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又成两面夹击(1 / 1)
丁羽桢的笑容埋没在一片欢呼雀跃中。
玄十五在人群中慢慢移向她,小声的附在她耳边,说,“丁公子果然学富五车呢!”
丁羽桢的笑容一下子僵硬了,斜瞟着他,突然反应过来这里还有一匹居心不良的野狼!看他笑得那样,没准是跟萧剑南一样的腹黑,若再真有个啥龙阳之好,咱都不知道该拒绝了还是接受了好,再没准,许是都不用自己接受,直接霸王硬上弓。
呃……发现好像越想越偏的丁羽桢背后一阵发凉。
“嘿嘿……”对着他傻笑,“一般一般啦!”
脸上的表情僵硬得比哭还难看,一手藏在身后不停的拉着连途然,期待他帮自己解围,把自己带出这个“是非之地”。
“阿宇,你干嘛呢?”连途然好不知趣的问着,“你跟这位公子很熟吧?既然这样,我也不打扰了,你晚点自己回客栈吧!”
啊?丁羽桢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直直看着他,这个人真的是好不知趣!难道咱的表情是很想和那个玄十五独处吗?难道咱看起来跟那玄十五很熟吗?咱咋自己都不知道呢!
而玄十五却毫不客气,辞谢了连途然,也不等丁羽桢反应,就将她强行拖出书斋,难不成,真的要那啥,霸王硬上弓?
不要啊!
然,河畔边,一棕一紫静静竖立,长衫被风轻轻撩起,在空中缓缓划着弧线,笑得明媚而温柔的紫衣男子斜看着清秀又有些慌张的棕衣少年。
他们并不张扬,安静得甚至没有听到他们的言语,但却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两人就这样站立着,玄十五不开口,丁羽桢也不知说什么,她知道他绝对是在看她,而且是那种腻死人的目光,光想着都觉得头皮发麻,但先发麻的却是她那双没有经过风霜的双腿,她有些不耐烦的撅着嘴,目光游散,上下左右地看着。
玄十五细细端详着她,把她这副可爱的表情尽收眼底,他亦是不知道自己为何对他如此着迷,从第一眼起就离不开眼,也许也将那天在市井看到的那名女子的感觉也加在了这个相似的男子身上,可是,他毕竟是男子啊!
“他叫你阿宇?”沉默的了许久,他终于开口,问题却让她摸不着头脑,不由转过头,眨巴着眼看着他。
“就是那个和你一起的。”他小声解释道。语气中居然,有醋意?这个感觉又让丁羽桢感受了此麻麻肉。
“对啊,怎么了?”
玄十五看着她,咬了咬下唇,半天才憋出句话,“那我叫你什么?”
丁羽桢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吃醋!绝对是吃醋!理应遇到个这么个帅哥为自己吃醋应该是很兴奋的,但她却觉得麻烦又不乐意,所谓无情一身轻,她还想再轻段时间,“就阿宇吧!”
玄十五撑着扇子想了好一阵,许是觉得也没什么更好的叫法了,才勉强的点了点头。
“你没事了吧?我回去了!”见他点头,忙提出了自己早想说出的建议,她要离这个玄十五远点。
“我送你吧!”
“不用!”话还未落地,便飞一般的冲出了他的视线。
一边狂奔着,一边嘀咕:还想送咱?咱还真不要命了!我现在是要躲你,躲你懂不?还有那连途然,居然将我交付于狼人之手,自己跑回客栈逍遥快活,虽然客栈也是无聊至极,但咱还是药好好找你算这笔帐!
而一到客栈,却先被小绿逮了个正着,连拉带拖的回了房,听着小绿梨花带雨的说着从早到晚没找到她人的担心和着急。
丁羽桢简略的,能少就少的将今天的事告诉了她。
“什么!小姐,你参加恩科,女子哪能去呀,那可是欺君之罪,满门抄斩的!”小绿提高的分贝在她耳边尖叫着,她吃痛的揉着耳朵,幸亏这旁边的房间没人,不然被她这么一闹,自己还真参加不了什么了,本来就是怕她又尖叫才从简的告诉她,没想到结果还是一样!
丁羽桢两手钻着发疼的耳朵,怒怒的看着她,“吵什么吵嘛!小姐我自有安排,我会傻到自己去送死吗?”
小绿有些委屈的看着她,许久才微微点点头,识趣的闪到一边。
在听完了一长串又臭又长的诉苦后,睡意十足,也懒得急着去找连途然了,决定先睡一觉,养足了精神再慢慢说。
如以往一样,往床上一栽,瞬间进入梦乡,这都是最近练出来的,只要一闭眼,什么地点,什么时候都能一下睡着,而且听小绿说,恩,睡姿还不太好……
看着她呼呼大睡,小绿轻叹了口气,为她拉上被子,她最近也弄不懂小姐到底在想些什么,总是花样百出的,一会儿出逃,一会儿男装,一会儿上青楼,现在竟然要做出参加恩科这样荒唐的举动来。但也很意外的,这些事她都没有阻止小姐去做,她觉得小姐自从摔了后,身上多了一丝不可违抗的霸气和让人不由的信任感。
枝头上的小鸟喳喳的叫着,将丁羽桢带出了睡梦,伸着懒腰爬起来。
“啊~~~~啊~~~~”颈后传来一阵酸痛,遭了,落枕了!
她撑着后颈,用一种奇异的僵硬姿势坐起来,看看对床——空了!这小绿,关键时候起来这么早!
她歪着头下了床,忍着痛草草梳理了下,还好还不是很严重,生活还能自理!揉着酸痛的颈子缓缓走向大厅。
还想着找连途然算账,不至于自己想想也要遭报应吧?更何况,这也不是咱的错呀!
站在二楼附近大厅,连途然果然已经坐在那了,在最靠边的位置上静静的看着书,她别着头,快步向连途然跑去,用力一拍桌。
“啪!”
“噗!”
正在喝稀粥的连途然吓得一吐,她的衣服自然的毁于一旦了。这才是造孽啊!造孽!这是招谁惹谁了?
连途然慌张的看着那杯他喷出了稀粥,不知所措,伸出手想为她抹去,“阿宇,你这……”
一手挥开,转手拉着他的衣领,歪着头,全身僵硬却面目可憎的看着他,“这个先别管!昨天你居然敢丢下我一个!”
他疑惑的看了看她,随即恍然大悟,“不是还有那位公子吗?”
“他?你还好意思跟我提他!我跟他很熟吗?你哪知眼睛看见我跟他很熟的?”怒火冲冲的看着他。
连途然直视她的眼睛,他现在觉得甚是奇怪,按理说被别人拉着衣领怒视审问,应该是勃然大怒,但奇怪的是看着她,就完全生不起气来,好像是打从心底里知道她是根本没恶意的,这种微妙的信任感真是无法言喻。
“你跟他不熟吗?他今早还向我问起你呢!”
今....今早?丁羽桢的身体更加僵硬了,拉着他的手也下意识的松开了,有种非常不祥的预感。
连途然看她没什么表情,其实她的表情很僵硬,但因为脖子酸痛,她的表情一直僵硬得他都看不出有变化,继续说道,“还问我你是不是住这的。”
“你怎么回答的?”不好,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我还能怎么答?他都住进来了!”
轰~!~!晴天霹雳,打得丁羽桢真的完全不能动弹,住进来了?他到底是哪根筋短路了,追得这么紧,咱现在可是男的,男的!这里是古代,古代!就算是皇帝也要顾及世人的言论,更何况只是一富家公子爷。
咱可不要藏在金屋里。
等等,到底在想些什么呀!!现在的问题不是这个,很严峻,是很严峻的问题!
“还有个公子也来了。”
“什么!还有?”不会吧,她还跟谁有仇呀!
连途然眼睛往上看着回忆,“是个挺清秀的人,笑容很清爽,是听到了前面那位公子问的,才又悄悄问我,然后也住进来了。”
啊…啊…这人…肯定是…
“羽儿。”轻柔的呼声让她在石化与半石化中挣扎,说曹操曹操到。而且,那个,他,是不是叫的是羽儿?
带着诧异缓缓转身,身后夕言轻笑着,弯下腰,极其暧昧的埋入她的肩颈间,低语,“我可是知道的。”
丁羽桢张大了嘴,木然;连途然张大了嘴,亦是木然。前者是吓的,后者是不可相信眼前两个男人的亲密举动,感叹还好这里靠边,没其他人看见。
“这不是阿宇吗?我正想找你呢!”玄十五的叫声将她拉出这个惊吓中,又带入另一个惊吓里——另一匹狼出现了!!
玄十五慢慢靠近,靠近,突然眼前一挡,一袭青衣拦在她与玄十五的中间,夕言摇着折扇,似笑非笑的看着逐步走近的玄十五,四目相对,瞬间战火弥漫。
两人都面带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空气中有着不知名的气体在蔓延、蔓延。
“我找阿宇,请你让开好吗?”请求的话从他口中说出却如命令般。
“你是何人,在下为何要让?”
玄十五有些怒意,“何不先想想公子你有什么权利阻止我过去?”
夕言正欲开口说出实情,突然被身后的丁羽桢狠狠拉着衣裳,转头,撞上了丁羽桢一幅欲哭无泪状的恳求表情,做着嘴型:别说真相!别说!
夕言愣了一会儿,优雅的转过头,“我是他的管家,自然不许任何可疑之人接近。”
此言一出,三人皆是一愣,连途然满心疑虑:怎么这么一会儿就成管家了。玄十五和丁羽桢则是不敢相信的看着夕言,他却微笑着,视若无睹的拉起丁羽桢就往楼上走,“公子,回房吧。”
最后还用只有她听得见的音调小声说,“你可要好好解释给我听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