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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翘望春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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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丝丝弄轻柔,烟缕织成愁。

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而今往事难重省,归梦绕秦楼。

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头。

——王雱《眼儿媚》

这一梦醒来竟是别样天,连我都未曾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境,身子绵软无力,却敏感地察觉到有什么地方是不对劲的。我没敢睁眼,只等弄清了周遭的情况才缓缓张开一条缝,果然,有林兰的香气,轻鸾近在身侧,那么安全无虞,可是身下的“床”怎会移动?我倏地瞪大眼,是在马车上!

如此一吓,睡意早没了踪影,我结结巴巴地望向轻鸾:“你,你们带我出来了?”

她好似一点也不内疚:“是啊,谁叫你嘴硬的!”

我憋着一股气,她却俯身过来撩了撩我的额发:“做了什么好梦了,音音?”

我浑身一震:“是摄魂香?”我说怎么会做那样真实的梦,他们可真下了血本啊,知道我是百毒不侵之身,竟去寻了摄魂香来!

她不在意地笑笑:“现在才明白可迟了,就知道你百毒不侵,所以早早便备下了这摄魂香。”

早早便备下了?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怎么如今也有那么多的事不让我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欢被别人逼着,哪怕是自己的姐姐!一手挥开她的胳膊,我挣扎着起身:“我说了不想去的,你们有本事一路都给我下药!”

她不料我是如此态度,一下子便僵住了:“你不觉得,他的执着并不是件好事,当面说个明白不是更好?”

我扭过脸:“上次早已说清楚了。”

“可他还在做傻事啊,会不会是你没说清楚?”

我默然不语,她轻轻叹道:“若是真不想见他,那就当是出门游历一番也无不可啊,你不是一直希望能走遍大江南北的吗,这次有我们陪你,也放心些。”

我有一丝的心动:“可去了梅鸿楼,就自然会见到他啊,那岂不是尴尬?”

她挑眉笑道:“你可扮成小厮,他哪里认得出来啊。”

“你什么时候会易容了?”我眯起眼看她。

她伸手在我额头一弹:“易什么容啊,你只消抹黑了脸,束起长发,再穿一身的男装,谁还看的出来啊!”

我撇撇嘴:“好,是你说的哦,到时他若是认出了我,你就等着瞧好吧!”

她似松了口气:“只怕到时候不用我催,你便自己跑去见他了呢!”

会吗,我不敢肯定,只知道此刻心中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怨念,反倒是期待是希冀。手中依然紧紧攥着云迟剑,雕花的剑鞘硌得我的手生疼,她也盯着我手中的剑喃喃道:“明明如此有缘了,却还执意不肯,若是我,早就不顾一切奔去梅鸿楼了。”

我故意漠然道:“什么有缘,我和他就算有几分缘分,也早已尽了。”

一时间,我们都沉默着,我垂头瞧了瞧身上的衣物,竟然也换上了最爱的绡衣,玉琅珠掩在衣襟之下瞧不出半点痕迹。我有些不满道:“想不到我堂堂毒刹的高徒竟也着了你们的道儿了!”

轻鸾乐道:“你就别自吹自擂了,碰到摄魂香谁不得缴械投降啊!”

我无奈地瞟她一眼:“云姐,这事也只有你干得出来吧?”

她倒也大方地承认了:“是我让月痕樊落做的。”

就知道定有这两个丫头的份儿!整天吃里扒外,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她们一顿!我恼怒不已:“女人,也只有女人才会做这样的傻事,可他们竟也默许了?”

“你难道不知我们都乐见其成的吗?连宏锦都释怀了,你又在坚持什么?”

我微一摇头:“我真的给不了他什么,更何况我心里还有寒。”

提到寒,她没了言语,只丢过一样东西:“喏,包袱都给你打好了,瞧瞧该带的都带了吧。”

我打开一瞧,夺雁令赫然摆在最上头,有这个就够了,若有机会便还给他吧。

待我表明了不会偷偷溜走,我们便弃车而御马狂奔,终于在三月初八赶到了梅鸿楼。轻鸾果然替我抹黑了脸,高高盘起发髻,又取来件男子的衣衫,我穿戴停当,自觉是黑黑瘦瘦一小子,他该是认不出来的吧。

那一天午后,我跟在浮生后头,心里不停地嘀咕:不是说要见盟主需十里之外拜帖求见,五里之遥落马步行,三里沐浴,二里正冠,近至一里则树下长揖的吗,怎么他们如此大摇大摆地前去?

尚在百步之外,我抬头仰望那红墙绿瓦的殿阁,错落有致,颇有几分巍然大气,心中已是向往不已:梅鸿楼啊,我竟也有一天能来,要是樊落早乐得一蹦三尺高了!我忍不住轻笑出声,轻鸾回首一瞥,我忙捂住嘴,她低声道:“现在就憋不住了?”

我哼了声,她以轻纱蒙面,瞧不清面容,却更显一双眸子水媚动人,忽然她蛾眉一挑朝我使了个眼色,我立刻转眸望去,那遥遥而立的白影,是他么?

魔域四君竟也有如此的分量,能让两疆盟主立于门外等候?我眯了眼凝神在他身上,远远看去依然清宁淡雅,虽有些沉郁之像,可其间的风骨却是丝毫未减。一年多没见,日出沧海,皎月如盘,周身益发显出夺人心魄的魅力,从容淡定、深沉内敛,哼,看来这一年过得还挺不错嘛!

走近了一瞧,他身上穿着的竟是我绣的那件衣裳,却好像是洗了多次了,已有些显旧,我失神地望着,连他说了什么都未听见,就这样浑浑噩噩跟着进了门,瞧见四周繁花如锦才勉强回了神。

怎么忘了山下的春天来得早些,瞧这杜鹃开得红艳夺目,还有那蝴蝶花也娇娇弱弱惹人怜爱,举首望去,亭台楼阁皆映在绿树繁花之间,纯美恬静,比起圣山则多了几分的灵气。

我左顾右盼,直到进了厅堂还偷偷翘望那屋外的春光,他们无非是寒暄了一番,我什么也没听进去,只瞥见轻鸾在对面笑眯了眼,我这才恍然,偷瞄了杨严尘一眼,只见他端坐桌边,唇畔一抹淡笑,眼中依然澄澈清明,却似乎多了几分幽远溟濛,可那一身的泱泱大气浑然天成,自有股傲然之姿,我不敢再看,只垂了头束手立在浮生后头。

时间长了,我有些昏昏欲睡,这一路没怎么好好休息,此刻好像连站都站不稳一般。忽听他说先回房歇息,晚间再摆宴接风,我忙挪至轻鸾身后,跟着她回了屋,洗尽了脸好像睡意也淡去了,正坐在床边发愣,轻鸾说道:“怎么了,还是不想见?”

我没好气地哼了声:她猜得倒准,我还真想好好看一看他呢,可,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呢?不是说外人来了只能待在前院的吗,此刻我们一行人都歇在前院的客房,后院是他一人的地盘,我又怎么能去?

天黑后,他们都去赴宴,我却没什么胃口,一直托着下巴冥思苦想,最后一拍大腿做了决定:就给他送丹药去!我翻出锦盒想都没想便奔出门去,像个没头苍蝇般到处找了会儿,忽然瞧见个大大的拱门,自与别处不同,便跑了过去。

谁知还未踏进一步,眼前霍然出现个黑影,我吓了一大跳,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是,是铁令卫?”

那人也不否认:“姑娘来后院有何事?”

我已然换回原来的装扮,既然想见他总不好还是那副样子吧。听这人声音应该不是上次在东都遇见的那个,该是不认识我的,我踌躇了会儿才道:“我是轻鸾君的侍婢,奉叶姑娘之命给盟主送丹药来的。”

本以为不会让我进去,谁料他往身侧一闪,恭恭敬敬道:“姑娘请这边走,在下可带姑娘前去。”

我亦步亦趋跟在他后头,今夜没有月光,我努力睁大眼,也只看得见一些隐隐绰绰的树影,他没带灯笼,怎么都不会走错路啊。约摸盏茶工夫,他停了下来,朝我拱了拱手,我刚想道谢,他便如来时一样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打量了一番周围景致,可惜黑夜里什么也瞧不清,便转身试着推了推房门,果真吱呀一声开了,我闪身进去,点上烛火,到处瞧了瞧,只觉整洁大方,没有什么多余的饰品。桌案上摆了本《金刚经》,还有厚厚一叠梨花薛涛笺:他很喜欢写诗么?

我摇了摇头,又转至里间,意外地发现小圆桌上竟摆了好些点心,我肚子正有些饿了,便每样都尝了口:嗯,味道还不错,可他一个男人家怎么也喜欢吃这些?

床头的小几上也落了张薛涛笺,我拾起一看写的是:一瓣心香,数行清泪。

这一瓣心香,是供给谁的呢?我蹙起眉头,有些想不明白,不过好歹他屋里没瞧见女子的物品,那申飞雪送的东西丢哪儿了呢?不会是戴在身上了吧?

我心里闷闷的,便跑到床边坐下,抱起枕头嗅了嗅:嗯,也只有他身上清宁的药香,还真是惦念得紧呢!我偷偷一笑,转眸之间却发现原来放枕头的地方竟有样东西。

摸来一看,是方丝帕,里面裹了个小瓷瓶,取出仔细一瞧,天啊,好像是我的东西呢!似乎是那次受伤的时候随便丢给他的,丝帕则是给他包扎伤口用的,怎么到现在还留着?

我打开瓷瓶一瞧,还剩大半的药,一股清香飘逸而出:他竟没有用过,还塞在枕头底下,药不用来抹伤还能干嘛,他上次不是受了重伤的吗,为何不用呢?

我呆呆坐了一会儿,待到烛火也熄了,益发觉得困倦,便倒头睡去。也不知睡了多久,我朦朦转醒,突然瞥见身边有个人影,吓得坐直了身子:“谁?”

“是我……”

有淡雅的药香暗暗涌到鼻尖,那般清新而熟悉,他的声音疏疏淡淡,似沾染了夜露的新霜。我一呆:我真是傻了,这是他的屋子,不是他还能是谁。只是,他来了多久了,又这样看了我多久?可惜黑暗中我怎么都瞧不清他的脸,只得娇嗔道:“还不把灯点上,人家可不像你功力那样深,到了晚上还瞧得那般清楚!”

他一挥手,烛光幽幽亮起,我终于瞧见了他的脸,这样近看来,那脸庞依然清瘦,双眸却如笼了湿润的雾气一般,有些许的迷蒙,其间几点星光闪烁,恍若黑玉般耀眼夺目!我傻傻问道:“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好久不见了……”他答非所问,那嗓音低沉暗哑,似是盈满了不堪承载的思念,我听到自己的心陡然一跳,暖流如出闸洪流,在胸腔里汹涌翻腾。

“你……还好么?”这简简单单的一句却叫我眼角微酸,他眸中有着教人心悸的温柔,语调低醇得几近缠绵。

我咬着唇直想扯开话题:“我好得很!倒是你,怎么养了一年多了还没养出点肉来呢?”

他轻轻笑开了:“姑娘不知江湖俗事处理起来很是要命的吗?”那精玉般的眸子乌亮柔和,如一池春水悠悠荡漾。

我呵呵一笑,江湖俗事虽多,可也不至如此啊,却不知那几分的憔悴之中是否有我的原因呢。我本以为见了他会有千言万语,可谁知,此刻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样的沉默似幽暗的夜色蔓延开来,压得人喘不过气,我与他,已有如此大的隔阂了吗?良久之后听他说道:“你,你打开了那瓶药?”

听声音似带了几分轻颤,我惊讶不已:“你怎会知道?”

“我,我嗅到了清香味。”

“哦?你鼻子怎的如此灵了?”我调笑道,毕竟已过去了很久,那气味早已散去,连我都不太嗅得出来。

他沉默了会儿才道:“我每日睡前都要打开嗅上一口才能入眠,所以,所以才会如此熟悉它的香味。”

我的心猛地一跳:他,他这是做什么?他没有说话,我只好随意问了句:“你也知道我制的金疮药效果很不错,上次受伤的时候为何不用呢?”

他侧过脸将放在案几上的小笺捏在手中:“我近来总睡不着,那清香味能让我一夜好眠,所以便塞在枕下了。”

我吃惊地张了嘴嘟囔道:“我怎么不知道金疮药还能有这用处啊!”

他笑了笑:“兴许就对我管用呢?”

哦,我傻傻点了点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得在他脸上来回扫视,却愣是不敢直视他的眼眸。他凝神看了我好久才轻叹了声:“你早些睡吧,一路也辛苦了。”

我刚想答应,忽然想到个重要的事还没问,便扯过他的手摇了两下:“喂,你见到我怎么也不吃惊呢?”

他垂头瞧着我的手,忽然轻拢在掌中捏了捏,旋即反手刮上我的鼻尖笑道:“且不说你那拙劣的易容,一进梅鸿楼就东张西望,两个眼珠子滴溜溜转个不停,一刻都不乖。试问谁家的侍从会如此不懂规矩?”

我不禁吐了吐舌头:原来刚进门就叫他给发现了啊,我可真是的!云姐,你就等着瞧好吧!我嘟起小嘴说道:“下次我戴上斗笠,乖乖垂头敛容,看你还瞧不瞧得出来!”

他似无可奈何:“你啊,除非真的是换了个人,否则我又怎会认不出来呢?”

我盯住他的眼不依不饶:“你的眼睛真有这么厉害?”

他抚了抚我的头道:“好了,别纠结于此了,我瞧你也吃了些东西,现在就快睡吧,看看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呢。”

听他一说,我上下眼皮果真开始打架了,便喃喃道:“好……”

谁知闭了会儿眼,忽又睁开,发现他并没有离开:“你不去睡么?”

他替我塞紧了薄被:“我想等你睡着了再走。”

我推了推他:“没关系的,我不认床,你也快去歇息吧。”笑话,他在这里瞧着,我怎么睡得着啊。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听门吱呀一声关上,我总算松了口气,忽然想到:这是他的屋子啊,我竟把主人赶走了,那他该睡哪里呢?算了算了,既然让给了我,就好好睡吧。嗅着属于他的清香,这一夜,我睡得格外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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