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意料之外的家长会（2）（1 / 1）

棕禹开会出来，看到几个未接来电，他漫不经心地查看，看到菁菁的名字，精神抖擞起来。一个二个三个……整整六个。棕禹忙拨了回去。菁菁在那头略微调皮地笑，问道：“你猜我现在在哪里？”棕禹倒第一次听她这样的语气，心里也柔和起来，他放慢了脚步，停在走廊的窗前专心讲电话：“嗯，在同学家？”他认真地猜起来。菁菁笑着说：“不对，再猜。”

棕禹微微皱着眉头，她这样叫他猜，一定是他意料不到的吧。棕禹倚在窗边向楼下望去，霓虹灯的光里，远远见二楼露台上坐着一个孩子，棕禹心里打了突，心想，真危险。一边对菁菁说：“总之如果我想十分钟之内见到你，应该不太可能吧。”菁菁咯咯地笑说：“我在你公司楼下，二楼露台上。”棕禹吓了一跳，伸出头去瞧个仔细。他咒骂了一声，风一般地下楼去。

菁菁原本以为棕禹见他应该很高兴才对，那知他劈头厉声说：“你坐在那里干什么！”菁菁吓了一跳，忙跳了下来，原本展开的笑僵在脸上。棕禹这才发现自己的语气有点激动了，抿了抿嘴试着平静地问：“你找我有事？”菁菁又不是傻子，这个时候说家长会的事情，她就是白痴。菁菁眼里一闪，摆手说：“没，没事，只是刚好路过。我并不是，并不是想给你增加麻烦的。”菁菁解释。

棕禹一脸懊悔，棕禹说：“我不那个意思。”他指指护栏，棕禹放弃了解释，他何必这么着急对她解释，不像他的作风。棕禹耸耸肩：“吃饭了吗？”菁菁摇了摇头。

棕禹还是带菁菁去从前那家餐厅吃饭，菁菁吃得很安静，几次想开口说家长会的事情，又咽了下去。棕禹开车回到公寓，菁菁松开安全带，犹豫片刻，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棕禹没有发觉她的不对，让菁菁下车，菁菁呆站在一旁，棕禹说：“十点过了，快上楼睡觉。”菁菁鼓起勇气终于问道：“你明天有空吗？”棕禹说：“明天？”棕禹是工作狂，他想了想说：“明天有一个案子要谈，怎吗？”菁菁马上说：“没事，只想和你一起吃饭，家里一个人……一个人太无趣了。”棕禹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好啊，我晚上回来接你。我们出去吃。”菁菁木木地点了点头。

菁菁第二日起了个大早，要开家长会。黄婶的早餐还没有弄好，菁菁在厨房门处看到一团一团的气雾，突然想起旧时在家里，母亲为弟妹蒸幔头，比这还浓的气雾。菁菁眼里一热，换了运动鞋悄然出去。

棕禹这日睡过头，九点钟才起来。他在沙发里坐了一会，不见菁菁下楼来。他上楼打算敲门，转念一想，她上学起得早，难得一日可以贪睡，自然让她去睡。可是等到十一点，她的房门还没有打开，没道理睡到十一点。房间里没有她跑来跑去的身影，显得有点冷静，黄婶到书房来问棕禹要不要备午餐，棕禹一愣，说：“就在家里吃。”他让黄婶上楼去叫菁菁起床。

黄婶说：“菁菁一大早出去了。”棕禹微微一愣，出去了？棕禹问：“去同学家里？”黄婶说：“先生不知道吗？菁菁今日开家长会。”她还以为棕禹过一会也会出去呢，才特意来问是否要备午餐。

棕禹突然明白菁菁为什么昨日到公司来找他，棕禹揉了揉眉头，这样的事情，她怎么不对他说呢。棕禹驱车去菁菁的学校，才扣上安全带，乔生打来电话：“下午三点在王朝酒店，我已订好会议室。”棕禹说：“乔生你代我去。”乔生问：“怎么了？”这案子他不是一直非常重识总是亲力亲为吗？再说商务谈判这种的事情，乔生不会。棕禹想了想说：“你先做好准备，我尽量赶过来。”

棕禹的车停在学校门外。因为是周末，隔着铁门望去学校操场上空无一人。

何曾见过那样的名车，安保人员从传达室里出来问他找谁。棕禹说：“开家长会。”那人说：“几班？”棕禹说：“五班。”那人又问：“叫什么名字？”棕禹有点不耐烦说：“邵菁菁。”那人瞪了棕禹一眼：“校内不能行车。”

两人正争执不下，校内那绿□□上走来一个女子。那阳伞原本低下去看不到她的长相。那安保人员叫了一声：“孙老师。”

阳伞慢慢抬起来，像电影里的慢动作，粉彩阳伞下面的她，戴着细小的银链，那链是一枚雪白珍珠，在她胸前微微滚动。而后他看到她的面容，唔，怎么形容，仿佛平凡，眼角，鼻翼都是那么不起眼。只是她淡然地笑了一笑，有一种学生气，是涉世不深的纯真。

棕禹听到安保人员说：“孙老师，你来得正好，你们班的家长会结束了吗？”他向棕禹瞅了一眼说：“他说来开家长会。”那位姓孙的老师向棕禹点头微笑。棕禹也点头微微一笑，这种事情他向来拿手，商场上的基本礼貌，即使脸上笑着的，也不表示他是真心高兴。

她伸过手来，自我介绍：“我叫孙钦，是实习班主任。”看她年级轻轻，仿佛比菁菁大不了多少。孙钦仿佛洞察了棕禹的想法。孙钦说：“我虽然还没有大学毕业，不过我已经有二次实习的次机。今天上早上的家长会，只有邵菁菁的家长没有到。”年轻人总是极力证明自己，至少她的推断能力还不错。

孙钦打量了棕禹一番：“你是她的哥哥？”棕禹没有解释，只说：“对不起，我迟到了。”孙钦说：“现在还不晚。”棕禹说：“不论什么原因，总是我的不对。很抱歉。”棕禹习惯对自己高要求。孙钦对他有几分好感：“邵先生好面熟啊。”棕禹知道她不是客套的话，大约在某本杂志上见过他也说不定。棕禹笑了笑并不说话。孙钦指着学校对面的一家冷饮店说：“家长会已经结束，不过大家现在应该都没有增，在对面喝冰饮。我想菁菁也应该没有走才对，你可以在那里找到她。”

菁菁没有想到会在冷饮店里见到棕禹，有些恍惚。虽然看到棕禹推开了门，她不确定是不是他，她当下的反应只是愣在那里，一根冷饮的吸管碰着嘴角，有些傻傻地。孙钦从棕禹身后走出来，柔声对着同学们问道：“菁菁呢？”菁菁这才站了起来，不自然地让棕禹坐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