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二十四回(1 / 1)
再次醒来,已于第二日早晨,就像他们第一次的那个早晨一样,只是这次子言多了一种情绪叫无奈,少了一种情绪叫期待。
纵容自己贪婪地注视熟睡中的齐昊一眼,轻手轻脚走出酒店房间,连庆幸还好不是她工作酒店的心情都没有,满脑子浑浑沌沌的,不过还知道去酒店服务部,买一套能穿的衣服,她总不能穿着夜总会的服装回家,找个洗手间换好衣服,叫来一辆出租车离开。
刚下车,打开大门,方舟和天月冲出来,迎向她。
“妈妈,舅舅说你上班去了,我不相信,你从来没有这么早去上过班,你去哪里了?是不是不要天月了,天月好害怕。”天月呜呜的哭起来,子言蹲在地上迎接她的拥抱。
“妈妈真的是上班,怎么会不要天月呢,你是妈妈的一切,没事了,没事了。”子言听着女儿的话,心里更苦。摔掉满脑齐昊的影子,仔细看着女儿,真的好像她爸爸。
“好了,赶紧进屋吧!天月一会儿就要去上幼稚园了。”方舟走过去抱起天月,扶着子言走进家门。
她走时齐昊并没有睡着,他跟踪子言到这儿,站在车外,隔着条马路,看他们温馨的一家三口,把白色平板的,上面挂着圣诞花环的木门关上。
一拳用力击向车门玻璃,用身体的疼痛来麻痹心灵创伤带来难忍的煎熬,不理会逐渐流血的手背,他转身走出痛苦的中心地带。
“你昨晚去哪儿了,我找你了一晚上,我打电话给糖糖他不接,去找他,大上海又关门,平时不会这么早关啊,发生什么事了?”方舟走进子言房间,对着她说。
子言呆呆的坐在床上,看着墙壁,没有作答。
“说话啊,你想急死我啊!”方舟喊她。
子言被吓的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看着他。
“哥,没事,我发誓,我没发生任何事,你别问我了行吗?我求你了,我不想骗你。”
子言哀求的目光让方舟不忍再问她,转身离开,还不忘给她带上房门,抱着天月送她去上幼稚园。
子言走进浴室,泡在热水里,昨晚的种种,充斥着她的脑海。
其实她只是被呛晕了一下而已,齐昊抱着她,对糖糖喊骂,让他的属下们拦住糖糖和大上海的保镖,威胁他除非不想活命,不想做生意,否则别管,等等诸如此类的,她都听见。
被齐昊抱进车里,抱进房间,她也知道。他打来温水,用湿毛巾擦拭她早已像花猫的脸,凝视她良久,他脸一点点靠近她,差一点就吻上她的唇,不知是不是嫌弃她做舞女污秽不堪,最终没有吻下去,他慢慢躺下,背对她睡,这些她都知道,她一直注视着齐昊的背,直到困意袭来。
不想去回忆,可是脑子不听她的命令,把整个身体浸到水里,憋着呼吸,让大脑缺氧吧,也许就不会想他了。憋了快一分钟,猛然跳出水面,剧烈咳嗽,用力痛哭,泪水和着洗澡水在脸上分不清你我,太痛苦了。
齐昊回到住的酒店,陈秘书在酒店门口迎接他,看见他血肉模糊的手,也不敢问,昨天他也在场,酒店还是他给定的。只跟老板说九点要去接老太爷的飞机,便一直保持沉默,老板现在就是个炸弹,他可不想去碰他,万一被炸个碎尸万段岂不无辜。
可是偏巧有人不识相,喜欢被炸伤。莉莉愤怒的跑来齐昊房里,对正在换衣服的他大喊大叫。
“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回来?”
“小陈,马上去给莉莉小姐定一张回国机票。”齐昊对陈秘书说。
“你什么意思?”莉莉追问。
“这张支票你拿去,当是你这些天的酬劳。”拿出支票本,他用抱着纱布的手,写了七位数的支票给她。
“你想甩掉我?我不要你的钱,我不是为钱才跟你的,我爱你啊!”莉莉不去拿他的支票,非常有演技的说哭就哭。
“爱,我不需要,钱是我唯一有的东西,好聚好散。”齐昊把支票放在茶几上,带着陈秘书离开房间去接他爷爷。
莉莉拿起支票,震惊的数着支票上的位数,要比她想象的多太多。这么慷慨,多金,英俊的钻石王老五,她怎么能就这么放弃,不是女追男隔层纱嘛,她一定要把齐昊弄到手。
从机场接了爷爷出来,齐昊的耳朵就一直没得消停。老爷子滔滔不绝,连绵不断地对他进行思想教育。齐昊试图岔开话题,不成想,姜还是老的辣,不管谈论什么话题,老爷子永远能跟齐昊联系在一起。
齐昊耐着性子听取老人家的教诲,从小到大,他都跟在爷爷身边,家里唯一能管住他的就是爷爷。老人家年纪大了,想着抱孙子,他理解,所以老爷子训他玩票结婚什么的,他都非常真诚的认错。
“爷爷,你来看的吴爷爷,是你的老战友吧,怎么搬墨尔本了?”齐昊继续努力岔开话题。
“儿子定居在这儿,把他接来,害得我们十多年没见面,以前年轻的时候成天呆一块,恨不得穿一条裤子,无数次生入死,现在想起来都浑身带劲。他腿脚不好使总打电话让我来看他,上次来电话说他重孙子都出生了,想想我们都这么老了,没剩几天活头,一定得最后再个面,我这不就来了嘛!”老爷子开始感慨。
齐昊突觉不妙,刚想再岔开话题,爷爷继续开口。
“老吴都有重孙了,我还比他大几岁呢,我的重孙连个影都没有,看着你和你哥这两个不争气的,我就来气,从小就成天只知道闯祸,你看你这手,都多大了,还伤成这样,你个混小子,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抱上重孙啊!”
齐昊无奈,什么话题都不安全,还是不要说话,沉默是金最安全。
车子停在一处景致非常好的花园里,吴爷爷一家早已等在门口,把爷爷送进他们家,相互寒暄一阵,坐回车里,齐昊才总算可以松口气,再多听一会儿保不齐耳朵要生茧的。
齐昊叫司机把车开往公司,还有好几个会议正等着他,公司的几个重大问题已经解决,目前还看不出别的状况,该是他回国的时候了,想起子言一家三口,心如被碾进绞肉机,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