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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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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没有张狂,他说:“你们别给老叔戴高帽!老叔是油黑人,不受粉!”

福阳说:“这是事实嘛!”

话音刚落,却有一个声音接上了话说:“我看我爹说得对!这些家具,虽说牢实,但笨头笨脑,样式陈旧,没啥好的!”

大家回头一看,原来是余忠老汉的小儿子余文义。文义是余家上过高中的“高级”知识分子,从父亲操持给二哥做家具开始,他就持反对态度。他认为,与其做家具,不如把木料卖了买城里现成的家具,省时省事,而且样式美观。可他的意见立即遭到了包括文富在内的全家人的否定。”他们认为,城里卖的家具是洋盘货,马屎皮面光,里面一包糠,不如自己做的耐用,虽说费点事,可养儿不算饭时钱。孤掌难鸣,尽管文义的建议没被父亲和哥哥采纳,可他仍不改初衷,坚持自己的意见是正确的。

四喜和福阳见文义脸上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气,就一齐笑着问:“文义老弟今后要啥样的家具?”

文义说:“反正不要这号的!”

屋里只有余家的人,才知道文义话中的意思。余忠老汉白了他一眼,没言语。田淑珍大娘却沉了脸说:“你不要才好,省得我们操心!”

大家不明究里,可一看气氛有点不对了,忙转移话题。福阳朝屋里看了看,见文富躲到一边,立即又叫了起来:“哎,老同学,咋躲躲藏藏的?我们又不吃你!”福阳和文富从小学到初中,都在一块读书,是一对好朋友。

柱儿听了,忽然想出一个主意,高声叫道:“不行,我们今晚提前把洞房闹了,大家说要不要得?”

立时,年轻人附和起来:“要得!”

叫声中,四喜就过去把文富推到屋子中央,笑嘻嘻地问:“对!文富,你和玉秀,干过那事没有?”

老实的文富站在屋子中央,像是一头被围困的鹿子,不知所措地看着大家。

福阳见了,说:“不说也行,表演一个节目,唱个歌或跳个舞!”

“对!”众人拍起手来。

文富脸红得像一块绸布,憨笑着低声说:“我不会!”

余文全这个堂兄也跟在大家后面起哄,说:“不会?和玉秀亲嘴你会不会?不会我就教你!”

田淑珍大娘见儿子发窘的样子,想为文富解围,就故意瞪了侄儿一眼,说:“你一个大侄子,好意思?你脸皮比城墙还厚,就帮他表演一个嘛!”

文全嬉笑着回答:“二婶,你今后别护着我的弟媳妇,三天不分大小嘛!还有,我这人是撵山的狗,唤不得的哟!”

田大娘说:“就你那嘴里,吐不出好话!”

文全走到屋子中间,作古正经地说:“这回呀,我可要表演一个革命化的节目!”

哪里年轻人多,哪里就有热闹和快乐。福阳、四喜、柱儿、文义一见,都高兴起来。他们立即把文富忘在了一边,一齐拍手撺掇文全表演。朱健趁机悄悄走到文英身边。

文全咳嗽一声,拉开架势,说:“好,你们看着!我这个节目呀,是前不久赶场听来的,说的是干部大吃大喝的事。”说着,举起右手,一边打着响指,一边有板有眼地念了起来:

“一路春风一路歌,革命小酒天天喝。

喝坏了党风喝坏了胃,喝得夫妻背靠背。

老婆告到纪委会:这样吃喝对不对?

纪委回答很干脆:胡吃海喝是不对,

大吃大喝是浪费,该喝不喝也不对!

老婆告到县委会,书记说:我们也在天天醉!”

这是80年代后期民间广泛流传的一首民谣,文全刚念完,柱儿马上叫了起来:“不对!不对!我在一本杂志上看过,是这样的!”说着,他也学着文全的样,以手指当快板,嘴里狐拉一阵后,也抑扬顿挫地表演起来。

他演唱的版本是这样的:

“革命小酒天天醉,喝坏了党风喝坏了胃。

喝得老婆背靠背,老婆告到纪委会。

纪委说:只管喝酒不管醉,吃点喝点不犯罪。

老婆告到人大常委会,人大说:

只管立法不管醉,我们也在赴宴会。

老婆告到党委会,书记说:

该喝不喝也不对,开支打入了预算内!”

柱儿念完,文全急忙叫了起来:“不对不对!书记都喝醉了,怎么知道开支打入了预算内!”

柱儿不服输地反问:“不打人预算内,那你说他们吃喝的钱从什么地方来?”

四喜也跟着问:“是呀,难道从天上掉钱下来?”

年轻人你一言我一句,似争论又不是争论。憨厚的余家主人们——余忠老汉、田淑珍大婶、老大文忠和他的女人卢冬碧,以及文富、文义,都宽容地望着他们。唯有朱健,似乎这热闹的场面,与他毫无关系,只把眼光追随着文英姑娘。

柱儿看见了一旁发呆的朱健,停止了文全的辩论,叫了起来:“哎,朱健,你今晚咋成了门头鸡公?”

朱健从痴迷中回过神,忙掩饰地说:“我对你们争论的问题不感兴趣!”

柱儿说:“你对什么感兴趣?那就唱歌吧!你来拉二胡,我们来唱,怎么样?”朱健拉得一手好二胡,天天晚上在学校的破屋里拉。拉的曲子十分缠绵,让人听了心里有几分伤感。

朱健说:“二胡在学校里呢!”

柱儿自告奋勇地说:“我去拿!”

这时,余忠老汉抬头看了看外面,见月亮已经挂在了抽子树的树梢,便说:“算了,留着等文富娶亲那天,大家再来疯吧!”

福阳听了这话,知道了余忠老汉的意思,说:“余叔是在赶我们了?”

余忠老汉忙说:“哪能呢!不过,月亮都到头顶了,大家明天还有事,早点歇也行!”

文全想了想,说:“也行,莫得新娘,闹起也没劲!文富,你可要做好准备,今晚我们就告辞了!”

福阳、四喜、柱儿见状,也只好告辞。朱健看样子不想走,可见大家都走了,只好随大流。走到院子边,他回头看了看,发现送行的人当中没有文英,立即显得怅然若失地快。快而去。

客人走后,余忠老汉一家回到屋里,却都没了睡意,刚才热闹的气氛,似乎还在屋子四周回旋。余忠老汉又裹起一杆烟,有滋有味地吸起来。文富在摆家具的屋子里,这儿瞧瞧,那儿摸摸,好像看不够、摸不够似的。过了许久,田淑珍大娘才催促说:“你们老少是咋的了?文富,你明天要到玉秀家去,还不快去睡!”

文富听了母亲的话,从屋子里走出来,说:“我知道呢!”一边说,一边不情愿地上楼睡了。

这儿田淑珍又把老伴催到床上,可是,躺在床上,她自己也睡不着了。于是就爬起来和余忠老汉摆龙门阵,摆着摆着,外面的雄鸡就叫了。

2

第二天吃过早饭,文富就往玉秀家去。他要去对玉秀说说打制家具的情况,探一探老丈人对他们结婚的态度,并把玉秀的生庆时辰要回来,好找曹八字择吉日。他穿了一件白的确凉衬衣,一条蓝涤纶长裤,一双泡沫塑料凉鞋,加上个子高挑,体魄健壮,给人一种精神、英武和能干的印象。他兴冲冲地走着,秋阳的热量使他脊背上产生了一层粘乎乎的热汗。他脱下衬衣,里面是一件淡紫色背心,胳膊上褐色的皮肤在阳光下闪着油光。一阵阵凉爽的秋风不时吹拂到裸露的身体上,减少了身上的燥热。可只要一想到和玉秀结婚,文富心里就像有一股热流滚过。有一阵,仿佛血管都要爆裂了。

文富也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女人的。只记得从初中毕业回家扛月亮锄起,大爷大婶、堂兄表嫂就拿女人和他开玩笑。有一次,堂嫂叶冬碧一本正经对他说:“文富,给你说个婆娘,甩得圆的女儿,瓜子脸,梅花脚,一表人才。对人亲热得很,见面就打招呼!回去问问你妈,答应不答应?”

说完,堂嫂走了。文富却把她说的话记在了心里,一连几天,都神不守舍。后来实在憋不住了,才嚅嗫着对母亲说了。

“妈,冬碧嫂子给我介绍女人……”

“哪家的姑娘?”母亲田淑珍大喜。

“她说是甩得圆的女儿,瓜子脸……”

田淑珍大娘不等儿子说完,哈哈大笑起来。拍着文富的头说:“傻娃子,嫂嫂开你玩笑呢!啥甩得圆?狗的尾巴才甩得圆嘛!才是傻得没底呢!”

文富闹了个大红脸,后来见了叶冬碧嫂子,总是低着头不好意思,乐得嫂子哈哈大笑。但从此以后,总不时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女子形象,盘桓在他的脑子里不肯离去。

后来渐渐大了,变成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嘴唇上也生出了一圈胡须。乡下生活枯燥,有关男女的龙门阵总是汉子们精神聚餐的最好享受。在那些荤得不能再荤的龙门阵面前,文富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膨胀,欲火在燃烧,一种无法解释的痛苦心情时时噬咬着他。于是有了很多晚上睡不着觉,在床上不断地翻身,心里却热得像一盆火。

他还偷看了一次堂嫂叶冬碧解搜,虽然那是无意中的事。

文富家有一块地在土地梁上,这块地下面,就是叶冬碧嫂子家的地。那次,他一个人在地里扯红苕草,那天的太阳很大,阳光使夏日欣欣向荣的草木和庄稼,益发生机勃勃。在他直腰把草扔向地外的一瞬间,他突然看见正在下面地里摘绿豆的叶冬碧嫂子,解下了身上的蔑巴篓,又褪下裤子,在地里解起搜来。金色的阳光下,一张白哲的屁股正对着他文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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