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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琼华碧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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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天边红霞初映,我一脚踹开房门:“喂,该换回来了吧!”

她慵懒而柔媚的声音自纱帐之后传出:“天还早呢,我困死了,要多睡会儿。”

我强压怒火:“他呢?”

“他?他不是早就离开了么,难道没去找你?哎呀,连自己的情哥哥都看不住,还好意思到我这儿要人,羞不羞啊!”

我跺了跺脚:我真蠢,他要离开谁还会拦得住,也就我傻乎乎地等到天亮!

他不在房里,我到处找了找,终于在后院看到了他落寞的身影,肩际的发丝已有些湿润,难道他在这里站了很久了?我挪着步子靠近他:“你,你怎么在这儿?叫我好找呢。”

他微微侧身淡然道:“找了一夜么?我竟不知道这客栈如此之大,让姑娘费心了。”

我心头不快,可又不敢发火:“我可是老老实实等到天亮的,哪知道你早就跑出来了。”

他微扬起头似翘首望天:“是啊,我巴不得立时脱身,你却整晚和别的男人呆在一处,怕到现在还意犹未尽吧。”

我一下子噎住,踌躇了半晌才道:“哪有啊,我也着急着见你呢,可,可总不能说话不算数吧。”

他长叹一声道:“真的这样放心我与她在一起吗?”

“那当然了!”

他转身看我,嘴角微扬,却笑得苦涩:“真不知是该感谢你对我的信任,还是该痛恨你的毫不在意。”

“我,我没有不在意你啊。”我焦急地拉住他的胳膊:他怎能这样误会我呢,昨晚叫我担心了那么久,今天怎么还不肯让我好过呢。

“你没有不在意我,你是更在意他?范云岚,我从不知你还景仰他的武功人品,在你心里是否也如喜爱霄平一般喜欢他?”

我愣了愣,满心不悦道:“你凭什么这样质问我,我还没问你跟穆璇琴呆在一起做了什么呢,她那么喜欢男人,不会也找过你吧!你们以前见过几次,你又‘关心’过她几次,还有上次何介提到你们打的那个赌,为何不告诉我?”

他目光一闪,漠然说道:“算上这次,我与她只见过三次,第一回,她和几位姑娘一起被放到了我的床上,我虽不认得她,却看出她武功不弱,便点了她的穴将她们放走;第二回,她心有不服便来挑衅,到处宣扬她看上我了,我有心将她收服便跟她打赌,如果我输了便由她处置,如果她输了便不得再做伤天害理之事,结果我赢了,这两年来她果真信守诺言没有再滥杀无辜;第三回,便是此次,她找我只为一些小事,并没有丝毫无礼之处,我与她谈完便离开了,可你的屋子却漆黑一片,我心爱的姑娘和别的男子独处一室,漫漫长夜,多少旖旎风情,那个时候你心里可还有我?”

我难过地上前抱住他:“对不起,我没想那么多,我以为你和她在一起,就赌气也留下了范云岚。可是,可是你为什么不愿多做一点,开始的时候,只要你说点什么,我哪会气得一定要和她卯上劲。你来找我为什么不进来,你知不知道我与他一起并没有你想象的开心!”

他摸着我的头轻笑道:“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赌上自己的心,我不该傻傻地企盼你能在人前维护我,我更不该固执地一夜守候,只为等待一个不可能的结果……”

我大惊失色,急着想抬头,却被他死死压在胸口怎么也动弹不得,我用脚猛踹,他依然纹丝不动。不知多久,我累得倚在他怀里,听他激昂的心跳渐渐趋于平缓:“你去收拾东西吧,我们马上起程,快的话明日便可到坨坨山了。”

说完他松开手转身离去,我直恨得牙痒痒:就这么想把我甩开?说什么都是你的错,其实还不是在怪我吗,难道只有你会生气会伤心,旁人都是石头做的?什么事都埋在心里,谁知道你怎么想的啊,瞧你那模样我还以为你巴不得和她在一起呢!

气归气,可他的话我不敢不听,马儿疾驰却一路无语,我简直快睡着了,离坨坨山越近,两侧峰峦叠嶂绿蔼丛生,忽然听见水声轰鸣,我猛地坐直了身子:“有瀑布呢!我们去看看可好?”

我扭过脸眨巴着眼看他,要是以前他必定会很爽快地答应,可现在,他的目光越过我望向远方:“若是在此逗留,那必会错过……”

“错过日头,错过日头!我知道啊,但我就是想去看瀑布,怎样?”我再不理他,自顾自下了马。幸好山路并不难行,小道旁遍长葱茏苍翠的巨树,密密森森参天直立,地上铺了厚厚一层落叶,踩上去十分松软,我不管他有没有跟上来,只寻着水声而去。

拐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一道白练自天穹之上垂挂下来,直泻入幽潭之中,颇有天高云阔之势。清透的碧水漾出细密的涟波,朦胧的水雾弥漫在四周,像一片迷蒙的天幕,我立在潭边凝目望去,水瀑如千军万马奔腾,击打在岩石之上溅出的水花直飞起丈高,浓重的湿气早已浸透了我的衣衫,那隆隆之声更是催人欲急。遥望潭边碧草芨芨,巨石高树,枝干遒劲,风骨卓然,我不由叹道:“果真飞瀑似练,翠峰如簇啊!”

我一时心痒便脱了鞋袜,撩起裙子跳下潭去,细小的石子摩搓着我脚底柔嫩的肌肤,微凉的潭水仿佛润进了我的心间,我正高兴地朝远处踢水,那死人说道:“现在水还有些凉,会伤到身子的。”

我故意歪着头看他:“水凉又怎样?我的身子随我怎么折腾,关你什么事!”

他眸心的暗色渐渐扩大,坚毅的下颚越发绷得紧紧的,我只一恍眼,却见他已然浅浅笑开了:“是啊,再怎样也轮不到我来管,又是我多事了。”

我只觉喉头堵得慌,便撩水朝他泼去,他略一闪身躲开,我气地大喊道:“喂,你以前从来不躲的!”

他有一刹那的失神:“以前?以前很多事我都记不得了。”

我愤然叫道:“什么记不得,我才不信你会忘呢!真是气死我了,你怎么总让我这么生气啊!”

他扫过我的脸,望向那幽深的潭底:“哦?那要我怎么做才能让你不生气呢?”

我眼珠一转,指着飞瀑之下一块不过尺把见方的石头说道:“我要你在那上面舞一回流樱飞雪!”

他静默许久,突然拔剑跃起,眨眼间已立于礁石之上,道道如流光般的剑芒在空中闪动,如影似幻,宛若蛟龙般的身形灵巧地在那方寸之地上移形换位,我从不知流樱飞雪还能有如此磅礴的气势,可移江山、可转乾坤,真可谓‘剑气冲星斗,文光射日虹’!更让我惊诧的是,漫天水幕从天而降,到了他身边却如烟雾般散开,茫茫欲穷天,浩浩泻东海,衬得他整个人飘渺如幽仙,何等的泠然出尘!

我呆呆看他跃至身边,一把将我扯回岸上,伸手在他身上摸了半天,竟一点湿气都没有,我干笑了几声:“真,真是好本事啊。”

他没搭理我,只寻了处草地坐下抱我在怀,用锦帕擦干了脚上的水渍,又拢在怀里暖热了才穿上鞋袜。我咬着嘴唇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听他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以后没人管着,你也要会照顾自己啊,十八岁了,也该长大了吧。”

这话听来怎么……我微微蹙眉,他放下我站起身来:“走吧,早一点到坨坨山也是好的。”

我猛地揪住他的衣袖:“你,你还在生气?”

他挣开我的手:“我早就不气了,只不过是想通了一个很简单的道理罢了。”

“想通了什么?”

我预感到他说的不会是好话,果然他仰起头低低叹道:“为谁风露立中宵!我苦苦等了一夜,跟自己说:如果她心里有我,必然会坐立不安,必然会去探问我的消息。可惜整整一晚,你连房门都没出,可见我在你心里……”

他顿住,似深吸了口气:“只要你肯稍稍关心一下我,又怎会不知我早就离开,我一直一直都候在你的房门口,只要你有心,只要你对我还有一丝的惦念,我都会喜不自胜。只是没想到,那所谓的交易竟会如此禁锢你!仅是旁人随意的激将,你便将我拱手让出,只是因为说话要算数,所以不来找我,任我与别的女子呆在一处!其实我早知道,你肯与我亲密缠绵,并不表示你心里有我,露水姻缘,真真是朝不保夕啊!仅仅一件小事便将我从云端打落,我的境遇果真比那秋扇更不如呢!”

听着他凄楚的笑声,我的心也抖成了一团,猛地揽上他的腰身哽咽道:“我早说过我是无心之人,你真不该在我身上花那么多心思的,你叫我怎么回报啊!”

“回报?若是要什么回报,那我的感情又成了什么?以前是我傻,如今想明白了,不过尔尔,你走的时候,我也不会再留你了。”

他扯开我的手大步离去,我眼中凝泪,心中却茫然若失,仿佛被生生剜去了一块,已痛得没了知觉。

他的心不在了吗,我不信!可这是他的选择,所谓的情深不移也不过如此啊!我死死咬着唇跟在他后头,那消瘦的背影白衣曳地,脚下的枯枝落叶沙沙作响,似乎在嘲笑我此刻的狼狈。

一步一步艰难地走着,远远看他抚着飞霜的长鬃垂头说着什么,仿佛现在那才是他最亲密的宝贝。我恼恨地瞪着他,那曾经孤绝而冷冽的气质似乎又回到了他的身上,望向我的眼眸也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快走吧,这深山老林的,或许会有猛兽呢。”

我心中一动,几步奔上前去:“你,你还是疼我的对吗?方才担心我受凉,那样细心地照顾我。”

“我可以不疼你吗?”他扭过脸又注目在飞霜那雪白的长鬃上,语气虽淡却掩不去其中的无奈与酸楚。

我说不出是喜是忧,轻轻揽上他的脖子低叹道:“知道你疼我就好,我怕,你真的不再惦念我了。”

他哂笑道:“你还是这样自私呢,要我疼你爱你,却不肯有一点回应。我哪一天真的没有心了,才敢和你玩这样的游戏,而现在,我已然坚持不住了。”

“所以你就要比我先提出离开?”

他垂下头深深望进我的眼:“我原以为只要凭着那点希望就可一直坚持下去,可是呢,眼看着希望一点点破灭,那真是灭顶的痛苦。有时候想想,我这样的放不开,对你来说又何曾不是件痛苦的事,既然我们都不好受,那何不……”他张着嘴,却怎么都说不出口,最后无奈地笑了笑,“反正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

我沉默着,看他眸心的血丝纠结,这是多少个难眠的夜晚,多少次痛苦的折磨,可我为什么却有一丝不甘呢?他微带着薄茧的指腹在我脸颊上来回摩挲,沉哑的嗓音宛如冰封的暗河那般静寂而苍凉:“其实,我还是不想放手的,宠你爱你仿佛成了一种习惯,要生生断去哪有那么容易。可仔细想来,又何必呢,你并不喜欢我的执着,那么我坚持到现在又是为了什么,以前还有一丝一毫的期盼,如今什么都不剩了,又让我怎么努力呢?如果自始自终你对我都没有情爱可言,如果归根结底你一定要弃我而去,那我再怎么坚持、怎么挽留又有什么用呢?”

他看着我,嘴角慢慢弯起一道弧线,那浅淡的笑,透着忧伤透着无助,我惘然而望,心间一股克制不住的痛楚向周身缓缓漾开。

这一晚,我们没有住店,在茫茫夜色中催马疾驰着,终于在第二日晌午时分来到坨坨山角,我下了马走在前头。涟溪之水依然澄碧而清灵,浅浅的细波卷着粉色的花瓣潺潺流动,两只玉蝶自繁茂的草丛中交缠起舞,愈飞愈高。我深吸口气回眸笑着问道:“还记得这里吗?”

他嘴角一挑点了点头:“自然记得。”

我一眨不眨地看了他很久,猛地转身朝溪边奔去,蹲下身子掬起一捧水,晶莹的水珠自指缝滴滴而落,我亮开嗓子唱道:“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躬,胡为乎泥中!”

唱了一遍,他没有出声,我又唱一遍,他依然静默无语,我反反复复唱了很久,眼中的泪将欲滴落,他终于轻唤了声:“姑娘。”

我拿袖子抹了抹眼,转身将长发拂至肩后:“公子唤我所谓何事?”

他凝眸在我脸上,一字一句说道:“在下想知晓危山的所在,望姑娘指点一二。”

我应得急切:“你若是答应我一个条件,我立刻将上山之路相告。”

他眸光一闪,展颜轻笑道:“姑娘有何条件,但说无妨。”

我强压着内心的激动,歪着脑袋问道:“我要你最宝贵的东西!”

这一次,我又等了很久,等他眼底那缓缓漾开的笑意,等他那低柔而动人的嗓音,我的心隐隐颤抖着:他会怎么回答呢,他到底会怎么回答?

终于,那静谧的湖心有什么轻轻划过,他抿着唇浅淡一笑:“我最宝贵的东西从没属于过我,叫我怎么给你呢?”

我盯着他,高扬起右手,薄薄的衣袖滑落至臂弯,腕上那精致的镂金玉镯正闪着逼人的光华:“你上次给了我这个,如今你最宝贵的又是什么?”

“我挚爱的珍宝是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吗?”我缓缓放下手,他敛了眉淡言道,“如今我所爱的都在你的手上,还不满意吗?还要我给你什么?”

我在他脸上凝望许久,仓促笑道:“什么都不要了。”

说罢大步朝天氲阁走去,身后传来他幽幽的低叹:“缘起涟溪,难道这里也成了我们缘尽的地方?”

我没有回答,施展轻功一路急奔,在后院那棵香樟树下,我望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师父!”我眼眶微湿,奔上前扑进她怀里。

她似乎毫不惊讶,只拍着我的背爱怜道:“小桐,你还知道回来看师父啊。”

我抽着鼻子道:“师父说什么哪,小桐天天惦念着您呢!在圣山上哪里有天氲阁自在啊,我巴不得早早回到师父身边!”

“好,好,师父当然信你了,小桐说什么师父都信!”她轻轻笑道,“只不过还有杨盟主在啊,你这样哭鼻子多难看哪。”

我扭着身子道:“怕什么,我什么样子他没见过啊!”我知道他远远立在廊下,所以才敢如此胡言乱语。

师父打趣道:“哦?什么时候这样亲密了?你们还真的……”

她忽然顿住,我疑惑地抬眼,她瞧着我喟叹道:“其实,我早就看出他对你有心了,原本指望他能带你走出阴霾,却不想屡有波折,此刻你们还能在一起,我很是欣慰啊。他这样的男人不可多得,你可要知道珍惜呀!”

我迷蒙着眼微微摇头:“师父,不可能的,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不可能了。”

“为什么,难道你还是纠结于过往?”

我双目迷离,眼前仿佛是望不尽的渺渺穹天,那辽阔青暝之上,纵是高远豁然,也早已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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