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一切都是陈旧的值得怀念（1 / 1）
画纸铺在桌上，所有的工具还有后期处理的设备，电脑，一应俱全。这里的条件比在“芳草银河公寓”里所准备的还要齐全。自己是在周俐来到这里的第二个星期里把这些东西搬来的，那时候，她感觉一切都很陌生，也很新鲜，就像是两口子离婚，分财产，搬东西一样。
只不过，不同的是周俐一直在帮她，而不是阻止她。这听上去好象有点滑稽，不过是事实。走的那天，周俐还在笑咪咪的叫她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多陪陪父亲，等父亲回美国了就给他打电话，好把东西再搬回来。
但是回来的第二天，她看着桌上放着的一系列陈旧物品和工具，忽然很觉碍眼，只发楞了10多分钟就把东西全部都扔掉了，5、6个小时后，由高级文教商场回来的她，带给桌子上崭新的一套绘画工具。这比之前的宝贝要好的多，也都是最新型的，只可惜她还是看着不满意。
她本是念旧的人，会将东西扔掉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彻底放弃。她心里明白，了解自己，她扔掉的不仅仅是一些用旧了的工具，而是对自己理想的放弃。
一切都是陈旧的值得怀念，然而，这些东西已不再像有当年刚刚得到的感觉了。就像是人也一样，对周俐，对朋友们，都一样。
“明明，你干嘛了？”路胜领似乎觉着一个人坐着孤单，无所事事的，只好到女儿房间来凑热闹。正巧碰见路箴明在发呆。
“我在画画啊。”路箴明随口说。
“唉，我怎么生了你这么样的女儿。”路胜领看着桌上平铺的纸，一动未动的工具。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肉，从小疼到大的，自然明白女儿的心思。理想有时候就像人，放弃了，不喜欢了也是有可能的，没办法的。不放弃是自寻烦恼。
“是啊……”路箴明已经开始学得不理会父亲的话了。“老爸，你没敲门就进来了……”
“哦，是啊……，怎么？不行吗？！”路胜领自知有错，但还是理直气壮的呆着没走。“你这丫头，这是干什么啊？”
“没看见，我在画画嘛？”路箴明还在强调自己根本也没做的事。
“你有没有打算在画我都不确定，更没看到你画了。你的画在哪儿？哪儿？”路胜领好象找到了比一个人呆着更有趣的事——与女儿斗嘴。
“行了，老爸，您快去看电视好了，我真的要忙一些事情。”路箴明不知道这个时候她还能躲到那里去，突然之间，好想念和周俐一起的日子。周俐，那是个真正懂得体贴的人，但似乎她要的只是有他在时的那一种感觉，而对于他那个人……
“我也没见过你这么无情的女儿！”路胜领无奈的大吼了一声，走了出去。
看着虚掩住的房门，路箴明想起了“芳草银河公寓”里的房间，那间房门的锁要经常换，因为开门、关门、锁门都太频繁了，不出半年多锁头准会出点小问题，不是打不开了，就是卡在里面了。打一个电话，物业就会来修的，只可惜，再过半年或者一年又会再麻烦人家。
那个时候，好象一切都很新鲜，都很舒心。实际上，现在的生活并没有变，人还是那些人，即便是改变，有些东西也是恒久不变的。不过，人的变总是随着事的变而变，也许，真正变的只是她吧？
周俐照例还是每天一个电话，看看表，比昨天的晚了一个小时。
他在忙吧？事业总也该是男人生活的重心，有了好的事业，一切都会有的，也包括女人。路箴明想到这里苦笑了一下，她是个真正透彻的人，对这些事情看得很淡，这是什么？不过是人的欲望所致，即便以前的她好象真的离不开周俐，而以后也许会永远忘了这个人，现在她仍在企盼能接到周俐的电话。
也许，他在忙，忘了呢？这问题在周俐这里行不通。他是不会忘的，尤其是关于她的事。
如果，他没有时间，接电话总是可以的吧？
于是，拿起电话，熟悉的快捷键，按两下就可以打出去了，不到一分钟，周俐那里就可以有反应了。只是，人在这个时候脑子真的是一片空白吗？还是可以想到比之前之后更多的东西，就像是她现在的处境一样。
她所面临的，也许真的是一个抉择，就像是大干一场前的准备，或是在等待一个机会。在为自己做决定前的休养生息。
“丫头？”周俐熟悉的声音，稀松平常，“不是说好了，等我电话吗？”
“你看看几点了？”路箴明放下手中的笔，专注于和周俐讲话。
“哦……”那里出现了片刻的安宁，周俐好象真的在忙，不过还是对路箴明的话百依百顺，“呵呵，丫头，别生气。我正准备过会儿给你打过去呢。”
“不用了，现在不用了。”路箴明话少了很多。
“丫头你在干嘛？什么时候回来呀？画画的怎么样了？”周俐问。
“还好，都还好。周俐，我问你……”路箴明试探性的想问一些她也不知该从何问起的问题。
“什么？直接问好了。”周俐好象在一边忙别的一边举着手机说话，对路箴明语气里的不安并没有察觉到。“问吧问吧。”
“我是说……”路箴明最受不了的就是电话里的催促，像是不说出来就没机会了似的，于是很多话就不经大脑的说了出来。“我是说，如果我去美国了，再也不回来了，你会不会和我分手？”
电话里又是片刻的安宁，紧接着是电话被挂断的声音。
“你干什么？”周俐暴怒的抬起头，立刻没声儿了，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是一千个人看了一千个人都要没声儿的原林聪。
“上班时间打电话，你存心和我对着干是不是？”这话原林聪是笑着说的，就为了别人听到这话再笑不出来。
“原总，我……”周俐猛地站起来，“原总我有事，改天和您送假条。”
“喂——”原林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办这种事？太不象话了，“刘恒！刘恒——！”
“来了——”刘恒几乎是跑着过来的，她实在担心会有什么事发生，“原总我来了，有什么事？”
“抬起头来！你怕什么，我又不炒你的鱿鱼。”原林聪最不喜欢看刘恒的样子，只可惜现在能用的只有她一个，好用的还没来，可惜的很。
“那，原总你要炒谁？”无论是谁，刘恒都在心里默默替那人感到欣慰。能做到这个位置上来的，到了那里都比在这里受这位“魔鬼总裁”的气要强。
“就刚刚走出去那位，不，应该说是跑出去的，他既然自己要跑，我也拦不住他。他跑出去了，就别想再跑进来了。明白吗？”原林聪说完径自走回办公室了。
“是。”刘恒点头答应，也不管原林聪看得到看不到。
“唉，等等。”原林聪又突然出来了。
“是。”刘恒在原林聪面前说得最多的就是“是”，不过显然在某些时候相当好用。
“还是算了，别炒了他，让他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不用在这里帮忙了。”原林聪说。
“……是。”刘恒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了。“那原总，您还想……”
“留着他，我还有用。”原林聪说，“让你找的人找到了没有？”
“速录秘书吗？找到了，不过听说他们人员很紧缺，尤其是年底，所以找了个不太优秀的，可以吗？”刘恒问。
“谁让你这样找了？”原林聪一听马上翻脸，“我不是让你找一个叫周唐唐的吗？”
“是的，就是她呀。公司里的说她并没有最好的。”刘恒这最后一句是小声嘀咕出来的，不过原林聪照样听到到。“就让她来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就要她！”原林聪的一副嘴脸看在刘恒眼里就像是在看一个花花公子，其找速录秘书的目的恐怕也不单纯，只不过，这些问题她是管不着的。
“还有，你还要找一个人，找几家调查公司一起找。”原林聪丢过来一叠照片。刘恒接过来一看，两只眼睛都快变成桃心状的了。是罗弈。
“这不是我们公司的演员吗？”刘恒问。
“是的，不过他几个月前失踪了。”原林聪轻描淡写的说，“去找找吧，也不能总闲着。”
“是。”刘恒不清楚原林聪这最后一句话究竟是在说罗弈还是在说她自己。
“哦，对了，小郑有没有消息？”原林聪实在觉得自己应该再关心关心这位曾经很好用的助理。
“有，郑姐很好，现在在读博。”刘恒高兴的说，这是唯一她可以回答的问题。
“嗯，那就好。”原林聪点点头，再度走进了办公室。这次没有再出来，刘恒领着一大堆的任务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