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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云在青山月在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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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回至殿中小憩。

她便在外间抄写经文。

天已经渐热。太后一觉醒来。仍见她定定跪坐在那案前,低垂着首,神态专注,写得十分仔细。周身一股淡定从容之意。透过淡烟似的纱窗,廊下葱翠的绿意朦胧的一片,更映着她一张素颜如同一块美玉似的,润润的盈着光。一旁的小宫女将写好册页一张张的摊在另一张大案上,小心的用纸镇镇住。

见宫人扶着太后走来,她搁了笔。忙站了起来。

太后道:“你这孩子,原不用这样着急着写,这大晌午的,容易犯困。累坏了吧。”

她笑道:“不累。”

“快回去先歇歇吧,明天再写。”又冲那老宫人道:“阿瑚,送敏妃娘娘回去。着人给我看着她,好好的吃点子东西,眠一眠。”

她见状。忙道:“皇母费心了。儿臣这就告退。”

方送走了她,不一刻,宫人来报:“敏妃娘娘差人送了香露来。”

阿瑚忙接了,冲那殿中的宫人道:“都出去吧。”

太后见众人都走了,方道:“拿过来。”

阿瑚将那精美的水晶瓶子送至太后跟前。又将盖子揭了,太后略闻了闻。随即沉下脸来。道:“果真不是有心的,未曾见过的人等闲无法辨别出来。”她重重的冷笑一声,道:“早年先皇曾重重的办过一回,上下株连了多少人口。他们倒是不怕死。如今又死灰复燃。”

阿瑚将那瓶子复又盖好,试探着低声道:“您准备如何发落。”

太后沉吟良久,方沉声道:“差人送到长清殿去,先给我查个水落石出。我倒要看看,她们还有什么花样要玩出来。”

阿瑚见太后语中带恨,知是动了真气,不敢造次,当即拿出一个织金小锦盒,将那瓶子密密的装好。便要出去唤人。

太后又唤住她,吁口气,道:“还是你亲跑一趟吧。只叫了赫先政,仔细辨清楚了,且莫伸张。”

阿瑚领命而去。

自此天日渐的热了,好在山中树多荫静,又时时山风吹拂,故也怡人。

但太后到底年老之人,只因那日在那太阳地下稍走了走,微微受了些暑气,故此连日来皆有些儿懒怠。于是清减了饮食,倒是卧床修养的时候居多。

这一日,她方服侍太后进了晚膳。又进了些汤药。老宫人端了水来,她洗净了手,方又绞了毛巾,替太后擦脸。

正忙乎着,忽听得外头侍从的声音:“回禀太后,国主看您来了。”

果然帘子一打,慕容璨大步走了进来。他这一来很是突然。室内诸人慌忙见驾。她也规规矩矩的行了大礼。

天热了,他只得一件银色单袍,锦带束腰,只领口与袖口浅浅一层杏色捆边。想是走得急了,鼻头额角一层细密的汗珠。

太后见了,不由微有诧异。随即又有几分欢喜。

在塌上坐直了身子,微笑着问道:“怎么来了。”

他回道:“儿臣听闻母亲这数日圣躬违和,不思饮食。颇有些放心不下,故领了赫先政上来请一请脉,求个心安。”

太后慈爱的看着他,道:“不是什么大事,静静的过几日就好了的。哪里用的着你这样急急火火的赶了来。”又转过头轻轻对她说:“还不拿个手巾给国主擦擦汗。”

一旁宫人早端了金盆过来。她扭了一条手巾,本欲递过去。见他只定定站着,略将脸偏过来一点,并无接手之意。她只得踮起脚,拿手巾轻轻在他额角印了印。他个子高出她不少,她只得靠得他极近,直要贴到他身前了。

他任她擦着,一壁侧过去回话。一种混合着衣裳的薰香与青年男子体味的气息,直往她鼻中钻来。她不由想起那日茶园中的一幕,一颗心不受控制的跳乱了数下。匆忙看了他一眼,他那神色倒是极平常的样子。

只慌得她自己草草收了东西。退至一边。

母子二人闲聊了一会。太后道:“赫先政既来了,便叫他进来吧。你赶了半天的路,歇歇去。赵虞,你也一并去吧。”

一时收拾杂物,又将年轻的宫人遣退了,他们也随即告退出来。

直出了正殿,慕容璨寝宫本在正殿右侧,此刻却一路当先,朝她左侧的偏殿行了过来。

她无奈,只得尾随其后。

行至一半,实忍不住,方道:“国主还不回殿歇息。”

慕容璨闻言,一笑,道:“我还以为这山上人烟稀少,时间长了,你连话都不会说了呢。”

她道:“山上很好。风清月白,鸟语花香,天地人浑然一处,好过丝竹乱耳。”

慕容璨狐疑道:“真有这样好。”

她答道:“好与不好,实则也得看人之所好。”过一刻,又轻轻道:“得偿所愿,方谓之好。”

他停下脚步,问:“你之所愿,都有什么?”

他们所停之处,正是殿群腹部,顺着山势,略为凸出,青瓦朱柱回廊迂回着伸出一小亭。在那亭中一望,脚下与远处的一山风光大可尽收眼底。

她略一沉默,他已经提步往那亭中走去。

天将暮未暮,天地间唯余一点暗淡的光线,仿佛一个渴睡人似闭非闭的眼睛。

侍从见他们似要落座的样子,忙铺好坐椅靠垫。

慕容粲在那亭中站定,问道:“缘何不答我所问。”

她淡然道:“赵虞之所想所愿,原不足挂齿。”

他静默片刻,方道:“在你面前,我总是不能使自己觉得是一国君王。便是这一点,时常让我深喜之,又深恨之。然则想深一层,若你也如同其他女子一般,只知曲意承欢,阿谀献媚,那未,你也成了那其余人了。所以,赵虞,保有你那点真性情。莫失却了。”

山风自远处刮来,吹得他的袍角咧咧作响。他长身而立,极目看向那层峦叠嶂的天际。天穹低低的垂下来,四野一片苍茫。

风挟裹着森林一团团的清涩芬芳,一阵大似一阵,历尽了相思似的,迎面扑来。使得她几疑要被那风浪席卷而去。

她只看到他的一侧脸,长眉剑一般,只指鬓中,鼻梁挺而直。目中惯常的如一海静水一般,看不出喜怒。

她忽然觉得天地之间,只余下她二人。

不由道:“我少时皮懒,贪玩好动,素不喜需静心操作的女工之类。因此时常闯祸,令父母十分头疼。一年父亲生辰,我绣了一只荷包做礼。父亲顿觉老怀大慰,日日将那粗针劣脚的荷包佩戴于身。为今眼下,我心中所愿,便是能亲手再细细的为他做个好活计,以补他心中憾事。”

慕容璨道:“太后时时提点我,说这世上也总有我办不到的事情,得不到的东西。想必此是一件。”

她反倒道:“天地无全功。国主又何必一意求全。”

他静静答:“你不会明白,我有多想达成你的一切愿望。”

天全暗了下来,廊下的灯一盏接一盏的点着,只短短时间,便于黑暗之中,仍旧铺出一条光明的大路来。

她终于道:“国主隆恩,叫赵虞如何担待。”

他的声音流在风里,虽低而沉,却听得她心中震荡:“若我应承与你之约定,‘有生之年,不过上河城一步。’你可愿将这一切欣然受之。”

她错愕的注视他,只见他仍是那不动如山的模样,仿佛顺理成章一般,只待她回答。

许久,她才道:“那是两国百姓洪福……”

他打断道:“我不欲听你替百姓唱颂。”终于将目光自远处收回,牢牢看住她,道:“我只问你,可愿意。”

他本背着光,然则那目中光辉熠熠,倒仿佛点了无数的灯火,只灼灼的烧到她脸上来。

迫得她只喃喃道:“愿意。”

“愿意如平常人一般,待我以诚,比翼连理,朝夕相对?”

她回视他,轻不可闻的道:“是。”

一点笑意缓缓的浮上他的嘴角。低声道:“自此我有了你,你有了我。万丈山河,我们两人携手笑看。我亦无须再耿耿于红尘浩浩,暮鼓晨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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