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章 □□（1 / 1）
“□□空即是色”此句出自于《般若波罗密多心经》。佛法中这句话基本要阐述的是万物本空的理念，原是要使我们了解万事本无其永恒的体现，一切皆将坏散，教我们不要对万物起执情，而使身心不得自在。
若茗把程在宇送到楼底下，程在宇笑道：“怎么，不送我上去？”
若茗没好气的说：“你自己爬上去吧！我还没那么傻，自己把羊送入虎口。”
“看看，你又在气我了不是？你老是把我说得那么不堪。”程在宇很无奈。
哼哼，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话若茗忍住了没有说出口。她把车钥匙丢给程在宇，说：“自己慢慢爬哦，别摔着了。”然后转身拦了辆的士。
程在宇看着她的背影，竟有些不愿再收回自己的目光……
夜风吹过，有些寒意。寒冷的情人节……若茗抱着双臂，摩挲着。车窗外的灯柱总是孤零零的站着，明明同伴就在眼光可见处，却是咫尺天涯永远的触手不及。那份孤寂透过昏黄的街灯让孤独的人感觉更加孤独。
回到家又是那种空空荡荡的感觉，若茗改了主意，叫司机送她去琴房。
这个时候，应该什么人都没有吧，她可以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呆着。
琴房漆黑着，很静。若茗用苏瑞给她的钥匙摸索着开了门，然后,愣在了门口。
夜色如水，月光温柔，他的背影很冷清。
他听见了声响，回过头来。他的眼睛有着微微的红色血丝，刚喝完酒的样子。
他拍拍自己坐着的琴凳，示意若茗坐在他身边。
若茗默默的走了过去，落坐在韩辰曦身边。没有开灯，在幽暗的环境中人的嗅觉变得更加的灵敏。他的身上真的有酒气，混着淡淡的古龙水，带着迷人而危险的气息。
若茗又感觉到了那种压迫感，她正想离开他稍远一点，韩辰曦却微微侧过身子，看着她。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若茗被看得很不自在，喃喃的说：“你怎么会在这里？”声音含糊得自己都有些听不清楚。
韩辰曦却接口道：“倒不如说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封清玄那儿吗？”
他的眼睛离她那样的近，仿佛天上的星子落在了她的手里。若茗避开他的视线，说：“忽然间不想去了。对不起，没有知会你一声。”
韩辰曦眨着眼睛，“为什么？”
若茗没有说话。她转头看向别处，眼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你很任性，完全不考虑别人的心情。”韩辰曦淡淡的说。
若茗本来心情就不好，韩辰曦还这样指责她，心下愤然。她想起下午琴房里的那一幕，冷哼一声，“你自己就是那样，为人师表，我不过是跟老师学的。”
韩辰曦将若茗的肩膀用力的扳过来，“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若茗转过头去，她不想再看到他的容颜，她什么都不想说。她真希望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可是，那一幕那么真切。明明不喜欢，却接受了。他大概是无所谓，谁都可以。既然不可能是蔚云迁，那么就谁都可以，是这样吧？
韩辰曦双手扶着她的头转过来，迫使她看着自己。“回答我。”
那双眼睛是那么的明亮，亮到她误以为有火苗在燃烧。若茗心下叹息，“真的没什么，我今天就是心情不好。”
韩辰曦隐约猜到一些，“是因为谁心情不好？因为苏曼？我？还是封清玄？”
若茗怔怔的望着他，忽然间就有一种被扒光的感觉，原来自己表现得那么明显，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忽然间就羞愤难当。
“关你什么事？你不过是我的老师。”她说。
韩辰曦没有放开她，冷笑一声，“老师？呵呵，是哦，封清玄也是你的老师，你不就是喜欢老师嘛！”他想起归元寺古树下那个清朗的男人，心中就翻腾，就想要这样明明白白的揭穿她。
若茗感觉到痛，很痛。伤口还在流血，一个晚上却被撒了两把盐上去。
她的鼻子一酸，咬着嘴唇，缓缓的说：“在为人师表上面，你跟封清玄没得比。”既然韩辰曦戳痛她，她也回报一下。“我以为，钢琴家应该内心纯净，这样才有干净的音符感动人心。象封清玄，他是内心很纯粹的人，所以我喜欢呆在他的身边。而你太过复杂阴郁，浪荡不羁得让人承受不起……”
若茗的话没有说完，韩辰曦就狠狠的吻住了她，不让她再说下去。他不想听，什么让人承受不起……她的眼神才真的让他承受不起，她的话把他的心堵得慌。
他的吻来得太过突然，若茗伸出双手想要推开他压过来的胸膛，“不要！”她决绝的喊道，韩辰曦却将她压得更紧，他的双臂死死的箍着若茗，他的吻也由无情变得肆掠。
他的唇冰冷，可是那带着男人气息的烧灼热度，从唇舌渗透进若茗的意识，他的吻如烈焰带着雨点，冰火相融，封缄了她的呼吸，她的头脑霎时间一片空白。他的舌尖抵着她的舌根，深深的纠缠，霸道，强势，欲望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若茗觉得自己快要燃烧成灰烬了，可是这个男人还不放过她，辗转吸吮，抵死缠绵一般……
至最后，她瘫软在他怀里。若茗脸色绯红，大口的喘着气，将头抵在他的胸膛上。就算是头脑昏涨，不能思想，也可以感觉到韩辰曦剧烈的心跳和他在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的举动。
待得韩辰曦发觉自己紧紧抱着若茗的时候，他猛然间松开了手。他绝然的站起身，大步的走到阳台上，让冷风吹走那涌上来不可抑制的□□。
他在干什么！他竟然想要她！适才她的喘息声让他迷乱，不想再放开手……
若茗看着他的背影，泪无声的滑落。就算是如烟火般绚烂，也会在一瞬间幻灭……他不过是被刺伤了，不过是在惩罚她……
韩辰曦待得自己的情绪平复，又是那清冷的神情，转过身，想看看若茗，却只有一片黑暗。她竟然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她怎么可以就这样走掉呢？她怎么看他？浪荡不羁？浪荡不羁！呵……韩辰曦点上了一支烟，并不抽，只是看着那红色的光点在一点点的吞噬它的周围……
若茗走在大街上，魂不守舍。她在情人节得到了情人的吻，可是，她不想要。
若茗想起曾经和封清玄在寺院里数她手上的佛珠，那天，阳光灿烂。封清玄念着《般若波罗密多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她做不到□□，她不过凡人一个，所以她会对爱情有奢望，起执情，所以，她会不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