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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锦瑟无端五十弦(4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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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就这么恨他?

莫少均摊开自己不停颤抖的双手,颓然地扶上额际,手背在惨白的灯光下隐约可见极其鲜红的血迹。

足下洁白的地毯上如同盛开绽放的妖娆玫瑰。

黑色的发线凌乱地散落一地,蜷曲的身体如同在母亲子宫里保护自己的姿势,还有不断从她身下潺潺涌出来的血液,这一刻,他好像听到了身体里某个部分逐渐剥离身躯的声音,那样痛,那样疼。

只有他自己清楚,那么几级台阶,他几乎花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不让自己颤抖。每迈出一个步子,他甚至好像还能感受到脚底在刀刃上滚滚冒出来的温热液体。

她真的是恨透了他。所以惩罚他,让他亲手扼杀了那个他们一同创造的生命。

可是她怎么能那么狠?

她可以恨他,可是她怎么能不要它?

那是一个生命,是他们骨血融合在一起的证明啊!

可是她不要他,所以连带着他们的孩子,她也不要!

捂住脸庞的指缝一点点渗透出湿润的水汽,如同绝望的藤蔓一寸寸扼住了他的咽喉。

远处的天际露出几丝浅淡的灰白,厚厚的一层霜花覆盖在一片枯黄的草皮上,呼出的热气在唇边瞬间氤氲成白色的薄雾。

不远处,有鞋底摩擦草坪上霜花的窸窣声,由远及近,然后在小径边的一个长椅上停下。

“她已经没事了。”邵继钺的声音好似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带着一丝飘渺和悠远。

长椅上的黑色人影仿佛没有听见般,依然怔怔的坐着,黑色的发际间还带着冰凉的小水珠。

“你听见了没有,她已经没事了!”一直以优雅示人的邵继钺突然毫无征兆地伸出手扯住对方的领口,将他重重地攥离长椅,狠狠地对准他的脸就是一拳,“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我说过我和你都不是那个可以照顾她一辈子的人,既然你答应过我你会好好待她的,你怎么又让她受那么重的伤?早知今日,当初她跟我要分手时,我就不应该答应她的。”

莫少均没有还手,硬生生地承受了邵继钺使得十成十的发力,嘴角很快就渗出了丝丝缕缕的血水,眼神依然茫然一片。

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终于让邵继钺松开了手,而莫少均也就势跌落靠在身后的栏杆上,疲倦地揉了揉眉角,语气突然带着一丝不明显的颤抖,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对方听,“你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你不是爱她吗?”

是啊,他爱她,很爱很爱,可是那又怎么样?

那种生生从体内连筋带皮剥离的痛,她还会原谅他吗?

他绝望地靠在栏杆旁,身体慢慢地一点点滑落,心里的某个角落在邵继钺的面前逐渐冷却,凝固。曾经那些温暖的过往,终究要连同灰烬被风吹得粉碎。

他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告诉自己他没有想象中那般爱她。当初她跟邵继钺在一起的时候,那种酸涩和胀痛,他反复自我暗示,这种感觉不过是因为自己最喜欢的玩具被人抢走的占有欲在作祟,现在他才知道那种感觉叫做嫉妒。

他嫉妒邵继钺,嫉妒他可以轻易让她展示微笑,轻易让她放下设防。不像跟他相处时,全身都竖起尖锐的刺,好似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充满了对他的戒备。

“脸上的伤是继钺打的?”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阴翳着的雾气终于在惨淡的阳光下渐渐散去,金黄色的光线隔着萧瑟的枝条撒在枯黄的草地上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热度。

莫少琼摸出包里的纸巾递给他,他不接,所以她覆手拿过纸巾,扳过他的脸,小心仔细地替他擦拭着唇边早已经干涸的血迹。不过只是一个晚上,他却好似突然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她边擦边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眼前这个,还有病房里那个,明明都在乎对方,为什么最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姐,真的是我做错了吗?她就这么恨我?”一晚上的担心和害怕,一晚上的内疚和自责,终于让眼前这个隐忍的男人再无顾忌地搂着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哽咽地如同受了伤的小孩。

自懂事后,他就很少叫她姐姐,更何况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心里的某个角落好像突然被扯得越来越大,那种酸楚的味道如同发酵的酒精,一直在冒着肿胀的气泡。伸手搂住了脆弱如婴儿般的男人,轻拍他的后背,小声道:“少均,想哭就哭出来吧。姐姐在这儿。”

她这个弟弟啊,以为自己的演技真的很好吗?以为喜欢一个人真的能掩藏的了吗?不过他的演技也还算好,莫少琼一边摸着他刚硬的头发,一边回忆,是的,她并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他一直喜欢的人是楚楚,而是那一次梅萱拿了一大叠照片让她帮忙看看有哪些女孩子适合他,她看到姚婷以前拍的照片,才突然惊觉自己发现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姚婷竟然跟楚楚长的很像,特别是眼睛,唯一不同的是楚楚的眼瞳是琥珀色的,而对方的眼瞳则是黑色,然后她一边回忆他曾经交往过的女生,一边又细细地跟楚楚对比,她才真正确定原来少均喜欢的女生竟然一直都是楚楚!在那些他交往过的女生中,她多少能找得出楚楚的影子,就连他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位白无瑕,乍眼一看是跟楚楚一点都不同,可是当仔细观察后,你会发现她的背影跟楚楚很像,同样的都带了一点小小的倔强。也许这些,他这位当局者根本没有意识到吧。

可是,正如他自己所说的,那又能如何?

两个人闹到如此地步,不仅惊动了家里的两位家长,而且连仅仅只有两个多月的孩子都不能幸免于难,想起病房里那张泪满盈睫,苍白如纸的脸庞,心里又不禁重重的叹出了一口气。

“少均,你放手吧。”明显感觉怀里的身躯不自然的僵硬了一下,莫少琼轻轻地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真正爱一个人并不是要占有她。少均,你是不是一直认为我不知道楚楚和继钺的事?”接受到惊愕的目光,她莞尔一笑,“你真以为我会愚钝到如此地步吗?我不提,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一个人你爱的人到底爱不爱你,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可以确定。但是当一个男人下定决心要娶一个女人,努力为她抛却和遗忘过去的记忆,那那个女人凭什么不能相信他呢?少均,我知道你爱她,也许在很早很早的时候,但是当伤害已经造成,你何不学会放手呢?以爱之名,放爱一条生路吧。”

是啊,他很早很早就爱上她了。也许是阳光灿烂的午后,那蜷缩在槐树下的娇小身影,许是那夏虫肆虐的晚上,他背上的那个小小的人儿,抑或是那年站在楼下那个拘谨的丫头。他爱她,比他想象中的多得多。

上次邵继祯无意中问他还记不记得东湖那件事,他矢口否认,说不记得了。可是,真的不记得了吗?只有他心里清楚,他对邵继祯撒谎了。

尽管他一直告诉自己根本没有发生这件事,但是事实上,它就是发生了。是他选择自我催眠,忽略了那天最直观的感触。

他还记得她那天穿了一件圆领的白色纺纱裙,白色的蕾丝裙摆在漫山遍野的桃红梨就像百花丛中飞过来的一只白色蝴蝶。

那天她似乎不是很开心,而他有好几次都想跟她说话,她都找借口,匆匆躲到了一边,甚至还跟邵继钺聊的很投机,不时的露出了浅浅的笑涡。在姚婷略带抱怨的眼神中,他终于看到自己将太多的目光留在了她的身上。所以在他们暧昧的目光中,他们绕到了湖边的桃花林中。

至于后来她是怎么掉进湖里的,他真的不清楚,后来他们几个聚在一起闲聊时,邵继祯笑谑道,是因为他那个时候的勇猛吓坏了小朋友,所以才会失足掉进了湖里。而他并不关心她是怎么掉进湖里的,因为东湖并不深,从那天她在湖里扑腾了两下子便在湖里站稳了的情况看,也证实了他的猜测。

但是一直让困惑他的是,那天他站在湖边看她掉进湖里的时候,明知道湖水并不深,他依然感觉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直到她从湖里站稳了,一脸迷茫的样子,他突然跟着邵继祯和慕容炎起哄,嘲笑她是落水狗时,他才清楚明白的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

她是他妹妹,他怎么会对自己妹妹的身体有欲望?

那湿透的白纱裙紧紧地包裹着不甚成熟的身体,根本谈不上有什么曲线可言,可是他的身体就是第一次这么渴望一个人的身体。那种生理上的尴尬,终于让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失了平衡心。而有了第一次以后,便接着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当他意识到他将她推得离他越来越远的时候,她却已经走远了,再也回不到当初的平淡和温和,除了针尖对麦芒,就是无数次冷漠的擦身而过。

小时候,他以为他只当她是妹妹,殊不知,他的内心深处从来没当她是妹妹,所以他宁愿她恶狠狠地喊他莫少均,也不愿意她笑意盈盈地喊他二哥。

小时候,他以为她只会是妹妹,没想到她会是他这辈子最想守护的人。是他醒悟的太迟,将唾手可得的幸福拒之门外。

他一直等着她长大,等待成为他新娘那一天,可是他终在熙熙攘攘的人海中,将她彻彻底底弄丢了。

早知道他会爱她如此之深,当初在东湖湖畔,他就应该毫不犹豫地握紧那双推开幸福大门的手。

可是人生不是彩排,从来都是本色出演,更无望时光能倒流。

错了那么多年,难道真的到了如莫少琼所说的那般,以爱之名,放爱一条生路的地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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