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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春又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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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春去春又回

方瑾瑜请夏容和杜平安吃饭。杜平安在大大的衣橱里翻来翻去比来比去,直磨蹭到夏容不耐烦了才款款下楼。

夏容一脸大尾巴狼的表情:“哟,敢情您这是去相亲呢?”杜平安脸上居然一红,“我这是要见多年不见的老同学,不得好好打扮下,人家以为我混的多差呢!”

席间觥筹交错,方瑾瑜不是话特别多的人,可是他今天显然是有点多了,他不确定夏容到底怎么样了,可是看着她一如往常的调笑,也就渐渐安下心来。

杜平安矜持地坐在旁边,时不时说上几句话,他和她一直不是特别熟,但是杜平安和夏容是好朋友,他是知道的。夏初不知道怎么样了,多年都不怎么联系。

“夏容,对了,好久不见你姐姐了,她到哪里去了?”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出来了。

杜平安看了眼夏容,夏容放下筷子,笑着说:“她一直发展的比我好。在美国留学呢,所以我这不是早早工作了嘛,我们家哪供得起两个啊。”

这些年夏初都没怎么回家,夏容少不得就要常回家看看,妈妈老是念叨,“夏初真是没什么良心,白疼一场了,这么多年也不回家看看我们。”夏容心里说,是啊,你当年那么待见她,结果还不是要我服侍你们二老,唉。

夏容心里一动,方瑾瑜不也在美国吗,他可以照顾一下姐姐的啊,“瑾瑜,要不我把她的E-Mail地址给你,这样你可以和她联系联系。”方瑾瑜于是也就欣然的接受了。杜平安眸光暗了暗,不动声色的拿起筷子,对着一堆山珍海味狂吃猛喝。

杜平安居然喝醉了,分手告别的时候,方瑾瑜问要不要送着回去,夏容连连摆手,自己又没有喝醉,杜平安今晚可以住自己家,她直接开回去就好了。

帮忙把杜平安塞进座位里,夏容笑着挥手和方瑾瑜告别,他看着她的身影,在灯光下被拉长。

他眉目温柔灿烂,心里微微一动,可是转眼就没了。他怔在原地,想要回忆起那究竟是什么,却是徒劳。

他不会知道他错过了什么,等他知道的时候,一切改写。悔恨已不足以形容万一。

春节夏容还是照例回家了,北京虽然已经扎下根,可是毕竟只有回到那个小城,才有了回家的感觉。爸爸妈妈真的已经老了,爸爸还有几年就要退休,妈妈每天闲着没事就拉着隔壁邻居阿姨大妈们打麻将,现在知道女儿要回家,牌局都一律推了,她是真的想女儿啊,一年才回家一次,比什么都稀罕。

夏容挽着妈妈的手去做美容,逛商场,好像姐妹一样。以前姐姐在身边,妈妈似乎总难以注意到她的存在,姐姐不在身边,才能见到她的贴心。

夏容不怪妈妈,这很正常,姐姐一直比自己优秀太多,换作谁,都会更喜欢姐姐才对吧。

她们在商场里转来转去,妈妈对于打折商品总有挥之不去的兴趣,其实买回去不一定用得上,可是降价就是对女人购物欲最大的刺激。

夏容忽然有种不自在感,似乎处在什么炯炯眼神的注视下,她一抬头,见到不远处周芷萱正在望着她,嘴角挂着轻薄的笑,夏容就对着他笑了笑,这个人,还真是如影随形,这里都遇得见!他不是跟踪自己吧。

周芷萱走来,夏容就迎着打了招呼:“还真巧,你怎么也在这里?”周芷萱却先向夏妈妈招呼,“伯母好”,然后才转向夏容,“春节到处转转,难得有假。”夏妈妈早发现有个高大英俊的男子在注意这边,却不想这个人居然是女儿的朋友。夏容心想,春节不顾人潮转来转去的,大概也只有周大少一人了吧。

周芷萱打完招呼却不走,眼睛看了看周围,“伯母想买什么啊?”夏容代替回答了,“一会儿我要和我妈妈去女装部看看,估计要很久。”这么明显的逐客,周芷萱心里不满,脸上却不露出来,“我正好也是和朋友一起出来的,那我先去找他了。”他故意不说是男还是女的“他”,可是夏容一脸不在意的样子,分明又是一记闷棍,打的他郁闷不已。夏妈妈看着这两个人,嘴角却挂上了一丝笑。

等到走出商场的时候,居然下雨了,没有带伞,夏家母女和很多人一道被困在商场的大门口,抱怨着气象预报不准和天气的糟糕。

一辆AcuraTL停在门口,一个男子打开车门,撑着一把伞小跑过来,夏容隔雨望着,只觉得这身形有些熟悉,等到他停在自己眼前叫着自己的名字,这不是周芷萱是哪个。他怎么知道自己没有走,这个人还真是!

夏容心里虽然感激,却还是不大想坐上去,一旁的周芷萱却已经搀着妈妈开始走了,两个人一起回头看着她,询问的意思非常明显,夏容叹口气,钻进伞下,一起上了车。

开车的是周芷萱的朋友,几个人聊天,夏妈妈对周芷萱格外亲切,夏容在旁边尴尬得不得了,不小心瞥见周芷萱一脸自得的模样,更是羞愤。索性一门心思和司机聊天,指引他开去她家。

到了家夏妈妈还意犹未尽的要他们进屋里坐坐吃饭再走,夏容看着妈妈一脸好客的模样,努力想回忆起她回家的时候老妈有没有那么热情过。周芷萱倒没有上楼,他说自己还有点事,就匆匆上车走了。

夏妈妈一进门就开始对女儿逼供;“你看那个周先生怎么样?”

“挺好的啊。”夏容拿出一贯的迂回战术。

“别跟我扯,我是问你们俩有没那啥?”夏妈妈直接一掌拍在夏容身上,嗔怪道。

“人家条件那么好,指不定看不上你女儿呢,别想了。”

“他肯定对你有意思,不然那么殷勤干吗啊他,妈又不傻,别想瞒我。”

“你看看,这么巴望我嫁出去,我真嫁出去了,谁会来陪你过年啊。”

夏妈妈一听这丫头嘴巴里是套不出什么话了,索性也就不问了,总不能一直不往家里领吧,她总能看到的!

第二天就是初一了,熬了一晚上看一部好长的文艺片,夏容愣是到了8点才被催着起了床,这边还在洗漱呢,手机已经震个不停了,她叼着牙刷看是周芷萱的号码,按下了接听。

“夏容你起床了没?”

夏容心一乐,这个人还真是神奇,他怎么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没起床,她含着一口的泡沫含糊不清,“正刷牙呢。”

“到你们家楼下来拜年了,还不开门啊?”

夏容一想这人这年是不是拜的有点早啊,她把泡沫一吐,对客厅喊了一声,爸妈,有人来拜年了。然后赶紧对着镜子胡乱抹了脸,匆匆忙忙的往脸上擦了点乳液,又胡乱的把头发束起一个马尾,倒也一番清纯。

刚收拾好,门就已经开了,周芷萱一脸大尾巴狼的表情站在门口了,今天还收拾的格外人模狗样,一对比下,夏容就是一柴火妞。

“周芷萱你今天这是要去相亲吧?”夏容嘴上不饶人。

周芷萱脸色一正,在夏容爸妈面前故意要装大尾巴狼,“哪儿,我收拾像样点,好给伯父伯母拜年呢。”

然后就进来对着夏妈妈夏爸爸说着拜年的吉祥话,一副机灵又老实的模样,夏爸爸夏妈妈开心的很,赶紧招呼着坐下来,又让夏容赶紧给客人倒茶,端水果。夏容有父母在前不敢造次,就鞍前马后的跑来跑去,周芷萱少有见到这么清汤挂面素颜朝天的夏容,像一个20出头的女孩,看得他心猿意马。

看着也待得差不多了,周芷萱也就起身告辞了。

下午的时候夏容正和一帮小孩子闹着跳着放鞭炮的时候,接到周芷萱的电话,他听的她那边欢呼声笑闹声不绝,真是有年味。

“在哪呢?”

“在家啊。”

“要不要出来转转?我车要到你家楼下了。”

夏容答应了,才放了两个鞭炮,楼下就有鸣笛。夏容想这人还真是个职场精英,执行力也太强了吧,指不定还是一总监。

她一路小跑过来,完全没有在北京的拘束和生疏,一个人也只有回了家,才会更真性情点吧。小脸通红的,一双拳头也是红通通的,这样的南方城市,阴冷冷的,冰到骨子里。

上了车,他不觉把空调又调高了一点,结果她立刻打了个喷嚏,温差太大了。

一开开到了新大桥,横跨长江,这是夏容眼里的寻常景色,她本就是南方小城长大的孩子,可是周芷萱却很是稀罕,停好车,就拉着夏容跑到桥上,江水瑟瑟,风很大,吹起阵阵涟漪。

她迎着风,微微眯起眼睛,他看着她的表情,有让人迷恋的童真。她已经不算年轻了,满大街都是比她年轻的女孩子招摇着超短裙在这零度的天气里,可是她却平白比别人多了一份别的柔美,虽然她也凶,可是她连凶起来的时候都让人感觉温柔。

男人到了这个年纪,是特别能够感受到女人温柔的。也终于可以明辨出,哪一种温柔才是自己要的。不是小女儿态的娇憨一味要宠爱,要的是可以抵御时间的坚定的温柔。夏容的心还不在他身上,所以她漫不经心,可是等她用了心在他身上,那就是坚定不移的。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夏容不知身边这人已经百转千回了多少个想法,她闭着眼睛,迎着风,在生涩湿冷的风里,有种折磨般的快乐。

周芷萱从身后轻轻抱住她的腰,夏容一惊,要挣脱已经不能,周芷萱的声音就那么传过来,“我在想,如果我对你说,做我女朋友,你会答应吗?”

他闷在她的羽绒服里说出这话,声音不大,有点闷闷的感觉,让人听了心不由得软下来,他的声音又传来,给我提一个要求,我做到了你就答应我。

夏容怔在原地没有动,她想着杜平安的话:“现在这个社会未婚好男人不多了,遇到一个赶紧把自己嫁了,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耳边又仿佛听到那一句“阿扬结婚了”然后又是“夏容,我们结婚吧。”几个声音交织起来,她恍恍惚惚。

周芷萱见她半天没有声音,放开她,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回过神来的夏容带上了微微的笑,“我答应你了。”

周芷萱脸上不可抑制的笑容,他紧紧地抱住她,轻声喃呢:“真好,遇到你,我真幸运。”

夏容的眼泪就这么被勾出来了,她交往过唯一的男朋友,是她高攀的。

那个男孩子家境好,成绩好,什么都比她好,是光芒万丈的星星,她一直努力的追啊追,到头来,还是追不到。

她这颗心一直都是自卑的啊,有谁像周芷萱一样,对她说过“遇到你,是我的幸运。”这样好听的话。她被感动了。

风大了起来,夏容忍不住喷嚏,一下子就连续打了好几个,周芷萱一阵心疼,赶紧扶着她上了车,把暖气开足了。

他刚才对她说的话,未必都是奉承,很有几分真心的意思。见到这边泪眼婆娑的夏容,到有些动情,于是复又搂住她,下巴抵住她的额发,“我刚才说了很感人的话吗,丫头?”夏容圈在他的怀里,只觉得一阵安稳,舒适的温度里,沉沉睡去。

她因一句话哭的肝肠寸断,又因一句话喜笑颜开。女人总是这样,被男人一句话,轻易操纵了情绪。

周芷萱第二天就回北京了,这样急着,几乎让夏容以为他就是为了要她做自己女朋友而专门跑这一趟的。那么,这也算是一笔成功的交易咯!

正月走亲戚,往往是几个女人聚在一起打打麻将,然后在牌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家常。

老妈在厨房里做饭,夏容只好硬着头皮在牌桌上应付七大姑八大姨。她都已经很小心翼翼的在输钱了,结果她们还不放过她,一提又是男朋友,又是婚事的。夏容只觉得头也大了。一边抱着孩子的表姐也插进来说:“夏容啊,你这都毕业好几年了,又不像夏初还在读书,就算先不结婚,也带个男朋友回家看看啊。你瞧姑妈多着急。”夏容知道厨房里妈妈一定竖着耳朵在等她的回答,就尴尬的笑了笑,这个时候,手机在口袋里开始狂震,夏容看是周芷萱,心里一喜,连忙接起,一桌的麻将也瞬间安静下来,笑容诡异的看着夏容,夏容心一慌,拉着表姐坐下来让她接手,躲到一边讲电话去了。

“丫头,在哪呢?”周芷萱的声音清亮而爽朗,仿佛带着笑意的。

“在家打麻将呢。”夏容一面回头瞥了眼麻将桌,正看见二姨一副了然的模样,还做着口型对其他人说,肯定是男朋友呢。一下子又把脸红了。

“我还真不知道你会打麻将,什么时候教教我呗。”周芷萱旁边吵吵闹闹的,仿佛依稀还有一个娇媚的女声,叫着“芷萱”。

夏容还来不及多想就问出来了,“这么吵,哪儿呢?”

“在唱歌呢,你不在,真可惜。”

“这样好不好,你唱歌给我听,我也不去打麻将了。”

周芷萱倒也不推脱,径直上去点了首歌——

曾经真的以为人生就这样了

平静的心拒绝再有浪潮

斩了千次的情丝却断不了

百转千折它将我围绕

有人问我你究竟是那里好

这麽多年我还忘不了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

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是鬼迷了心窍也好

是前世的因缘也好

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

如果你能够重回我怀抱

是命运的安排也好

是你存心的捉弄也好

然而这一切也不再重要

我愿意随你到天涯海角

虽然岁月总是匆匆的催人老

虽然情爱总是让人烦恼

虽然未来如何不能知道

现在说再见会不会太早

……

周芷萱的声音爽朗而深情,他这边唱毕,那边已经是满堂喝彩。有女声在叫着,再来一遍。夏容心里一阵感动,她不知道一个男人对着一个女人唱这首歌代表了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己被感动了。

周芷萱还不放过她,又走到安静角落对着话筒撩拨她:“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答应我,不要让别人知道,你这么好。”

夏容心里又是一怔,她好吗?也许是好的,不过是因为她愿意,成为他眼中最好的。

过完年回去,社里又是一大堆的事情要做了,夏容每天忙得焦头烂额,连带着部门都要加班。老师自己没有时间去医院探病,常常就遣了她去。

夏容倒也没有不甘愿,方瑾瑜是她十几年的朋友,虽然他同时也和谢晟扬情同手足。

那天再去医院的时候,方瑾瑜就对夏容说爷爷要预备转院了。夏容不由好奇,现在的医院已经是最好的医院最好的设备最好的病房了,他还要到哪里去做手术?

方瑾瑜就说了,“圣德医院。”

夏容心里一阵狂跳,“要请谁主刀?”

“一位姓周的医生。”

夏容心里有几分猜测,却也没有追问下去。周芷萱年纪轻轻,他真的可以做这样一个大手术?方家的来头他难道不知道吗?一旦失败他就毁了。

周芷萱早早把钥匙交给了她,那个时候杜平安就一脸大尾巴狼的表情,“怎么样,我就说这是一个可以依靠的好男人吧,这么早就交了钥匙,以后财政大权还不是你的?”可是夏容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什么财政大权,自己过的很好了。有经济有能力,自己供着房子车子,虽然每月交了这些钱之后剩不了多少给自己花,幸好她也不爱出去玩,生活倒是够了。

做她们这个行业的,有几个像她这样洁身自好?

她没有要为谁守身如玉的意思,只是天性里对自己太珍惜。

也许是因为曾经经历过那么好的一颗星星,追的那么辛苦,好不容易到了一个比较好的境地,不愿意再堕回尘埃里。

还没有搬进周芷萱的房子,可是有时候会去看看,给他收拾收拾。书房里有他的一份文件夹,摊开来的。她忍不住好奇心,瞥了一眼,那是一份合同书,看到末尾的签名,龙飞凤舞的几个字,写着周芷萱三个字。旁边是“甲方负责人”。

这人竟然做的那样好了?!这是怎样的职务,不会是一个医生会做的事情吧。这是管理层的事啊。

周芷萱经常作为专家参加各种活动,他的医术的确很好,也的确是一个有作为的男人,只是,他的职业不是医生吗?难道有别的?一个医生,真的会有那么多的活动邀约?

夏容心里一阵乱,不停的猜测。

周芷萱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看见书房里怔在原地的夏容,笑了笑,双手插兜,吹了声口哨。夏容醒来,笑了笑,也就走到他身边,被他抱了个满怀。

“你在医院到底是做什么的,甲方负责人?”夏容闷在他的怀里,闷声闷气的问道。

他看了眼桌子,摊开的文件夹似乎说明了一切,他倒没有想要瞒着她,叹了口气,“我是董事长。”

夏容仿佛一记闷棍,原来他也是!

她放开他的手,不相信似的看着他,“你说你是医生的。”

“我是医生,的确是。可是我今年刚接手了圣德医院,这是周家的产业。”他看出她眼里的犹豫,不由一阵心疼和害怕。

她忽然想笑,这是豪门了吧。多少女孩子梦想的豪门梦!她何其有幸,连着经历两个这样的公子,一次次和豪门这样贴近!

可是她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姑娘,她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梦想,她想找一个寻常的爱她的男人,一起奋斗。然后相夫教子,度此一生。

这个要求很高么?为什么一次次不顺她的心意?!

他们爱她吗?也许爱吧。可是最后还不是要和别的女人结婚?她有几斤几两她自己还是知道的。可是,如果不能给她一个结果,为什么又要来招惹她?

她在脑中百转千回,想的人都要痴了。周芷萱看着她脸色苍白咬紧嘴唇的模样,心里一阵疼,都是他不好,为什么不早告诉她?他不是家族的重心啊,他不会面临联姻的。

他抱着她,“你记得吗?我说过,遇到你,我何其有幸!我怎么舍得,轻易放开你。只要你想结婚,我们随时可以的。”

夏容看着他,一往情深的深色眼眸,然后点了点头。这半生,反正也是如此了。再信一次,也不是那么难吧?

方瑾瑜回美国的时候她和杜平安还是去机场送了,过了这么些年,有些人说不见了就真的不见了,可是,方瑾瑜却是一个不会改变的人。夏容想,为什么他要是谢晟扬的朋友呢?或许他和她可以更亲近也说不定。

他对着她们这样招了招手,心里只觉得美国为什么要这样遥远,他其实没有像以前那么喜欢回去那个他崇尚的民主国度。

回来的路上夏容和杜平安分道,她忽然想去医院看看周芷萱。圣德医院装修的还真是漂亮,欧式风格十分明显,一看就是一所贵族的私人医院。她在过道里边走边看,却不经意听见身后有个声音叫着“晟扬”,这个名字比她自己的名字还更本能,她旋转身子,看见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十几米外,他和另外一个女人,并肩走着。

他们渐渐走近,他扶着她的腰,细心体贴,这样细微的举动。今天的阳光太刺眼了,照的她头晕目眩,眼睛刺的生疼。

“夏容?”在距离她还有几米的位置,他脱口而出。

身旁的妻子贴近了他,询问的看着他,他于是收住思绪,“紫云,这是我的好朋友夏容。”又面向她,不着痕迹的吸了口气,“夏容,这是我的妻子紫云。”

夏容向着阳光,阳光照的有点睁不开眼,可是她努力地睁着,一抹笑容挂在嘴边,“你们好啊,好久不见了。”

崔紫云探究的望向她,这就是夏容?她不由得贴近了谢晟扬。

夏容将这一切收在眼底,却不动声色,淡淡寒暄,“怎么今天到医院来了?”

谢晟扬看着她的眼里,有克制的温柔和伤感,她比上次间的时候胖了点了,当年她没有那么瘦的,见到她的时候自己是被吓坏了吧,这是他的女孩啊。可是他记得身边的妻子,“紫云来做个检查。”

紫云。他这样叫她。叫自己的时候是连名带姓的夏容。

是因为单名么?他可以叫叠音的。她不由得一阵恍惚。

这个时候手却被握住,她转头一看,是周芷萱。他把她的不安和恍惚都看在眼里,心里微微的疼,脸上却笑的灿烂,“夏容,你的朋友吗?”

夏容看着他,点点头,缓过神来各自介绍。

他自然知道谢晟扬是何许人也,也知道他们之间的前尘往事,于是他刻意疏离的看着他,“久仰大名。既然是夏容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一会儿我让护士把你们这次的费用免了。”

夏容是他的女人,他要让她优越起来。

崔紫云开口了,声音轻柔好听,“夏小姐和周先生既然是晟扬的好朋友,那周六来参加我们儿子的满月酒好了。”

“啊?周六么,我好像有个朋友生日。”她握紧了手,忘记它被握在另一个手掌中。

周芷萱把她的紧张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接过话,“我想夏容记错了,你朋友的生日不是周五吗?我们周六有时间去的。”

夏容惊诧的看着他,他却笑盈盈的回望她。谢晟扬看他们这样子,于是也就开口告辞。夏容看着他的背影,手自然的放在另一个女人的后腰,款款走去,不知怎么,他看上去没有从前那样精神了,那样的一个男人,也是会老的吗?

可是为什么他老了,她还是觉得自己忘不了他。那已经是另一个女人的依靠了,他们之间早已错过。他好或者不好,和自己还有什么关系呢?

一个渡口,停了别人的船,她是不是也要开始新的旅程?

可是怎么还是有心痛呢?她想,谢晟扬这个时候离婚,自己会接受他吗?也许不会了吧。

周芷萱看见她眼里的恍惚和失神,这是他的女朋友啊,却对着旧情人落寞。

她当然会怪自己擅自做主答应,可是直面问题向来是自己的作风。她是一个胆小鬼,他一点也不欣赏。他对着她笑起来,他能叫她答应的。他当然有这个魅力。

周六的时候,夏容到底还是踏进了酒店。门口名车云集,礼仪小姐又漂亮又殷勤。谢家到底是有钱人家,一个大酒店包下来,不过是为了一个小孩子满月酒。里面衣香丽影,高朋满座,欢歌笑语,真是盛世太平。可是她置身此处,到底还是有些如在云中,她是一个彻底的局外人。

就是这样的家世,这样的豪门,曾经压在她的肩上,压的她透不过起来,压的她最后和这个男人一生无缘。

周芷萱也是这样的圈子里的人,很快就被拖走了。谢晟扬走到她面前,“你来了真好,我没敢想你会来。”

夏容抬眼看他,她还没有缓过来。

谢晟扬对上这样的目光,心里一痛。这双小鹿一样漂亮的眼睛,他曾经从里面看见笑意,看见温柔,看见伤痛,看见激情。可是现在这双眼睛里却有着让他失神的迷茫。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让自己可以迅速失神的女孩子啊,她怎么就离开他了?

那个时候他整夜整夜在她的楼下,一支一支的抽烟,却不敢上去求她原谅自己。他走之前告诉她自己要去美国,他在机场待到最后一秒,却还是没有见到她的身影。

自己不够勇敢吧,所以才不敢放纵自己的心情去恳求她的原谅。她那么温顺的一个女孩子,那么听话,他想不到她也是一个那么狠心的人。

他恨她。一个巴掌而已,她要是想,可以打他几万个巴掌,他在美国想念她想念的发狂,如果不是方瑾瑜,他早就把那只打了她的手砍下来了。

他是真爱她的啊,可是她为什么不肯原谅他?

他们眼神交汇着,却没有一句话,这些年的离散,那么多想说的话,却从来没有机会说,真见了,也只是相对无言。夏容泪也下不来,仿佛早就流尽了。

崔紫云见到这边的异样,抱着孩子走来。谢晟扬收起眼里的情愫,他已经有了妻儿了啊,就算爱她又怎么样,他已经和他人许下盟约,已经有了完满的家庭,这一妻一儿已经是他的责任,压在他的肩上,一世一生。

他只觉得人生仿佛看得见头一般,黑压压的,他几乎要站立不稳。

酒桌上他带着一妻一儿轮流给大家敬酒,有羡慕他的兄弟开着玩笑:“还是阿扬好啊,这么早就成家立业,娇妻稚子相伴,我们可都还是光棍呢。”

他仿佛很开心,喝个不停。崔紫云想,他多么为这个儿子骄傲啊。周芷萱看着他,又看看夏容,只觉得心里有隐隐的不舒服,虽然这已经不能更改了,他是别人的丈夫,自己是她的男朋友,可仿佛有任何一个人来提醒自己这个女人不完全属于自己,都是他不能忍受的。

谢晟扬敬到周芷萱面前的时候,他轻声劝到:“别喝了,你脸色不太对劲了。”崔紫云一惊,望向丈夫的脸,果然隐隐泛青。她叫了几个自家的弟弟把他扶到房间去休息,对着周芷萱看了一眼。周芷萱也就笑着敬了她一杯,说着随意随意,自己却全部干下。

夏容等周芷萱落座之后,指了桌上的基围虾,“你不是最爱吃吗,怎么不动手了?”周芷萱贴近她的耳边,语气暧昧,“我等你剥好来喂我。”夏容就把脸羞红了。

她是该重新开始了。这么久了。端起酒杯一杯一杯的喝,她想,容自己过完这一夜吧。

周芷萱抱着醉酒的夏容上车,幸好只开了他的车来,他不禁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夏容第一次喝这么多酒吧,可是她的酒量还真不赖,到现在才醉。

她倒在副驾上,周芷萱帮她系安全带,她的口腔还有酒味,混合着一个成熟女人的味道,喷在他的脸上,一阵心猿意马。他直起身想要推开车门出来,她却勾住自己的脖子,迷蒙的看着自己。而后嘴唇微张迎上来,周芷萱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而且是一个正常的爱她的男人,他没有犹豫的亲上去,勾住她灵巧的舌,迅速的纠缠在一起。

他心里有笑意,这个看似冷漠的女人,原来这么热情如火。可是慢慢的激荡之情就让他的大脑失去了控制,他的手游离在她的身上,肆意的揉nīe她傲人却矜持的胸部,欲望的兽释放出来了,他探入她的裙子,抚摸她光滑的大腿,而到了关键位置他知道,她也是想要他的。他笑着放开手,强忍住自己蓬勃的欲望,坐上驾驶,风驰电掣的往家里开。

月光照进来,夏容看了看身旁已经熟睡的男人。她指尖在他身上打转,他身材真好,孔武有力,又自有风流儒雅。

谢晟扬当年让她失魂落魄,身心激荡,她爱过他,爱的那么深那么深,把自己都忘了。

周芷萱给她安全感,让自己感受到他的呵护。这感情不如当年那么激烈,可是绵长有味。

她爱的,到底是谁?

爱情,到底是什么?

或者,爱情本来就有很多种面目。年少的爱,成熟之后的爱。每段爱情都不同,却并不会因此而有损爱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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