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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年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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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08年一月中旬,B城的开发商们组织了一次年会,以往是没有这个先例的,同行是冤家,即使因为什么事彼此见面了,在客气的招呼和寒暄后面,也会有点点看不到的火花。

组织这次年会的目的,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这阵子全国开发商的日子都很不好过,已经有很多小开发商在熬了一阵子后撑不下去了。降价这个敏感的话题,在开发商中越来越多地被提及和讨论,有的已经悄悄地付诸实施了,毕竟资金链紧绷的开发商还是占绝大多数的,现在政策已经打压一年多了,撑不下去的是正常,撑下去的是少数。很多项目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停工了。处在下游的建筑商们,破产和负债的更是比比皆是。

这次年会穆宇寰是不想去参加的。他现在的地位不仅稳固而且很有些超然,他的工地仍然红红火火,不拿地是因为储备理想。烂摊子在危机没到来之前,就按照阿恒的建议收掉了,现有的项目因为质优,所以在销售方面威胁就比较小,当然火爆是完全称不上的,不过缓缓的水流也没断过。

再有就是阿恒,本来他是要全力以赴保障阿恒的资金用量的,也做好了勒紧裤腰带的打算,没想到的是,阿恒现在三天两头地问他要不要支持,让他心里别提多美了。对阿恒那简直是宠爱加上敬佩,疼到心里去了,他一心一意地想着怎么能说动阿恒快点把振宇接过去。

关于阿恒和蕊蕊的婚事,穆宇寰心里也不是没想过,上次见了蕊蕊一面后,他每当想起她来,心里总是酸酸甜甜的,那样的女孩子,莫说是阿恒喜欢,又能有几个人不记挂爱惜呢?

可是穆宇寰已经43岁了,人到了这个年龄已经不再有年少时的张狂和冲动,丰富的社会阅历让他多了些沉稳练达,纵然是激烈的情感,到了中年人的心里,也自会化做一种从容的涓涓细流。

尤其是,这是涉及到阿恒的事儿,他更是格外的小心。在他心里,即便他穆宇寰有个什么闪失,阿恒也不能有任何闪失,就算他穆宇寰倒了,只要阿恒在,振宇不仅不会有任何问题,还很可能会更好。所以无论是从感情上还是从事业上说,阿恒的地位那都是重中之重的。

再说,他也算了,阿恒过了年也不过才28岁,蕊蕊具体多大,他不知道,看着可是真年轻,而且年龄比阿恒还小那是一定的。对于男人来说,28岁谈婚论嫁,说早是不早了,可要说晚,那也真不晚,他自己就是到了30岁才结婚的,他也没觉得就是晚了,所以让他们再等个一年两年的,也没什么坏处。稳啊,稳点还是好的,何况是这么大的事儿。

年会的组织者和一些老关系,三番五次地给他打电话,他一次次的搪塞,“想开,就开你们的,我这儿说不准,再说我去不去的,也没什么事儿。”

“还没什么事儿呢?这都到了什么时候了?您这当老大的得出来主持大局呀!”

“有什么大局可主持的,我没觉得怎么样呀!”

那边儿就咧了嘴了,“您倒是没什么事儿了,你们穆家这兄弟俩我们是看明白了,那是一个比一个厉害,我们真是望尘莫及。可我们不行呀,您这当老大的,拿出个态度来,稳稳人心也是做了件善事吧!”

穆宇寰就笑了,也不好意思就却了这些人情,毕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同行,自己也不好太过摆谱,虽说是各凭本事,可谁又能保证求不着谁呢?也就答应了。

年会的事儿,自然也会有人通知罗永浩,他在B城开发商当中的地位,那也是举足轻重的。一直以来,他给人的感觉是相当的高深莫测,没人能说出他这潭水到底有多深。

要说穆宇寰的实力,那是在明面儿上摆着的,他不用特意显摆,也没人能有资格小看他,当然他也不怕人知道,他这个人就是这种风格。

罗永浩不一样。他是没人能看懂。首先他从建筑商一跃而起时,手笔太大了,那块地真真是从穆宇寰的嘴里虎口拔牙。而这牙拔得也真是时候,刚拔下来,形势就变了,那也就是穆宇寰,换个人,就得一跟头撂倒在地上起不来。

罗永浩不仅敢拔,拔得还特别漂亮,最让人佩服的是,那么大的一块地,那么好的位置,到了他的手里不仅一点儿没屈才,还发挥得特别理想。搁一般的开发商准得消化不良,运转滞涩,可他的第一单工程,竟然是玩得溜溜转,让很多资深的开发商都无比敬佩。

接下来他的表现就更让人无法理解了,他建了这个“美满人生”小区后就没再干什么。人人都在想一个问题,钱呢?罗永浩的钱哪儿去了?大家纷纷猜测,他的下个动作那肯定是小不了,看着吧,看热闹的,就是不怕事儿大。

就在大家对他瞩目的时候,开发商们的风向就变了。这时候你再看人家罗永浩,地是好地,房子是好房子,降价压力对人家的影响不过就是销售不畅。听说,自打第一期期房发售,就开始跟着他的几个炒房团,那是一直没撤。

另外,就是撤了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人家家有余粮啊!他的销售款可从没人看他动过,要讲靠,谁能靠得过他呢?别人是吃糠咽菜都要断顿了,他可是大块儿吃肉都不用愁。他这哪儿还是人呀,他就是个神!大神!

这样的神,还有一个,就是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伙儿,穆家老二。但人家穆家是什么人,人家的根基是一般人儿能比的么?相比之下,罗永浩绝对是个亲手创造神话的,真神!

哪里有人知道,罗永浩心里的苦呀!他现在过的日子,那可真是苦不堪言,无人能诉!这种痛苦和压力让在外打拼将近15年他,甚至都萌生了退意!

很多个寂静无人的深夜,罗永浩孤单地坐在书房里,坐在蕊蕊以前最爱坐的位置上,一遍遍地问自己,“我错了么?”“我该放弃了么?”“我真的不行了么?”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没有答案。

他算啊,算啊,算计出了利益,算不出自己的心,他想啊,想啊,想起了过去的时光,想不明白以后的去向。

他清楚,只要退一步,只要放开他的计划,放开振宇,放开穆宇寰,他罗永浩的世界仍然是海阔天空,可他能退么?他能忍得下这口气么?

这个答案没人能给,没人能帮他做出判断。

他知道生意做到这个份儿上,他早就失去了冷静,失去了当初他引以为傲的清醒和谋划,他这是在赌气呀,拿他自己的身家性命在赌气,而这,正是商家的大忌。

可每当想起蕊蕊,他的心里就会有团火在烧。不,他不恨她,如果他要是能恨她,也许他能好过一点儿,他只是恨着穆宇寰,思念着她。

她走了四年多了,这段时间已经比他们的婚姻都要长了,但他仍然时常产生幻觉,仿佛她依然在他的身边,依然能听到她在叫他,“罗永浩,罗永浩……”

只有她这样叫他,连名带姓,一字不缺。记得他曾经不止一次地问他,“你怎么总这么叫我?”高兴的时候,她会撒娇耍赖地说,“就这么叫,就这么叫,怎么了?你管得着么?”他会摇头,叹气,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心里却是甜蜜的。

不高兴的时候,她根本就不搭理他,他就会想,又怎么了呢?然后再想办法找其他的话说,心里虽然惴惴,可也有一份期盼在支撑着。

现在没人这么叫他了,他也不用问了,可是他什么都没有了,无论甜蜜还是期盼。这时他才发现,没人能象她那样,把他的名字,叫得那么悠扬、婉转,让他能从中分辨出那么多的滋味和信息,她高兴了,她撒娇了,她生气了,她心烦了……

他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有这种感觉的呢?或许是从她第一次叫他开始吧,那天她站他的办公室门口,问,“你是罗永浩么?”

只是,他一直都没发觉,直到她离开了,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了,他才如此深刻地感觉到,他那么爱听她叫他的名字,那么爱,那么爱……

他也会想起一些别的,凌乱的,断续的,挥之不去的,总之是关于她的,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一个微笑,一声呼唤,恍然就在身侧,转回头时,又消失不见。

每当回来晚了,或是喝了酒,他都会蹑手蹑脚地摸黑儿进卧室,尽管他已经不用再怕吵醒任何人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习惯了才这样去做,还是为了给自己制造幻觉才保留这个习惯。

有次,他烦躁而愤怒地在夜里进卧室门后,恶狠狠地打开了所有的灯,他想告诉他自己,罗永浩,你醒醒吧,她走了,她抛弃你和别人跑了!

他真的清醒过来了,可醒过来的滋味实在是太过痛苦,他面对灯光下空荡荡的卧室,一刻也不敢停留,急急地躲进了小慧的房间。

他想了这么多,总是想不明白一个问题,穆宇寰到底给了她什么,能让她如此义无反顾地离开自己。他的习惯是每当遇到解不开的难题,就细细回想,从头到尾把整个事情回想一遍,找出症结所在。

他仔细地回忆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却怎么也弄不明白她到底想要什么,他悲哀地发现,她总是能清晰地知道他要什么,她怎么做就能令他高兴,令他幸福,可他,却从不知道如何能令她开心。

在这个方面,他是愚蠢的笨拙的,以前他只是想办法掩盖这种失败,他以为他成功了,实际上,他没有。如果他能承认这种失败,如果他能对她多用点心,那她会不会就不走了呢?

这个假设如此地折磨他,他想得头都痛了,可还是忍不住去想。他想起被她带走的结婚戒指,想起他问她要标书时,她悲哀的眼神,想起办离婚手续前,她抱着他的后背哀哀地说着,“对不起”……

这种种的场景总是让他做出一个又一个的假设,如果我当时不那样那样,那么她会不会就不走了呢?这种带着哀伤的希冀那么吸引他,让他就象吸毒般上瘾。

他也想过豆豆,在小区里,在马路上每当看到同龄的孩子,他都会有那么一刻的失神,他38岁了,虽然离衰老还很遥远,可也是个中年人了,怎么能不想自己的儿子,唯一的儿子呢?

当初他让蕊蕊带走孩子,是有私心的。穆宇寰这个人,艳名远播,而且已经结婚,虽然有钱,但是他罗永浩也不穷呀,更何况,蕊蕊并不是个爱钱的女人,这一点他再清楚没有了。

蕊蕊是爱孩子的,很爱很爱,她绝对舍不得孩子吃一点苦,那么假如有那么一天,穆宇寰不喜欢她了,她一个单身女人又要怎么生活?如果她是一个人,无论吃多少苦,她都绝对不会再回头来找他的,那是她的骄傲所不允许的。

可带着豆豆的话,那情况就不一样了,为了孩子的幸福,为了保护孩子,在她和孩子的生活遇到困难时,她就会不顾一切地回头来找他。

到那时,他不会给她一点难堪,任何一点难堪,他都不会给她。他会向她承认他的失败和错误,她说对了,爱情是存在的,因为他不相信爱情的存在,所以爱情报复了他。他要告诉她,他现在相信了,相信爱情,接受爱情的报复,而他终于明白,他是爱她的,真的很爱很爱。

他在赌,用她对豆豆的爱,赌穆宇寰对她的爱。从这个角度上说,他不能退,即使是拼尽全力血溅当场,他也不能退!穆宇寰到底有多爱她?爱她能胜过爱振宇么?如果他去抢穆宇寰的振宇,那穆宇寰会不会迁怒于她呢?会不会放弃她呢?

他一直关注着穆宇寰的私生活,仿佛一切都正常,穆宇寰没离婚,他知道,穆宇寰是离不起婚的,这世界上只有蕊蕊那样的绝种女人,才会一个人带着孩子从富裕家庭净身出户。那是傻,那是痴,那也是种境界。穆宇寰找不到这样的女人了,他罗永浩也没把握再找到第二个,蕊蕊是可遇不可求的。

他现在已经知道了蕊蕊的可贵,那么穆宇寰知道么?最好穆宇寰不知道,那他就有机会用自己手里的东西去换蕊蕊了,他要把蕊蕊和豆豆换回来!换不回来,就抢回来,只要穆宇寰的经济出现了问题,只要穆宇寰无法给豆豆提供很好的生活环境,那么蕊蕊就会不忍心看豆豆吃苦,带着孩子回到他的身边。

可这太难太难了!他没有穆宇寰那样的父亲为他开疆破土,也没有穆宇寰那样的弟弟为他保驾护航,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血肉相搏,孤注一掷!即使这样,他也没有几分胜算。

蕊蕊,我有多难你知道么?我爱你爱得有多苦,你知道么?

他的头一阵阵胀痛,象有东西在里面不住地敲击,他苦笑,这样,也好,最起码,心就不会那么痛了!

小慧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见他用手抚额的样子,就轻轻为他揉捏。他想起,当初他偶尔露出疲态时,蕊蕊也会这般温柔体贴,可他总是想要伪装强大,以为压制可以成为获得她的法宝,可以瞒过自己心中的怯懦。又岂知,如果他真的勇于交付,敢于受伤,那么也许就能赢得她真心的敬爱。

他揽过小慧,让她背对着自己,把头埋入她的发丝,贪婪地呼吸着那发间的气味,在心里说,无论如何,蕊蕊,我要再为自己争取一次,得到你的机会。

一月中旬,年会如期召开,穆宇寰到得很晚,没想到的是,有人到得比他更晚,那是,罗永浩。

在这种场合下见面,两人都不惊讶,压下各自的万千纠结,远远地隔着众人,礼貌地彼此点头致意,自有一种含蓄的风度翩翩。

自始至终,两人默契地保持着距离,背影相对,在酒会上各领风骚。他们不约而同地齐齐拒绝“讲一讲”的邀请,都没发觉落在众人眼中的他们,气质何其相似,观点如何相通。

酒会进行一半,大多数人兀自喋喋不休,争论不止,都已心怀厌倦的两人,在悄悄走向更衣处时,不期而遇地迎头撞见,一时竟怔住无语。

穆宇寰抢先开口,打个哈哈,“罗总过得好日子,嘴里的肥肉吃得香!”

这本是善意玩笑,要是没有蕊蕊这档子事儿,搁在头几年两家关系还很不错的时候,足可以看做是嫉妒或褒奖。可穆宇寰一方面对那块地,心里确实是有些疙瘩,另外也没太把罗永浩放在眼里,笑容里就带了点冷诮。

罗永浩现在又正是心灵极度脆弱的时候,他的郁恨不触都能发,见到了穆宇寰本就是一股股邪火“噌噌”直冒,费了多大的劲儿,才勉强维持得住,现在被这语义不明的话一撩拨,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穆总过得好日子,搂着别人的老婆睡得香!”

穆宇寰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很清楚阿恒、蕊蕊、罗永浩三人之间的纠葛,阿恒都和他说得明明白白的,他就是觉得这话哪儿有点不对,好像是有差头儿,可惜的是阿恒去了S市后,他和阿恒都被人叫做穆总,他还真就不好分析了!所以就没想到合适的说辞,只是面带笑容地继续思考。

这个表情看在罗永浩的眼里,那是相当讽刺,无非就是一种公然的挑衅,“我就抢了,我就睡了,看你能怎么样?”

他血往上涌,就开始口不择言了,“俗话说,女人如衣服,真没想到,穆老大偏偏对别人的破衣烂衫感兴趣,改做废品收购得了!”

这话就相当过了,简直就是地痞无赖在当街开骂,根本就不符合彼此的身份地位,何况是在公共场所。穆宇寰哪儿是那受腌臜气的人呀?!他没功夫细想,其中的弯弯绕,只想着奋力反击。

穆宇寰笑容大盛,幽幽开口,“我倒是觉得人不如故。对了老罗给你讲个笑话,今年暑假的时候,豆豆在我那儿练字,我就教他写穆,跟他商量,要不你别姓罗了,改姓穆得了。你猜这孩子怎么说,他说穆太难写了,等上了二年级,他再改姓穆!你说这孩子多逗,多招人疼儿,哈哈哈哈……”

罗永浩忍无可忍,挥拳向穆宇寰打去,穆宇寰堪堪闪开,马上被众人拉住。罗永浩到底还是摔了近旁服务员手上的一只托盘,全身颤抖地离去。

穆宇寰,我就是死,也要把你掀翻在地!这是他给自己的承诺!

穆宇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也满是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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