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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这世上会有这么一个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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菁菁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并不难过,她心里有一种感激。菁菁坐在棕禹旁边一直乖巧地不说话,他的形象在她心里突然高大起来。孙钦对棕禹谈到菁菁的成绩,她怕棕禹因她的成绩不好而生气,一直低着头拨弄那根变了形的吸管。

想不到棕禹拍了拍她的头,对孙钦说:“是我因为公事太忙,反而忽略了她。”菁菁心里一热,不知为什么,低着头掉下一滴泪来。冷饮店里的温度很低,菁菁不由得向棕禹靠过去,手里是冰镇的汽水,凉到手心里,心里却是热的。菁菁听到棕禹叫她,她抬起头,对他笑了一笑,眼里光闪闪的。

棕禹愣了一下,随即接着刚才的话问她说:“放学之后,再请人专门辅导,可以吗?”菁菁有一丝犹豫。棕禹看破她的心思说:“不麻烦。”菁菁便放心地点了点头。孙老师便说:“这样再好不过了。好啦。”孙老师站起来,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同学们,邵菁菁的哥哥因为迟到了,我们要给他一个小小的惩罚,让他请我们吃冰饮加午餐好不好?”大家都拍手叫好,棕禹说:“大家想吃什么尽情地吃,以后还请大家多多照顾菁菁,她才转学过来什么都不懂。”孙老师笑着说:“邵先生,你这是在贿赂我们。”同学们都呵呵地笑了。

有一个男生突然站起来说:“他是邵棕禹,我在杂志上见过她。”孙钦觉得这名字十分熟悉,可是当下因为学生直呼姓名,孙钦呵斥着那个男生:“汪青亚!”

棕禹并不介意,棕禹的手机震动起来。菁菁离他近,听到了,见棕禹并没有要接的打算,菁菁提点他说:“手机响了。”棕禹说:“不用管。”

宋乔生跟在棕禹身边多年,这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谈判时找不到人。在宋乔生拨了十几通电话之后,快接近中午二点的时候,电话终于接通了,宋乔生焦急地说:“快开始了。三点钟,你能赶过来吗?”棕禹看了看状况:“可能会再晚一个小时。”宋乔生在电话那边说:“不行,我应付不来。”棕禹想了想说:“不行就算了,再找一家。”宋乔生知道棕禹的办事方式,不禁有些疑惑:“可是这家是最好,不是吗?”棕禹耸了耸肩,可惜宋乔生看不到,但是他听到旁边一个较小的声音。

“我们走吧。”菁菁说。棕禹将电话拿离了耳边,问菁菁:“你不打算再呆一会吗?”菁菁摇了摇头说:“你昨天不是说今天会有公事吗?”菁菁从他不断震动的手机上来推测,一定是极重要的事情。他以来她已经很感激了,更想不到他呆了这么许久。

菁菁起身向孙老师告辞。

棕禹去马路对面取车,菁菁站在人行道上没有动,棕禹不由得停下脚步回望她。虽然这里离家里还有一段距离,菁菁说:“我自己回去好了。”棕禹略微迟疑,转身去对街取车。菁菁心里面倒有些失落,他一话也没有对她说了。

菁菁站在人行道上也不急于离开,好几辆车过去了,她竟也不想招手。菁菁突然想坐公车,向前慢慢磨了几步,突见棕禹的车靠街停在面前。车门“卡”地一声响,菁菁知道中控锁打开了。菁菁犹豫了片刻,棕禹嫌她太慢,在车内说:“上来。”

棕禹一边开车不时地瞄着手表,对菁菁说:“我要去王朝酒店谈一些事情,来不及送你回家,我载你一起过去。可能会花一些时间,你等我一会,最迟会在六点以前结束,再一起回家。”他仿佛只是在陈述他的计划。菁菁点头同意。

菁菁不知道原来棕禹也是这样好相处的人,这样的感觉,仿佛两个人的心碰得极近,这世上竟有一个人懂得自己。那样的感觉,真真妙不可言。菁菁形容不出来,年幼的心只是认定,这世上会有这么一个人,值得她相信,值得她依靠,值得她付出。当然,这样的感觉并不是男女之情,她还那么小,不明白男女之情。这样的感觉是可以生活在一处,可以时时相依。

果然如棕禹所说,这单谈判一直到晚上六时过才结束。棕禹与菁菁用晚餐,乔生作陪。棕禹和乔生在晚餐桌上依然还在谈论公事,菁菁不说话,只是默默吃饭。直到后来开车回家,菁菁与棕禹独处。因回来得晚些,棕禹让菁菁赶快上楼睡觉,明天还要上学呢。

菁菁亦不知那来的勇气,掂起脚在棕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菁菁说:“谢谢你今天能来。”棕禹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倒有些语无伦次了:“谢什么,不谢。”他不自然地转过头,她还是个孩子,不明白他的世界,他和女人搂搂抱抱,只有一个目的。她的亲昵太单纯,倒让他有些不太适应。

棕禹说:“你昨天找我是想说家长会的事情吧,为什么不说?这样的事情,你大可直接告诉我,我们可以做无话不说的朋友。怎么,今天对我的表现还满意,没有让你丢脸吧。”菁菁微微一笑,感慨地说:“能遇到你真是我的运气。”她又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棕禹这次红了脸。菁菁问:“你不喜欢,以前在家里对妈妈也总是这样做的。”棕禹感到高兴,她将他当成亲人。棕禹说:“可是我不是你妈妈。”菁菁笑出声来,仿佛他说了多么好笑的段子。菁菁说:“我知道了。”她原来不知道他也有这样窘的样子,故意逗他的。

棕禹的生活里多出一个人来,多出许多事。他到忘了母亲给他安排的相亲对象,一次电话也没有主动联系过,可母亲总安排琳琅满目的约会占据他的空闲时间。他来的空闲时间本来不多,除开和菁菁在一起的时间,更是了了。

这样拖了几年,菁菁升到高中,这年冬天,菁菁要和同学出游。母亲打电话来催他,棕禹再次约了裴子欣。

只是单纯的吃饭,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可是就是无关紧要的话题,棕禹亦不知道该聊些什么。这几年他和菁菁每天都在一起吃饭,按说该说的都说了,早该腻了,可是还是有许多话说。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两个人都沉默着,非常奇怪。棕禹试图回想,他和菁菁在一起时,都聊些什么。唔,都是她叽叽喳喳说些学校的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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