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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颜皎凤千缘千梦》第四十六章 当穿越女遭遇暴力男:(2)
京中吉庆夏灯节,自是欢乐不夜城。素安城南北二个城门通宵不闭锁,倒是方便了这些心怀鬼胎的歹人走夜路。
我在箱子里,随着马车的行进,昏天黑地的颠簸了许久。我虽然看不见,耳朵却一直敏感地辨析着箱外的声音:离开笙歌悠扬的灯市......逐渐进入了寂静的郊外......耳边只余单调的快马“噔噔”的撒蹄奔驰声和车轮“轱轱辘辘”的快速滚动声相随。
再后来,马车似行驶到了树林中,细密的野草地面柔缓了马车行进的杂沓声。不久以后,马车慢慢停了下来。听不见他们说话的声音,猜度这是他们预谋已久的行动,只要简单的手式和会意的眼神便无需再多言吧。但他们到底对公主有什么图谋呢?目前还是一个谜。
“吱呀”的声音响起,箱盖打开了,那英俊的男子目光中闪动着异样的笑意俯视着困在箱中——经过一路上的磕磕碰碰早已经全身酸疼布满擦伤的我。
我以为是到地儿,他来放我出去了。
结果,他却面带着鄙夷,笑道:“在我们那儿,按常理抓到贼首先就得挂树上痛打一顿,挂个三天三夜的不给吃喝,如果这样贼还能活着,主人又宽宏大量的话,或许就恩准收归其为家奴了——不过,今天你们千缘过节,本公子也就不妨入乡随个俗——暂时放你一马。”
他倨傲的姿态十足让人讨厌,谁是贼了?他们那儿是什么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破地方呀,还奴隶制个没完了?但他话一说完,便即刻关箱`落锁,私毫不给人辩解的机会,这个人真是可恶至极!我又没有练过瑜伽,更不是杂技团的专业人士,让我在这又小又闷的箱子过一夜,他是想杀人呀?
我苦闷的困在箱中,根本没法伸展开身体。难受中不禁后悔起来,在城里的时候,我是不是应该博一把的呀?不应该装成毫不会武功的样子,被人家拐带到这荒郊野外的。唔唔——心里的眼泪花花儿长流呀......渐渐地眼皮沉重了起来,我太累了抵挡不住疲乏的侵袭,还是去赴了周公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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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公是没梦到了啦,光是空落落,沉闷闷的虚空之境。恍惚间听见“哗啦”的开锁声,随着“吱呀”的声音,睁开眼已见木箱再度打开了,我浑身一个激灵,很快从半梦半醒的迷茫中清醒了过来。一个黑衣人没挂什么好脸色的将我从马车里拎了出来,随手往草地上一扔。唔唔,这些都是野人吗?要不是夏草茂密,我也许还得被摔出个什么新伤出来。
晨曦微露,袅袅的雾霭笼罩着翠碧清莹`枝繁叶茂的树林,似绕上一层迷蒙的曙色轻纱。空气中拂动着大自然绿衣的清新怡味和分散在周围不知名野花的清淡香味,让身处其中的人,就算不是满眼满心的清爽惬意,也至少能缓和一下糟糕的心情。
繁密的树冠上,鸟儿欢欣合鸣着晨曲,觅着它鲜美环保的早餐,——呃,我美味的早餐在哪里?
这像是一个超现实的问题,这些人到底打算拿我怎么样,还不知道呢......
他们分散在周围,有的人摩拳檫掌,跃跃欲试的样子;有的人神态沉静,见惯不惊似的.......而有的人,正从搭建的临时帐篷里,神态闲悠地钻出来。这位正是他们称呼为三公子的英俊男子,不知道是不是相当于山贼三当家?侍立于侧的人,正在极轻声地向他汇报什么,他微微颔首又指示了什么,我这里完全听不见。话毕,他就开始用早膳了——大热天的自然不应是隔天的食品——没有生火,自然应是吃的方便食品,远看像是牛肉干一类的干货。哼,大清早的就嚼牛肉干,怪不得像牛一样粗鲁。我在心里嘀咕了几句,觉得很是无趣。
我全身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坐直了都很困难,于是在观察完周围的环境后索性侧倒在地上——蓬头垢面,神情散漫,一身泥污,再加上这个姿势,禁不住怀疑起这就是传说中的咸鱼造型——
正想着,屁股突然被人算不得重,也绝算不得轻地连踢了两脚。侧目一看,正是那个三公子一脸笑意轻慢地看着我,“女贼,箱子里待一夜舒服吧?没睡死过去?”
“空有一副英俊皮囊的三公子,内心如此狠毒,我祝你早日变成三公公!你死了八百多遍,我都不会死!——外号无敌小强是也!”我重新坐直了身子,嘴里还被塞着棉布呢,于是只能目光炯炯地嗔视着他,在心里大骂上几句。
他俯□来,铁钳般的手指捏起我的下颔,欣赏着我咸鱼般的糟糕造型。白天的光线里,他的容貌比夜里所见更显刚毅俊朗,眼波如墨黑的夜幕下闪烁的星河,嘴角扬起的笑意显得戏虐而野性。
折腾一条柔弱的咸鱼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他还虐出成就感了不成?说他没有虐待人的倾向我才不信呢!我是招谁惹谁呢,怎么那么倒霉就踩上他家的屋顶了?——好大一坨牛屎呀!臭`臭`臭!
“啪!”他笑意一敛,出人意料的突然刮了我一个火辣辣的耳光。
我又惊又气又无法言语。他得意地瞄了我一眼,紧接着一扬左手竟又给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
莫明其妙的就打人呀?右手打了,还换左手?不可理喻!我皱眉瞪着他直想冲他大骂。
僵了一会儿,当暴力俊男三公子终于想起:人与人说话还是要靠嘴巴时,他取掉了塞住我嘴的棉布。接着,他向我摊开了右掌心——一只花脚大蚊子长眠在一小团的新鲜血液中——对照着它的身体比例,那可就是一大团的血液了,这是只吸够了血的死蚊子。想着,只觉脸上已经开始发痒,那些用于陪葬的当然是我的0型血啦。
笑意又浮上了他的脸庞,幸灾乐祸之情溢于言表, “怎么样,有没有开始痒了?”
不痒才怪!被绑着想挠又挠不着,真是讨厌。不想顺了他的心意,我没好气地冷睨了他一眼。
“看来不够痒哦,我还以为它吃得够饱了,不然应该晚点再出手。”
“什么意思?你一直看着蚊子在我的脸上吗?”
“那自是如此,不然,你以为我在看什么?——像条死泥鳅的女贼?” 他幽幽的眸中闪着笑意,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我脸上的表情。
这家伙在耍我呢!我皱眉抿唇不语,光瞪着他。
他又向我摊开了左掌心——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第二巴掌,是我赏你的。”他眉尾挑起,一脸的傲慢之色,又瞄了瞄自己的手,嘴角扬起一丝厌恶之情,“真是白白脏了我的手——下次还是换用皮鞭抽你好了。”
这人是天生虐待狂!一想到此,我不禁在心里颤悠了一下。唔唔——有机会赶快溜吧。
他玩味般的浅笑着,手指冲着我轻轻一比划,轻灵迅疾,似并未接触到我的身体,但绑在我身上粗厚的数圈麻绳当即断开,再看那断口如被利刃削断——整整齐齐,没点毛刺。而我身上的衣服却丝毫未伤。呃,这个家伙是练的什么功夫?手刃?......不管是什么邪门功夫,都像是一个高手。
“当心点!”这时,只见另一头有几个蒙住口鼻的人正在边说话边干着活。他们脚下的草地上搁着几个大麻布袋子,其中矮个的那人搬动时没有放好麻袋,于是有一只失了平衡倾倒在了地上,从松胀开的袋口里滑出一些分装的小袋子,许是挤压的缘故,有一些白色的粉末泻了出来,——咦,那些是什么?——难道这个朝代已经有了海洛英?莫非这些人是古代的毒贩子?——呀,罪大恶极呀!
哼哼,我要举报,为民除害!
攸然刮起了一阵风,那些白色粉末拂到了一个从那经过的黑衣人脸上。他不像那几个一样蒙住了口鼻。很快,那黑衣人就有些重心不稳了,身体摇晃了两三下,跌倒在了地上。
“唉呀,刑公子你当心。”一个年纪较大的人赶紧上前去扶住了他。回过头来责备,刚才那个矮个子,“唉,不是叫你小心了吗?还没开始行动,就把自己人迷晕了。”
那个“中招”的男子,被人扶到一边树下歇息。很快又有人递上水袋给他冲洗口鼻。
“站在这儿,不准走动。”三公子冲我下完命令,向那头走去。
“表哥,你怎么样?”三公子看着他,温和问道。
“没什么,就是有些头晕。”那人淡淡笑道,“是我没注意到。”
“罢了,表哥既已中迷香功力受损,一时也缓不过劲来,过会的行动就不要参加了,留下来做后援吧。”
“唉,你看我好不容易来了吧,又帮不上忙了。”表哥勉强笑道。
“表哥,何必介意,来日方长嘛。”三公子微笑道。
原来不是海洛因呀,而是迷香——这可是武侠中坑蒙拐骗`杀人越货之必备单品,准备如此多数量迷香的人定非善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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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侧过身去,捋开袖口,洁白的手臂上`腕上被长时间捆绑后形成的青紫淤痕历历在目,又酸又痛。脸上也有异样的感觉,但是没有镜子,看不到脸上磕碰出的擦伤。
“女贼。”
听到三公子的声音,我回过身去,毫无准备迎面就撞上了不明飞行物。“哎哟——是什么呀?”我捂着麻痛的额头,心想这下子还得添个青头包了。低头一看,是一羊皮水袋。
他笑容满面的样子分明就是很高兴见我头疼,“接好。”说着,随手又是一扔。
接什么?这回我身子一闪,算是避开了。再一看,是一块白面干饼子,被他这么一扔,半面都沾上泥土了。
“捡起来,吃掉。”他眉尾一挑,用命令的口气说着。
“不要。”我干脆地拒绝,心里直想骂:你当是在喂狗呀?
他冷冷地说:“再给你一个机会,捡起来——”
我皱着眉,坚决地拒绝:“说了,我不要!”
“好,既然不想要,就算了吧。”说话间,他扬起一脚,那块面饼犹如离弦之箭嗖的一声腾空飞跃,直冲天际而去——在蓝天白云中渐渐消失不见。
那架式让我想起了少林足球,敢情下.下.下......辈子投胎还能是国家队参加世界杯的希望之星呀。
“哼,我瞧你看得还挺高兴的嘛。”他冲着仰望天空遐想的我冷哼了一声,嘴角浮起一丝浅笑,悠悠道,“提醒一下你,刚才飞走的——是你今天唯一的口粮。”
“什么?”在我发愣的瞬间,他的手冲我飞速一伸,前后不过二秒,离开之时,我的左手腕上凭空多出了一个银白色的精致铁铐子。他拽起连系着铐子的铁链往粗壮的大树上一绕,落下了锁。扬手冲着我晃了晃十字型的银钥匙,笑道,“这是玄铁打造的玲珑锁链,如果没有特殊的钥匙,别说是你想撬开了——就是刀斧也别想砍断。”
“你什么意思?”我皱着眉向他抗议,“就算你怀疑我是贼,你也根本没权利处罚我,大不了我们一起上衙门,让朝庭命官来判罚。”