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波澜起伏(1 / 1)
“好吧,我暂且不求你对我这问题回答。”严盛看她还是一副踌躇难定的样子,轻叹了口气,只道给她时间考虑。
其实这样也好,施洛颜并对他的提议做正面的拒绝,这说明她也是有想法的,他的话对她来说并不是全无影响。
“既然如此,那我变先行一步了。”施洛颜听完严盛的话,朝他点了点头,转身便离开。
从未想过沈思成的事与她有什么干系,施洛颜举棋不定,实在是怕,又怕他做了什么不好的勾当,若真的是被自己挑出来的,那恐怕……
或者她应该全身而退根本不理会这件事?但是很显然,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虽然严盛是给了她一定的自由,让她自己选择,可实际上在他决定将这整件事情都告诉她的时候,她便已经没有了退路。
边走边也在胡思乱想着,低头往前直走,进了家门也没太注意,砰的一声撞上了一个人。
揉了揉额,抬头一看。
“沈思成。”施洛颜低低的叫了一声眼前人的名字。
“去了哪里?”话问的严肃,就好似她出去哪里没有与他说明这便是不应该。
“没什么,只是表哥……有些家里的事要与我说。”施洛颜停顿一下,如此回答。
“哦,严盛是么。”沈思成了然,点头:“那他人呢?没与你一同回来?”
“那个,他似是还有些什么公事要办,我便先行回来了。”施洛颜脑子转的也算是快,有问便就能答的上来。
沈思成笑,伸手触上施洛颜的发,自然的一个闪躲,她不禁蹙了蹙眉,从他身边绕开。
“那玉碎了,再送你块新的。”沈思成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块白玉,递到她面前。
“不要了,那块玉碎了便碎了吧,你送的,不一样了。”施洛颜摇头,没有伸手去接。
“不喜欢?”沈思成脸上的笑意依旧未变,手却未收回。
“你倒没必要这么做。”施洛颜看了看他继续说道:“有时候佩饰这些东西与人,也都讲个缘分,该没有的时候便没有了,只当那玉与我没有缘分吧,就像那银簪,在身边那么些年,说没有,还不就没有了。”
望着施洛颜脸上微微的笑意,沈思成稍一愣,将那块白玉收了回去。
“你不要便不要罢。”沈思成只觉得自个儿有些讨了没趣,只不管她才好。
施洛颜现在没什么心思与他纠缠,满心的都想着的都是先前表哥与她说的那些话。
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沈思成也纳闷。
“怎么了?”有些困惑的问话,沈思成将身子更靠近了她一些。
“没,没什么。”身子往后收了收,施洛颜怕被他看出什么,赶忙回答。
“没什么就好,还有……”
“思成!洛颜借我用一日罢。”
沈思成刚预备着开口说些什么,司徒勋突然从他们身后冒了出来。
“这话怎么说的!什么借来借去的,还只问她自己好了。”沈思成皱了皱眉,显然对司徒勋的突然出现没什么好感。
“洛颜!”司徒勋转而对着施洛颜叫了一声。
施洛颜却还没忘记他那夜的无礼,蹙眉没什么好脸色对他。
“来吧,我是有话要与你说。”
极少见到司徒勋如此认真的表情,本想拒绝他的,施洛颜却还是点了头。
沈思成来回看了他们两眼,表情没多大变化,只转身离开。
“有什么还直说吧,别弄的这样,在旁人眼里看来也不好。”施洛颜催了司徒勋一句。
司徒勋还笑,依旧像往常一样:“那日的事,还别放在心上,都是我的错儿。”
“我都不计较了,你若是就为了这个,还算了吧。”施洛颜开口,表示已经原谅了他,其实自己也还未忘记他与海莎说的那番话,也自觉的与他保持着些距离。
“等等。”情急,一把拉住施洛颜的胳膊,司徒勋拦她下来。
施洛颜回头望他,小脸鼓了鼓,有些气,狠狠的盯着他抓住自己胳膊的那只手,被扯的还真有些痛。
“我知道,那日海莎与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司徒勋一句话直截了当。
施洛颜停了停,面色稍缓和了些:“怎么?你有什么想说的?”
“你只当我与她勾结,想拆撒你与沈思成吧?”司徒勋叹,却没等她回答些什么接着道:“其实我那天夜里的一吻,你也该明了我的心意了。”
“我什么也不知,只当你耍着我好玩。”施洛颜挣开他的手,双颊微红,低低的说着:“我施洛颜的面貌如何,我自己还不清楚……”
“你是真不清楚。”司徒勋笑:“你不明白,同一件东西,同一个人,在不同人眼里,自然也存在的价值意义不同。”
听着这话,施洛颜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难不成,这臭河沟里的粪水,有人厌恶,还有人喜欢不成?”明知这比喻不恰当,可施洛颜只觉得司徒勋的话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意思,难免想说些话激一激他。
司徒勋却不以为意点头,说的话是不着边际,脸上的表情却格外认真:“那自然是,若是将那些粪水倒在庄稼地里,还能做上好的肥料呢。”
施洛颜听他这话,不自禁的一愣,一瞬间心脏加快跳动,却又觉得自己的反应好笑。
“真是无趣,看我们到现在说的都是些什么?你究竟有没有正事?”施洛颜转移话题,实在是觉得与他讨论这问题是没有营养。
“我那天的话,不过是有意稳住海莎罢了,你别放在心上……”
“司徒勋!”施洛颜突然转头,直直的盯着他看:“你是如何知道你与海莎偷偷私聊的时候,我在偷听的?”
司徒勋惊了一下,话未继续说的下去,是不曾想施洛颜对他有着这些疑虑的。
“你在我们后头发生那些个动静,我自然清楚。除了你,还有谁?”司徒勋笑笑的解释,不慌不乱。
“其实,你也并不用与我说这些的。”施洛颜漫不经心的说着:“因为我也不会将你与海莎说的那些放在心里。”
司徒勋不做声。
“好了,若是你要说的就这些,那么我已经听到了。”浅浅的微笑,施洛颜转身绕开。
用力的咬了咬牙,司徒勋望着疾步离开的施洛颜没了表情。
微风徐徐,阳光和煦。
沈思成闭着双眼靠做在树下,一个人影靠近,遮住了他面前的阳光。
“东西丢了,自然就该你找回来。”并未睁眼,他似是已经清楚面前的人是谁。
司徒勋轻轻一个挑眉,道:“账本我只藏在了宅子里,该不会是外人偷的。”
“偷?!”沈思成睁眼,一双眸子紧盯着眼前人:“你就这么确定?”
司徒勋好像对自己丢失账本一事并不大在意一般,点头:“那是自然。”
“你是有意还是无心?”沈思成看出这人非同寻常的表现从地上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衫,拍拍身上的干草。
“你难道不想知道这偷去东西的人,会是谁吗?”司徒勋笑的不安好心:“一直觊觎着那账本的人,不如,你猜猜。”
“这也用猜?”沈思成不屑,斜眼望他:“除了严盛想扳倒我们,还能有谁?”
“既然你已清楚严盛的身份,又何必将他留在沈家,岂不是……”司徒勋并不讶异沈思成对严盛的了解,他既然都查出严盛的底细,那沈思成自然也清楚。
沈思成笑,摇头:“你本也该清楚,将那危险与其放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不如放在自己跟前,反倒好掌握。”
司徒勋想了想:“果然是你沈思成的想法。不过……”
沈思成正色望他,若有所思。
“就怕有些事,不在你的意料之中了。”司徒勋笑的得意,比沈思成更胸有成竹的模样。
沈思成也不知司徒勋所指为何,不过心中也暗暗有了些不安。
翌日清晨,施洛颜刚一起床便听见外边儿匆匆的敲门声。
一开门,竟是风月。
“你这一副急急忙忙的样子,是要做什么?”施洛颜轻蹙了一下眉头,望着风月喘着气,满脸的慌张,心下有些奇怪,不知是什么事情能让她紧张成这样。
“小姐……”风月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道:“小姐,老爷与夫人,还有大小姐,他们都来了。”
“啊?!”风月的话令施洛颜心头一惊,爹娘?还有……洛月?他们怎么平白的跑了过来?说是洛月出嫁的时候他们都觉得墨州太远,没有亲自前来,这回?
“风月,你可别随便拿这种事与我说笑啊。”施洛颜楞了一下,还是有些疑惑。
“小姐!看你这说的,我哪会胡说呢,现在姑爷,表少爷,他们全都去了,您也快些吧。”风月拉过施洛颜,匆匆向前厅走去。
怎会如此?
施洛颜脚下随着风月疾步而去,却长叹了一声,觉得这事情真是越来越头大,烦的很,一件事未处理完,现在连爹娘也跑来捣乱。
“爹,娘,你们……怎么来了。”施洛颜干笑两声,迎了上去。
“颜儿。快来让娘好好看看。”施夫人拉住二女儿,满脸的欣慰,旁的倒是没多想,只觉得见着女儿还健健康康,开心便好。
施言倒不如此想,面色不大好看,有些严肃的对着施洛颜。
“娘……”施洛颜偷偷的拉着娘亲的衣角,有些怯怯的望向严厉的爹。
“颜儿怕是见到爹娘太开心了吧。”沈思成走到不知所措的施洛颜身边,一手揽过她,脸上挂着笑。
施洛颜仍是笑,却笑的僵硬。
“小婿与颜儿成亲之后未能及时回陪她回去看望爹娘,还望二老见谅。”沈思成一拱手,将施洛颜带到身后。
这时候施言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些,展现出一个不算笑的笑容来:“哪里的话,你们该忙的该做的就去做好了,我们却都不是那么在意的。”
施洛颜松了口气,幸好在这个时候沈思成还未与她作对,不然她还真不知该怎么做才是。
“倒是我那个调皮任性的女儿,怕是给你惹了不少麻烦吧!”施言继续与沈思成客道着。
施洛颜撇了撇嘴,自是不会反驳些什么,退到一旁的施洛月身边,拉起她的手略带撒娇意味的叫了句:“姐……”
施洛月望着她笑,用手揉了揉她的发:“都嫁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哪里?!在爹娘还有姐姐的面前,我还不都一直是个孩子,难不成,我嫁人了,姐姐还就不疼我了?”虽说现在这满堂的人都给了她一种无形的压力,却又让她觉得有了人气,这一屋子的人,都是亲人。
“其实,爹娘,你们是不用特意劳烦,跑一趟的,我与……思成是早想过,等他忙过了这段日子便回家去看看的。”看来与沈思成这人呆多了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说起瞎话来都变的一套一套的了。
“那就不用了,既然我们都来了,刚好,我也有许多话要对你说。”施言转眼望着出声说话的施洛颜,眼里的感情复杂,有责备,亦有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