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1 / 1)
当我听到那一让人发指到九曲还阳全身经络舒泰毛孔暴张的声音后,略略移开蒙在脸孔的面纱,瞅了瞅我手中握持的不明外生物以后,终于体会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天雷。而我终于在心里长长叹息大喊一声真是孽缘啊孽缘,为什么我看他一次就要对他那个“阴-----静”部位下手一次,还是按中医说的“望,闻,问,切”手法一而再再而三下手之,套用通俗的话就是“一看二摸三感觉”。我讪讪收回了我的纤纤咸猪爪,暗暗想着下一步该如何应对。
就在这个时候,板鸭口袋的电话响了,他掏出手机接电话。那一瞬间我像听到了飘飘仙乐,正准备爬起来溜走之时,该死的经理开始用脚尖踢我脊骨。
我暗暗抽口气,该死的万恶的资本家开始骂道,“250,你究竟在干什么,不想干就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
我内心绵长不绝的怒火终于被经理成功引发,眼看着那火山口就要跃跃欲试的喷浆待发,江闯闯眼底喷出绝望的火花从黑色绒布缝外窥探,发现我刚才摔倒时顺手把我的诺基亚还搁在门□□款台的桌子上。既然要走了,不能留下我的宝贝对不?伸出手,狠狠抓我的手机,这时候突然空降一只手,也垂直落下来,不偏不倚正盖在我捂住手机盖的手背上,一时之间,姑奶奶我恼羞成怒,掀开蒙脸的黑布,正和也满脸莫名的那只手的主人目光劈着一个正着。
我确定他已经认出我了,因为他眼底“劈啪”一下冒出一道火光,看来这次无论如何这个什么把我编入第250号的破鞋店再也没法让人呆下去了,我使出吃奶的劲头从板鸭瘦里吧唧却挺有劲儿盖着我手背的他的手里抽出我的手,死死攥住我心爱的手机连滚带爬的冲出了Fendi。
“等等!回来!”死板鸭凄厉的声音发颤地不断贯穿我那对可怜的,屡屡饱受他嘹亮公鸭喉咙洗礼熏陶的耳膜。而且看样子这个板鸭摆明一副准备和我决一死战血拼到底的模样。我虎虎生风的向前跑。估计每秒种超过十几米的超人速度向前挺进发足狂奔着,要说我这长跑的速度要追朔到我生命中最黑暗的一段-----上学时总有人骂我是没爹生没妈养的野孩子,咽不下那口气我和人打架,打着打着,我光阴就蹉跎了,岁月就荏苒了,跑步的速度就提上去了。跑着跑着我就有点忧伤了,因为想起妈妈在生前对我的循循教导,她总对我忧心忡忡说孩子啊打不赢你就跑可千万别硬撑着啊。跑着跑着,那家Fendi的超细高跟鞋就不知道啥时候没了。我气喘吁吁跑到一条食品销售街,本想以姑奶奶跑步这速度这耐力那个板鸭一准得甘拜下风早被我甩到太平洋瓜洼国那边时候,我听到他阴魂不散声音穿透骚扰着我已经变得不胜娇弱的身躯,“站住,给我站住!”
蹿蹿蹿!我撞飞了一家小店门口摆的糖葫芦车,红红圆圆大大晶莹的糖葫芦滚了一地。
轰轰轰!我上了一颗街边歪脖子老树的树杈上,再环顾四周即无进路也没有退路只能手巴在树杈两边向树下人来人往深深的沉思,当又惊心动魄看见那锲而不舍无比刚健神勇比刘翔耐力还要惊人几分的板鸭正神色沉郁向我身处的这颗歪脖子树下走来,于是姑奶奶我在那短短瞬间做了一个决定。
我稳了稳神,对着大树上的枝枝叶叶深深吸纳吞吐了来自大自然清新独特的芳香,镇定自若从老树干上“哧溜”一声干脆利落滑了下来。正好滑在板鸭脚下。
这时候歪脖子老树下密密匝匝聚集黑压压一片看热闹的人。说都是看热闹的人当然并不详尽,因为我很不愉悦发现有人推着一个糖葫芦车站在人群外焦急踮脚向我这边探望,想到秋后算账损坏别人东西要赔偿我就更加憎恨板鸭对我这样一个弱女子的誓死封杀了。
在心里计算一下,心一横,罢罢罢,世上真的还有我江闯闯逾越不过不去的坎吗?我闭上眼睛,冲上去抱住板鸭笔挺的裤腿,想也没想,捶胸顿足哭了起来,“天啊,你这挨千刀没良心的臭男人,居然丢下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一言不发就走了,你可叫我们母子俩怎么活啊,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王八蛋啊,始乱终弃的陈世美啊呜呜呜呜呜呜!”这哭辞是小时候我家隔壁王阿姨隔三岔五就嚎俩嗓子“祭奠”她变心的老公,现在我生搬硬套过来,一边干嚎一边把脸上的灰蹭在板鸭笔挺的布料上。
板鸭头俯下来,皱着眉头,定定呆呆看着伏在地上抱着他大腿哭哭啼啼蓬头垢面的莫名其妙神经病女人。看热闹的人对着我们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甚至有人在对着地上“呸呸”吐唾沫估计是对我口中骂着的“陈世美”进行附和的声援。过了很久,很久,很久以后,我才听到一等他说完以后我浑身血管里热的血液凝固了又沸腾沸腾了又凝固的几句话,“对不起,女士,我根本不认识你,什么时候和你有过孩子?拜托你能不能把我的手机还给我,上面有很多重要的号码!”
我彻底惊呆了。作为一个有前途的壁花新秀,历年来我不断给自己灌输这样一个理念-------表错情会错意是很悲惨的事情。没有想到的是,江闯闯这次居然错的这么到位这么一挫到底。
原来,他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这时候我脑子里电花一闪,老天爷,那天,我浓妆艳抹画烟熏妆来着,今天却素面朝天,早说了江闯闯是化妆前和化妆后判若两人我居然一急之下把这岔给忘记了。我尴尬掏出口袋里手机,仔细一瞧此诺基亚还真的非彼诺基亚。低头,把手机塞回他朝我冷冰冰伸出的大手心。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女孩子清脆的,熟悉的惊叹!“啊,怎么你在这里!”我仰头一看,发现糖葫芦车边有两个人正呆怔怔魔噔噔朝我看,一个呢正用手心捂着嘴巴黑色亮晶晶大眼睛圆圆疑惑看着我的就是我那孩子他妈水子柔,另一个呢正用白多黑少眼珠非常不耐不屑斜瞟我的居然是那个“发福版的范伟兄”。
我脑子里闪出大大的字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看来,一般人不青睐不等于神仙就可以等闲视之。这一次我可被神仙在天上看了个通体无巨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