有一兄一妹。烜正十七年,因兵变,家乡遭乱而举家逃到淞洲。到流云谷的时候,你的父兄皆亡,妹子与你也走散,只留了你母亲和你。这是你进流云谷时,你的户籍记录。可是?”

兰溪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出一点差错。

她伏地而跪,正色道:“不敢欺瞒夫人,不是如此!”

“哦,你倒说说!”

乌红颜等人却一点也不震惊,想来对她的情况早已调查过一番。

“兰溪的家乡确实是在林南,可兰溪自小却是燕城兰家长大,所以会织些东西。”兰溪不敢抬头,小心翼翼的说道:“初初到流云谷,父兄亡故,我母女二人无路可走,若说出来自‘燕城兰家’怕是绝不肯留我们。所以才瞒报了这事情,请夫人明鉴。”

她忆起不堪往事,说话间,竟小声抽泣起来。

她在地上跪着抽泣,仿佛等了好久,那顾大娘方拉她起来,和声道:“穿云苑不怕手拙之人,就怕有异心之人。你能老实说了来处,可见你有诚心。”

乌红颜道:“你‘逸锦’织的好,这很难得。”又对刑大娘道:“给她腰牌,明日带来墨蕴斎我亲自调教。”

刑大娘递给她一块沉甸甸的牌子,兰溪摸到那铜牌上的‘穿云’字样,心中却异常沉重阴冷。

终于拿到了!

她面上却是惊喜万分,“兰溪谢过夫人。”

出门去,还是那丫头候在门外。

那丫头看到她手里的牌子,流连了好几眼,欣喜道:“恭喜姑娘入选穿云苑。”

那小婢显见对她有些讨好,兰溪便也温然的回她一个笑容。

***

苏樱进的门来,好黑。

她并不急着进去,立在门口片刻,待自己的眼睛适应这暗室光影。

这女孩立在门口,不知为何,乌红颜再也感觉不到刚才的灰暗压抑。

这女孩周身带来清朗明快的气息,仿佛是幽闭的寒室吹进了一缕和煦的清风。

待她适应了屋中的光线,苏樱看向端坐上位的女子。容姿俊秀,静如扶花月影。

待看到她的眼睛,苏樱的心一阵抽搐......竟是一个如斯悲惨独特的女子。

但她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悲哀或震惊的表情,她的脸上甚至还特意带了最真挚的笑意。

“你好,我叫苏樱!”

那声音带着愉悦和轻松,还有一丝丝孩童娇俏的口气。就像,就像什么?乌红颜想,就像她小时候偷偷吃的橘子糖。那时候,她奶奶还叫她乌二丫头。

她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人这样唤她。

她也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人这样同她说过话了。

若别人见了她惊恐害怕的“诺诺”敷衍不算的话。

若女婢向她回话时的恭谨小心不算的话。

若她绞尽脑筋满心应付计较‘上头’的人不算的话。

应该有十四年了。十四年,该是大雁南飞多少个来回。

或许她的声音一直都这么好听,也或许她打心里高兴,所以乌红颜的声音也格外的和悦轻灵。

“我知道你。”

苏樱讶异的道:“夫人知道我?”难道以前的苏樱小姑娘还是个‘明星’人物?

乌红颜淡淡一笑:“不仅我知道,大概流云谷所有的人都知道,苏樱姑娘舍身挽逸锦的事情!”

看来活雷锋大家都很关注。可惜这好事不是这个‘苏樱’做的,受到的表扬总让她感觉是偷了别人的东西。

苏樱打个哈哈,“其实,苏樱被人丛水中救起,已经很多事情记不起来。而且,苏樱如今自己想想这事,都觉得自己糊涂。如果再有一次这样的事情发生,苏樱可能会有更好的办法解决。”

乌红颜很是讶异,这是个坦诚的姑娘,可她的言论实在有悖常伦。

“不妨说说看,是死里逃生后怕了吗?”

两个婆子也惊讶于两人的言论,更惊异的是她们的夫人有多久没有如此轻松和蔼过。

苏樱摇摇头,后又想起这位夫人看不见,便又说道:“后怕当然也有,只是我在想,能不能有更好的方法来处理这件事情。”

大家都不解,苏樱继续道:“首先,防患于未燃,即是常常在溪边浣纱,就该考虑到平日会发生的种种可能。比如在平时浣纱的河段周围加上防护网,在事情发生前就做好预防,这样就减免了一半的发生机会。”

“再则,即使没有防护,东西飘走了,我也该药呼救,看看是否有水性良好的人下水,而不是自己如同一只旱鸭子慌慌张张的跳下河,还要劳师动众去救我。”

顾大娘道:“说来说去,姑娘还是后怕了?”

苏樱微微一笑,并没有因为这婆子的话生气。

反认真的说道:“大娘你都说了,此时既无工具,又无旁人,我纵使跳下去,也不过是白搭一条小命而已。因为一时的率性莽撞,反倒连累大家又来救我。这样岂非更加不智!更何况,逸锦虽珍,但人的生命却是最宝贵的。”

乌红颜轻轻浅笑,“这样的话我从未听过,倒还有些道理!”

苏樱笑笑,觉得这位夫人和蔼可亲,思想通透。

“逸锦没了可以再织,但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这句话,两世为人的苏樱最有体会。

话了,屋里一片安静。

顾大娘突然转换话题。

“苏樱姑娘,中午的比试,三百六十六根针你分的倒是很快速!”

苏樱转念一笑,道:“大娘莫要唬我,苏樱分到的针,明明只有三百二十八根。”

顾大娘老脸上一阴晴不定,终是缓缓说道“苏姑娘,你是数十年来过得此关的唯一一人!”

乌红颜哈哈大笑道:“顾嬷嬷,也给她一块牌子,明天,我要苏姑娘在我的墨蕴斎里!”

这样就结束了么?

苏樱起身一拜:“苏樱谢过夫人。”

苏樱出了穿云苑,天上下起了蒙蒙的小雨。

细雨交织下的村落青山有些飘渺迷离。显得天色也暗了起来。她本欲打算去拜访一下四娘。如此天气,也只得作罢。

下了斜坡,便是一片偌大的池塘。没有任何人工修饰的痕迹。那碧绿的荷叶长的接天蔽日破水而出,长的很是放肆率意。

苏樱在岸边扯了一片大大的荷叶。顶在头上,向山上行去。

曲折幽静的山樱小道,打了一层细雨,有些湿滑。苏樱行的格外小心翼翼。

花枝灼灼的樱树旁,猫了一个模糊的人影。苏樱走的近来,那人便一步跳了出来,吓了苏樱一跳。

莫非这流云谷还有拦路劫道的强匪。

那人却粗粗的开声:“樱丫头,你可回来了!”那处在变声期的粗噶低沉的声音,不是莫如云还是谁!

一看是他,苏樱甜甜一笑:“原来是三哥哥,有劳你等久。”

那老人叫他“三小子,”苏樱就称呼他叫“三哥哥”。

莫如云拒绝了苏樱递过来的一片荷叶,细雨就这样沿着他挺直的鼻梁,略显青涩的脸庞一路淋去,他也不在意。两人一路有说有笑默默上山去。

一座竹子编制的书架就放在她的檐下,比苏樱想象的还要精巧雅致。一人来高的架子,足有四五层。而下边的空间做了两开门的柜子,又多了收纳的功能。苏樱看的爱不释手,很是惊喜。

“真的好漂亮,三哥哥!”

俊脸略红了一红,莫如云也很开心。

“你喜欢?”他还不敢确定。

“当然!”苏樱给了他一句很肯定的回答。这手艺,这造型,放在现代那绝对是田园编制藤艺,可很流行的。

嘿嘿一笑,莫如云偷偷揉揉自己的屁股。扎这个架子,可挨了师公好几板凳,说他扎的东西拖出去丢了他老莫家的人,可樱丫头不是挺喜欢的么?

后来很快,苏樱就知道三哥哥对自己扎的东西为何如此不自信的原因。原来他的师公,就是流云谷数一数二的老木匠。那祖传的手艺,那功夫,果然不是莫如云这种三脚猫的手艺可比。

“没想到今天的面试会这么久,让三哥哥你在雨里久等。”

小莫子现在心胸开花,哪还记得这件事情。“我怕放在你门外,你人小搬不进去。”

灰色的细雨下,满是两个少年人开心的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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