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 突变(1 / 1)
旌旗飘飘,不过几月自己又再次回到了这里,只是这之间的一切改变了太多太多。毕澄坐在马背上,看着对面的人只身前来。
“藜夏兄,好久不见!”毕澄作了个揖。
藜夏驱马而来道:“毕澄兄,过得可好?”
“哎,还不是拜你所赐?”毕澄两手一摊,微笑着看着藜夏。
藜夏挠挠头道:“毕澄兄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毕澄道:“若不是你,只怕我现在还在天牢里呆着呢!若不是你,我现在也许还呆在京城里,何必再这儿风吹雨淋的!”
藜夏道:“这可是我俩的约定,毕澄兄难道想赖账吗?”
毕澄摇摇头说:“我没想赖账,只是这样舟车劳顿,太幸苦了!”
“哎?难道那皇帝还让你在天牢里跑来跑去吗?你已经休息了这么久,居然还叫累。真正累的人是我呀!”藜夏做出委屈状道:“你被你们那皇帝算计,被困在匈奴那里,还不是我带了人去解围?你被你们皇帝抓起来,还不是我替你解决了那个林南星,你才能出来?毕澄兄,真正幸苦的人是我哎!”
毕澄哈哈大笑起来说:“那我们再幸苦这一次,将来就一劳永逸了!”
藜夏收起楚楚可怜的样子,笑道:“没错!我们一同杀到京城去,杀了那个皇帝。毕澄兄你做皇帝,一定比他强!只是,别忘了分我夷狄小国三座城池哦!”
毕澄笑着答道:“一言为定!”
毕澄带着浩浩荡荡的军队往回撤,毕澄的亲兵问道:“将军,你不怕夷狄人出尔反尔吗?万一他们到时坐地起价怎么办?”
毕澄笑道:“你以为我到时真的会给他三座边关城池吗?给他三座东边城镇,他总不见得到东边去放羊吧!”
藜夏含笑看着前头的毕澄大军,打了个响指,吩咐道:“去找个和毕澄身形差不多的汉人!”
“王子的意思是?找人偷偷替了毕澄?”
“不要多言,我自有打算。快去!”
“是!”
毕澄,这不是一切的结束,真正的较量才刚开始!
十一月末,大将军毕澄帅数万之众赶赴边关,与夷狄王子藜夏交战数回,佯败,逃回镇南关。关门大开,汉军入关,而夷狄军亦紧随其后闯入镇南关,遂失镇南关。
“啪!”皇帝将送上的奏折扔到了地上。镇南关丢了,这就意味着南边的大片城池也撑不了多时。
“报!”又一声传报声,朝堂上的众人心中又是一惊。“报!临南城失守!”
皇帝眉头紧蹙,怒气不住地往上涌。这分明就是放虎归山,自己怎么会相信这个狼子野心?还害了自己的亲妹妹!
“报!”众人齐齐回头望去,“报!天寿镇沦陷!”
“行了!报报报,就知道报!不如等到打到京城了再报!”皇帝的怒气爆发出来,众人寒噤而立。
“皇上息怒!”百官纷纷跪下。
“息怒?谁能替朕夺回城池,朕就息怒!你们这般老夫子,只知道斗嘴寻衅,早知如此,就该贬了你们的官,罚了你们的俸禄,拿去充军饷!”
百官跪倒在地,却都不敢再说一字。皇帝定了定神道:“你们每人拿出一年俸禄,充当军饷。国家危亡,匹夫有难,今日没要你们拿出所有银两,已是恩赐!”
“皇上英明!”嘴上虽如此说,可心中却都暗暗叫苦不迭,不知将毕澄骂了多少遍了!
“来人!请袁老将军出山!如今能压制毕澄的只有袁老将军了!”
“阿爸,药草来了!”紫苏端来一箩筐的药草,竹远却深深地皱着眉头。
“怎么了?”紫苏问道。竹远也不说话,递给紫苏一张公文。紫苏看了也不禁皱起眉头来。“怎么回事?为何要这么多草药?又要和谁打仗?”
竹远说:“这两天到这里来的人也越来越多,大多是难民,看来最近边关不安稳。你去多背些外伤的草药,估计过两天就该用得到了。”紫苏点点头,转身离开。
自从竹远和紫苏离开京城,两人在偏远的地方找了房子住下来,开了见药铺,也顺便替邻里看看病。可最近,来看病的人越来越多,确切的说是逃命的人。紫苏和主要理出了几间空的房间,两个人自己则挤在了一起。
“紫苏丫头,要帮忙吗?”王大妈的大嗓门是出了名的,老远看到紫苏就大叫起来。“紫苏丫头,我说你那个老爹也真是恨得下心。你瞧你也有身孕了,居然还忍心指使你干活!”
紫苏笑笑,阿爸怎么会不疼自己。同是学医的,当然知道如何才是最好的。适当地活动一下,未尝不可。紫苏说:“没关系的,现在还不碍事的。”
王大妈摇摇头说:“哎,这两天来村子里避难的人越来越多,你也越来越忙,真怕你忙不过来!”
“王大妈,你可知道,为何最近会有这么多的难民?”
王大妈四处瞧了瞧,压低声音说:“你还不知道吗?你爹爹没有告诉你吗?听说,夷狄人打过来了!快打到京城了!”
“什么!”紫苏惊叫起来,竹远一直让自己准备草药,却从来不告诉自己到底出了什么事,一定是怕自己担心。糟了,毕澄,毕澄一定在和夷狄大军作战!
“咳!”竹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屋里走了出来,王大妈看了眼,立马走人。
紫苏走上前去问:“阿爸,你知道的是不是?他,怎么样了?”
竹远叹息一声说:“我以为不提你就会不知道,你就能忘记。看来我是错了!”
“那他现在如何?夷狄此次带兵之人是谁?”
竹远摇摇头,道:“是夷狄的二王子。”
紫苏愣在那里,不敢相信,藜夏和毕澄,两个人如若交锋那会如何?从来没有想过,不是不知道这天会到来,只是从来不敢想。可如今真的发生了,自己却没了主意。神啊,他们两个谁也不能有事啊!
“你不要担心,他们不会有事的!”
“你怎么知道?”
“我何时骗过你?你安心等在这里,就是对他们两个最大的帮助。”
“可是……”
竹远看着紫苏欲言又止,打断她说:“你若出现在世人面前,就等于将他们两个置于危险之中。”
兵贵神速,更需出险招。
风呼呼地作响,毕澄和藜夏坐在马背上,看着对面驱马而来的袁将军。毕澄先作了个揖,道:“袁将军,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袁老将军冷哼一声骂道:“毕澄竖子,尔等若非引狼入室,我国应是一片祥和。汝卖国投敌,我等忠心之臣怎会无恙!”
毕澄也冷笑道:“袁老将军,我一向敬佩您有胆有识,不过如今看来,您只是有胆,而未有识!”
“你!”袁将军怒气冲冲。
毕澄依旧笑着说:“一来,我非引狼入室,二来,我非投敌卖国。当今皇帝好大喜功,听信佞臣,对待有功之臣不但不嘉奖,反而欲处之而后快。我就是最好的例子。我北上抵挡匈奴,却被皇帝埋伏。我归朝后,皇帝又将我投下大狱,夺我兵权。若非此次西面凶险,我毕澄恐怕早已死在狱中。如今,局势未明,皇帝已鸟尽弓藏。袁将军,我劝你,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如弃暗投明。千万别一把老骨头了,到时候还被皇帝一杯毒酒给送上了西天!”
“你个无耻之徒!”袁将军嘴上虽如此谩骂,但心中却有些打鼓,这些事情虽不知细节,但大多还是知道一二的,毕澄并未胡说。
“袁将军不要动怒,我藜夏远道而来,还想和袁将军一决高下呢!”藜夏却突然上前道。
“好,嘴皮子不是真功夫,我们来动真格的好好比试比试!”话音刚落,袁将军催马上前,挥舞大刀就向这边过来。
藜夏也随即催马上前,和袁将军打了起来。毕澄却在一边看,不愿上前去帮忙,他敬重袁将军,只是现在不得不做敌人。
“啊!”袁将军突然惨叫一声,胸口突然多了一个伤口。毕澄赶忙催马上前去,袁将军竟然是中了暗器。
“袁将军!”毕澄唤道,猛地抬头质问藜夏:“你怎么用暗器?”
藜夏挑眉说:“谁规定过不能用暗器?是这老头自己不当心!”
“你!”毕澄却无法反驳。袁将军轻扯毕澄的袖口说:“莫要怪他,是我自己不躲的。你刚才所说的都没错,圣上害怕你夺他的位,也同样会防备我。我即使赢了你,将来也会是如此下场。只是我同你不一样,我有一家老小,而你早已是孤家寡人。我不能帮你,但我也不愿阻拦你。但你要小心那外……”袁将军没有说完,就咽气了。
毕澄大吼一声,道:“敌方将领听着,你们的主将已死,如愿归顺的可放心兵器,如若不愿回家即可!”
所有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毕澄又道:“我军中多为汉人,不想看到互相残杀。当今圣上无治世之能,外不能抵挡匈奴,内不能治理水域。我等奉天意,顺民意,改朝换代。如若我登基,将外结邦交,内用贤臣,必使江山一片平和。”
几声轻微的兵器落地声,随即队伍中又有人大喊:“驱匈奴者,惟毕澄也!”投降者一下子多了起来。这一仗,几乎兵不血刃,在这群最后的大军身后,便是盼望已久的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