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第 47 章(1 / 1)
第四十七章
在屋子里呆了一整天,午饭也是送到房间里吃的,田蜜没有踏出房门的欲望,外头的人也没有来打扰她,给了她足够安静和自由的空间对着玫瑰花,安抚自己激动的心情。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钟,晚饭时间过去很久,却还是没人来搭理她。田蜜并不是因为饿,而是因为奇怪,天人交战了一番后,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半天,外头始终安安静静。小心翼翼地把房间门推开一条缝,起居室里没开灯,从门缝里可以看见的窗口站着一个人,很模糊,但田蜜认出那是阿列克谢。
淡淡的烟草味从窗口的方向飘来,田蜜拧拧眉,轻轻走到他身边,看见他嘴里果真叼着一枝烟。
“第一次看见你抽烟。”田蜜试图说得轻松一点,阿列克谢笑:“为什么女人总是对男人的第一次感兴趣?”
田蜜用讪笑避开这个无理取闹的问题,她看着窗外的路灯,更远一点的地方可以看到克拉科夫最高的建筑物、圣玛利亚大教堂,这座教堂拥有两座高度不一的尖塔,传说当年有两个亲生兄弟比赛谁建的塔更高,心胸狭窄的哥哥为了能赢,在最后关头狠心地杀死了弟弟,最终获得了这个血淋淋的胜利。
这是不是男人的天性?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付出任何代价,别人的生命,自己的良知。身边出现着的这三个男人,成伟,vincent,阿列克谢,他们是不是也一样?
田蜜不知道,也有点害怕知道。得到答案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心里很清楚。
没由来地一阵伤感,之前所有的信仰和坚持都被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颠覆,她现在就站在十字路口,哪一个方向都有浓雾笼罩,哪一个方向都杀机四伏。
阿列克谢看着田蜜久久凝视圣玛利亚教堂的模样,在她渐渐严肃的脸上抚了一把,拉起她的手往门外走:“既然这么想看,我们就过去看看。”
驻足在面积四万平方米的中央广场,抬头望向圣玛利亚教堂巍峨的塔顶,田蜜想象着站在那上头看到的连延灯火。教堂建得越高,视野就越宽广,见到的人世悲厄就越多,蝼蚁尘民的挣扎痛苦也许更能激发出神灵们悲悯的心情。深夜了,还有不知疲倦的鸽群在广场上起飞降落,拍动翅膀扬起羽屑翻卷的风,让人在肃穆中,感受到一点点悲凉。田蜜是个无神论者,在如此庄严的圣殿前,也情不自禁被震摄,她安静地随着阿列克谢走到已经过了参观时间的教堂门外,向里头看。
广场上现在还是有很多人,克拉科夫这座到处都浸泡在历史当中的古城对旅游者来说相当具有吸引力。
如织的游人中,一个男性的身影突然闪过。田蜜只是用眼角余光看到了那个黑色的影子,冷汗随即从毛孔里渗出来。旁边还站着阿列克谢,她不敢扭头张望,只能大张着眼睛,把眼珠转向那个身影消失的方向。仿佛是电影里闪动的一段影像,黑色身影时不时在人群缝隙里闪现,既不让田蜜看清楚,也不让她看不见,幽灵一样,在这个古老的广场上起伏晃荡。
田蜜紧张地闭紧眼睛,再猛然张开,那个身影还在往前走着,速度不快,安步当车的样子,悠悠闲闲地半回过头来,分明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微笑。
田蜜立刻向后转身,咬住嘴唇心跳如鼓。
阿列克谢若有若无地笑着,金黄发丝被风吹着拂扫在脸颊和额头上。跟着田蜜转过身,从背后搂住她的腰,五指张开按在她平坦的腹部,轻轻摩挲:“怎么了?你……在怕什么?”
“阿列克谢……”
“看到他了?”他俯下头,让他的金发和她的黑发织缠在一起,“可是,你怎么会怕他?据我所知,你所有的行动都是在他的授意下进行的,看到他应该觉得很亲切才对!”
田蜜不语,阿列克谢笑着亲了亲她的耳朵:“还是……你突然发现,原来他也不是那么值得相信的人?田蜜,出现在你眼前的所有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你还能分得清吗?”
分不清,确实分不清了!田蜜在心里呐喊,拉开阿列克谢的手臂,深深吸了两口气,回身再度看向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刚才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可他说过的话还一直在她耳边回响,那是在她还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女学生的时候,他突然出现在她家门前。他说,在答应我之前你一定要想好,那是你无法想象的痛苦和危险。她坚毅地点了点头,说我已经想好了,无论有多么痛苦多么危险。他凝视着她,微笑道,田博是我的老大哥,你可以叫我,冯叔叔。
僵立不动的身体被阿列克谢拉着往前继续走动,田蜜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被他带到了什么地方,直到两个人缩进了一个阴影的角落,阿列克谢微微下蹲,拍拍屈起的膝盖示意田蜜踩上去时,她才意识到他是想翻墙爬进圣玛利亚教堂。
田蜜永远也不知道这个长相漂亮的大男孩下面想要做什么,阿列克谢的思维,或者说他这种人的思维和正常人不同,他们善于出其不意,然后看着别人措手不及,并且乐此不疲。
在他的坚持下田蜜狗爬一样狼狈地翻过墙头,还好没有被人发现。
克拉科夫城有个传统,为了纪念1241与鞑靼人战争中牺牲的一位吹号手,每天每个小时,圣玛利亚教堂最高的高塔上都会有一名号手吹响一首名叫《黑瑙》曲子,向着古城四个方向,连吹四遍。所以阿列克谢带着田蜜,偷偷摸摸地爬到了教堂较矮的那座尖塔顶部。
凌空向下望去,古城夜景一览无遗,美丽而又哀伤。在这个城市里最接近上帝的地方,脚下是浮华的灯海,耳边是猎猎的夜风,阿列克谢沉默不语地站在田蜜身边,闭着眼睛,垂首肃立,仿佛在侧耳倾听着什么,专注的样子让田蜜看了心里突然一动,柔声说道:“姨妈她们对上帝那么虔诚,又那么善良,一定已经进了天堂。”
阿列克谢握住胸前挂的银相盒:“为什么他们能进天堂,而我只能下地狱?为什么是我,田蜜?”
命运面前,谁不是这样无能为力?田蜜握住阿列克谢的手,不知道自己和他谁更可怜。
阿列克谢始终闭着眼睛,嘴角弯出一个十分好看的笑容,光洁的脸颊上微微抽动了两下,抬起田蜜的手贴在唇边:“又为什么是你?为什么现在站在我身边的人是你?”
“记住这个地方吧,田蜜。”一阵清亮的号声在旁边不远的地方响起,田蜜感受着手心里阿列克谢温暖柔软的嘴唇,听见他低沉的声音:“记住上帝虚伪的仁慈!不论你有多痛苦,他也不会来救你!”
第一遍《黑瑙》戛然而止在当年号兵牺牲时吹奏的最后一个音节上,停顿须臾,第二遍又响起。古城高塔的每块石砖都有几百年历史,石砖上那些肉眼不可见的缝隙里全是岁月经年的积尘。田蜜被阿列克谢推按在墙壁上,感觉身后的石砖里伸出了无数双手臂,象铁链一样捆缚住她的身体,捂住她想大声喊叫的嘴,却唯独留下她已经开始流泪的双眸,让她看清发生的一切。
阿列克谢镇定又坚决地撕开田蜜的衣服,拉开她的双腿,用力看着她的眼睛,奋力挺*刺*她的身体。没有任何前戏和准备,两个人疼得都是全身一颤。田蜜开始啜泣哀求,被撕*的感觉让她无法忍受。而阿列克谢咬紧牙关,甘心情愿地忍受着疼痛,一下比一下更快地在田蜜**里**。此时此刻他需要这种肉体上的巨大痛楚,这让他觉得怀里这个女人脸上奔涌的泪水是为了他而流,觉得这是对他一次次亲眼目睹亲人们被害却无力救助的一种惩罚。田蜜的身体里干涩而又温暖,一边磨擦着阿列克谢从未经历过**滋味的**,一边用小小的火焰烘烤着他的心。融化的感觉从**里慢慢泛起,阿列克谢不知道那是什么,有种被释放的冲动催促他索取更多,他忍住喉间低吼的声音,狠狠吻住田蜜的嘴唇,腰身剧烈**着完成了人生的又一个第一次。
抱着无力瘫软的田蜜依旧紧靠在墙壁上,阿列克谢收紧双臂,凶狠地低声呢喃,象是在对自己发誓,又象是在对上帝发誓:“既然上帝对我这么不怜悯,我也不再信奉他,我要让他看清楚罪恶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